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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良心发现

    站在有邑的面前,男人看着这个应该该是一国之主的人像个小孩一样的窝在床上,他的眼神迷茫不安,口中不断喃喃的念着:“贝卡呢?贝卡在哪里?”

    他被贝卡操控了太久太久,尤其是贝卡为了要占有这个男人,居然用了最恶毒的方式,以钉子打入他的後脑勺,阻碍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再加上迷香,如果没有贝卡的指令,眼前这张拥有俊美非凡脸孔的男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废物罢了,他想起了一开始见到有邑的时候,那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居然现在变成了这麽般的模样。

    男人嫉妒贝卡对他的爱,却也可怜贝卡为了这份爱而对他做出的残忍之事。

    他是甘愿为了贝卡牺牲自己,可是有邑却只是为了满足贝卡的爱,他在想,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会这样对待对方吗?可惜这并没有答案,或许说他也不敢去面对答案,这世间的爱有太多种了,也许对於有些人来说,例如贝卡,这样子把自己心爱的人留在身边,才是对爱的证明。

    能为了一个爱的人这样残忍,或许在任何角度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男人身形迅速一隐,跳到了屋梁上,不好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有邑哼哼啊啊了几声,也听不出是什麽意思,对方只好报告了一声,胆怯地推开门。

    是一名驻守在外的将领,他一进门就立刻在东云王有邑面前跪下,双手抱拳,神态紧张的报告着:“最近不知为何,百姓开始有了些躁动,有些地方开始有些反抗,我们收粮的状况也大不如前顺利了,而另外之前并吞了西云国的那三块地方更是有群起之士,私底下有些串联的动作,不知道东云王有无什麽指示?”

    将领说得急切,连在屋梁上的男人听的都觉得事态严重,可是有邑的反应却依旧是傻傻的,懒懒的,他彷佛听不懂眼前这个将领在说些什麽,只是眼神空洞,沈默的看着他。

    “东云王,你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否则这样下去,恐怕若是内争起来,会有极大的後果,千万不可轻乎。”

    有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真的不能回答,一个脑袋被钉了钉子控制思想的人,有什麽办法去回答这样需要思考的事?

    “请你下指示!”将领再次强调,而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好不容易,有邑回话了,但那有回跟没回基本上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随便…”他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然後又再次鬼打墙的继续问道:“贝卡呢?我的贝卡呢?”

    屋梁上的男人摇摇头,这事牵扯了多少的百姓,他却没有办法执行一个君王该有的能力,他如果清醒点,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清醒。

    将领失望的退去,他用着一种相当复杂的表情望着有邑,或许因为他长年在外,并没有受到贝卡迷药的控制太多,可是这样下去,他却是要祸害更多的百姓,隐隐的,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师傅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什麽事情都能做得,但是不能够被离正道太远。

    可是现在想起这些还有什麽用呢?他已经离开所谓的正道太远了,而且走不回来,男人觉得很伤感,他看着这一切,心里只觉得难受,他是不是为了感情而偏执的太多了,以至於把什麽都忘了,但最後却什麽也没有换得。

    他看着依旧是恍惚中的有邑,心中下了一个决心。

    男人跳下了屋梁,正对着有邑,男人的眼神炯炯有神,有邑害大的倒退了些,整个人往床里缩了又缩。

    “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男人慢慢用唇语口型想要安抚有邑。

    “不要!你离我远一点…你好恶心,贝卡…贝卡在哪里?”就像个彻彻底底的孩童,堂堂东云王居然在这床上大喊着,惊恐地对空气乱抓一通,他对着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发出了尖叫。

    外边驻守的士兵听到房里有动静,正准备要冲进来,男人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吼声,喝止了他们的动作。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又不得不臣服在这声音的威信以及气魄下,加上他们的脑子早就一半被贝卡混乱了,既然有人命令了,那就听从命令吧,於是又回到了岗位上。

    男人对有邑重重叹了口气,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有邑的五官,以前他也是这样好看的啊,不是吗?

    有邑又喊:“你这脏手你这脏手”

    男人实在受不了了,他在有邑的身上点了穴道,一下子有邑就不能动了,连声音也发不出,唯一还能够运转的只有那双眼睛。

    “忍着点。”他的嘴型张合。

    说完后,他顺道连会牵连着疼痛的穴到都点上了。

    好,就这样开始吧。

    男人把有邑平放在床上,脸部朝下,用枕头垫在他的脖子之下,後脑勺立即就露出来了,然後他又把有邑的头发往上拨,有四个隐约的突起已经被重新长出的皮肉覆盖,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金针,在那四个突起上纷纷画下了十字型的口字,鲜血一下就流了出来,他把伤口又挑大了一些,钉子的头便也跟着显出。

    “不会痛的。”男人又用唇语说,但有邑看不到。

    接着他拿出了另外一副金针,这金针的模样古怪,是由两只金针连在一起的,有点像是现在的镊子,不过比起来却又比镊子小的太多,他把这小金镊子仔细地在伤口翻搅着,好不容易终於挖出了第一根钉子。

    男人立即在挖出钉子的伤口上撒下了不知名的药粉,这药粉说来神奇,一沾到血迹就立刻乾燥,在伤口上成了一层保护膜,让血液不至於继续流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伤口的血就立刻收乾了。

    他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汗水因为专注而滴下,此时他的脑中有两个念头,双方再冲突不过,他一面想着一定要把有邑治好,然又想着贝卡会有多恨他,这是她安排了这麽久才达成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他毁了。

    这世界上被谁恨都没有关系,被自己深爱的人恨却是最难也最痛苦的事情。

    待最後一根针拔出来以後,他喘着大气的几乎也要瘫软在床边,他解开了有邑身上的穴道,不过抑制痛觉的穴道却仍然没有解开,如果解开了那该有多痛?替有邑换了个适合休息的姿势,他看着有邑沈沈地睡去,而那四枚钉子则怵目惊心的摆在床边。

    “哈哈哈,你在做什麽?”一个声音从屋顶上响起,男人抬头一看发现是黑影,以以前的状况他应该早就要发现,不过因为太过专心,所以没有去留意周边的动静,於是连黑影跟着也不知道,他看着黑影,什麽话也没说-虽然他想说也说不出话来,男人只是闭上眼睛,觉得全身都是那样疲累。

    “我问你话你为什麽不回答?懒得跟我说话吗?”黑影直接跳下来,蹲在男人旁边笑嘻嘻地说:“真想不到你会把那几根钉子拔起来,如果贝卡知道了,恐怕会把你踢的远远的,这摆明了就是在跟她作对,既然跟她做对,那也就没有什麽利用价值了,你说是也不是?”

    “你说这是什么话?”他愤怒地以口型表示意见。

    “当然是实话,否则你告诉我,你对贝卡除了这些害人的招数,她为什麽要把你留在身边,难不成是因为喜欢你吗?”

    不可能,可是男人不想要回答。

    黑影十分有兴趣的打量着那几根钉子,说道:“不过我也实在佩服你,可以这样拿捏,把这麽长的钉子钉到对方的脑里去也不见有什麽身体上的损伤,实在是失敬失敬,太小看你了。”

    “那那不是我做的。”男人的嘴唇在颤抖着。

    “既然如此,那贝卡就更没有需要你的理由了。”

    黑影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草,扔在桌上,男人带着戒心的望着他,想知道他在做些什麽。

    “这些药草是让他养伤的,你就留个便签交代人按时让他喝,很快这伤口就会好的。“黑影说。

    “为什么我必须要这样做?”男人不悦比了个类似表达意思的手势。

    黑影笑着拿起刚才被一并丢在旁边的金针刺向男人的脸,动作实在太快,男人措手不及,脸上被戳了个小洞,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因为我要把你带走,你也希望好起来吧,不需要用唇语讲话,不需要像个妖怪一样的只能躲在暗室里,我要让你回复原来的样貌,把你身上的毒驱走,到时候说不定贝卡就舍不得跟你算账了。“

    男人气的双腿一蹬,踢开了最近的一张板凳。

    “我告诉你啊,脾气不要太坏,我可是打算拉你脱离苦海的救星呢。”

    说完以后黑影哈哈大笑着,用着一副胜利者的表情看着男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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