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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九章:虎啸初访遇注定

    可能注定了要进入这个国度,失之交臂的他,女儿身份早已被抛却,留下的躯壳也只是为了争夺那最为尊贵的帝位吧。微叹着看向青空,万里无云,心中也仿佛没了什么遮蔽物似的敞开,担忧而又不舍。

    看向一旁的齐乐,跟着我的一路虽不是无比沉默,但是越靠近虎啸他的缄默时长就越像是被刻意增加。双眸中沉淀着我或许懂也或许不懂的东西。

    “你,终于还是,来了。。。”有轻轻的风声拂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述说。

    “是,兜兜转转。。。。。。”声音略微喑哑却仍然清晰。

    命运还是在转动,只是被波及道德物是人非罢了。

    略闭双目,站在可以算是最大敌手的国,总有那么一种无论龙轩如何改进还是追赶不上的无力感油然而生。现今的和平条约毕竟也只是条约而已,谁拥有主动权,谁就胜了。再者,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没有永恒的朋友一说。

    除非和虎啸势均力敌,否则永久性的和平绝无可能。

    果然还是和亲的办法最好吗?不由苦笑,政治不该由柔弱的女人一力承担。如同远嫁的昭君,容颜秀美,却用了身份换了和议。

    虎啸,乐山宫。青年模样的君王拧着一双好看的剑眉看向遍布公桌的文牒。

    “一群废物,用简洁点的语言不就行了?酸腐、无能!”不难看出君王的不满,蓝灰色的双眸含了怒气。

    他挥袖扫向桌,只见几本文牒纷飞,散落在地,最后有朱笔批阅的痕迹。

    “只不过空了后位,就这么着急选秀?就这么急着把自己的女儿弄进宫来以试后位?一群两朝元老,朕是皇帝还是他们是皇帝,反了不成?”旁侍的宫人直跪在地,哆嗦的身子好一会儿才止住了颤抖。不该听的就是不该听,犯了龙颜可是死罪啊,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滚!”怒吼出声,撤了一干宫人,宫人战战兢兢退了下去,只留下皇帝一个人。

    幕帘翻飞,他仿佛见到不可思议的人影儿。伸出纤长的五指,却只是空握住了虚空。

    “为什么呢?明明。。。”明明就是那个人,却再也不能强取豪夺地将人要来。

    他呢喃出声,有种怅惘和落寞映在他的眸中,显得暗淡了些许。

    “如果你就是你,该有多好。。。”他的声音悠长,刚才的落寞仿佛只是错觉,无悲无喜的脸像是一张不透风的面具,掩藏住那颗渴求的心灵。

    他不禁轻笑,眼底波澜无痕,远方,正是华美的宫室,绵延着,似乎快看不见天际。

    恩,照理来说,来这游玩是可以的,毕竟也不是出使的使者,不需要见到虎啸之帝。除此之外,我的身份也只是乔装的皇室子弟一名,让太多人知道总觉得是信任不得啊。

    “王,他来了!”暗卫几个起落,稳稳落在年轻的帝王身前,一腿屈膝落地。

    “朕知道了,退下吧!”帝王的声音很平静,只是袍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是!”又是几个起落,人影便无踪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该来的还是会来,踏上了这片土地便做好了有来无回的准备吧!”他勾起唇角,看见如血般红润的夕阳,映红了大片天空。

    “夕阳如血啊!”眯了眯眼睛,有种直觉会在这里栽个跟头,逢凶化吉的时候究竟还存在吗?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齐乐只一句简单的话便使我顿觉开悟,福祸倚伏之中,冥冥天意又或是偶然又有何干系,也只能见招出招并拆招。

    找了客栈安顿的这天夜晚很平静,就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不同寻常的宁静。

    不能妄自揣测,只是我想到了那双似笑非笑的蓝灰色双眸,渐渐与现世他的眼睛重合。一下惊醒,冷汗淋漓,平复的心情也不了了之。

    太阳照拂在身上的温暖并不能够驱散心中的阴寒,依旧遍体生寒,从心到身。

    恍恍惚惚中,行进的马车身旁、四周有许多眼睛盯着。

    身旁是辆马车,忽然“哗”的一声马车的窗帘被掀起,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庞,眉眼弯弯,笑容却是异常的诡异。

    双目睁大,我竟然看见那张脸有着一双蓝灰色的眸子,对着我似笑非笑。

    转瞬之间,我抱住脑袋低低痛苦喘息。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马车的帘子早就放下,四周的眼睛仿佛凭空蒸发了般,消失了,随着那辆诡异的马车一起。

    快得仿佛我只是看见了幻影,而不是真实。

    心中惊骇久久不能散去,究竟是真实还是我出现了幻觉?我困惑但得不到解答。

    一旁的齐乐似乎并没发现我的异常,只是坐得格外端正。一拍他的身子,他的目光竟由呆滞转为正常,却对自己被定住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望着我,为何好端端地拍了他一下。

    “属下救驾来迟!”冰冽的声音,是谁的手下?

    摆手示意消失,保护我的那一批人看来是成了我的暗卫,只是这人说的“救驾来迟”是他们与我出现同样的幻觉还是刚才真的有人出现了,出其不意的找上了我?

    希望是福不是祸吧。

    “滋味如何,只有个中人才晓得。”年轻的帝王笑得灿烂。

    “富足日,享清福。乱世抛,不爱战!”儿童三三两两地哼着歌谣,不懂其意却仍然吟唱、传闻。

    “卖包子喽,刚出炉的包子,一文钱两个,两个一文钱啦!”

    “好吃的冰糖葫芦,来一串吧,客官!”

    “胭脂水粉新款式啦,随便挑随便选,给妻子买根簪子,为她打造最美!”

    。。。。。。各式各样的叫卖,热闹着。人来人往,连着心情也好多了。

    这些叫卖的东西与我也无多大用处,自然也就不再购买。

    再次启程,远处香火缭绕的山寺有种庄严的肃穆感觉。怀着一颗敬畏的心踏上青石板的阶梯,向那山寺庙走去。

    阶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满目绿色,心旷神怡。

    山寺到了,一种古老的气息弥漫而来。淡淡的檀香味渐渐变得浓厚。

    拿起三炷香虔诚下跪,金铸的佛像庄严宏大,有僧人的念经声传来。

    梵音阵阵,心灵的浮躁不安在此刻消失。

    有慈眉善目的僧人向我走来:“施主,老衲有礼,阿弥陀佛!”

    “大师有礼了,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烦恼总是难免啊,到了这佛门净地反而是顿觉开悟了。”

    “小施主,你乃是有慧根之人,只是堪不破红尘罢了。”他很慈祥,眼神清明,可能已是一位得道高僧吧。

    “大师,堪得破也好,堪不破也好,终究还在自己身上,对吗?”下意识地问,期望能有所回答。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老衲也不强求,只是有几句话要送给施主”,他的表情凝重,捻着佛珠串,“异世来,魂归去;非常命,回春室;破而立,命注定;他国游,遇几番;征战事,来几遭;帝星陨,周星摇;爱不得,孤身允;孽缘劫,遁空门;浮屠塔,断去世;眠寒玉,白发郎;快活时,心下遭;轮回渡,青史散。”

    “大师,此话何解?是我的一生写照吗?”跌坐在地,心下大骇,不禁泪流,居然还是改变不了吗?

    “小施主,好好想想吧,这串佛珠,老衲便赠予你吧。”僧人摘下佛珠串戴在我的手腕上。佛珠光滑圆润,触手温润,心下便是微微安定了。

    “多谢大师。。。。。。”话还未说完,僧人就如风般走了出去,只剩下我对着佛珠串发呆。

    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副常态,该来的还是要来,独自悲伤又有何用?

    檀香味更重,头也愈发昏昏沉沉,陷入一片黑暗前我好像看到了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禅房内,墙上挂着书写豪逸的“佛”字,矮几上有几碟素菜和一壶温热的清茶。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只见我最不想看见的人走了进来。

    虎啸之帝?!是谁告诉他的,莫非真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情报机关这么厉害,我才停留了不到一天的市价便被查到了。

    指甲略陷入掌心,神志清醒了一些。

    紧张地看向他,坐起身子,一脸防备,指尖有些凉意沁出。

    他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我讶异的发现他的衣袍有些褶皱,一头墨发如瀑般披散在他的身后,脸上竟是温柔的笑容,不像是敌对之人。

    相顾无言,我不想开口多说什么,似乎他也不想,只是静静地、温柔地看着,仿佛这个人从来就不是我所熟识的那个铁血,不,热血君王,运筹帷幄,生杀大权紧攥手中。

    我想起歌嫔,那个受人挑拨想杀了我的嫔妃,那双对着静宫门口死死不肯瞑目的眼睛。她到死也没明白是谁害了她,只是血泪哭诉最是无情帝王心。

    那么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子,虽然我不是直接的凶手,但是也间接做了凶手。

    “你该知道,你逃不掉。”他打破了沉默,语气温柔,却没有说出温柔的话语。

    “我没试过,我怎知道我逃不掉。”终于表现出你真实的面目了吗,虎帝天。

    利落的着装,也不挽发,只是松松在发中端系了带子。

    感觉他周身的气氛有些微变,却不是一股肃杀之气在流转。

    他笑着起身:“且看看吧,哈哈哈哈哈!”开门便走,外边阳光明媚,和着淡淡的檀香味进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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