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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一见钟情

    绍送来的风寒药见效果然快,送来的也多,这才吃了两日便已经痊愈了,便剩出许多来!

    病愈才恍然想起廖老的事,便问于香卉,她一笑,“廖老病重,哪里那么容易治愈的?公子说宫中太医实在信不过,便打发了太医、亲自安排郎中过去。先前公子一边弹劾靛修容的父亲、一边还要亲自照料廖老,可谓辛苦呢!”

    这还没成亲呢,便想着给情人说好话?慕容絮掩嘴一笑,也不说明,“本宫知道哥哥辛苦了!哥哥平时喜食鹿茸山竹丝鸡汤,你且替本宫送盒鹿茸去吧!

    若是哥哥夜里难眠,就让他配上九真藤、三枝九叶草、干姜、甜根子、干枣,与鹿茸一同熬制!”

    香卉应声而去,外头便响起一阵通报声,“娘娘,苏员外、苏岩公子求见!”

    晨时便听说他与苏岩被皇后召进了宫,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只见清依喜出望外,却又掩饰不得羞涩,忙躲进内殿里头,悄悄看着外头的动向。

    这丫头未经人事,纯情亦是正常。慕容絮只一笑,高声一句,“传!”

    话落,员外携苏岩埋首而来,抬眸看了正座上的娘娘的一眼,立时恭敬而跪,“草民苏氏拜见修仪娘娘!”

    她今日一袭橘黄色的长裙,以金色花纹镶边,与发上的金簪相呼应,似乎比先前见之更加贵然大气!

    颦笑间,慕容絮虚扶二人一把,“员外、苏公子请起,终是把你们盼来了!来人,赐坐,上茶!”

    起身时,随从才呈上几瓶药。

    员外随即解释道,“听闻娘娘受了冰刑,草民感同身受。寒冰伤体,娘娘身子又弱,患了风寒定然也伤了胃!药治了风寒,也不能落了养胃。

    遂命人配了这药,以养娘娘脾胃。又想着娘娘病中美颜有损,另加了几味美容药材,以滋补娘娘皮肤、达红润细滑之效,愿娘娘青春永驻、荣宠不衰!”

    如此用心的见面礼,真是收得手软了!令小邵子收下,才深深一笑,“本宫受刑,不过深宫琐事,员外如何知晓?”

    他的回答也十分妥当,“回娘娘话,前日接到皇后娘娘召见的懿旨,向草民提起娘娘受刑一事。皇后善良可贵,特意吩咐要草民配药!”

    早猜到会是皇后!她有意拉拢慕容絮,先是夺了德妃的功劳、再是借员外献殷勤,这是要慕容絮感动而死忠于她么?

    若换作前世,她真会上了皇后的当。可今世,面对如此诡计多端之人,她不得不提防着!

    心思自然不能表露,遂欣然而笑,“皇后娘娘心细,员外辛苦,本宫甚是感动!”说罢,还是要进入正题,“员外此次进宫,可是为了提亲而来?”

    先前归宁回来,宫中便只皇后知晓员外如此心思?心思。以免功劳成了别人的,她自然第一个下旨,召他入宫提亲。

    知晓苏家家底无限,便试图拉拢苏家,皇后也算是足智多谋了!只是奇了,皇后聪慧,前世怎会输给惠妃?

    员外也不拐弯抹角,只伸手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微微一笑,“草民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清依姑娘过门为儿媳,特地进宫一趟,自然是为了提亲!对了,姑娘呢?”

    转眸,便见探出一个小头的清依。慕容絮掩嘴轻笑,“小姑娘家害羞了,正躲在内殿呢!清依没有父母,本宫便是她的亲人,员外有什么话,尽可与本宫说!”

    “是,”员外颔首一笑,向门口重重击掌几声,“来人,把聘礼抬去库房!”

    苏家是财力十足的富商,聘礼自然不会少薄。

    随着一拨拨抬着聘礼的侍人,自主殿的门口掠过、往库房而去,宣读的随从打开大红礼单,高声道,“赤红小玉步摇十支、蓝田耳环十对、锦缎十匹、雪缎十匹、江南胭脂十盒、眉黛十支......”

    金饰、玉饰、衣物绸缎、描妆之物、一应家具、山珍海味,还有苏家诸多七七八八的上好药物、配药、药材,甚至连床帐、药枕、香料都备齐了。

    这些倒不算什么,最后报出的银数,才足以震慑在场所有宫人。十万两雪花银!正是皇后两年的例银!

    如此还没罢,只听员外一笑,“这只是冰山一角,另有双倍的聘礼,于娘娘回宫后便送到了慕容府上。请娘娘过目礼单,若有什么不满意的,草民再回去添补,隔日便立即送来!”

    双倍聘礼,寓意成双成对,并不是他只有那么多财富,只是为了遵循习俗罢了!至于聘礼中的十数,则是应了南宫策的十全十美,又是一处两全其美!

    接过小邵子递来的礼单,这密密麻麻烫金大字,耀眼十足!出手大气仅次于南宫策!虽说这样也算尊了圣上,可只为迎娶一个宫女,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但若不添足聘礼,又怕迎娶不过、讨不得好彩头。想来他亦是左右为难,所以便控制着聘礼事,以最恰当的数目奉上!

    躲在内殿门后的清依,只专注看着苏岩。他虽是一脸丑样,还残废可怖,但她记得他的真面目。不知不觉痴迷凝神,也没仔细听聘礼多少。

    这才注意到隐匿之处的清依,苏岩心下一笑,故作没有瞧见。为了掩饰无病的身子,也为逗未婚妻一笑,便装出一副病发的样子。

    只见他白眼一翻,眼中瞬间血丝密布,迈着残废的双腿,冲前几步便要伤人。

    宫人皆是一吓,连连后退躲之。慕容絮也差点给吓了一跳,这才想到乃是佯装,便定了心神。

    这疯样装得忒是吓人,只看那双眼便令人却步,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僵尸。也不知他是哪来的本事,竟能装得如此相像,连用毒、用药精通的亲爹,都瞒得过去!

    清依亦是跟着一惊,是真疯还是假癫?只见他趁着众人不注意,魅眼冲她一笑。

    原来是假疯!清依的心渐渐放下,无奈一笑。都及冠之龄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故意害父亲担心么?

    员外早已经司空见惯,以最快的速度擒住他。取出怀中药瓶,将药丸喂于他吃。

    药丸见效很快,不过须臾,苏岩便恢复了镇定之色,乖乖坐于一旁的椅子上。

    这才一笑,员外眉心的紧皱也跟着褪去,“叫娘娘受惊了,出门前明明吃过药的,也不知怎么又病发了!”

    慕容絮遂回之一笑,“不碍事,定是一路过来累了。小邵子,扶苏公子去内殿,让清依好生伺候着!”

    这主子忒坏,她正害羞呢,非招他进来!双颊羞红如盛秋苹果,下意识跑进内殿,欲关上大门,正好被他拦住。

    进了内殿,小邵子便识相地离开,见清依羞涩,还说笑一句,“娘娘让姑娘好生伺候着,苏公子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内殿除慕容絮的寝殿外,还有清依与香卉的房间。现下香卉奉命出门了,便只清依一人于此。

    羞得向房间走去,苏岩便也跟着她而去。环视四周没有外人,才收了疯癫残废的模样,伸手拉住她,“双腿本就有疾,还不停让我走着,你不知体贴夫君么?”

    “呸呸呸!还未过门,何来的夫君?”清依埋怨笑笑,“不是说嫁娶之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么?你这样唐突进来,也不怕落了闲话!”

    那都是上几代人的思想了,现下哪有嫁娶前不得见面的道理?必要见过了,方知合不合适,不然酿成悲剧,一生尽是毁了!

    他遂一笑,“是修仪娘娘允许我进来的,谁敢说咱们的闲话?对了,聘礼你可满意么?”

    什么聘礼,她连听都顾不上听!遂撇撇嘴,“反正也不是给我的,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这话说得也有理,他呵呵一笑,又故作神秘地凑近她的耳畔,“聘礼不是给你的,可苏家万贯家财,尽是你的!”

    万贯......清依大为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讶然看着他认真的双眸,深邃得让她不由吞吞吐吐起来,“我、我、我要你家的家、家财做什么?!”

    他洋洋一笑,像是自己得了家财一般,“甭管做什么,随你胡花!”

    说罢,眸子又深了几许,虽是上了一层药物的眼睛,还是挡不住他本有的爽朗帅气。

    上前轻握起她的双手,俯瞰四目相对,“苏家财富,一向是传男不传女的。到我这代只独一个,可我却不想总揽财富大权!你我成家,财富还是交给夫人更为妥当!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期望。因着这个期望,所以我不能轻易相信她人,以免有野心者,夺了苏家的大权!”

    对眸之间,总觉得他眸色复杂,似有诸多心思。她只一脸惑然,“既然不轻易相信她人,为何选择相信我?只因我与其他富家千金不同?万一我贪图你们苏家财富呢?”

    他诚然一笑,“总是不信,四五年过去也疑累了,总要信一回!至于你是不是贪图财富,我相信自己的双眼,必不会看错了贤妻!清依,从今以后,我、整个苏家,都掌在你的手里,不管有什么不顺心的,都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

    不受委屈......这四字对于一个侍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此真诚之语,不禁令她动容,没想到除了主子,还有人愿对她这般关怀!感动之间,良久才说出话,“娘娘说成亲,是诚(成)心相悦、倾(亲)情于家,其中以感情为重。我亦是最看重感情,你......可中意我?”

    他的眼神依旧诚然,也不知是药物所致、还是其他什么,他的眼中只她一人清晰,“打从静安寺见面,我就已经倾慕于你。再加上这几日难愈的相思之病,我猜,你是个我一生中最大的劫难!从今往后,我是被你吃定了!”

    虽有些不懂他的情话,可从他的神色之间,能细微感知到从未有过的爱意。那是凌驾于友情之上的爱意,比主子更亲近几分!

    遂低首莞笑,“打从静安寺一见,我亦是对你生情。娘娘说,那叫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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