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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梏

    言思远握着筷子指节分明,低头不说话,那个打架的人和他实在太像,没忍住就伸手帮忙了。

    在警察局她都已经说过一次了,作为父亲现在不是应该安慰吗?她选择沉默,不忍心让赵允纹夹在中

    间难做。

    言父当她忤逆,难得允许她自己出去历练,结果却是带上回家。那么,不妨在自己的羽翼下待着。“

    明天开始,不许再去城北陆家,他们家的人更是不用见。那是群吃人的狼,你知不知道?!”

    言妈妈对他使眼色:“青山,思远不是有意的,先吃饭。”

    “不,爸,你不能禁制我的行动。”

    “有什么不可以,现在管住你总比到时候被他们害死要强!”

    言思远怔住:“什么意思?陆家做过什么让你,让你这么抵触?”言父的反应出奇的大,一把掀了桌

    子,直说:“你只要记住,远离陆家的是非。”说完上楼,书房门摔得震耳。赵允纹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

    “思远,你别多想,你爸是气到了。”脚步匆忙追上楼。

    头顶的水晶吊灯依旧亮着,佣人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她坐着,泪水不断地流下。起身,往门外跑。

    后面钱嫂叫她也充耳不闻。小区花园有一个死角,里面种着棵大树,几十年生长,树已是茁壮。言思

    远捂着树干上依旧明显的刻痕抽泣。

    ”苏莫,你个混蛋,有本事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永远也不要。”她哭诉,凭什么当时海誓山盟

    现在一走了之半句话也没有,凭什么口口声声说为她好,她却只能做一只家养的金丝雀,不能读心爱

    的苏大,不能在外面自己闯天下。

    脚腕上突然一阵刺痛,低头,有血丝慢慢从三颗牙印里渗出来。她晕血,现在却希望自己不是单纯

    的晕过去而是沉眠。顺着树干慢慢往下滑,意识渐渐远离,最后一点记忆——有一只手托住自己。

    医院永远只有两种味道,一个是病房、会诊区的消毒药水味,另一个是手术室的血腥味。陆郗明看

    着刚包扎好的腿,皱眉拨通电话,通知接人。

    一夜大雨,天亮时还剩小雨延绵。言思远睁开眼睛大片的洁白,呛人的消毒水味道,赵允纹红着眼

    眶,言父在隔墙外和医生交谈着。挪动身体腿上的痛爆发。“妈,谁送我来的医院?”

    言妈妈紧张的放好她的脚,摇头躲开她的眼神:“怎么样?是不是很疼?不想呆在家里那么等伤养好

    和妈妈一起去写生、采景好不好?”这次换言思远诧异,夏天不是多好的适合采景的季节,言妈妈这么

    做分明是想带她去散心。点头,答应。

    言父开门进来,直视她的脚:“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你是想在家里修养还是在医院休养?大晚上的跑

    出去……”

    她笑着打哈哈:“这不是流年不利嘛?我想回家,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难闻死了。”

    点头:”回去先把陆家的事情解决,再和你妈一起出去,回来正好开学。”他想说女孩子整天想着独立做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如果她不能够独立,结果就有可能是在他百年之后被一帮子亲戚欺负。微微握拳,该慢慢加快培养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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