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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趁人之危

    两个从未饮酒者,酒过三巡便已经烂醉如泥。“好热!”她瘫坐在地上,只觉身子发烫得厉害,下意识便脱去了外衣。

    银光透过窗户,映射在她洁白的皮肤上,好似嫦娥仙子,美不可言!

    他红着双颊,痴痴看着,倒没生什么非分之想,只脱口而出道,“醉酒美人,虽不如杨妃丰腴,却也别有一番韵味!我已然找不出诗词形容了!”

    她呵呵笑之,全然忘了外头的“危险”,“这算什么美?前世驻颜有术、日日美容,那才真是肤如凝脂、手若葇荑、美人如花、宜喜宜嗔!”

    只听他哈哈一笑,“还有如此夸赞自己的人,你果然特别!”

    她并非言说假话,前世的她以色侍人,自然要努力驻颜。直到出殡的那一刻,她也是美若天仙,叫人惊叹不已。

    只可惜红颜薄命,即便那么努力地活着,最后还是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

    “我恨寮国太子!我恨南宫策!”她突然高声一句,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一下爆发!

    听着这两个嫉恶的词,他亦是愤然,“我也恨他们!若非南宫策,若非北冥武,我也不必活得这样辛苦!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得不到!”

    她憨憨一笑,指着那愤恨的眸子,“你心爱的女人,是不是我呀?”也不知为何,只觉酒醒一阵!他一愣,少见她憨憨的模样,“是……”

    只这样轻应一声,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

    酒醒一刻,看她的神色更是痴然,伴着几分艰难的情愫,“世上最痛苦的,无非就是得不到你!”

    她轻一挥手,“我不希望你得到我!一个人,自由快乐,也不必伺候男人,正是我最喜爱的生活!”

    伺候二字,说出了多少心酸!前世的她,为了讨南宫策的欢心,抛弃了自己的尊严、抛弃了自己的原则!

    原以为赤身相待,换来的是真情,却只换来临死一刻的冷漠!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寮国太子,她何时与他有染?她腹中之子,哪里会是他的孩子?

    南宫策!这个万恶的人,他扼杀了她第一个孩子!那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他说:待你有了身孕,朕便封你为贵妃!她不在乎名位,只在乎晋封之时,能清晰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点点的爱意!

    “为着那一点点的爱意……”她苦苦一笑,不由得垂泪,“我毁了我自己的一生!现下好不容易重来一世,我实在累了,我不想伺候男人、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我想要我的尊严!”

    对于前世的她,尊严二字是多么奢侈的事!

    他也没听明白,只觉得她痛苦不已。看着她痛哭的模样,他的眸子深了几分,忙将她禁锢怀中,“记得有人同我说过,女子哭了,只要抱住她,她心里就会好受些!”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有多久不曾感受到了?前世的她,就是贪恋这样的温暖,才步步沦陷!

    立时酒醒一刻,惊忙推开他,“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下意识潋下眸子,竟见她手腕处的赤红一点,经月光照亮,更是鲜艳夺目!那是……守宫砂!

    “你……”他彻底呆愣住。本以为她早已经成了南宫策的人,怎么、怎么?还以为是自己错看了,又仔细看了看,确然是守宫砂!

    实在不习惯他这样的眸子,她忙捡起一旁的衣裳,穿在身上,“你看什么?闭眼!”虽是排斥,奈何酒劲上头,脑子便开始迷迷糊糊地犯困。

    见她要晕下,他忙伸手扶住,“你喝醉了,休息会儿吧!”

    她伴有哭腔的声音,显得那样苍凉,“这样醉着真好,什么都不用想了!”说罢,昏睡在他的怀中。

    直到方才,他都没有多想什么。可看着那一点象征初次的守宫砂,他实在难以平复心中的翻江倒海!

    明明是位宠妃,为何还是完璧之身?这么说,她还不是南宫策的女人!她是不愿意么?还是在等待时机?定是在等待时机吧!等到一个最佳的承宠时机!

    等到那一刻会何如?她会成了南宫策的女人?甚至爱上南宫策么?爱上……一旦爱上,他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心下更是翻腾不已,微微俯身,轻点她的粉唇,依旧细声问道,“好不好?”

    她只是昏睡着,没有一点反应……

    随着夜的褪去,清晨的阳光渐渐普照大地。冷宫中的女人似乎都怕光,太阳不过初照,便都陆续回了住处。

    而在那间僻远的杂房,只敞着一扇小窗。透着窗子,可以清楚地看见一对恩爱之人,女人躺于男人怀中,何等甜蜜!

    慕容絮只觉一阵头痛,自后脑迅速冲了上来,迫使她睁开双眼。原以为会是得救的喜悦,却只见自己躺在他的怀中,衣裳全都摊乱在一旁!

    他的脸近在咫尺,从未那样近,近得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一阵错愕之下,慕容絮猛地惊起,呼吸跟着渐重!

    昨天、昨晚、昨晚……心绪越是不宁,颤抖双手间,忙去看手腕处的变化。守宫砂,果然没了!

    惊惧之下,只见地上一点鲜血触目惊心!那正是初次的美好!

    他……他竟趁人之危!

    前世因着南宫策的粗暴对待,初次那样疼痛。而这次疼得却没那么撕心裂肺,可以想象他的温柔!

    随即更是咬牙切齿!伺候男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法摆脱这个令人抓狂的词!

    呼吸渐重、双眼更是怒瞪而红!这才细看周围,正是她让吴秋丽日日派人清扫的杂房!

    她知自己迟早要入冷宫,不管是暂住、还是久住,她都不想住在灰尘满飞的屋子。因而让人日日清扫,为以后做个准备!

    没想到这个准备,竟成了她初次的牺牲之处!她昨日怎么没认出来?是太惧怕了?还是夜色太过昏暗?

    打从那个苏家随从开始,到之后的什么埋伏,尽是他的假言假语!尽是他欺骗的手段!果然是阴险之人,竟这样让人猝不及防!想必那酒,也掺了什么异物!目的便是占有她!

    她确实傻,怎么这样中了他的计!恨绝之下,怒得给了他一巴掌,“禽兽不如!”

    他猛地惊醒,只见她迅速着上衣物,亦是一阵错愕,忙解释道,“昨晚,昨晚我……”想解释,却奈何头痛欲裂,怎么也理不清措辞,只生生又挨了一巴掌。

    听着她重重呼吸,仿若带着满满的恨意,双眼更是疾恶如仇、含泪凄楚。又是一阵心疼不已,他忙道,“你不要这样,我不会辜负你!现下我虽只是区区质子……”

    话还没说完,直接接了她一脚,正中他胯下痛处!着上衣物,她便快跑离去,落荒而逃的模样极是惹人生怜!

    先前学画,偶从潇口中得知,他已非完人!还是由南宫策亲自摘去的宝贝!可方才一踢,不管是从他的反应,还是胯下的感觉看,都是个正常男子!他是怎么躲过南宫策的?

    一路疯跑出冷宫,也来不及细看周围的事物。至雅梨殿时,已然全身疲惫!清依还等在殿中,见主子回来,忙惊喜起身,“公子、香卉、邵公公,娘娘回来了!”

    正要说什么,出口的话却被痛喊替代。许是方才疯跑了一路,撕扯得初次的痛意更烈!

    “啊!”慕容絮吃痛,忍痛要往软塌而去。

    清依见状一惊,忙上前去扶,“娘娘伤在哪里?怎么这样痛?邵公公,娘娘受伤了,快拿金创药来呀!”

    绍与香卉先一步跑来,忙上前要看她的伤势,只见她苍白脸色、一身虚汗,像是劳累过度的样子。很快注意到她的样子,香卉心下一惊,已然明白了什么。

    绍却是后知后觉,周身将妹妹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到底伤在哪儿?是不是那个公主伤的?简直无法无天,竟这般恶毒!”

    疼痛完全取代了说话的力气,慕容絮只是紧攥双拳,泪水跟着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那样凄惨!

    看着妹妹那痛苦的模样,绍更是急了,忙朝外喊道,“太医,快去传太医来!”

    “不用传太医!”香卉漠漠道了一句,似是想到了自己,心下一寒,“不必那么劳师动众!”

    绍立时怒然,“你说什么?!”正要发作,便见邵涟拿着金创药而来,“娘娘没事吧?很痛么?若是太痛,就换……”

    话还没说完,只见主子反常的痛苦模样,心神具是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吓得金创药掉了一地。

    惊惶几步上前,忙看主子手腕处的守宫砂……原先那样美丽的一点,果然一夜之间就没了!

    心头一震,放开主子的手,邵涟直接坐到地上,“娘娘、娘娘,您忍着点痛,奴才这就去准备止痛的药!娘娘,你千万忍着!”

    越说越觉眼眶湿润,几乎是落荒而逃似的,跑回房间去配药,全身都禁不住地发颤起来!

    绍这才意识到什么,也忙去看妹妹的手腕。他倒没觉得稀奇,反而惊了一旁的清依,“娘娘、娘娘的守宫砂!”

    从没听妹妹提起过未侍寝的事,平时他也不注意这些细节。只以为妹妹早已经侍君,而今看清依如此反应,实在不解,“守宫砂怎么了?”

    香卉还是一脸冷漠之色,“娘娘从未侍寝,昨日奴婢替她沐浴时,守宫砂还在的!”

    听得这样震撼的话,绍随即暴怒咆哮,“谁干的?是不是那公主派人干的?我去杀了她那个贱人!”

    “哥哥……”强忍着剧痛喊了一声,伸手要抓兄长的手,却抓了个空。

    绍一惊,忙主动抓起她的手。她已然疼得手心发寒,绍不由得心疼,“你跟哥哥说,是不是那贱人?哥哥也不管她是公主、如何尊贵,提起刀就直接去要了她的命!”

    邵涟这才慌忙跑来,将止痛的药喂给主子,“这药药性不猛,娘娘吃后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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