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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

    感慨归感慨,周扬真带了一身伤到言家蹭饭,言思远还是主动拿出药箱给一脸担忧的柳小念。张婶为了表示欢迎做

    了一桌清淡的菜,六个人围成一桌气氛很融洽,调侃着周扬,不知怎么张婶捧着饭碗就扯到言思远身上。

    “这一眨眼我们思远都是大姑娘了,周家还有一个阿棕该结婚了,接下去就是小果子和咱们家思远,小果子有何家

    那个小子追,咱们思远的那一半在哪呢?本来阿莫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言思远夹菜的手在半空中停滞,知情的言妈妈和周瑾周扬一起咳嗽提醒张婶跳过这个话题,一边偷偷看她的脸色。

    柳小念初来乍到半生不熟,只能一脸漠然,心里直觉这是一个禁区。像是某些武侠小说里世外深山不为人知的禁地,

    藏了秘密的药草,一不小心涉足便会天下大乱;还像是地上的暗刺,钉了马蹄铁的千里马一不小心就会重伤,然后隐

    隐作痛直至生命流逝。

    也只是片刻,言思远就恢复正常,神态自若的夹了菜放进嘴里安慰张婶:“|别担心,我这么优秀总会比果子先出

    嫁的,您老先准备好礼物就成。”

    “啊,当然”张婶惊觉自己刚才言语不当开口弥补,“你放心,我送给你的绝对比送给果子的要好。”

    这段插曲似乎就要这么过去,小桥流水,桥在水走。

    如果那天苏莫没有回言家,日子真的就会这样过去,可是,那时候苏莫偏偏回了言家。带进一身尘土一怀柔情,一

    段记忆。

    相对其他人的惊诧,言思远表现十分平静,起身走到他身前,直视轻声询问:“回来了?”

    苏莫没有错过她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拳,喟叹,点头。下一瞬言思远将一杯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从他头

    顶往下倾覆。弯了眉眼,星光璀璨:“苏莫,我以为你这辈子都只打算在外面卖唱过一辈子不回来了。再有下次,你

    就不用回来了。( 平南文学网)”

    他说好,顺她的意思,她却瞬间崩溃了,释放最脆弱的眼泪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嘶吼:“你他、妈、的混蛋,你就不

    能说再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周扬悄悄拉柳小念,快速填饱肚子和其他人一起退场。

    那天下午,苏莫搬回了住过十年的属于他一个人的在言家的房间,除了床已经加大,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半夜墨

    色,橘色的壁灯晕染言思远半边脸,温馨舒适,而她却痛苦的辗转,最后满头大汗的坐起,来不及穿拖鞋就跑出房门

    ,又在靠近他房门的时候放慢、放轻。手慢慢触上房门,泣不成声。

    门的另一边,苏莫坐在地上,默默守候,心里是愧疚。天亮,黎明回归,一切失控又恢复正常。

    开学时候已经是九月,今年正好在家过中秋节,在陆奕北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言思远拉着苏莫带陆奕北出游。

    一路上陆奕北对苏莫都是各种不友善,言思远以为是他小孩 心性作祟。然而,在苏莫去糕饼店取遗漏的月饼时,他

    低声警告言思远:

    “思远,你要小心苏莫。我哥查到一些东西和他有关。”

    她微愣,转向橱窗内,那个在梦里萦绕的男子涉及到某些事情吗?回神,揉他头顶的黑发:“我知道,可是只要是

    他就够了。”

    陆奕北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争辩几句发现自己实在不不是外交能手,跺跺脚转身负气跑走。

    苏莫从店里出来正好看见他跑远,关心地问了句,言思远避重就轻只说陆奕北嫌弃苏莫在她边上,先回家,没半个字

    提到那些敏感。

    中秋中秋,秋是肃杀,杀到路边绿树变黄,杀到童真泯灭,杀的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杀的我们只剩满目疮痍只能守

    住眼前可怜的时光,不敢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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