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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状告修仪

    这一口一个贱蹄子地喊着,清依也实在听不下去,忍着腿伤自内室而出,迎面便是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廉耻的老妖婆,只怕没人知晓你不能生育么?!”

    女子最悲痛之事,便是不能生育!

    来时便是怒气冲冲,一听此话,柳莲更是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像是料到了她会冲上来怒扇巴掌,清依先发制人,随手抄起一旁的扫帚,直接往她脸上一甩,“我为何要再说一遍?你这老妖婆配听么?”

    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香卉心头一惊,忙看了主子一眼。

    慕容絮却是一脸平静之色,看着扫帚留在柳莲脸上的痕迹,丝毫不为之所动,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柳莲却是没有这么镇定了,扫帚落地一刻,立时响起她一阵怒吼。像是疯了一般,嘶吼得破了声,怒瞪了清依一眼,“你这瘸子竟敢伤本夫人,今日便连着你一起办了!”

    说罢,又指着香卉,“还有你这杂种,你也逃不得干系!”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摔门的声音,震得香卉面色惨白,惧然看向主子,“娘娘,怎么办?她一定会说出奴婢与公子之事!奴婢死不足惜,只是公子......公子怎么办?”

    这傻丫头确是一片痴心,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保全绍!慕容絮感动一笑,柔然握起她的手,“兄长不会有事,本宫也不许你和清依有事!”

    香卉却还是不安,想起那晚之事,双手更是不住地发抖,“可是夫人知晓......她定会全部抖搂出来,到时皇上必会怪罪。”

    越想越生惧怕,她一下甩开主子的手,“只要奴婢死了,娘娘便可以说是畏罪自杀,然后把罪都降在奴婢身上即可!”

    说罢,便往四周一扫,像是在找自杀的工具。

    清依忙伸手拉住她,“你以为你没了,就可以保全所有人么?切莫冲动,你若去了,娘娘定然为你伤心伤身!”

    香卉却是惧意不减,“那该如何是好??

    ?

    两人一同看向主子,只见主子胸有成竹之色,眉眼处颇生出几分肃意。

    她也不慌,只想着北冥澈说过的话,方轻道一声,“本宫去一趟茵柔苑,太尉应该在那儿!清依,你陪着香卉,切不可让她轻生!若有人来寻本宫,便说本宫很快回来!”

    外头刮起一阵阴风,像是即将降雨的前奏。天气突变得这样猝不及防,方才还见艳阳高挂,现下便是乌云蔽日,就像局势的骤变一般!

    至茵柔苑,果然见到了慕容战。

    他还保持着该有的礼数,向慕容絮盈盈一拜,“老臣叩见修仪娘娘!”

    她虚扶一把,坐于长椅之上,逼视他的眸子好似质问一般,“那日芙蓉馆大火,有没有爹的份儿?”

    没想到她还肯唤一声爹,他心下微喜,眼眶不禁湿润,才如实而答,“老臣知情,却没有阻止,愿自领一百军棍!”

    “爹如实答了就行,不必什么刑罚!”她话语静然,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痛心,“我......和兄长,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每每提及这个,他总是心下愧疚。随即紧眉,似是不敢直视于她,“亲生与否,娘娘一定要细问么?”

    她应声,开门见山道,“柳氏怀恨,已然前去求见皇上。想来不过片刻,皇上便会派人来请,不管是不是亲生,本宫都希望爹能权衡利弊!”

    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保住绍、保住清依和香卉,她自愿当之棋子,继续为慕容家而活?

    他微是一惊,“什么?夫人要揭发你们?!只因为怀恨么?娘娘为何不阻止她?!”

    一连三个问话,听得她清冷一笑,“她急着报复,爹认为女儿拦得住么?”

    这一声声爹,喊得五味杂陈。

    为人棋子,亦是人生一大悲事。他眼中多了几分怜色和不忍,模糊的神色,迎上她的眸子,“这是老臣第一次从娘娘眼中,看到?到一丝恨意。还记得娘娘小时的眸子,清澈而天真,真是令人怀念!”

    她亦是凝色,“女儿的天真,早在病愈前,就磨没了!”说着,愈是悲戚,“爹怀念的是女儿的纯真,还是怀念以前容易操控的棋子?”

    “为父从没将你当作棋子!”他立时接话,并非苍白的辩解,更有几分情意真切,“不管你信不信,你都该明白,世上唯一不会害你的人,便是为父!”

    他双拳紧握,眉头甚是凝重。她却是悲然,苦苦一笑,“可你把我害得最惨!我本以为你是真心待我的,我本以为你是亲生父亲!就算不是,起码我不是你的棋子......”

    “你本就不是棋子!”他亦是急着接了话,像是下意识说出口的,真切之意更甚,“一开始,我确不是真心待你。因着夫人要利用你,所以我也只是为了讨好夫人。而后我渐渐......”

    他没有说得太多,只若明若隐地点着,心事终是习惯藏在心里。

    她也不追究细节,只看着他少有的脆弱眸子,心下跟着一软,“父亲是父亲么?”

    发上步摇的流苏,随着窗外一阵阴风吹入,而轻轻晃动,发出碰撞的清脆之声。看着女儿依旧脆弱的眸子,他亦是心痛,“父亲,自然是父亲!”

    对眸之间,仿佛心事合一。也不知为何,她心安了不少。

    回了梨园居,便接到了南宫策的传召。

    他是个讲究之人,自然更是重视血统的纯正,一听慕容絮与绍并非慕容氏血脉,立时心生怒意。

    慕容絮刚一进门,便听他盘问道,“既然不是慕容氏的血脉,你为何收养他们,你可知这是犯了国规的大罪?!”

    柳莲口齿一向伶俐,此时也不示弱,一口流利地解释,“此事便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当时妾身与二姨娘先后嫁给老爷。妾身先一步有孕,二姨娘便心生妒忌,因此使坏,前后换了妾身两位孩儿!”

    拿陪嫁去磬国的二姨娘说事,得亏她想得出来!皇后一笑,“夫人的意思,曦修仪和慕容公子皆是二姨娘换来的杂种?夫人可有什么证据么?”

    侍人遂将证据呈上,正是二姨娘买下两个孩子的契约。上头写明了一个为慕容絮、一个为慕容绍,还有买卖双方的签名,只是卖方的签名潦草,叫人看之不明。

    二姨娘现下算是半个磬国人,南宫策自然罚之不至。如此一来,罪便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未免最后落个无知的罪名,柳莲还附注了一句,“这张契约是从修仪娘娘的包袱中搜出的,上回妾身见她遮遮挡挡,便斗胆一搜,方知当年秘密!

    修仪娘娘一早便知,只怕少了慕容氏的靠山,更怕落个违反国规的罪名,所以知情不报!妾身实在心痛,好好的两个孩儿,竟被悄悄调换了!”

    绍从小便是乳娘带着,所以狸猫换太子一事,柳莲蒙在鼓里也不矛盾。至于如何调包,就全凭南宫策想象了。

    细细看了看契约,这才注意到慕容絮的到来,他随即将契约怒扔而下,“曦修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回答,柳莲便先发制人,“皇上不必问细则,只要滴血认亲一番,事情即刻见分晓!”

    这确是最好最快的证实方法,他遂让人准备好清水,由小聪子亲自去验。

    鲜红两滴血液,如同两点混浊之泪,参杂着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消片刻,两滴血泪仿若不识,渐渐分离开来。正验实了两滴鲜血,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先前只是听柳莲口头说说,现下亲眼证实,难免还是有些心痛。方才刚刚安下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二十几年来,为她喜而喜、为她忧而忧,终不过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柳莲见之,却是一喜,“还请皇上过目,曦修仪确非妾身之女!”

    经南宫策过目,再加之郎中验证,果然并非亲生!

    绍后一步而来,先是一一参拜,随后才替妹妹开脱,“并非亲生一事,修仪并不知情,请皇上明察,一切都是臣的过错!是臣贪图慕容氏的荣华,而知情不报!”

    说罢,只听柳莲一笑,“这契约可是从修仪的包袱中搜出的,你不必故意袒护,如此只会罪上加罪!”

    一听罪上加罪,绍立时眉头一紧,难道她要说出那晚之事?

    果不出所料,柳莲只顾着乘胜追击,沉声禀道,“修仪之罪不容赦免,绍之罪更是天理不容!皇上或许不知,修仪身边的香卉姑娘,已然不是完璧之身了!而亵玩之人,便是绍!”

    她竟用了“亵玩”二字!南宫策心头怒意更甚,愤得凝向绍,“此话当真?!”

    下药之事并没有证据,绍自然不能胡说,遂一笑,“是臣鲁莽,强行要了卉姑娘。”

    天子脚下,他竟敢做这样秽乱宫闱之事?!

    见他盛怒溢于言表,柳莲心下更是喜然,嘴角更是挂上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还有清依!先前妾身被诬陷将清依送给苏家,实则是修仪亲自送的!不信,皇上现下尽可问一问修仪,愿不愿让清依嫁于苏家公子!”

    这事她还未曾向南宫策提出,她竟然先发制人!

    还未想好如何回答,便听南宫策问道,“曦修仪,你可愿么?”

    他的语气阴冷得很,倒不是因为违反国规,依旧是面子问题。

    矛盾当前,若说不愿,经柳氏挑拨,员外那边定然不好交代。若说愿意,又等于肯定了柳氏所说。

    左右为难之下,只好权宜答道,“清依乃是臣妾的陪嫁,入了宫便是皇上的女人。既是如此,清依的婚事,也该由皇上做主,并非臣妾左右。”

    他脸上温度骤降,又像是质问般,“那朕现在便要了清依,你可有异议?”

    世上哪有如此刁难之人,竟逼得她有些手足无措?!慕容絮微一咬牙,正要发话,便听外头一阵响亮的声音,“这真是天下第一冤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刚落,便见一位女子翩翩而来,众人目光移去,正是杨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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