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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决意

    ——不怨,不悔,一切皆有其存在的意义,那么吾等又是为何而诞生的呢?

    by 司尘

    “滴答”!无色的液体滴落在水中,微小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深夜里显得十分大声。

    “滴答”!又是一滴,落进水中溅起的水花再次回归水的怀抱,荡起一圈圈涟漪。

    “滴答”!这一滴是红色的,鲜明的血红色滴入水中,被无形的力扩散,渐渐变淡,直至看不到。

    “依照约定,我来了。”身着黑袍的少女喃喃道,褪去黑袍,柔和的月光倾洒在她脸上,是曦兰。

    不远处的水面上,一红一蓝的光球漂浮在其上,忽闪忽烁的光芒像是在催促曦兰快点开始。

    “那么,开始吧。”曦兰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放置胸前做祈祷状,轻启朱唇,口中缓缓咏唱出古老的颂词,随着咏唱的速度渐渐加快,双手合十,平静的水面荡漾起点点波纹,两个光球的光芒骤然剧增,渐渐扩大,汇聚成人形。

    “好了。”曦兰说,面前是对长相相似的兄妹,依照他们俩的记忆以及寒尾的印象,曦兰顺利地制作出两具合适的躯壳,她温和地说:“稍微走动下,看看是否能适应,毕竟你们是第一次,不太适应。”

    “没关系的,这样已经很好了。”哥哥宏宇感激地说,作为妹妹的丽彩倒没顾上感谢曦兰,而是扑进寒尾的怀里,弄得宏宇的脸黑得和黑锅有的一拼。

    “啊啊,终于解决一桩心事,是吧?”某人站在曦兰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么,现在给我去睡觉!”

    “才不要呢,哥哥。”曦兰不情愿地撅起嘴,摇着他的手臂。

    “好了,导师,您这样亚兰前辈会很困扰的。”一直处于旁观的埃尔文果断仗义地附和亚兰的观点。

    “嘁!埃,你可是我的门徒哎!”曦兰不高兴地撇撇嘴,无奈地被亚兰半推半哄地拽回去睡觉了,开玩笑!这丫头的魔力一半以上都用在维持时空的运转上,今天让她使用这样消耗魔力的魔法,要是不通过睡眠赶紧补回来,指不准哪里会出什么天灾**。

    而这一睡就到了,次日中午艳阳高照时,曦兰的房间里,某位睡过头的家伙刚刚睁开眼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舒服地伸个懒腰。

    当她走下床拉开窗帘时,才发现外面已经是日影三竿了,曦兰略微愣神,才意识到自己睡得太久了这一事实,嘛,没办法啊,以前在零域的时候,没有人限制她的睡眠时间,所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中午好,曦兰。”鲁毫不在意地和曦兰打招呼,身后的轲伦脸色阴沉,目露凶光。见此场景,曦兰也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没办法,谁要她自己有错在先。

    “那个,反正也这么迟了,”曦兰苦笑着说:“要不,我们再等等吧,吃过午饭再。。。。。。”一开始还说得挺大声的,看着轲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曦兰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后面几个字连她自己都没听清。

    “不!可!能!”轲伦一字一顿地大声说,“现在就走!”

    “哎!”曦兰张口还想要再争取一下自己的午饭,看到轲伦的脸色,她还是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现在就走!”轲伦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唔。。。。。。”曦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房收拾东西。

    与其说曦兰是来收拾东西的,不如说她是来的。她的房间内,曦兰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紧闭双眼。

    ‘听到吗?洁。’

    ‘嗯,什么事?’

    ‘那个家伙,还会再来吧。所以,我们必须快点行动。’

    ‘你想怎么办?’

    ‘洁,能拜托你件事吗?’

    。。。。。。

    良久,曦兰睁开那双眼,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说道:“好了,埃,我们的话谈完了,你可以进来了。”

    紧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埃尔文慢慢走到床前,依照从前被教导的礼仪,左手扶右肩,单膝下跪,左膝点地,右手放置右腿上。

    曦兰见此情景,从床上坐起,踮起脚,走下床,站在埃尔文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高傲地问:“汝这是为何,回答吾?”

    “恩师,埃尔文恳请您带上我一同旅行。”埃尔文说。

    “吾不准!”曦兰生气地说:“埃,吾之门徒,吾选择汝,将汝置之身侧,尽心尽力地教导汝,可不是为了让汝成为吾之护卫!吾再说一遍,吾不需要护卫!”

    “导师,我并不是这个想法。”埃尔文急忙解释:“只是想再体验下,那个时候与恩师一同漫步在世界各地的感觉。”说着,他不由自主地露出温和的笑容。

    “埃,汝知晓吾的目的吗?”曦兰低叹一口气,光滑的脚丫走出毛茸茸的毛毯,接触到冰凉的地板时,先是无法适应地向后一缩,而后又试探性地踩下去,果然还是无法适应这份冰凉,曦兰苦笑着。

    “嗯,”埃尔文略做思索,答道:“是来寻找盟友吗?”

    回答他的,是曦兰的沉默。

    果然不对吗?埃尔文苦笑着,导师的心思哪是那么好猜的,但是为什么要自己猜呢?他不禁疑惑,而且,这沉默,似乎是一定要自己猜中啊。

    “那是,唤醒同胞?”埃尔文又答道,说出这个猜想时他都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这怎么可能啊。时空血裔虽然有着强大的力量,却被种种戒律限制,必须到现世中不停轮回转生,而且还是在记忆消失的前提下,若非特殊情况,绝不会轻易觉醒,会一直作为转生的那个存在直至一轮回的因缘耗尽。

    “埃,”曦兰终于肯开口了,埃尔文害怕地闭上双眼,没有预期的暴风雨,有的只是曦兰淡淡地抚摸,她的神情哀伤,目光透过窗户,望向窗外的苍穹,曦兰淡淡地说:“记得吾曾和汝说过的一样东西吗?”

    “何物?”埃尔文好奇地问。

    “你听过的。”曦兰收回手,说道:“lunapronatation。(零文:先知·塔罗牌。)”

    “那是!”埃尔文的声音突然提高,他慌张地说:“导师,请告诉我,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曦兰说出了令埃尔文差点窒息的话,“如果我说,我想再和时空做一笔交易,”她似笑非笑地问埃尔文:“你会怎么办?”

    埃尔文被问得哑口无言:“我。。。。。。”是啊,若这是导师所期望的,那么他不是应该遵从那时的誓言,按照导师所愿的行动吗?但是,此时的自己却不希望如此。他,犹豫了。

    “埃,听我说。”不知何时,曦兰已改换自称,她淡然地微笑着:“我啊,本来只是想到世界各地走走,结果倒是演变成被各种各样的事件牵扯进来,本不想再与这纷乱的现世有过多牵连的我,反倒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搅和进来,与周围不该有关联的一切缔结了不可分割的维系。”

    “这个应该就是,到时您曾叫我的,羁绊吧。”埃尔文感慨地说。

    “埃,你说,我是否应该取回心?”曦兰迷茫地问,是否该取回心,感情真的如此重要的吗?

    “吾之导师,”埃尔文暗藏欣喜地说:“这个问题,请您在以己之眼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后,再考虑吧。”

    “是吗?”曦兰喃喃自语。

    埃尔文的嘴角略微勾起,在曦兰来之后,他总是习惯性地晚上来到曦兰的房间,为这位睡觉不怎么老实的导师掖被子,总是听到她在不经意间小声呢喃,细听几次才辨认出那是一个名字,那是她最重视的人的名字。那时,埃尔文就知道了,无论如何逃避,无论嘴上有多么不饶人,导师依然是在乎他的,所以才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埃,”曦兰的声音把埃尔文从思绪中拉回,只听到她坚决地说:“我要得到那个,我就是为了得到lunapronatation(零文:先知·塔罗牌)才来的。”

    “所以,”曦兰转过身,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她身上,埃尔文缓缓抬起头,映入眼瞳的是他一生的都不会忘却的画面,他的导师平静地笑着,说道:“你能陪在我身边吗?”

    埃尔文如是说:“是的,愿追随您直至永恒,吾之导师。”

    那一刻,曦兰不再是曦兰,“吾应允!”曦兰如此说:“此刻,吾将舍弃‘曦兰’这无言灵之力的假名,自此,吾即以‘缇娜’现于人之前,吾之名即为,王者。”

    是的,没有迷茫,没有犹豫,我就是我,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我,就像那时一样,所以我才能站在这里。

    似曾相识的场景,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吧。

    以汝为代价,汝之心为契,汝之半身为约,自此,汝不再是时空血裔的王者,汝是时空的王者,唯一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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