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追溯到始源的心
达斡尔城位于山脚下的一处坡地上。百万年前,古老河流留下的冲击河道淤积了无数肥厚的土壤，而达斡尔城就建在那片空阔而肥沃的缓坡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达斡尔城四周都是坦荡的平原，相反，达斡尔城实际上是处于索隆山脉的一处凹形断裂山谷,临近达斡尔城的地方还有一处长长的石壁陡峭的峡谷。
因为魔兵数量过多,视线所及的地方均是一片漆黑,所以根本没有相应的景物帮助伊格尔等人判断自己是否走到了峡谷的边缘，以至于伊格尔一脚踩了个空，整个身子都坠落了下去。
所幸,刚刚希达莱抓住伊格尔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因为骤然下落而导致的晕眩很快消失,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握力,伊格尔顺着手臂连接处径直朝上看去。
猛然收到伊格尔拉力的希达莱正爬在悬崖的边缘,一只手撑住一旁凹凸的地面,一直手死死地抓住伊格尔的手腕，而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乍一看竟还能看到一丝青白色。
刚刚因为自己的下坠而拉伤了？还是上面无数魔兵借着此时他无法自保而开始啃食他的身体？
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样，陡峭的石壁缺乏有效的支撑点，恐怕只能选择向下降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伊格尔有些闷闷地垂下头看去，想要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别低头！——”
话音未落，伊格尔已经垂下了脑袋，而另一种惨烈的场景一瞬间引入眼帘。
峡谷并不算很深，大概也就几十米，只是谷底却满是一些被黑色液体覆盖着的还挂着些许衣服的人形物体，有的软软地瘫倒在地面上，有的则慢吞吞地拖着腐烂残缺的身体向旁边走去，然后一阵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里面慢慢涌动出许些形状和普通魔兵无二的扭曲生物，一点一点升腾到谷口。
仿佛被圈养着的修罗场，染满了变异的残骸。
“这是……”瞳孔瞬间放大，伊格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就是魔兵的进化……？！”
“大概是索隆战线被撕破时，逃窜出来的流民吧。”见伊格尔已经看到了那幅景象，希达莱无声地叹了口气，“那些残留的服饰上似乎还带着索隆山脉住民特有的彩纹徽章，还有一些畜生和魔兽的尸骸。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和生物是如何落入魔兵手中的，但结合奥伦德所说的那个魔兵进化出四肢这点来看，魔兵应该是通过狩猎更高级的生物，然后借之进行下一代的繁殖，从而进化出更加高等的物种的吧。而那种类似于精神干扰的能力，恐怕也是从那些高等生物身上进化而来的。”
伊格尔咬住下唇没有作声，几乎只是听到希达莱平静声音的叙述，伊格尔就能想象到那些被大批魔兵包围，惊慌失措的同时被迫被寄生的人们痛不欲生的模样。
什么样的痛苦，抵得上血肉被撕裂的痛苦；什么样的绝望，比得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食粮的恐怖。
而那些依然在行走着的人们，是不是那些理智未失的人们最后的挣扎？！
“这帮魔物！”
突然，半个身子趴在上面的希达莱闷闷地哼了一声，然后伴随着些许泥土崩碎而下，丝丝缕缕血丝从希达莱的嘴角滑落，坠落在伊格尔的侧脸上。
“怎么回事？”伊格尔不经意地用手指抹到一片嫣红，不由得皱眉看向希达莱，“你受伤了？！”
“不碍事……唔！”
见希达莱的脸又有些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伊格尔的面色也严肃起来，眼神下意识地向脚下的方向瞟去，直到看到距离脚底还有数米的地方有块姑且可以落脚的树杈，才所有所思地抬起头喊道。
“松手！”
趴在悬崖边上的希达莱猛然间没有明白伊格尔的意思，握住伊格尔的手愈发用力起来，“没关系的，我还能坚持住！不需要你……”
“你在乱想些什么！我让你松手然后我滑到下面那根树杈那里！快放手！”
希达莱的面色微微一窘，然后顺着伊格尔的视线方向看到那处不算很大的树杈，略略犹豫还是慢慢松开了手，“你小心点，如果不行的话还是不要……”
伊格尔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定了定心神，努力无视脚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尸骸，手指略略用力嵌入背后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刷——！”
不同于看到的那般凹凸不平，大概和土质、岩质有关，悬崖比想象中的还要光滑，伊格尔还未曾控制住身体，整个人便如同踩在了冰面上一样瞬间滑落，直到伊格尔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才赶在彻底滑入谷底之前握住树枝停留在半空。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理会头顶上那一声声焦虑的喊声，伊格尔瞥了一眼身下有些意识到什么而向自己靠近的尸骸，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几声数，一个纵身翻了上去，稳稳地坐在了树杈上。
一抬头，希达莱依旧维持着刚刚那副摸样，半个身子探出石壁，望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担忧的眼神让伊格尔下意识地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很努力的想要救我。
这么一想，伊格尔原本板着的脸色再也无法摆出来了。
“我没事，你赶紧去处理上面的……”
话音未落异变有生，只见闻言想要站起身的希达莱突然面色一变，而后整个人都向着山谷的方向猛然坠落了下来。
从上面到下面少说也要几十米，这若是直接掉下去，就算是身体素质强状的魔武士，也免不了直接摔成肉泥的啊！
伊格尔猛然将一只手扣在树杈的底部，伴随着暖绿色魔法阵的出现，原本近乎干枯的树枝渐渐恢复了生机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同时伊格尔用大腿用力缠住树根，然后用力抬起上身，同时伸出手臂——
太、重了……！
纤细的双臂死死地拽住希达莱的衣服和手腕，因为骤然下落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伊格尔的手赘地发疼，仿佛下一秒筋骨就会断开一样。腿下缠住的树枝虽然在伊格尔魔法的催生下不断加固，但依然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声。
再次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上身猛地提起，然后一口气将希达莱提了起来。
直到这时，伊格尔才发现，希达莱的下半截腿已经变得鲜血淋淋，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了一样。
“这是……你刚才被魔兵围上去了么？！”
“也不算……”希达莱借着伊格尔的搀扶直起身，半撑住石壁，而后勉强用空着的手和牙齿从衣角上死开一条长长的布条，朝着受伤比较严重的左腿缠去，“主要是我没有预料到，跑掉的那个智能魔兵居然会出现在我旁边，指挥着那帮傀儡兵一窝蜂地扑了上来。”
“我来！”夺过希达莱手中的布条，小心地缠绕住伤口的上缘，然后用力挤掉已经渗入伤口的些许黑色黏液，一时间竟是有些心疼起来，“就算这样，你也可以伸腿踹它们……”
话说了一半，伊格尔突然想到，当时的希达莱全无凭借地拽住自己的手，估计也是害怕随便乱动会撑不住身体，才一直坚持着保持身体的不动的吧。
【别傻了，说不定他只是害怕被你拽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当时若是没有希达莱这样的坚持，自己可能已经在谷底摔成肉泥，早晚成为魔兵进化的肥料了。
【但……】
就在伊格尔心里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伊格尔已经慢慢包扎好了希达莱受伤的腿，而希达莱则借着伊格尔包扎伤口的间隙，努力观察着下面的形势。
“……下面到处都是魔兵的培养基，而且那些似乎还能动弹的尸骸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先前的意识，恐怕我们如果想要出去的话，还是要从上面……伊格？伊格尔？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啊？啊！我在听！”
猛然回神的伊格尔微微别过脸遮掩自己脸上的尴尬，而注意到这点小细节的希达莱也没有可以去戳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捋了捋伊格尔的发梢。
“你啊，就算这么久没见，还是和以前一个样，真不知道这一年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还是长不大的孩子。”
这样的话语说的太过于自然，仿佛没有任何芥蒂，但伊格尔的面色却下意识变了。
这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这种似乎什么都一把揭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哄骗的人么？
【你看，难怪当初他和他的家族算计了自己还派兵来追捕自己，面子上装无辜可真是有一套呢。】
是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以这样的方式来戏弄自己……
“别碰我！”
用力的打开希达莱的手，看着对方明显怔了怔的脸，伊格尔随即有些暗暗后悔自己的失控。
明明决定无视这些的，为什么却总是情不自禁的失控？
恐怕希达莱心里已经开始感到不满了吧……
来自康斯坦丁家族，从未被人忤逆过的他会如何给自己一个教训呢？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骤然扯住伊格尔的手臂，一抬头正对上希达莱严肃的申请。
要来了么……
伊格尔不由屏住了呼吸。
“自从我们重逢以来，你的表现一直很奇怪？你到底心里有什么怨言，不如趁此一口气说出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达斡尔城四周都是坦荡的平原，相反，达斡尔城实际上是处于索隆山脉的一处凹形断裂山谷,临近达斡尔城的地方还有一处长长的石壁陡峭的峡谷。
因为魔兵数量过多,视线所及的地方均是一片漆黑,所以根本没有相应的景物帮助伊格尔等人判断自己是否走到了峡谷的边缘，以至于伊格尔一脚踩了个空，整个身子都坠落了下去。
所幸,刚刚希达莱抓住伊格尔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因为骤然下落而导致的晕眩很快消失,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握力,伊格尔顺着手臂连接处径直朝上看去。
猛然收到伊格尔拉力的希达莱正爬在悬崖的边缘,一只手撑住一旁凹凸的地面,一直手死死地抓住伊格尔的手腕，而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乍一看竟还能看到一丝青白色。
刚刚因为自己的下坠而拉伤了？还是上面无数魔兵借着此时他无法自保而开始啃食他的身体？
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样，陡峭的石壁缺乏有效的支撑点，恐怕只能选择向下降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伊格尔有些闷闷地垂下头看去，想要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别低头！——”
话音未落，伊格尔已经垂下了脑袋，而另一种惨烈的场景一瞬间引入眼帘。
峡谷并不算很深，大概也就几十米，只是谷底却满是一些被黑色液体覆盖着的还挂着些许衣服的人形物体，有的软软地瘫倒在地面上，有的则慢吞吞地拖着腐烂残缺的身体向旁边走去，然后一阵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里面慢慢涌动出许些形状和普通魔兵无二的扭曲生物，一点一点升腾到谷口。
仿佛被圈养着的修罗场，染满了变异的残骸。
“这是……”瞳孔瞬间放大，伊格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就是魔兵的进化……？！”
“大概是索隆战线被撕破时，逃窜出来的流民吧。”见伊格尔已经看到了那幅景象，希达莱无声地叹了口气，“那些残留的服饰上似乎还带着索隆山脉住民特有的彩纹徽章，还有一些畜生和魔兽的尸骸。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和生物是如何落入魔兵手中的，但结合奥伦德所说的那个魔兵进化出四肢这点来看，魔兵应该是通过狩猎更高级的生物，然后借之进行下一代的繁殖，从而进化出更加高等的物种的吧。而那种类似于精神干扰的能力，恐怕也是从那些高等生物身上进化而来的。”
伊格尔咬住下唇没有作声，几乎只是听到希达莱平静声音的叙述，伊格尔就能想象到那些被大批魔兵包围，惊慌失措的同时被迫被寄生的人们痛不欲生的模样。
什么样的痛苦，抵得上血肉被撕裂的痛苦；什么样的绝望，比得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食粮的恐怖。
而那些依然在行走着的人们，是不是那些理智未失的人们最后的挣扎？！
“这帮魔物！”
突然，半个身子趴在上面的希达莱闷闷地哼了一声，然后伴随着些许泥土崩碎而下，丝丝缕缕血丝从希达莱的嘴角滑落，坠落在伊格尔的侧脸上。
“怎么回事？”伊格尔不经意地用手指抹到一片嫣红，不由得皱眉看向希达莱，“你受伤了？！”
“不碍事……唔！”
见希达莱的脸又有些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伊格尔的面色也严肃起来，眼神下意识地向脚下的方向瞟去，直到看到距离脚底还有数米的地方有块姑且可以落脚的树杈，才所有所思地抬起头喊道。
“松手！”
趴在悬崖边上的希达莱猛然间没有明白伊格尔的意思，握住伊格尔的手愈发用力起来，“没关系的，我还能坚持住！不需要你……”
“你在乱想些什么！我让你松手然后我滑到下面那根树杈那里！快放手！”
希达莱的面色微微一窘，然后顺着伊格尔的视线方向看到那处不算很大的树杈，略略犹豫还是慢慢松开了手，“你小心点，如果不行的话还是不要……”
伊格尔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定了定心神，努力无视脚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尸骸，手指略略用力嵌入背后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刷——！”
不同于看到的那般凹凸不平，大概和土质、岩质有关，悬崖比想象中的还要光滑，伊格尔还未曾控制住身体，整个人便如同踩在了冰面上一样瞬间滑落，直到伊格尔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才赶在彻底滑入谷底之前握住树枝停留在半空。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理会头顶上那一声声焦虑的喊声，伊格尔瞥了一眼身下有些意识到什么而向自己靠近的尸骸，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几声数，一个纵身翻了上去，稳稳地坐在了树杈上。
一抬头，希达莱依旧维持着刚刚那副摸样，半个身子探出石壁，望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担忧的眼神让伊格尔下意识地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很努力的想要救我。
这么一想，伊格尔原本板着的脸色再也无法摆出来了。
“我没事，你赶紧去处理上面的……”
话音未落异变有生，只见闻言想要站起身的希达莱突然面色一变，而后整个人都向着山谷的方向猛然坠落了下来。
从上面到下面少说也要几十米，这若是直接掉下去，就算是身体素质强状的魔武士，也免不了直接摔成肉泥的啊！
伊格尔猛然将一只手扣在树杈的底部，伴随着暖绿色魔法阵的出现，原本近乎干枯的树枝渐渐恢复了生机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同时伊格尔用大腿用力缠住树根，然后用力抬起上身，同时伸出手臂——
太、重了……！
纤细的双臂死死地拽住希达莱的衣服和手腕，因为骤然下落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伊格尔的手赘地发疼，仿佛下一秒筋骨就会断开一样。腿下缠住的树枝虽然在伊格尔魔法的催生下不断加固，但依然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声。
再次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上身猛地提起，然后一口气将希达莱提了起来。
直到这时，伊格尔才发现，希达莱的下半截腿已经变得鲜血淋淋，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了一样。
“这是……你刚才被魔兵围上去了么？！”
“也不算……”希达莱借着伊格尔的搀扶直起身，半撑住石壁，而后勉强用空着的手和牙齿从衣角上死开一条长长的布条，朝着受伤比较严重的左腿缠去，“主要是我没有预料到，跑掉的那个智能魔兵居然会出现在我旁边，指挥着那帮傀儡兵一窝蜂地扑了上来。”
“我来！”夺过希达莱手中的布条，小心地缠绕住伤口的上缘，然后用力挤掉已经渗入伤口的些许黑色黏液，一时间竟是有些心疼起来，“就算这样，你也可以伸腿踹它们……”
话说了一半，伊格尔突然想到，当时的希达莱全无凭借地拽住自己的手，估计也是害怕随便乱动会撑不住身体，才一直坚持着保持身体的不动的吧。
【别傻了，说不定他只是害怕被你拽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当时若是没有希达莱这样的坚持，自己可能已经在谷底摔成肉泥，早晚成为魔兵进化的肥料了。
【但……】
就在伊格尔心里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伊格尔已经慢慢包扎好了希达莱受伤的腿，而希达莱则借着伊格尔包扎伤口的间隙，努力观察着下面的形势。
“……下面到处都是魔兵的培养基，而且那些似乎还能动弹的尸骸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先前的意识，恐怕我们如果想要出去的话，还是要从上面……伊格？伊格尔？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啊？啊！我在听！”
猛然回神的伊格尔微微别过脸遮掩自己脸上的尴尬，而注意到这点小细节的希达莱也没有可以去戳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捋了捋伊格尔的发梢。
“你啊，就算这么久没见，还是和以前一个样，真不知道这一年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还是长不大的孩子。”
这样的话语说的太过于自然，仿佛没有任何芥蒂，但伊格尔的面色却下意识变了。
这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这种似乎什么都一把揭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哄骗的人么？
【你看，难怪当初他和他的家族算计了自己还派兵来追捕自己，面子上装无辜可真是有一套呢。】
是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以这样的方式来戏弄自己……
“别碰我！”
用力的打开希达莱的手，看着对方明显怔了怔的脸，伊格尔随即有些暗暗后悔自己的失控。
明明决定无视这些的，为什么却总是情不自禁的失控？
恐怕希达莱心里已经开始感到不满了吧……
来自康斯坦丁家族，从未被人忤逆过的他会如何给自己一个教训呢？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骤然扯住伊格尔的手臂，一抬头正对上希达莱严肃的申请。
要来了么……
伊格尔不由屏住了呼吸。
“自从我们重逢以来，你的表现一直很奇怪？你到底心里有什么怨言，不如趁此一口气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