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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男女授受不亲

    谭净明让她抬起头来,她却固执的不肯听命,只听到谭净明怜悯的长叹了一口气,不用想便也知,那表情定是极为悲怆怜她二人今日之不幸。谭净明并未揭出谴人召见她与连月之事,此番做法倒真如了茶夜所料。

    徐林此计无非就是要让她受受罚罢了,这种相斗根本不可能入得了谭净明的心。

    她自然也没指望过此事能入谭净明的心。

    “起来吧,你的伤需要敷药,”谭净明亲自上前小心谨慎的将茶夜扶起,叹声道:“可怜的孩子,我今日召你们二人过来,其实只是小事,近日来大家唱经礼佛过的辛苦,想安抚一下你们,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回去吧。”他扶着茶夜,手却捏着她的手臂几下细小的捏揉,捏到一处硬物之时眼眸一垂,后而又道:“不会处罚你们的,裳小姐那边我自会应付下来。茶夜你这些年未与我相处,竟把先生我想成那样残酷的人了?”

    “茶夜不敢。先生宅心仁厚,若是没有谭先生,茶夜早就不知死在何方了。”茶夜缩了缩手臂,望向神情莫测的连月对他一笑,连月转头对谭净明行了个礼,二人便向门外退去。

    茶夜从始到终都未多看一眼谭净明,那个曾经在山中笑容温和递给她包裹食物的先生,那个曾经在奴市出手相救于她的先生,便也是眼前这个慈祥的先生。

    可也是方才怒极彻骂清姑姑妇人之仁,将一百个孩子置在此处养育教习七年之久,只为让他们做活祭的先生。

    刚刚迈出抚墨轩的大门,茶夜便被连月一把横抱起来,任茶夜在他怀里挣扎不肯,连月只冷色的咬牙切齿:“你膝上有跪垫,莫非你全身也都披着薄被防人鞭刑?这么乱动,看来是不疼了?”

    怎会不痛?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哪,亲!

    可终究也是挣脱不出的,茶夜便索性便这么着算了,反正自己这一身的伤明眼儿人一见便知,况且这么被抱回去,徐林便更能确定他设的陷阱成功了。

    两世加起来活了那么大几十年,却也不是白混的。茶夜抬眼不自禁的盯上他的脖颈处那一条红痕,刹那之间这些年与连月的恩怨立即云开月明。

    想来正是让她切身应了一句老话:一个人若是横竖看另一个人不顺眼,那么无论那人多么优秀,也不过是作秀。

    悟透了这一道理,那自然也是对连月生出截然不同之感,左看右看,连月真有一番大哥的味道。只是在抚墨轩听到的活祭的信息,让她真有些无语。

    活祭?又见活祭!

    这个时代很流行这个?

    “连月,你这些年下来,功夫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什么?你一个男的,不好好练功夫,你不觉得丢人么?!”

    “今日方才觉得,是有些丢人。”

    这话听的茶夜是瞠目结舌相当无语,而后喃喃道:“这下完了……”

    连月沉着脸脚步一顿:“你今天是怎么了,倒真不像你了!”

    茶夜知道他问的是找打这件事情,但还是嘿嘿的笑了一声装傻:“我看不惯那个裳小姐,凭什么那么欺负咱们……”

    “茶夜,你不信我?”

    见他如此言语,低头看她的时候,脖颈处的那抹红痕扯起一痛引得他眉心蹙了一下,茶夜渐渐收了笑意:“连月,我当时讨打激怒她,那四十七鞭不会白让她打的。”

    “你能怎么样?她是千金小姐,谭先生能保下你,她便也能。你若是到了她的手里,有的是法子折腾你,到时候你不一样是死……”连月说到这里突然一顿,两眼瞬间由低怒转为清明,眼光一亮道:“你是想……”

    “不是说了吗?我与她即墨裳相比,就是老鼠与猫的关系。”茶夜却是淡淡一笑,沉吸了一口气,面容是连月从未见过的敛重:“以她即墨裳今日的脑残表现来看,这个暴戾猖狂的千金小姐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对她来说,老鼠若是死了,猫玩什么?”

    连月愣了,而后看了她一身的破损还是叹了口气,后而抬眼问:“既然如此,那你还问我功夫如何,难不成你还想逃跑?”

    “总得有两手准备,越多越好。只是逃跑又有何用?我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家仆,我们的主子可是当今侯爷,若是早些年逃也就逃了,自然不值得兴师动众。可现今的样子,我们可是很重要没得替换的。若是你功夫还不错,我们去抚墨轩把卖身契偷出来,携着所有人一起出去!”

    连月震惊的盯向茶夜:“你如何知道卖身契在抚墨轩?带着所有人逃,这怎么可能?”

    “刚才没听到书房里有书册砸地的声音么?我猜想定是谭先生为防清姑姑已经着手才翻查卖身契,定是出了问题才会砸东西,不然谭先生何至于在一个女流之辈面前如此失仪?”现在在连月面前的她已不再掩饰自己继续装着不知人事的样子,只是对连月投来的震惊目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带着所有人逃,是我的想法,并不一定能成功,也要好好安排。实在不可行,我也不会冒险,人各有命,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茶夜撇过头去,此法其实一点门路也没有,想着七年同窗之谊,即使被人所欺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做什么活祭,但这不是吃顿饭散个步那么简单的事情,她自知能力,连自身都尚且无保,如何保别人?

    而后又想到黑胖,当初她一心想尽了办法,甚至于自毁的方式将黑胖给强留了下来,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可人又如何能预料得到未发生的事情?当年她的做法,只怕在谭净明与清姑姑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是无奈可笑的紧。想当初清姑姑暴喝阻止她,当时她还暗中愤恨,如今却是清姑姑在保着她……

    如今想来,黑胖倒似是被那道人说中,他才是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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