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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太后薨世

    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前世盼了那么多年,都盼不回一句真心,现下得到又有什么意思?

    只静静被他抱着,沉默不言。只听他又诚了几分,像是被感动般,“絮儿,你跟邵涟、跟北冥澈,都是为了报复朕,对吗?”

    若换了平时,他绝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许是没有得到的缘故,一声声絮儿也唤得十分舒心。

    他是个多情之人,前世如此,今世也不例外。答应了他的宠,或许可以像前世一样,高居淑妃之位。可女子唯要的爱情,他断然给不了!

    想着,轻轻挣脱开他的臂。转头便见他一脸错愕,对应她却是自然一笑,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听到般,“臣妾现下很幸福!”

    南宫策只觉心下一阵凉意,不由问道,“是跟邵涟……还是北冥澈?”

    瞧着他不明所以的惑色,慕容絮无谓一笑,“两个人,缺一不可。”

    挫败感再次袭来,也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一句,“朕也可以给你幸福!”说完,连自己都有些心虚,却也不表露在外。

    对上她似被感动的眸子,才惊喜一笑,“朕能从你眸中,感觉到你对朕的情愫。絮儿,没有人真正知晓朕的口味,也没人能真正做出符合朕口味的佳肴!

    若非细心了解朕,怎么可能知晓颇多?若非真心诚意,怎么可能为朕下厨?倘若如你所说,一切不过都是猜测,那也尽是天意!天意叫我们走在一起、叫我们晚晚生情,你又何必据朕于千里之外呢?”

    是她拒人千里、还是他漠心无动?慕容絮一笑无愫,“冷宫几日,皇上可知稚戈对臣妾说了什么?”

    一听稚戈二字,南宫策便知了一二,“是不是说,圣宠非爱,得便是失、失便是得,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白走了一遭?”

    这是前世的稚戈,临终前对慕容絮说的话。死前她也说过多次,没想到他竟记得!

    慕容絮遂点头,“可臣妾与她的想法不同!”

    “哦?”仿若闻得喜讯,南宫策好奇一笑,“絮儿是何见解?”

    抬眸迎上他深不可测的眸子,仿若连余光都被他引去。他还如前世般魅人,慕容絮沉醉一笑,“臣妾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不会负了臣妾,可……臣妾却已经负了皇上!”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南宫策惊喜一笑,忙接了一句,“为时不晚!只要絮儿愿意,所有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为了得到一具身子,他便可以这般好话讨好。如此男子,真叫人看不起!虽心下这般想,慕容絮还是配合一笑,“皇上真能既往不咎?臣妾还要考验皇上几日!”

    南宫策畅怀一笑,“没问题,只要絮儿答应,考验又有何妨?朕都依你,朕?,朕也等的起!只是待到战事结束,朕宴请功臣之日,请絮儿歌舞一曲,罢朕几日思念之情!”

    寮国按着计划退兵,其他国家自然也依着计划一部分一部分地退去。只是要拖着战事,显得慕容家和杨家功劳更大,所以边境传来捷报:尚需几日平反!

    此时已过申时,外头的雨也越下越大。

    太后本有腰疾,雨天更是发作得厉害,再加上一个时辰后的毒发,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舒适。

    “茜丫头!茜丫头!”刚被宫婢搀上罗汉床,太后也不忘唤几声杨茜。

    不久才听得一声脚步声,杨茜端了一盆西瓜来,才见太后虚弱的样子。

    忙将果盘放于一旁,前去看太后状况,只听得她低声一句,“传太医……”

    因着身子虚弱,她的声音极是细小。方才唤杨茜,已用了许多元气,现在更是体力不支,连言语都透着几分无力。

    说完,太后才放心躺下,正要合眼却听杨茜吩咐一句,“太后说要静一会儿,吩咐你们都出去。”

    什么?!

    惊愕之间,已见宫人们有序离去,想开口唤她们,却被杨茜制住。她是习武之人,力气甚大,轻手一压便令人喘不上气,想开口说话更是难了!

    只能瞧着宫人一一退去,听得杨茜“安慰”一声,“太后莫急,臣妾不会让她们打搅你的。”说着,又向宫人吩咐一句,“太后要你们不必守在卧房外,退下后也不许乱说,听到没有?”

    宫人们具是应声,才逐然离去。

    刚刚松开手,便见太后气急想要起身,可奈何腰疾,只能躺了回去。歇了许久,蕴足了力气方道,“茜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呀?”

    “茜丫头……”听得这一声呼唤,杨茜只觉可笑极了,“臣妾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太后呵呵一笑,却是气息奄奄,言语亦是不稳,“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倒说说,哀家何处又害于民?”

    杨茜亦是一笑,捻起瓶中正是娇艳的花朵,自在一语,“向来太后定人欲加之罪,还让她人问其中缘由么?”这话说得清楚,无非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果然还是口齿伶俐!太后喘息着,只觉呼吸渐渐困难,却还强撑着一副无事的样子。

    “早时你来暖宣宫现殷情,不是为了与哀家重归于好,而是为了杀哀家?你可知你利用了哀家的感情,你要遭报应的!”

    早时便是辰时一刻,想着自己的计划,杨茜才来了暖宣宫。以她的口才,又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潇等离世,正是太后无助之时),自然出招便是命中!

    对付老人家,只消旧情几句、关心几句,一瞬便被感动,也不必费什么心思。

    原看太后无助悲戚之样,心犹生怜悯,可想起太后对自己的生死不顾、还糊涂将自己送去公孙府,便是怨由心生!

    “是,我是利用你,可遭报应的不是我,而是你!”杨茜高声一句,也不怕隔墙有耳。狠将花枝打在她的脸上,上头的刺甚是扎人,一下刮出小条血丝!

    感觉到脸上渐渐挥发的痛意,却不得叫嚣出声。一下闷了心口,只觉得毒素蔓延加快了几分,腰疾更是发作得厉害。

    外头原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随着时辰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好似爆竹的声响。偶时有一点雨滴,透过窗户滴在太后额头上。

    太后亦是分外怕水,立时一惊,惶恐眼神好似在要求杨茜关窗。

    杨茜却是不紧不慢而去,像是故意放慢速度,极是悠闲地做完了动作,才一笑,“开着窗户也听不到太后的声音,还是关上得好。”

    此时,太后已是双目无神,只嘴唇还可以动弹几分,“传太医……快传太医……哀家要支持不住了!”

    听得她边喘息边说话的样子,好似十分不舍世间。不由被这样子逗笑,“传太医?痴心妄想!”

    话罢,立时换就一脸愤怒之色,“你可知我在公孙府受的苦?每日只一顿馊菜也就罢了,你还要在其中下药。害得我四肢绵软无力,只能任人欺凌!

    你可知公孙楠是怎么对我的?我若够是狠心,定叫你也尝一尝!”外头的雨声依旧响彻,好像要掩盖这方阴谋。

    太后绝望了双目,却还不肯就死地摇头,“就算……就算哀家求你,救救哀家、救救哀家,好不好?”

    若是双手双脚可以动弹,她可以直接跪下来,可惜全身早已经瘫软。

    看着她拼命想要挣扎的样子,杨茜不屑一笑,“多年来,我尽是孝顺于你,连爹都吃醋几分。那日也是央求你,求你饶了我、求你不要将我送入公孙府!

    太后,从小我便在你身边长大,你也知晓我并非善人!你对我哪般,我也要依样还回去的!”

    太后却还是摇头,却摇得僵硬不堪,“不!不!哀家是真心央求你!你就……就既往不咎一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说,是不是呢?”

    “有用者留,无用者杀!”杨茜漠然一句,继而一笑,与外头的雨声和鸣,形成一分危险的讯号,“这是太后一早就教给我的,不是吗?”

    不、不……想要摇头却动之不得、想要说话,却连口也难开、想要传太医,自己却先断了气!睁着硕大的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一分央求的表情。

    杨茜伸手,轻轻拂下她的眸子,表情也跟着消逝于无形。只僵硬着身子,漠了表情,再没了太后威仪!

    太后韦氏,于郑定一年八月,薨!

    原还吊着心,现下终是一冷,想起从小到大的时光,大部分都由太后陪伴。

    说是自己陪伴太后,其实也算是互相陪伴。小时武艺不如杨歆,生母又去得早,常被她欺负欺凌。每每受了委屈,背后总站着一个威仪的太后,高声替自己训斥于她。

    太后威仪,总吓得杨歆不敢再猖獗。可她也惯是任性,没过多久又忍不住欺负人,最后只能被太后赏了板子。

    而今两人都不在人世了,心下难免荒凉更甚。直到太后脸色铁青,才传了太医来看,已然没了回天之力,终宣布太后薨世。

    南宫策迟来了几时,一屋子已然跪满了太医,皆是一脸哀伤之色,一来便请了节哀。

    问其缘由,才有院判亲自答道,“太后乃是中毒而死,依臣等诊断,是中了‘见血封喉’之毒。

    其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液凝固,慢慢窒息而死,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见血封喉’。

    太后所中之毒,乃是见血封喉的汁液提纯。服食后感觉不到异样,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会渐渐虚弱,致最后窒息而死。但那毒并非剧烈,毒发时也有得方子救,只是臣等赶到时,太后已然毒发身亡了!

    按说毒发到身亡,相隔时间该是够请臣等来的。不知为何,事后才有人来请!还是臣等无用,请皇上恕罪!”

    一长串话说完,南宫策已是一脸愤怒之色,却不是对着院判或是太医们,而是杨茜!

    狠一咬牙,才质问一句,“母后薨世前,都是璐充仪侍奉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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