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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宫宴冲突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戴石榴花。”若论此时杨茜的心思,这首曲子便是最佳的表述了!

    大红嫁袍于身,凤冠霞帔何等风光!于她而言,却不如那人令她沉醉!

    不管是聘礼、嫁妆,还是什么宫宴、皇亲贵胄,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形式,最重要的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与他相恋三年,却因家族许多原因,从来都是偷偷摸摸的!而今终是得偿所愿,却总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压抑!

    忽而闺门轻开,本以为是外头的风,却不料进门一位高挑健壮的男子。

    只见他高束的发上,带着一只红玉金冠,精神十分!一身大红袍子,喜庆之中不乏本有的英气。面似子都,更胜一分平易、一分近人。

    她一惊,来着正是她的夫君——公孙楠!

    “礼事将近,你怎唐突跑来?也不怕乱了礼数、讨了不吉!”她取出手帕,一边替他拭汗、一边埋怨。看他一头细汗,想来又是一路狂奔而来!

    她气着,他倒笑得出来,“不吉不怕,只怕你难受,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瞧瞧!”

    说着,难为情地接过她的帕子,“汗液臭人,还是我自己擦,改日再替你洗了帕子!那些个人忒是坏,说是礼数重要,愣是不让我坐马车,我只好步行而来!”

    所谓心有灵犀,应该就是这样吧!她感动一笑,嘴上却还是埋怨,“你这样无礼,他们自然要阻止。再者,你怎知我难受?”

    也无谓她的埋怨,只俏皮一笑,“猜的,猜得可对么?”

    她点头才笑,“猜对了,不过现下见到你,已然好多了!”

    见她笑语嫣然,心神也跟着一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古人果然是瞧着咱们默契,才创作这诗作呢!”

    热恋中人,哪怕一句简简单单的甜言蜜语,也能令对方开怀一笑。古人曰:不知子都之姣者,?

    ?目者也。她却说:不知楠儿之帅者,无目者也!

    此事打趣的模样,正是他最迷人的表情。温情之中不乏俏皮、俏皮之中不乏一点点坏意,坏得叫人欢喜!

    这才注意到她值数千金的嫁衣,他微微一惊,果然是美衣配美人。都说人靠衣装、七分打扮,他倒觉得反之。只有美人配了衣裳,才显得衣裳更为娇艳欲滴,就如同穿着它的美人!

    原是一副痴迷的样子,不过须臾又是叹气,“茜儿一身红衣,甚是美艳无双。只是我实在无用,你专一、我却不能独妻!”

    她却是摇头,“程氏是贤惠妻子,你娶回家总比我强些,也好替你帮一把手!再者,先与你定亲的是她,我不分先来后到地横刀而入已是莽撞,怎好再要求甚多?”

    “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也不知为何,下意识说出的话,总是说得那样急。他苦苦一笑,“再者,三年前我也答应过你,一生只你一位女人!”

    每每想起这句话,她总是满眼的泪痕,“可你的身份,注定了不能如此!我一早便知道的,也早就做好了平妻的准备!其实,只要嫁给你、你我相爱,就够了!”

    他所说之言,并非搪塞的假话,而是出自真心。

    许是读的爱情诗文多了,他向往专一娶妻、独一待人,三年前认定了杨茜,便只想娶她一人为妻。而现下却要他多娶一位程氏,再是贤惠,他亦是不愿的!

    可惜圣旨摆在那儿、父命摆在那儿。左右丞相只有忠诚不够,还要联合,国基才更加稳如泰山!而联合的方式,便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一直向往诗经之中,美好自由的爱情,可那些总归已成往事。现下的朝代,是一个没有自由可言的朝代!连提前看一眼妻子,也要被人推三阻四!

    众人皆是不知楠茜爱恋,还以为这是杨家与程家的争执,皇上也举棋不定-定,只要提出了平妻的计策!

    就在这一片议论声中,杨茜上了花轿,由新郎亲自迎送至公孙府。好似在表明自己的心属一般,还当众与杨茜对杯饮酒,可谓风光占尽!

    而程氏,自然演绎着自己贤惠的身份,一言不发地守在洞房......

    酉时一过,碧琳宫立时热闹起来。除双喜四处可见外,还张灯结彩,好似灯光也在欢庆这个日子的美好!一干没必要的礼节过后,众人才得以真正的放松。

    刚一解放,绍便箭步冲向妹妹,焦虑挡住她的去路,“风寒可好些了?方才才听说你溺水了,怎么不早些与我说?香卉也是,应该第一时候告诉我才对!”

    香卉是想写信来着,只是被邵涟阻止了......

    慕容絮一笑,“哥哥这样操心,只怕人未老、先白发了!”

    还知道说笑,应该是痊愈了。虽是这样想,还是不放心地周身瞧了一遍,话不对时地说了一句,“这衣裳不错,只是过素了,总穿得这样清色可怎么好?”

    衣裳是新制的,乃是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同浅黄色的抹胸相配,正应了一个素字!

    倒不是她故意穿这样素!只是盛大宴会,她区区一个修仪,穿得娇艳是好,只怕压了上头的颜色,那就是不敬了!

    这话也不能在这胡说,只笑然道,“哥哥若真有心衣裳,就该托人做几件送来,评头论足的有什么意思?”

    他沉思着点头,“絮儿说得是。依着妹妹的风姿,穿绛紫、水绿、橙黄色的衣裳更好!改日我便差人去一趟苏绣铺,叫人做最好的衣裳送来!”

    不过随口说说,他还当真了?

    身后的香卉似有几分不自在,只斗胆抬眸看了一眼,又忙低下头去,弱弱说了一句,“公子的衣领处,似乎有瑕......”

    只一眼便看得这样仔细,她也算是有心了!

    连慕容絮也没发现,听罢才细看了一番。果真在衣领绣边处,有一小点污泥。不得不惊叹她的眼力,竟这样尖!

    看罢一笑,“府里浣洗衣裳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入宫的衣裳怎能沾了污泥?看来哥哥还是要早些娶个贤妻,免得衣裳脏了穿不得,白白浪费了一块好布料!”

    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香卉一眼,两人皆是不语。

    碧琳宫甚大,虽不及羡睦宫,但也分了四进四出的大门,配了东南西北的四殿。

    夜色之下,一片大好晴天。皇亲贵胄们侃侃而谈,好似和睦的景象之中,不知有多少险恶横生。故意支了哥哥与香卉独处,慕容絮才长舒了一口气。

    因着香卉离开,邵涟便更是跟得紧,深怕主子丢了人影。尾随不至一步的距离便罢,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看,简直比兄长还要担忧几分!

    踱步片刻,便见不远处有位眼生的妇人,向慕容絮盈盈而来。

    那妇人丰盈身材、双目丹凤、红唇含笑。举手投足始终保持着一分端庄,也不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风韵!

    “夫人安好!”也不知慕容絮身份,妇人只福身称夫人,才难为情地问道,“妾身第一次进宫,方知这路儿复杂。真是走这儿也不是、走那儿也不对,让宫人带路又说不零清!敢问夫人,栖凤阁可是曦修仪的住所?”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邵涟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正是叶槿的“妙音银铃”!

    还没意识到事情将有变化,慕容絮只一笑,“是,夫人找修仪,所谓何事?”

    她定是查到了什么!邵涟恭首更低,一声不吭立于主子身后。她是进宫试探的?还是其他目的?不管什么目的,定然与他无益!

    心下想着对策,却听她道,“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妾身听说修仪与苏家将有联姻之喜,心下便生一个私念。苏家是医药世家,妾身慕名想见,便厚着脸皮、求修仪引见引见了!”

    原来是为了苏家?!叶槿手段之毒,整个邵家都成了她的天下,苏家自然不愿待见她!但她野心占据嗣国医药,苏家家底深厚、宝药甚多,便成了她第一个野心占据的势力!

    既然想见,直接去殿内寻到便可,何故托她引见?慕容絮这才好奇,“敢问夫人是?”

    她微一颔首,“妾身邵家掌事人,叶氏。”

    叶氏......原来是叶氏!

    前世的叶氏可有名得很,借着娘家的势力、认识了惠妃。又借着惠妃的势力,四处蛮横,毒霸一方药材,将财宝尽收手下!可惜都是取之无道,不过一枚小人罢了!

    本以为主子单纯,真会应了她的心愿,却不料一阵寒意袭来。

    慕容絮的笑意依旧,却挂上一层疏离,“原来是叶夫人,久闻大名了!听说邵氏夫妻双亡,叶夫人就继承了一大笔家产,也包括邵氏所有药物,实在令人羡慕呀!若我没有猜错,夫人的正室之位,是自封的吧?”

    一问便问到她的软肋,连邵涟也惊然,主子如何知晓这些民间琐事?

    这话说得不厚道,听得叶槿十分不悦,随即笑容逐消,“这位夫人言语,可要注意场合。我的妻位来之不易,不容任何人诋毁议论,不然......叶家和邵家,都不是好惹的!”

    这算是挑衅么?慕容絮呵呵一笑,“不好惹也已经惹了,夫人能如何呢?”

    她的眼神虽温和,却带着几分凌厉。看得叶槿一惊,却也不畏不惧,“这位夫人既了解邵家内情,必定知晓邵家善毒吧?”

    这话更是好笑,“夫人要毒死我?”

    见她穿得这样素净,也不像什么有地位之人。叶槿说话自然也就没了忌讳,只闷声一哼,“对于不识相者,本夫人一向是格杀勿论!”

    慕容絮却也不变面色,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识相者?就同邵老与邵夫人一般,都要死于夫人之手么?抬手便是夫君、姐妹的生死,夫人的权力,真是比皇上还要大了!”

    这人言语实在可恶,竟点出她的杀人之事?!叶槿眼下一狠,趁着周围少人,直接擒住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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