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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三尺宽

    第64章清平皱眉道:“什么?吃令身体发烧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是故意的吗?”

    这个亲哥哥,心肠软太善良,自己跟他很象,子明笑道:“应该是吃错了什么吧?无论如何我确定不是感染。吃些药就会好的,七哥不必太担心了。”

    此时清平不那么担心了,但他仍想着子明的那句,吃了令身体发热的东西。

    二人回到屋中,子明开了方子,让人拿去抓药。清平以不容宽恕的眼光看着王太医,道:“王太医入太医院几年了?”

    “禀王爷,已经九年了。”

    清平道:“时间也不短了,可是这医术却令人不敢恭维。”

    王太医低着头,不断地擦汗。

    这时虚弱的梅若烟道:“王太医上有八十岁的老母,时候不早了,送王太医走吧。”

    “我的病一直蒙王太医照顾,真是太感谢你了,当然今天我也要谢谢子明,子明辛苦了。”

    子明谦逊地道:“侧王妃说的哪里话,子明也就这点本事而己,希望大家的身体都健健康康的。”

    说了几句话,子明也告辞了,临行前,他仍嘱咐清平,不该问的就别问了。有些事弄得太清楚了反而不好,搞得对方没有余地。也许这也是她爱你的一种方式。

    抓药的小厮很快拎着药跑回来了,清平让白菊给梅若烟煎药,白菊应命而去。

    此时清平已不象刚才时那样紧张了,虽然她依然高烧着,他仍是忍不住地问道:“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梅若烟柔声道:“没有,我只喝了一碗粥,什么都没有吃。”

    “怎么啦?是不是子明又说了什么?子明为我看病总能说出不一样的结果,不知是他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你好好休养吧,不要想别的事。”

    约有半个时辰,白菊把煎好的药拿来,清平亲自喂给梅若烟喝。

    梅若烟的美眸不放心地望了白菊一眼,白菊眨一下眼睛,意思是让她放心喝。

    梅若烟忍着苦药,一口一口地喝下去。清平笑道:“吃了子明的药马上就会好的。”

    梅若烟苦笑着道:“但愿如此吧,如果子明的药真管用,那我可要好好谢他了。”

    梅若烟喝完药,清平扶她躺下,据子明说,喝完药一刻钟内就会见效。

    可是两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梅若烟的体温一点也没有降下来。

    清平不禁怀疑:“怎么没有效果呢?难道子明误诊?”

    梅若烟冷笑了一声,柔声道:“子明怎么会误诊,他的医道高明极了。”

    梅若烟虽然足不出户,但有白菊的探听,金殿里的事她都知道。若不是清平的犹豫,子明的作证,欧阳夫人的决断,江城雪恐怕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了。

    她既恨子明,又恨欧阳夫人,也深知江城雪在清平心中的位置。

    不出所料,欧阳夫人果然是她登上妃位的绊脚石,她一心偏袒江城雪,也有意针对她。

    这一招投石问路,终于让她更加明朗,谁是她的敌人。之所以装病让清平回到她身边,就是怕清平趁此机会跟江城雪死灰复燃。

    也许受了委屈的江城雪,此时正巴巴地等清平去看她,可是等半天却等不到,清平到这里来了,她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她一定伤心欲绝,流泪到天明吧。最好她会恨清平,那样一来就更好办了。

    这一夜,清平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不能抛下发烧的梅若烟去看城雪,而城雪又会怎么想他?城雪一定很伤心。以为他不再关心她的,以为他心中只有梅若烟,把她给忘了,以为他与梅若烟重拾了两小无猜的情义。

    可是她哪里知道,这许多天来,他过得既不快乐,又十分疲惫。他真希望回到只有他们俩的简单,那种想起来就甜蜜的柔情里。

    可是这一次事件,他才知道他的软弱,关键时候,他很难保护城雪,为此他既恨自己,又觉得愧对城雪。

    至于流产事件的是是非非,谁真谁假,他不想去探究,他相信城雪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他也不能不相信若烟没有怀孕。至于她为什么流产了,也许是因为胎儿发育得本来就不好,才掉的。

    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第二天,他没去上朝,而是去见城雪,在那个破败的小院里,陈旧的房屋,城雪穿着布衫,跟那些普通的劳苦大众没什么两样。

    她一身素衣,头挽云髻,一件首饰都没带,桌上放着粗瓷碗,一碟咸菜,两个馒头。

    清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他微微颤抖,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他的美眸里有自责,有悔恨,有痛苦,良久他才终于温柔地唤了一声:“城雪?”

    那声音飘渺得仿若天际。

    说到底,他对梅若烟是因为责任,对城雪才是因为爱,因为喜欢。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他太柔情,太多情了。

    可是现在爱情却进行得这般艰难。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多想全心全意地爱城雪。他却不能给她一份无杂质的爱。

    他最怕杂质,最怕不干净,但最终他没能保留这份感情的纯度。它还是染上杂质了。

    初初给他倒了一碗粗茶,是最劣等的茶,连有头脸的下人们都不喝的那种茶。

    他却接过来把茶都喝完了,一滴都不剩。

    他含泪笑道:”我们象不象一对患难中的夫妻?“

    初初亦含泪笑道:”我们不是患难中的夫妻,我们是自相残杀中的夫妻。”

    清平揽过她的楚腰,将脸埋在她的怀中,象孩子一般耸肩哭了。

    初初亦摸着他的白玉发冠,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她嘶哑地唤了一声:“我爱你。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一样爱你。清平,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清平抬起头来看她,美目中全是泪水,他嘴唇颤抖,恨自己一般地切齿:"我在想我到底配不配爱你,配不配拥有你的爱?我实在是太糟糕了。”

    “清平,只要心干净,即使做错事,心也依然是干净的,因为正是因为心太干净,太单纯了,才会做错事情。无论怎样的你,都是我喜欢的。”

    清平大男孩儿一般地干净的美眸望着她:“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的。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你不记恨我?”

    “不。”

    “你不怪我?”

    “不。”

    “你不觉得委屈?”

    “不。”

    “你不会不再爱我了?”

    “不。”

    “那你能跟我和好如初吗?”

    “不。”

    “什么?”清平勾起好看的嘴角笑了。

    初初笑道:“我说不。”

    “是吗?‘他站起来,凄楚地望着她,温柔地勾着她的腰身,忽然在她芳唇上轻轻一吻。这一吻显然是蜻蜓点水,竟犹未尽。接着深吻而至。

    ‘不能和好如初了吗?”

    “你说呢。”

    他没有回答而是又吻了下来,灼热的吻烫沾着她的肌肤。

    “我们不能在这里。”

    “怎么不能?”

    “这里。。。连窗帘也没有。”

    “那怕什么?没人会到这里来的。”

    “可是我怕啊。”

    “不要怕,相信本王。”

    一直到初初睡的单人榻前,放下布帘,开始一次鱼水之欢。

    榻又窄又短,必须得规规矩矩,稍要乱动就有被罚下场的风险。

    清平完美而标准地律动着,动作十分轻柔,恐怕吓到她一样。怀中的她装容朴素,却也掩不住她的绝色丽质。

    清平笑道;‘我怎么感觉象别人家的妇媳?”

    初初啐了一声:“胡说八道。”

    他侧身躺在她身边,由于床榻极窄只能两人侧卧,脸对脸,鼻尖对鼻尖,被对方鼻息的热浪吹拂着,又热又痒。

    他的美眸钟爱地望着她同样娇美的明眸,微笑着柔声道:“我们有没有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

    初初迎着他的唇,柔声道:“有吗?”

    "有。"

    "有吗?”

    “有。”

    “没有。”

    初初s形的身体蛇一般地曲动着。清平敏感的神经又被击活了,他张口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深吻着。又一次完美的律动。

    两人**乍泄地相拥着,青布帘子就在眼前。象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我们今晚睡在这里好不好?”

    “好,你做我的床,我睡你身上。免得一翻身掉下去。”

    清平柔声道:“我一定要体会一下住在这里的感觉。我要记住。”

    初初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荡起迷人的微笑,柔声道:“好,不要半夜逃走。”

    “你太小看人了。”

    初初笑道:“我知道,你从来没受过现在这样的委屈。这应该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难得的体验。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啊。”

    “是啊,我要感谢你,我也要练一种功夫,到时候我可以骄傲地对人说,我能在三尺宽的地方睡觉。”

    “还要加上一句,身上还能睡一个人。”清平格格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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