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比造物者更变♂态的其实是时间
“师傅，这人是你么？”
那时我十三岁，在书房念书时意外翻到一幅丹青，画上人被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剩下半张脸却感觉与自家师傅有些相像，便忍不住拿去问他。
“不，这是剑王沉鞥，阿歆，答应为师，若是哪天遇到了他，一定要替为师杀了他。”那时师父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记忆里的他，就算是生气，也是满面笑容。
“为什么啊？”
师傅放下茶杯，斟酌了一下对我道：“可还记得师傅前几日跟你说得那个故事？”
“不记得了。”我老老实实道。
“……”师傅无奈的冲我翻了个白眼，想是懒得再跟我说这些事情，伸手揉把我的头发：“不管因为什么，这是为师这些年来对你的唯一一个要求，你只照做就好。”
“哦，阿歆知道了。”
当初我答应师傅会杀了他，可如果他要我杀的，是他自己呢？
“原来爹早就准备好了，倒让阿歆虚惊一场。”我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你若是敢踏出这大门，立刻就会身败名裂，或者说……你根本活不到迈过这道门槛的时候。”
我转过身来，素扇轻摇，笑的像只狐狸：“阿歆十八年来从未将名利这种玩意放在心上，您想要拿去便是，若要我替您办事，自然也要支付我应得的报酬。”
“哦？你还能想要什么，金钱美人，功名利禄，一旦办成，我都可以给你。”
“父亲难道忘了我本来的身份了么？也是，爹……自娘亲走后，就再也没有关心过我了。”我看着他，忍不住仰头大笑：“美人阿歆消受不起，也没有您那么强大的野心，待事情结束了，还我一个自由就是。”
那时的我怎会知道，这深渊，我想来，倒还是可以蹚一蹚的，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旦陷入深宫，才是真正的失去自由。
“好，事成之后，我给你三百两黄金，你想去哪，随你便是。”
“成交。”我点头，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回屋简单拿了些银票，到马厩牵了匹马，从后门一溜小跑出了北煜府。
平日里遇到烦心事，也每每牵匹马，拿些钱，再约几个市井朋友出去鬼混，相比官宦子弟来说，我更喜欢这些小混混，虽说会耍些小聪明，却没有那么重的心机，相处简单也轻松。
骑马一路溜达着抵达了将军府，那家的管家待人和善，看着我来便就知道了其中意思，招呼过就去找那廉家小子了。
廉家与北煜家素来交好，长子廉衍常年在外领兵打仗，我只在来找他弟弟时见过一面，身形高挑，五官清秀，因握有一把江湖上排名第三的神兵拦灵斩而被戏称为兰陵王，不久前刚刚去朝夏家幺女夏菱下聘，两人订于三月后大婚。
而廉家的次子，就是八岁那年跟我一同打架的家伙，我的结拜兄长廉傲。一说到他，我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变态以及时间比造物者更变态。
八岁那年，他可是爱国的人神共愤，跟我差不多的身高，足有两个我那么重，永远的眯缝眼似乎再也睁不开似得，而且黑的像碳一样，这倒也罢，只是不知道他是从来不洗澡还是怎的，感觉油腻腻实在太膈应人。
那时我嘲笑他说：“黑皮猪，你父亲怎么不让你这种爱国的有为少年上战场，挂在城墙上，光吓都能把敌人吓死了。”好像就因为这个他跟我打起来了，可时过五年，我跟师傅再去拜访廉府，见到他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般。
我的个头在家中算是比较高的，他却高我近一尺，精瘦精瘦的，眼睛还是不怎么大，却被极长的睫毛衬的很好看，皮肤再没那种油腻腻的感觉，变成了漂亮的米白色。
“黑皮猪？”
我不可置信道。
这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
其实你不是逆袭是画皮吧？
“很可惜是吧，这么一个爱国青年没了。”对面少年坏笑着戳了戳我的脑袋“整天想些什么啊你。”
那日过的很快，没了儿时的针锋相对，我们扯起来甚是投缘。当晚在廉将军的挽留下我和师傅便暂栖府上，因是军阀世家，廉府床榻都硬的很，与躺在冰冷的地面无异，让睡惯软榻的我极为不适应，深更半夜的就从酒窖偷了壶酒跑到屋檐上晒月亮。
“怎么，偷儿，你也睡不着？”刚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就看见廉傲早已半躺在了屋檐上，玄青色长发散了一地，神态慵懒的像茹姨娘养的那只猫。
“哼，我可是来晒月光浴的，懒得与你计较。”左右说来也的确是我没理，挑了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下，呆呆的瞅着圆月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自己。
隔了大半个时辰，想必他也耐不住寂寞，几步晃了过来。
说是晃一点也不过分，因为我明明看到他只动了动身子，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阿歆，去过醉梦苑没？”
“略有耳闻，怎么，你想去？”
那时我十三岁，在书房念书时意外翻到一幅丹青，画上人被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剩下半张脸却感觉与自家师傅有些相像，便忍不住拿去问他。
“不，这是剑王沉鞥，阿歆，答应为师，若是哪天遇到了他，一定要替为师杀了他。”那时师父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记忆里的他，就算是生气，也是满面笑容。
“为什么啊？”
师傅放下茶杯，斟酌了一下对我道：“可还记得师傅前几日跟你说得那个故事？”
“不记得了。”我老老实实道。
“……”师傅无奈的冲我翻了个白眼，想是懒得再跟我说这些事情，伸手揉把我的头发：“不管因为什么，这是为师这些年来对你的唯一一个要求，你只照做就好。”
“哦，阿歆知道了。”
当初我答应师傅会杀了他，可如果他要我杀的，是他自己呢？
“原来爹早就准备好了，倒让阿歆虚惊一场。”我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你若是敢踏出这大门，立刻就会身败名裂，或者说……你根本活不到迈过这道门槛的时候。”
我转过身来，素扇轻摇，笑的像只狐狸：“阿歆十八年来从未将名利这种玩意放在心上，您想要拿去便是，若要我替您办事，自然也要支付我应得的报酬。”
“哦？你还能想要什么，金钱美人，功名利禄，一旦办成，我都可以给你。”
“父亲难道忘了我本来的身份了么？也是，爹……自娘亲走后，就再也没有关心过我了。”我看着他，忍不住仰头大笑：“美人阿歆消受不起，也没有您那么强大的野心，待事情结束了，还我一个自由就是。”
那时的我怎会知道，这深渊，我想来，倒还是可以蹚一蹚的，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旦陷入深宫，才是真正的失去自由。
“好，事成之后，我给你三百两黄金，你想去哪，随你便是。”
“成交。”我点头，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回屋简单拿了些银票，到马厩牵了匹马，从后门一溜小跑出了北煜府。
平日里遇到烦心事，也每每牵匹马，拿些钱，再约几个市井朋友出去鬼混，相比官宦子弟来说，我更喜欢这些小混混，虽说会耍些小聪明，却没有那么重的心机，相处简单也轻松。
骑马一路溜达着抵达了将军府，那家的管家待人和善，看着我来便就知道了其中意思，招呼过就去找那廉家小子了。
廉家与北煜家素来交好，长子廉衍常年在外领兵打仗，我只在来找他弟弟时见过一面，身形高挑，五官清秀，因握有一把江湖上排名第三的神兵拦灵斩而被戏称为兰陵王，不久前刚刚去朝夏家幺女夏菱下聘，两人订于三月后大婚。
而廉家的次子，就是八岁那年跟我一同打架的家伙，我的结拜兄长廉傲。一说到他，我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变态以及时间比造物者更变态。
八岁那年，他可是爱国的人神共愤，跟我差不多的身高，足有两个我那么重，永远的眯缝眼似乎再也睁不开似得，而且黑的像碳一样，这倒也罢，只是不知道他是从来不洗澡还是怎的，感觉油腻腻实在太膈应人。
那时我嘲笑他说：“黑皮猪，你父亲怎么不让你这种爱国的有为少年上战场，挂在城墙上，光吓都能把敌人吓死了。”好像就因为这个他跟我打起来了，可时过五年，我跟师傅再去拜访廉府，见到他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般。
我的个头在家中算是比较高的，他却高我近一尺，精瘦精瘦的，眼睛还是不怎么大，却被极长的睫毛衬的很好看，皮肤再没那种油腻腻的感觉，变成了漂亮的米白色。
“黑皮猪？”
我不可置信道。
这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
其实你不是逆袭是画皮吧？
“很可惜是吧，这么一个爱国青年没了。”对面少年坏笑着戳了戳我的脑袋“整天想些什么啊你。”
那日过的很快，没了儿时的针锋相对，我们扯起来甚是投缘。当晚在廉将军的挽留下我和师傅便暂栖府上，因是军阀世家，廉府床榻都硬的很，与躺在冰冷的地面无异，让睡惯软榻的我极为不适应，深更半夜的就从酒窖偷了壶酒跑到屋檐上晒月亮。
“怎么，偷儿，你也睡不着？”刚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就看见廉傲早已半躺在了屋檐上，玄青色长发散了一地，神态慵懒的像茹姨娘养的那只猫。
“哼，我可是来晒月光浴的，懒得与你计较。”左右说来也的确是我没理，挑了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下，呆呆的瞅着圆月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自己。
隔了大半个时辰，想必他也耐不住寂寞，几步晃了过来。
说是晃一点也不过分，因为我明明看到他只动了动身子，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阿歆，去过醉梦苑没？”
“略有耳闻，怎么，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