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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遇见熟人与匪夷所思的结义

    李季伶咬了咬牙,带着那么一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调调,紧闭双眼纵身一跃。想象中的尖锐刺痛并未如期而至,她好像被什么人从背后用拎小鸡的方式拎在半空。

    李季伶睁开眼睛,像一只被捉住壳的乌龟在空中扑腾着四肢。她努力扯着脖子往后看,可是拎着她的人就这么稳稳地拽着她,强势的固定住她乱动的身体。她面朝湖水,身体离刺骨冰寒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虽然没有落入湖中,但那股扑面而来的寒气,还是冻得她牙齿乱弹。

    “有本事别哆嗦啊,还学别人跳湖。”身后传来了一道极有磁性的低沉声音,就好像细碎的砂糖融化在喉中的那种沙沙的感觉,那音调满是戏谑调侃的味道。

    李季伶皱了皱眉头,在脑中反复搜索这个熟悉声音的归属者。她的黑眸突然闪亮,咧嘴大叫:“好你个赫里,快放我下来。”

    “呦,小不点,好久不见。”赫里手臂轻轻一带,李季伶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平转后,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怀中,他也咧开嘴冲着李季伶灿烂地笑起。

    “果然是你,哈哈,好久不见。”李季伶两眼放着精光,一副‘老乡见老乡’的兴奋模样。她直起上半身,双手狠狠的朝赫里的脸上袭击过去,那张俊彦瞬间被那双细嫩小手搓弄*蹂*躏*的惨不忍睹。

    赫里不愧为好脾气的天然呆,就这样一直咧嘴笑着任凭小不点嬉笑揉搓,只有那明晃晃的金眸出卖了他内心此刻的放松与温柔。

    当赫里看到小不点准备跳入冰水的一刹那,他身体瞬间蓄气不由自主的瞬移到她身边。再晚一步,这小不点一定会被严重冻伤,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想见到奄奄一息的小家伙。

    “吭!吭吭!”阴阳怪气的咳嗽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两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尴尬之感,反而有股斥责这两人怎么没完没了的‘**’,而冷落了他的意味。

    李季伶探出脑袋,寻找这个拎不清楚状况的人。

    她和赫里很久不见好伐?虽然只有五天,但她还是觉得很久。他们需要叙叙旧,联络下感情好伐?是哪个二货这么摆不清位置?

    “祁…祁…祁月汜?”顺着声音的方向,李季伶惊讶的看见一个青蓝色短发少年。那少年一对桃花眼,眼角勾人上挑,金紫双色瞳似乎可以透过世间表象看透万物流光。他的嘴角微微下沉,含着一丝娇斥之色,明显在责怪眼前两人对他超级无理的忽视。这个有着孤云天翻版面孔,气质却傲娇的少年,不是祁月汜,又是谁呢?

    少年见李季伶唤出他的名字,也不应声,看似无意地横了她一眼,然后挑眉望向赫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见光死。”

    李季伶对他那份雏*鸟一样脆弱的好感瞬间蔫了气,她嘴角和眉角以相同的频率抽搐着。见光死?哼哼,的确是见光死-——

    这两人虽然没有直接面对面接触过,但是云狐部落那场祭祀之舞,他两都能切实感知到。祁月汜虽然只有气息留存,可那场祭祀他亦如身临其境,当然那时他也将李季伶带给他的震撼,深深的刻在了心底。祁月汜很想亲眼瞧瞧那灵动的‘仙子’,她的身姿和舞步绝对不输任何一个职业祭司。那份留存的美好印象,自然令他心中充满了无限遐想,否则他不会在赫里说来寻李季伶时,也迫不及待的跟着过来。可是他看到了什么?一只在空中扑腾的乌龟?而且这家伙竟然想和其他平民考生一样游到悬浮山?这是多么没实力的人才会做的事……

    李季伶又何尝不是,那抚琴的翩翩文雅美少年,现在怎么是这个光景?那傲慢到不可一世的态度,只说了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背过去,尖酸刻薄得像是将人逼到墙角好不够,还要狠狠扎一针。眼前这个傲娇毒舌货,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她的三观,生生磨灭了她美好的幻想。

    两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怒目相视,双方眼中那可以瞬间秒杀对方如利刃般的目光在空中交互过招,隐隐噼里啪啦擦出电光火花,整个一万年冤家聚头。

    正在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之时,‘陈咬金’天然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闪身左手牢牢擒住李季伶,右手顺势一搂,将祁月汜的头夹在腋下不能动弹,然后又欣慰地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感情如此之好,不如我们在这汨罗伽山脚下结义吧。”赫里望了望李季伶,又看了看祁月汜,豪气冲天的眺望着遥远的天边,就差拿笔把‘?’字写在脸上了。

    那对冤家突然很有默契的用‘这货蛇精病’的悚然表情,同时转头看向赫里,嘴巴僵硬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结义?谁能告诉他们,这得有多么奇葩的水土才能养出这么诡异的货色,那脑子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富含特色呢?得有多么高端抽象的想象力,才能把这幅水火不容的画面生生打碎,再一片片拼凑理解成温暖和谐的篇章。

    “妈呀——”

    “杀了你——”

    心动不如行动,还没等呆愣的两人反应过来,赫里露出那颗尖厉的小豹牙,快速精准地咬破他们的脖子。赫里舔了舔残留在嘴边的血液,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歃血为盟、刎颈之交是怎么解释的吧?既然你们自愿的将血融入我体内,那我们三人从这一刻开始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一股熟悉的清馨醇香夹杂着一丝魅惑的甘甜弥散开来,可被放血的两人显然没那个宇宙时间和闲散心情去品茗这股香甜。

    “自愿你妹呀——”两货的默契越来越好,不仅一字不差,甚至连语气强度和表情扭曲程度都完全一致的吼出这四个字。

    “哎呀,形式而已,形式而已,随意啦。”赫里迅速放开了两人,往后方跳开,迅速撤离到两人的攻击范围外。惹怒了这两炸毛,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就来排排位置吧。”赫里完全无视怒火中烧的两人,也不给两人插嘴的机会,自顾自的说得尽兴。“我年纪最大,算上进化前,有三千零一岁,大哥这个位置我就不推脱了。汜快满十六了,老二。小家伙最小,你就是小弟。”

    生米煮成熟饭?大哥,你的脑中就没有含蓄点精确些的比喻吗?两人又如孪生子一般,同时翻了翻白眼。

    “‘见光死’也配做我兄弟?”祁月汜不屑的噜噜嘴。那神情就像看到了什么廉价货一般,要多鄙视有多鄙视。

    “是呀是呀,高攀不起。”李季伶还他一个‘你高攀不起我’的眼神。

    两人之间,无声的硝烟再一次弥漫。

    “汜,哥哥——让让——弟弟——”赫里兄长满脸暖色地看着祁月汜,技巧性的将这句话音拖得很长。任谁都可以从他那满眼含笑的温柔中读出‘你确定要薄我面子’的威胁。

    祁月汜本想反驳什么,一看到赫里那笑里藏刀的脸,自己那排山倒海的气势立马偃旗息鼓。

    搞定一个之后,赫里满意的点头微笑,似春风般和煦。转而看向最小的‘弟弟’李季伶,悠悠然的说道:“小弟啊,你确定自己宁愿脱层皮游到那山底,也不愿舒服的沾沾两个哥哥的光?要知道你无论用什么方式到达那山上,都脱离不了‘渣渣’二字。到时候,你好不容易树立的高端姿态,瞬间便会打回原形,而且刷成负分。”

    赫里脸上虽笑开了花,周身却有意无意的释放着不容反驳的威压。他晃了晃手指,继续用那特意修饰过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尖滑声音缓缓说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若狠心抛弃了哥哥们……没准千辛万苦爬上了山,最后却‘不小心’又掉了下去。这汨罗伽山可是存在着‘天罚’的。吼吼吼吼——”说完,赫里便掩嘴妖孽的笑着,那声音好像长了倒刺,割得李季伶浑身发麻。

    这货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李季伶想被阴魂扫过一样,哆嗦了一下。

    “大哥,二,二哥,千万不要撇下小弟啊。”李季伶双眼莹润,怯生生的看着两位哥哥,就差没恶心得抱住他两的大腿了。

    爷爷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俊杰……可怜的‘小弟’不断的自我催眠。

    “乖!”打压成功,赫里收起那股邪肆气息,拍了拍李季伶的脑袋,以示满意。这几千年可不是白活的,如果搞不定这两个小刺头,他还不如找块地把自己埋埋算了。

    赫里平静地望着汨罗伽山,唤了祁月汜一声。

    李季伶看着祁月汜那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做的别扭样子,幸灾乐祸的媚笑道:“二哥,看你的?? ?p>  走着瞧——祁月汜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朝向汨罗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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