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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有忆今有缘

    芳一手上尽是景秀肩上的血迹,眼见着脸色苍白的景秀,芳一有些无助:“袖灵,他不会有事吧?”

    见着景秀受得如此重伤,袖灵不慌亦不乱只是冷着眼看着受了伤的景秀:“他命大的很,他死不了。”

    袖灵与芳一好不突然将景秀弄回纪府,景秀身体虚弱,这一昏迷,又是三五天。

    此下整个石塘又重新恢复正常,揭开那鬼事之迷,袍义等人也就不敢再这般放肆的出现在石塘。

    芳一守在景秀身边,景秀一直高烧不退,芳一的心也便一直揪着。

    到了第六日,景秀开始说胡话,嘴里总是叫着什么,可是又含糊着听不清。

    芳一手探上景秀额头,烫得吓人。

    铜月倒了一盆水,又弄了两块冰放在盆子里,右手搭了一块毛巾就进了屋來。

    “小姐,你要的东西取來了。”铜月将盆放到一边说道。

    “好。”说罢,扭过身去,接过铜月递过的毛巾一把按进水盆里,沾湿了之后拧干了水,毛巾变得冰凉,芳一便搭在了景秀额头上。

    “小姐,水这么凉,能行吗?”铜月担忧的问道。

    “这样烧下去,怕是要烧坏脑子了,还是这样降降温吧,或许能好一些。”芳一看着他异常潮红的脸,十分不安。

    “大夫说了,姑爷中的这一剑可不轻,中得太深,轻易好不过來,只是小姐,这姑爷这次是伤在右肩,他左肩怎么还会有个伤疤啊?”铜月突然想起之前给景秀上药时看到的旧伤。

    “那是当年护送皇上回京城而受的伤。”袖灵从门口进來,解释了一句,走到床边,见着半死不活的景秀,脸上依旧沒有表情。

    “他这样,真的沒事吗?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是不清醒?”芳一皱了皱眉。

    “我说他死不了,他便死不了,他向來是个命大之人。”

    芳一转过头來看着袖灵,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袖灵,容我多嘴问一句,袖城并非是景秀杀死的,为什么你还这么恨他?”

    “是,我姐姐不是死于他手,可是他却捅了最狠的一刀,把我姐姐扎了个半死,从古川到京城,哪次不是我姐姐拼了命护着他?我姐姐爱他如命,可他呢?他又做了什么?娶他人弃我姐,到现在他娶的那个还在景府里耀武扬威,我姐姐这般对他,可得到了什么?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袖灵说起此事,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神情变得狰狞而恐怖,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了景秀一般。

    “那时,他失了忆,若不是他失了忆,他不会那样做的。”芳一辩解道。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原谅他,伤害过我姐姐的人,我永远不会与他为友,若是为了景砚,我与我两位哥哥早已一同杀入景家把他一刀宰了!”

    芳一听了一脸黑线,许是因为恨太深,才会如此。景秀何偿不是一个可怜之人?芳一看得出,他对袖城万分的真心,不会做假,他虽然每天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眼睛里却总觉得像是缺了什么东西。

    “你知道姐姐对我來说,有多重要吗?小时候,我和娘亲被二娘赶出家门,任人欺凌,朝不保夕,常常吃了上顿沒下顿,连邻居家的狗都敢欺负我,只要出了门便总会被人无缘无故的打,沒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以为我们沒有家人,是姐姐,她惩治了欺负我们的人,她把我们接回家,那一天,她抱着我,站在家门口告诉我,以后,我就是袖家的人,有她在,就沒有人敢欺负我!”袖灵说到这里,神色变得温暖而柔软,像是几岁的小姑娘。

    “我像不像姐姐?你见过我姐姐的画像吧?自从姐姐走了,我就想把自己变成她那样,她走了沒多久,我就举着姐姐的剑跑到大哥那里告诉他我要习武,我要做姐姐做过的事,要做姐姐曾做的人!”说到这里,袖灵笑了,笑得纯真却凄凉,失去的不会再回來,离开的许是永远不再见。

    “袖城真幸福,她虽然不在了,却有你们每一个人挂念,像她这样,也不枉一生。”芳一欣慰的说道,自己亦是羡慕,心却痛得异常,说不出的钝痛,与以往的不一样,这次好像身临其境,有什么在心中慢慢滋长,也是正在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袖家的姑娘个个都是这样的性子。

    “你好好照顾他吧,袍义那帮人说不定还在石塘,他们一直想要景秀后背那块皮,皮若沒了,他便真的活不了了。”

    芳一点头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吧。”芳一将毛巾从景秀额头上拿下,手指一触,已被捂热。

    芳一出了门去,她是不愿意看到景秀的,芳一也搞不懂他们如何复杂的心理,异不明自己心底悄悄的变化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突然看着此时的景秀,略有心疼。

    第七日,景秀终于苏醒,芳一将刚刚炖好的鸡烫趁热端进屋來,见景秀正睁着眼,芳一一阵激动,手颤了一下,险些将碗里的热汤洒了出來。

    “你醒啦?”芳一兴奋的将碗放下,忙走到床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适中,居然沒那么烫了。

    “还好还好,已经好多了,你知道吗?你已经迷为糊糊的睡了六七日了。”芳一将碗拿过來,仔细吹了吹,盛了一汤匙送到了景秀嘴边。

    景秀这几日几乎沒有怎么进食,闻到了鸡汤香气便想都不想张开了嘴,一口汤下肚,顿时舒服了许多。

    “怎么样?好喝吗?这可是我亲手熬的!”芳一得意的笑了起來,又接着道:“你景秀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几日不进食,都是靠这鸡汤滋补的,我已连续给你炖了好几日的鸡汤了,居然今天就醒了,我看你,命里还真是缺这几日鸡。”

    芳一说得漫不经心,景秀却恍了神,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芳一。

    “你又怎么了?汤咸了吗?”芳一见他这奇怪神情复又问道。

    “你说话的语气,有时候很像她,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也几乎半死,也是她日日给我炖鸡汤。”不用分说,芳一也知他说的是袖城。不禁轻叹,看样子,他一辈子都放不下袖城。

    景秀喝完鸡汤再次躺下休息,芳一回了房间,正欲休息,只见纪夫人又來。

    “娘。”见着娘亲过來,芳一忙叫了一声。

    “芳一,这两日你累坏了吧?景秀他无大事了吧?”纪夫人问道。

    芳一点了点头:“刚才还喝了一碗鸡汤呢,应该是沒事了,伤口虽然深,可是郎中说过了最危险的几日也就沒事了。”

    “芳一,娘有事要问你。”说到这里,明显觉得纪夫人变得有些吞吐了。

    芳一给纪夫人倒了一杯茶,推到纪夫人面前说道:“娘你要问什么?”

    “你可是对那景秀动了真心?”纪夫人问得直白,芳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紧。

    见状,纪夫人已大概明了。

    芳一半天沒有答话,更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早就有人了。”芳一说的有些无奈。

    “我果然沒有看错,女大不中留,只是我听说,这景秀府中早已有妻,他心上的人,可是那夫人?”

    芳一摇头:“不是她,另有其人。”

    “你的心思,景秀知道吗?”

    芳一再一摇头:“他不知道,我其实也不敢确定,心里很乱,你这么一问,我倒是七上八下了。”

    “你们平日在府里朝夕相处,景秀也算是优秀的男子,自然多了点心思也是难免,以前娘也沒有想到,只是这次你回來,娘觉得你对他不一样,如果真的喜欢,就好好把握,和那个府中的夫人好好相处,凡事忍让。”纪夫人叮嘱道。

    “娘,你想的太多了,等风声过了,我还是要回來的。”芳一嘴硬,纪夫人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纪夫人的话,芳一整整想了一天,觉得有些兴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喜欢景秀的什么?他的睿智?他对袖城的痴情?还是与生俱來的什么?

    端着药碗再一次來到景秀房间门口,这回却是再也沒有勇气迈进去。

    最后,虽然心虚,可还是推开了景秀房门。

    “你來了。”景秀吃力的坐起,一举一动牵扯伤口。

    “嗯.”芳一显得有些不自然,将药碗放到景秀床边柜子之上,便转身要走。

    “你去哪?不呆一会?”景秀问道。

    芳一回头,眼神更加不自然:“不了,我要回房了,一会我让德顺來照顾你。”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景秀亦是察觉了芳一的不对劲。

    “沒什么事。”芳一一直背对着景秀不去看他。

    “你可是偷了我什么东西了?”景秀突然冒出來这么一句。

    “我偷你东西?你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那你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

    “我、、、、、、我、、、、、、我不愿意看你,你流那么多血,看着吓人。”芳一嘴硬道,分明是因为纪夫人与她的谈话,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心才这般如此。

    “你纪芳一也有怕的东西?”景秀浅笑,现在两人说起话來已不同从前那般生硬,景秀也不再对芳一冷若冰霜。

    “是啊,我纪芳一,遇到敌手了,我有了弱点了。”芳一话中有话,景秀看不到她的表情,还以为她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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