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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暴君别耍流氓》——035默默温情

    听着他沉重的粗喘,她的心儿狂跳。大文学

    汗从他额上落下,吹进她的鼻腔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难闻,想问为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她必须承认这儿的地形,刑明杰比她熟。

    月光落到他短而富有层次感的发梢上,像是胧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他帅气的侧脸上刚毅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不似一惯的清冷。

    不知不觉地卸下了防卫,把脸儿悄然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在上面倾听着他的呼吸声,这一刻竟莫名地觉得安心。

    或许连她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背竟有这么大的魔力让,能让她心安。

    在他厚实坚|挺的背上,看着他的脸庞,似乎只有此刻才看得清楚,这张脸和柳清寒是那么地相似。

    他的鼻梁上淌着汗,刚刚受到毒蛇的一咬,他手背上的伤那有那么容易愈合呢?他的呼吸粗重着,是因为累着了吗?那么为什么要逞强呢?

    思绪飘移着,她不由地伸手用指腹替他捻去鼻头间的汗水,在一瞬间,他抬起头来,低眉顺眼地与她四目相外,灿若星辰的眸里流动着一种罕见的温柔。

    华鹊被他瞧着有些不自然,不由俯下头,把头深埋在他的脖颈后,特地回避他的视线。

    “哈哈。”清晰的笑声响起时,华鹊别提有多窘了。

    “喂,你凭什么笑我?”

    “你怕什么?和我对视?”刑明杰笑着,转瞬间,又恢复了一惯的冷冽妖冶。

    华小姐的脸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了。她在怕和他对视吗?为......为什么要怕?

    为了不让他小瞧,为了证明华小姐除了怕蟒蛇外,绝对不会把其他生物放在眼里。华小姐特意伸手把他的头往自个方向转,笃起下巴睨着他,“我才不怕呢?我要瞪你,瞪你,瞪死你。”

    刑明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笑了下。

    华鹊把头往前伸,把脸儿凑近他脸上,目光在他俊美的脸蛋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脸上:“你笑什么啊,不知道你笑起来很难看吗?一排白牙,亮得人晃眼。大文学那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刑明杰唇角换上一抹懒懒的笑容,“那我是不是应该笑不露齿呢?”

    “嗯,笑不露齿。”华鹊坏心眼地想着,男人太妖孽了,不好。长得比女人更好看,也不好。总之,他就不应该显摆着比她更好看的牙齿,让她走神。

    “要不要再用把竹帘把自己罩起来,大门不二,二门不迈?”他又是一阵调侃。

    华鹊撇撇嘴,这妖孽笑话她呢?

    她就是见不惯男人长得妖孽了,太害人了,怎么就不行了呢?

    相比她偷偷打量着他,好看的侧脸,闻着那好闻的汗水味,他可是要磊落多了。

    他的头偏转,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嘴角动了动,只听他悠悠问道:“莫成鲸,你怎么就不能把自个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这下轮到华鹊愕然了,那样的话,她不就成古董了?貌似她这种穿越的人,也是古董架子上的一份子。

    “不行,我必须为我爹分忧。娘亲生我时,难产死了。就我和我爹相依为命。”

    “后来呢?”刑明杰接着问道,这会他倒是忽略了她文皱皱的话。

    “爹爹待我很好,可是我从未见过他笑过。”一行泪顺着眼角滚落,她接着悠悠道:“我爹是大晋国首辅,就是戏里说的丞相,你知道吗?大晋国前有夏国,后有野恋国,三足鼎立。夏国对我大晋虎视耽耽,恨不得一口气将我们吞下。有一日,我去书房找爹爹,等着他回来,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醒来时,我听到我爹和一个男人的对话。我爹想建一支卫队,以备国之需要时,派上用场。他想找个可信赖的人来统领,可是他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华鹊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后来,我蹦了出来,我告诉爹爹,让我去,让我去统领那支卫队。大文学爹爹看到我,很是愕然,就连屋里的那个大胡子男人也是一脸的错愕。当时,我还不懂得错愕这个词汇,只是觉得他们看我的目光,很是怪异,爹爹抱着我说,如果你是男孩就好了,要知道我们陈家,世代都是大夏国的辅臣,世袭首辅,从未改变过。那时,我抱住爹爹的大腿,哭着,嚷着,那我就做男孩,我要做男孩,我要做首辅。爹爹抱着我哭了起来,那个大胡子男人说,女娃与男娃不过是一块皮肉之差,首辅大人一心为国,又行事低调,谁知道你府里得千金还是公子呢?要是把女儿装改男儿装,也未尝不可。我爹骂了,嘻皮笑脸的那个大胡子男人,不过我不依了。我不知道当男孩有什么好,但我知道爹爹喜欢男孩,他希望自己百年之后,有人能传承他的遗志,继续为国效忠。我就撒泼了,哭了一天一夜,我爹没有

    想过,我的性子是如此的固执,他终是同意让我穿上男儿装了。后来,我就改名了,由原来的陈鹊改为陈三公子。再后来,我就随着大胡子男人行走江湖了。他把我收到旗下,我才知道,他本不是官场中人,他只是我爹地早年在路途上,误打误撞救下的江湖术士,他有个闻名天下的名讳——鬼谷子。他以行医济世为乐,尽管如此,他还喜欢恶作剧,那些人欺恶怕善的贪官,在他手下三天必能药到病除,但是一年之内,必定面目全非。失踪的脸皮,无非是让他拿去研究易容术,我就这样跟着他,游走在江湖里,行走江湖时,师傅给我改名为华鹊。他希望我能成为一代神医,像华驼和扁鹊那样。我努力地学习钻研医术、权术、兵法,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要回大晋国的,要辅佐君王,要懂得治国之道。终于有一天,爹爹召唤我回去了,在相府里,我看到了柳清寒。那一年的他,穿着一袭白衣,竟显得风流倜傥,微微含笑,威仪之中不失亲和。爹爹告诉我,他是大晋国的二皇子,我今后要效忠的主子。”

    华鹊的话就止打住了,她忽然笑了起来,又在转瞬间哭了起来,哭笑之间竟是凄然,“出人意料地,十日后,他向爹爹出示了皇家玉牌,向爹爹提亲,说是一见钟情,恳请爹爹给他一点时间,等到他,他大晋国兵强马壮时,他要娶我为妻。”

    华鹊转头看着刑明杰,凄凄然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刑明杰没有回答,却是微微蹙了蹙眉。

    “我不信。可我又能怎么样呢?爹爹信。我找了爹爹,让他切勿相信柳清寒的花言巧语,不过爹爹说了,不管二皇兄他日是否登基为帝,立她为后,她都是辅佐君王打天下,守天下的命,那样的一句承诺,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那一年,桃花树下,柳清寒执着我的手,他一朝为帝,定要勤政爱民,固守天下,让我无后顾之忧,他要执子之子,与子同踏天下万土。我点了点头,为了实现他的愿望,我甘心为细作,进入夏国王府,窃取兵力分布图,险些命丧夏国。身份暴露后,我只得潜回大晋国,那个时候,他已是大晋国君,我归国后,他真得立我为后,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发现一切都不是,我所想像的。他可以为了帝业,牺牲一切,哪怕是至亲的骨血。他变得让我好陌生,好陌生。到了最后,结局却是可笑的不能再可笑,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剧,在我面前重演了。原来我也就是男人成就天下的牺牲品。我亲眼看着他把我逼落悬崖,看着他的龙靴踩在宁风曦的十指上,那一刻,我心如刀绞。多少年来,我们陈家为了大晋国君效死效忠的侠义之心,成为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哈哈......兴许是我手上沾的血腥太多,应有此仇吧,只是不知道爹地现在什么样了,如果他知道我的下场,又将是何等的心痛,而我最担心的莫过于,爹爹惨遭暴君毒手,所以,我想回去,我想回去卷土重新,推翻暴君。偏偏会遇上你,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华鹊又笑,苦涩之余多了些淡然和平静。

    “你知道不,我恨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用你的肉喂狗裹腹。因为你的脸,你的脸怎么可以和柳清寒一模一样,就连个头也是一样的大小。刑明杰,我好恨你,不管你有没有绑架我,我都讨厌你。”

    她的音量不大,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伴随着话声落下的,还有她的眼泪,湿湿着,还带着她的温度,落在他脖颈上,让他感受到一阵的清凉。

    刑明杰没有说话。华鹊难受地敲打着他的肩膀,“如果你没有绑架我,我兴许现在已经找到回家的路,我已经穿越回大晋国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你知不知道,一秒钟,也许就关系着一个人的存亡,就足于改变很多。而你囚了我,整整八个月。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我爹爹,每次梦见,他一身血腥地站在我面前,我都会不由自主地落泪。”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回事,求生是本能,危急时刻人人都会有,但是你这种方式让我不敢苟同。你的故事讲得很自然,句里行间真情流露,可是我听了,却激不起半点同情心,因为你的话从一开始就错了,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漏洞百出。大晋国,首辅,皇后,穿越,你当自己是编剧,在编写小说的吗?还是把我当成傻子,在听你讲着不成边际的故事,还要摆出信以为真的姿态来的傻冒?”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这种事情很诡异,可是它是真实存在的啊。信或不信,它都在这里,不由得我抗拒。”华鹊的泪更凶了,既来之,则安之。可是她不能呢。不能忍受被误会到底,不能忍受想家的纠结,她还有很多的责任、使命,她是真得不想在异国他乡存在下去。

    “我看过一部电影《特务迷城》,成龙演的男主角被人洗脑了,记忆移植,以至于他的脑海里存在着很多印象,他信以为真,认为是真实存在的,而事实上,这就是一个骗局。我是不对这种科学幻想性的故事无感,看在你那么卖力演出的份上,我想问你一句,你是被人洗脑了,还是想洗我的脑?”

    不相信,说了再多,他都不相信,这个结局本是意料中的,可是华鹊还是恼了,她恼极了,努力一用力就要从他身上挣脱开来。

    伴着一声低呼,倒是刑明杰箍紧了她的身子,不准她妄动,“别耍性子,这山路,你熟吗?要是再踹出条蛇来,我可没子弹轰它。”

    华鹊撇撇嘴,“才不用你操心呢?以其这样被人误会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早死早超生,只不定两眼一闭,再醒来,就躺在首辅府里的软床上。”

    华小姐想像得很美好,前方那端的人,眉头蹙得更紧了,华鹊不乐意了,他这表情,多伤人呢?

    不由自主地伸长了手,把他的眉儿给舒展了开来,“不许你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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