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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闲变得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热气腾腾的奶黄包方才端上餐桌,一场毫无预兆的夜雨便随着突起的骤风模糊了窗外的风景。大文学

    急速滑落的雨滴荡动着绚丽的霓虹,淡静的秋波映照出潋滟的夜色,

    赵美菱侧目扫过分明带着几分敌意卓芙蓉,挤出一抹友善的浅笑,“小卓,咱们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吧?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脾气也没怎么变,呵呵。”她是想说,她从始到终都不喜欢这个女孩子,胸大无脑,从不知道那句话当讲,哪句不话当讲。共事个把月,除了公事之外几乎没搭过什么话。除了那副漂亮的容貌,再找不到任何出色的地方。奇怪的是,这样的女孩儿往往很招男人喜欢,也许是智商低,比较容易下手吧。

    卓芙蓉眨了眨空无一物的大眼睛,咽下了嘴里的奶黄包,代答不理地说道,“呵,你可变了不少。打老远一看,我还以为是颜姐呢。头发啥时候弄的?不咋好看。我觉得以前那个发型适合你。这发型太斯文了,看着假,显老。”看似有口无心,实则暗藏芒刺。

    “我挺喜欢的,自己喜欢就好。”淡淡扫过望着窗外的聂琛,“您说呢,聂总?”

    “呃?”聂琛赫然回了神,无心答话,转头瞄了眼埋头苦吃的郎某人,“烦得慌,回头陪我出去散散心吧?跟你们金老总请个假,陪我去趟海南。大文学”

    郎释桓连喝了几口粥,抓起餐巾纸抹了抹嘴,“随时可以三陪。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辞职信都递上去了。”

    “怎么着?”惋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干嘛辞职啊?人家胜子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切!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最近这一堆烂事儿不是都赶一块儿了么?一会儿受伤,一会儿住院,一会儿又被人绑走了女朋友。我哪儿有时间管公司的事儿啊,总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吧!唯恐辜负了金总的栽培,这才主动递交了辞呈。”

    “呵,江山总被红颜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小子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我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大不了蹲街上卖茶叶蛋,再不着跑个出租车,干啥都不愁养活自己。没绝路,只看人走不走。”拔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咔吧一声点着了火。

    “哟,境界不一样了哈,这回像是用不着我操心了。”接住对方丢过来的打火机,夹在指尖把玩,“刚回D城那会儿像死狗一样窝在屋里小半年,我废了多大劲才把你请出来啊!”

    “那是自以为是——自以为了不得。大文学跟个没甩干的破裤衩似的在天上飘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夹起一枚奶黄包放进卓芙蓉的盘子,接着说道,“浮浮沉沉,终于明白了‘颜菩萨’在五台山北台上说的那番话。人生就是一粒种子,落在哪儿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扎根。只要肯扎根,必定会开出属于自己的灿烂。反过来看,再灿烂的春天也有寂灭之时,无需留恋,没有什么事业能长盛不衰,如此,人便有了一份放下的洒脱。”

    提到颜如玉,聂琛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嘲讽,又像是自嘲,“‘菩萨’愿度亿万众生,就是无缘度我。唉,菩萨,呵呵。。。。。。”

    卓芙蓉蔑然抬眼,插进话来,“佛陀难度无缘的众生。你要是一直在埋怨别人,永远只能在佛门外徘徊。我之前跟你差不多,一睁眼看见的全是别人的毛病。”

    赵美菱放下筷子,恳切地点了点头,“说得对,任何不可挽回的结果,都不是单方面的错误。她不对,你也有错。”

    卓芙蓉轻声嗤笑,淡淡挑眉,“切!不会说就不要乱说。什么叫‘她不对,你也有错’?若是‘各打五十大板’,这争执还有个完么?学佛的人,永远只看到自己的错,不该去想对方应该怎么怎么样。你是对方的大脑么,能控制他的所思所为?现实点,还是管好自己吧!”

    赵美菱脸色微微一沉,赶忙辩解道,“我个人觉得,不该一味地去纵容一个人,那样早晚会把他惯坏的。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是对他,也是对自己负责。”

    郎释桓瞄了眼聂琛,掐灭了指尖的烟头,“呵,我们都是成年男人,自己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甭把自己弄得跟我亲妈似的,动不动就说为了我好。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不识好歹,但我十二分的希望女人们甭管得太宽了,操闲心容易长皱纹。”

    聂琛连忙擦了擦手,紧紧握住难得一遇的知音,“这话太给力了!我就是这感觉,一直说不出来。”

    抽回手,瞥了对方一眼,“别,我说这话只针对我个人,跟你没关系。本人深知自己这性格有问题,所以就找了个‘天生脑残’的。你找人家颜如玉的时候,人家就事业有成、冰雪聪明,凭什么中途退货?”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感慨道,“等闲变得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哥呀,故人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是你变了。。。。。。心变了,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聂琛了,促使你成功的动力就此变成了压力。就像一个男孩子长大了,面对苦口婆心生养他教育他的老妈觉得厌烦一样。

    “急流勇退谓之知机”,所以,颜如玉离开了,如果是我,我也会离开的。‘你若无心我便休’——若非彼此需要着,还有什么必要待在一起?”

    是这样的吗?

    聂琛在心里画了一千个问号,窃窃扫过搅动着汤勺的赵美菱,轻轻吐出一线烟雾。。。。。。

    夜雨淋漓,病房里的一席长谈还在继续。颜如玉有意无意地回避谈起自己的失望,林晚生铺垫再三,终于从菩提迦叶绕回了正题,“跟我一起出去,聂琛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女人淡淡自嘲,“呵,我现在是单身。”

    “人与人的关系不是用一张结婚证就能全部说明白的。比如习惯,感情。”

    “有时候,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个冷血动物。可我心里真的很——沮丧。只是,哭不出来。”

    拇指抚过眉间深深的沟壑,“你在压抑什么?”

    摇了摇头,无从说起。

    “你心里藏着太多柔软的,温暖的东西——越是压抑就越是渴求。守着‘一无所求’的信条,你已经习惯了封锁自己。玉,一切苛求都是‘执着’,你对自己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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