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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摆脱他的长春藤缠绕

    你即使用望远镜看,距离还是很远。你无法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一帆问道。

    她抬起头,双眼凹陷,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你见过有人被杀吗?

    至今没有。他说。

    她强迫自己站了起来,伸手去够她的背包。我见过。他把她带到某个地方,把她的尸体带走。拖走了她。我不知道。但是他杀死了她,她是个贵妇,穿时尚高档的衣裙。然后他逃掉了。我们必须找人帮忙。

    把你的背包给我。朱雅丽说。

    你可以自己拿主义。 林一帆说。

    林一帆把她的包夺了过来,同情地看着她。你拿我的吧,我的包轻一些。他卸下了肩上的背包,把它递给朱雅丽,我们可以站在这里争论。赢的人还会是我,但是这样会浪费时间。

    她背上他的背包,当然他是对的。他的包比她的轻多了。她带的东西太多了,但是她只是想确定……

    手机!你这个笨蛋!在地上。 朱雅丽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听到粗声的陌生中年女人的声音。

    也许是吧,当她掏口袋时,他说:在这里手机是帮不上你的。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虽然朱雅丽一直走着,但还是不断地试试手机。也许我们会碰到一个可以打通手机的地方。回到那里要走很长时间。你最好走快一些。你应该走我前面。”

    你以前看见谁被杀了?朱雅丽过了许久,恼子又清醒了许多。

    这个我肯肯没有。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到达那里?要不要去那里? 林一帆问朱雅丽。

    该到的时候就到了。不要问那种我们要不要去那里之类的蠢话了。我们要去救人。

    林一帆差点笑了出来。朱雅丽太直率了,太活泼了,他驱走了她的恐惧。

    她说得没错。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就会明白;当别人遇到危难时,需要他俩的时候,他们就做应该做的事情。他在山路上大步地走着,他们会加快速度。仅用了她第一次到那里所需要的一半时间抵达那里,

    朱雅丽跟上他的步伐的话。你和我聊聊,好吗?聊一些其他的事,任何事情都行。聊聊你的书也行。不要抛下我在后面,我有些害怕。山路两旁是浓密的香樟林和苗木园。

    不,我不会和任何人谈论正在创作过程中的小说作品。林一帆说。

    你不妨培养一下我的艺术家的气质么。我已经在木屋里读过几页你正写着的小说。

    朱雅丽,小说故事没写完,很难聊的。林一帆说。

    我不会觉得闷的,聊聊吧,聊一下你的初恋也行啊。朱雅丽赶上前,和林一帆并排走着。

    他看了她一眼,补充道:是对我来说。

    朱雅丽想聊天,想和他随便聊聊,好吧。那你为什么会住在伊甸园之城呢?

    林一帆说;也许和你留在这里的原因一样。我想换一个不同的生活环境。

    因为你可能在哪个单位被解雇了。朱雅丽说。

    我没有被解雇。只有我炒别人的鱿鱼。

    你没给你的老板一拳?然后才被《新时代论坛》杂志解雇?这些是我听别人说的。

    那个被我打了一拳的家伙是个主任,不严格地讲算是我的一个同事,他在他的一篇报道中,抄袭了我的文章。这是十几年前的事,后来我又去报社当过记者。我现在做下海的专职作家不好吗?为自己活着。

    朱雅丽说:我么,因为大学老师是那个缺德鬼的叔叔,他做班主任,他想勾引我,我不相信他说要我做他干妹子的话,所以我就自动退学了。你觉得写书有意思吗?

    我想是有兴趣。人总得干些什么事,才不致于内心空虚。林一帆说。

    我打赌,你在你的第一本书里,女主人公把那个卑鄙的养父杀了,养父奸污了女儿,还逼女儿去勾引老板敲诈钱财。男主人公是个恶毒的家伙。还可以继续写第二部的。朱雅丽说着,给了林一帆一瓶矿泉水。

    林一帆又瞥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被逗笑了的目光,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很吸引人。

    你说得对。下一部小说该让女主人公用一把铁铲把他打死,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朱雅丽说:我过去常常看网上的玄外小说和神秘小说。但是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敢看了。她的双腿继续走着下坡的路,她忽视了双腿抽搐反抗的肌肉。现在,她应该可以走得跟以前不同了,走着下坡路,保持身体的重心向前,用脚尖先着地,而不是脚跟。就像林一帆一样。

    你也是个文学青年,你也许可以写写小说。我会读你的书。林一帆侧了一下肩看朱雅丽。

    那样我仆你会更糟。找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简单地生活,多么无聊。 朱雅丽说。

    他们安静地走了一会儿,穿过草甸,绕过沼泽泥塘。她依稀记得,她曾看见过野鸭子和苍鹭,还有一些可怜的注定要死的鱼漂在河面。她的身体觉得有些麻木,脑袋也有些迷糊。

    朱雅丽在树林里听见小动物尖叫的声音,便大声呼喊:林一帆!

    我在这儿!林一帆背对着山路在离开朱雅丽十几米的地方撒尿。

    你能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吗?

    林一帆停下来喝了口水,然后把水瓶递给她。他沉着冷静地和她四目相对。那是一双已经发绿的眼睛。深绿色的,里面映着夏末时节的树叶。他说,我一定帮你。

    我们回到我家后再打电话到警察局。这比绕着湖回到城里要近得多,我没带手机。林一帆说。

    朱雅丽松了一口气,心存感激,然后他们继续走向伊甸园之城。

    为了集中注意力,她在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各种菜单,并把自己想象成正在准备食物。

    听起来不错嘛。林一帆评价道。为了让她回过神儿来,他猛拉了一下她。什么?你正在做的一切。他用一只手指轻叩了几下太阳穴,问道,是烤虾吗?

    没必要的,她心想,完全没必要局促不安。其实她的状态已超过了局促不安的程度。

    我觉得这都不算问题,只是我现在很饿,而且这附近也没有大量的虾可以吃。

    我只是需要想些别的东西。别的任何东西都行。我只是需要--唉,都是废话。她的胸口紧缩,呼吸急促。焦虑之手掐住了她的喉咙。此刻她的头也觉得轻飘飘的,她弯下腰,气喘吁吁地说,喘不过气来了。

    不,你可以的。你在呼吸。但是如果你继续像这样呼吸,你就会开始呼吸困难,然后昏倒在我的身上。你别指望我把你背回去,所以少来这一套。当他拉起她的时候,他说话的语气断然干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们俩又一次四目相视。你少来这一套。

    好吧。他的瞳孔边缘闪闪发亮,眼球虹膜的外边缘也闪着光。这就是他的目光看起来如此认真的原因。

    做完大虾了?

    朱雅丽说:啊,嗯。往装着虾的碗里,加半勺大蒜油,搅拌一下。然后盛到盘子里,插上柠檬片和撒上切碎的辣油作装饰。然后再配上意大利面包和另外的半勺大蒜油。

    如果我搞到一些虾,你要补偿我,给我做一盘吃。林一帆对朱雅丽说。

    没问题,为你增加后劲是我当下的义务和职责。 朱雅丽说。

    意大利飞饼是什么样的飞饼?林一帆说,滨江最近新开了几家飞饼店。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笑,但是当他们一起步行时,她的头脑清醒了。“做意大飞饼是猪肉馅的。味道不错,你会喜欢的。”

    也许吧。你打算在杨小玲的餐厅搞些新花样儿?林一帆说。

    不。那不是我的餐厅。朱雅丽说。

    你曾经有过餐厅吗?你自己的地方?你在厨房里操作的手法,可以十分明显地说明你以前曾经经营过餐厅。当她沉默时,他补充说。

    我曾经在一家餐厅工作。我从来没有过自己的餐厅。我也从来不想拥有自己的餐厅。朱雅丽说。

    为什么呢?这难道不是中国年轻人的梦想吗?拥有自己的东西。林一帆说。

    烹饪是一种艺术。经营餐厅就增加了商业的味道。我只是想要……烹饪艺术。也许吧。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朱雅丽说。

    朱雅丽是知道的,当他们穿越凉爽的树林时,她决定这样对他说,我想要恢复正常,停止恐惧。要找回两年前的自己,但是我永远做不到了。所以我正在试着确定,在我以后的生活,我将要成为怎样的人。

    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也许你应该确定你在未来的两个月会成为怎样的人。林一帆说。

    朱雅丽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把目光收了回来。也许再过两三个小时,我就可以开始确定自己的命运了。

    他只是略微耸了一下肩膀,然后掏出朱雅丽背包里的手机。女人是一种被层层神秘感包裹着的极度紧张的家伙。也许一层层地剥下神秘的外衣,到达她们的内心世界,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女作家张爱玲说:男人要彻底了解一个女人,唯一的途径是通过她们的长满小草的密道。林一帆已经通过了朱雅丽炽热的密道。不认为她像她自以为的那样脆弱。知道了她见到的那种事,许多人都不可能抑制住崩溃,也不可能走那么远的路回来。

    这里应该有信号了。他边说边按下一些数字,我是林一帆。我找刘警官。现在就找!

    朱雅丽决定,她不会跟他争吵的。他不急不慢地说着,语气中流露出冷酷和威信。她想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重获林一帆那种控制力和自信。哪怕一部分也可以。

    刘瑞君,我和朱雅丽在一起,就在离我家四分之一里处的小伊甸园小路上。我需要你来我的小木屋一趟,和我们见个面。是的,有些麻烦事。她目击了一起谋杀案。这是我的说法。一会儿她可以跟你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快到我的小木屋了。

    他挂断了手机,然后放进了背袋里。我要给你一些建议。虽然我恨透了建议----

    林一帆开了木屋门迎接到开车来的刘警官并对他说:你需要保持冷静。如果你想再歇斯底里,哭喊,尖叫,晕倒,那就等她给你录完口供再说。

    林一帆又对傻呆地坐在沙发上的朱雅丽说:你最好等到离开我的小木屋后再发疯,因为我不想再有麻烦。你要叙述得完整、清楚,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好。

    如果开始控制不住,你可以让我停下来吗?在朱雅丽抬头看他之前,她就已经感觉到林一帆脸上的愁容了。

    我的意思是不要打断我,。你可以说任何事,只要能给我一分钟时间将我自己拉回到现实就可以了,讲得具体些。

    我可以闻到湖的味道,你可以透过树林看见它。当我看到水时,我就会感觉好一些。也许我应该住在一个岛上,除非我认为那样会有太多的水。我要胡言乱语几分钟了。你不需要听,就塞上耳朵。 朱雅丽说。

    可是我有耳朵啊,可我不相信生态园会发生这种事,刚才还见到张宏民和杨小玲在一起配合着画画,再说,有了这种奇怪事在身边,还怎么住下去写小说?他提醒着她,然后突然转了方向,走上去他的小木屋最便捷的一条小路。

    他朝着小木屋后面走去,那里被香樟树木和灌木丛包围着。她想象着他可以透过他的小木屋的任何一个窗户看见连绵起伏的山岭。

    待刘警官走后。林一帆回到木屋里。

    这是个好位置。你有一个好位置。但是当他打开后门的时候,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锁门。门没上锁,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入。

    她没有跟随他进屋,他转过身说:你相信刘警官--------刘瑞君讲的话吗?

    不。她鼓起勇气,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门。朱雅丽又说:我相信自己。

    走进厨房,她发现,厨房虽小,但是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他把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像一个男人。虽然这是一个不太妥当的归纳,但是她想她认识的大多数男人都是只清洁厨房表面的物品。刷刷盘子------也许-------擦擦台面,然后就完了。

    在石灰色的台面上,有一只白色的碗,里面装着两三个苹果和一根过熟的香蕉,一只宜兴陶瓷咖啡壶,一个比她看起来还要老的烤面包机,还有一个便笺簿。

    林一帆还没脱掉夹克衫,就立即走向咖啡壶,装满罐,然后计量了一下。他一边开始煮咖啡,一边把手伸进一个碗柜里取出三件一套的白色的瓷杯。此时,朱雅丽依然站在刚进门的地方。

    嗯,你这里有茶吗?

    他回头瞥了一眼,淡淡地一笑,哦,当然。不过茶壶没有保暖套。

    不必找了。我不喝洋咖啡,因为它会让我神经过敏。而且更加神经过敏。当他翘起一条眉毛看着她时,她更正说,茶水,就可以了。你家的前门也没有上锁吗?

    这里没必要锁门。如果有人想进来,把门踢开或者打破玻璃就行了。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歪着头说,怎么啦?你想让我检查一下橱柜里床底下,看看有没有人藏着?张宏民不会进来的。

    她只是转过身卸下肩上背着的他的背包。我打赌,你这辈子没有经历过今天害怕的日子。

    他认为,他因为她而生气了,但是相对于摇摆和颤抖来说,他更倾向于她略带侮辱和愤怒的语气。梅球。

    她转过身来,一脸迷惑。谁?

    天哪,靓女,不是混蛋是 梅球! 是那个戴面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影片好像叫《漂亮夫人的情人》,我二十五岁左右的时候看的。当时我对爱情疯了, 见到美女常有泪出来。自从那以后,混球 梅洛斯在我卧室的书柜里住了好多年。林一帆说。

    她脱下身上的夹克,觉得肩膀轻松了一些。你是怎么摆脱他的?

    他没有在回忆的影片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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