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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造访杨府

    也不知为何,她说这话时,眼中隐约透出杀气和敌意,仿若有一段血海深仇般。

    南宫策看得一阵寒噤,美人如此虽也绝美,却让人不敢靠近,好似从天而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确然是血海深仇!玩弄玩具不可恶、玩弄花花草草不算可恶、玩弄女子也不至于罪大恶极,可玩弄感情,就是十八层地狱也偿还不了的罪恶!

    见他眼中的惊色,慕容絮才嫣然一笑,“皇上怎么不说话了?怕欺负了臣妾,要五马分尸么?”

    南宫策这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为爱妃五马分尸,朕心甘情愿,怎会怕之?”

    总不能真让他五马分尸,慕容絮只好感动一笑,“皇上果真爱臣妾么?”

    这样的问话,他听诸多嫔妃问过,每每都能真诚回之,好似确有爱意一般。伸手牵过她,南宫策双眸温柔,似还泛着点点爱意,“朕自然爱你,你是朕最爱的妃子,也是从今往后独爱的妃子!”

    这句话不知对多少女子说过,慕容絮也就是略略一听,随即欣然一笑,“那臣妾提出的要求,皇上都可以宠着臣妾么?”

    想来一个小女子,也说不出什么天大的要求。南宫策点头而笑,“办得到的朕一定依从,办不到的,朕也会尽力办到。只要爱妃欣悦!”

    慕容絮先是谢恩,才提出要求,“臣妾归宁,是要商量赐婚一事。经过几日的细商,臣妾与哥哥决定,还是不打算迎杨氏进门,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突然提起赐婚一事,南宫策才愕然想起。

    这几日玩得太过,都忘了这样重要的事!正想着,脸色渐然一沉,“按说杨氏与慕容氏是门当户对的,爱妃为何拒绝呢?”

    他可以为她做那么多事,可一旦这涉及嗣国安危稳定一事,他便是爱莫能助了!

    杨氏是他权衡和扳倒慕容氏的工具,慕容氏不肯迎她入门,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了。

    若是与他说爱,估计他也不会明白。?

    ?容絮也懒得多说,只一笑,“臣妾不过提醒一下皇上,还有赐婚一事,免得皇上忘记了。臣妾和哥哥自然是同意的,只是不知杨姑娘是何意愿。”

    见她笑容,南宫策也渐渐收了肃意,微微一笑,“不经爱妃提醒,朕还真的差点儿忘了。爱妃大恩,朕无以为报,便剥个枇杷、献献殷情吧!”

    如是这样“和睦”了几时,南宫策便离开了梨园居。

    平安过了一夜,晨起梳妆时,香卉急急忙忙跑来,“娘娘,外头有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在门外对娘娘破口大骂,奴婢们实在阻止不得!”

    想来也只有李婷了!

    慕容絮嘴角微露不屑,“亏她还能逃得出刑房!用浆糊把她的嘴沾上,瞧瞧她还能说些什么!”

    “是,”香卉先是应声,而后微有沉吟,“娘娘不打算见见么?奴婢瞧着可怜得很。”

    慕容絮一笑,“今日还有正事要做,先不理会她!待会儿清依换了药,你便随本宫去一趟杨府。”

    说到换药,香卉便是一叹,“因着天气太热,即便日日换药,也出了痱子。郎中说依姑娘的皮肤娇贵,要换好药抹着。”

    慕容絮应声,“你让郎中换吧,差多少银子,本宫会悉数补上的。”

    今日的天气依旧晴朗,艳阳照射下,一片茂盛景象。偶尔微风一过,引得树叶儿悉悉簌簌地响着,好似在奏大自然最美妙的乐章。

    几步便有一丛花草灌木,与高高大树形成对比,好似树的儿女一般。慕容絮心下苦笑,花草尚且有人庇佑,她却骤然成了孤女......

    至杨府,便冲出一位莽撞之人,直接撞上了慕容絮的肩膀。

    冲力甚大,好一阵痛感!引得慕容絮微微蹙眉,只见那人止步一惊,忙赔礼道,“出门着急,冲撞了姑娘,姑娘见谅。”说罢,便急急忙忙而去。

    人才刚走不远,便有一位老姑子踉踉跄跄圄跄地跑出来,“公子,您慢点跑,老爷夫人还要检查您的功课呢,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喊罢,也没有注意到慕容絮,只一味追去。

    若是没记错,方才那鲁莽之人,便是杨氏次子杨诚威。他一向不爱读书,想必又是逃了私塾吧!

    辛苦了方才的老姑子,正是杨诚威的奶娘,自他出生便照顾到现今,还是一刻都不得休停。

    记得前世的杨诚威,自绍与杨歆大婚时,见了香卉一面,便认定了她。而后香卉为绍轻生、致最后被吴秋丽害死,杨诚威也留了遗书而殉情。

    若不是亲眼瞧见了遗书,慕容絮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竟会爱上一位平凡无奇的宫婢!

    想着前世之事,心下还是有些疼痛。面上却是淡然,指着不远处的杨诚威问道,“你可认得他?”

    香卉这才瞧了那人一眼,不平道,“不管认不认得,他也过于鲁莽了!鲁莽也罢了,还装作不认得娘娘,口口声声称娘娘为姑娘,这是给自己定一个‘不知者不罪’的由头么?”

    这丫头想得还挺多,慕容絮掩嘴一笑,“慕容氏与杨氏虽是交好,但本宫与他们来往不密,他自然记不得本宫。他虽与本宫关系不深,可与你......非同一般!”

    香卉一惊,“可奴婢不记得有这么个远房亲戚......”

    与她多说也无益,反正杨歆不可能嫁给绍了。如此,便就没了大婚,也没了他们的相识,更不会有之后的殉情。

    进了杨府,马上便有人给杨国志(骠骑大将军)通报。侍人们也机灵,很快迎了慕容絮去大堂,连茶都提前泡好了,正是加了冰的,对于消暑正合适。

    许久不来杨府了,这儿还如原来的摆设,简单而朴实。隐隐约约能看出武将的狂放不羁,只墙上的字画,透着几分诗书的味道,是杨国志最心爱的藏品之一。

    慕容絮才刚啜了一口茶,杨国志便快步进了大堂。他着了一身墨绿色的轻衣,衣摆跟着他的步子轻扬,飒爽英姿。

    “臣杨国志,叩见修仪娘娘!”他行了跪拜大礼。只看这恭敬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他日后是怎样的傲慢、目中无人!

    慕容絮一笑,也起身、微微向他点头,“杨大人多礼了,按品级,大人不必叩拜也无碍。”

    杨国志依旧是不卑不亢、毕恭毕敬的样子,“品级是品级,娘娘毕竟是皇妃、也就是皇家的人,当之无愧受臣一礼!”说罢,他很快问到了主题,“娘娘可是来商量赐婚一事的?”

    还没等她回答,他便先发制人,“皇上赐婚是无上的荣耀,臣一家皆是欣喜若狂,慕容一家定然也是乐见其成吧?”

    虽是武将,可嘴上的功夫真是一个不输一个呀!慕容絮只是淡淡一笑,“皇上赐婚自是荣耀,可本宫却不同意兄长的婚事。”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倒让他不知该不该反驳了,遂问道,“娘娘为何不同意?”

    他眉头微凝,渐渐没了方才的笑意,“我们杨家不是显赫之家,遭娘娘嫌弃了?”

    慕容絮也不回答,只微微扬颚,悠悠坐了回去,平静视之,“敢问杨大人,皇上赐婚、大人嫁女,是为了什么?”

    “为了......”他细细一想,才道,“皇上的心思,臣不敢揣测。至于臣嫁小女,自然是为了小女的幸福。”

    他虽会变得目中无人,却也是“虎毒不食子”,终归是最爱儿女的。这一点慕容絮明白,便也没顾忌地点明道,“所谓幸福,无非就是两情相悦、夫妻和睦。

    而据本宫所知,杨姑娘所爱,并非本宫兄长。那么这第一点就达不到了,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杨国志惑然,“小女除练功外,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什么所爱?这爱,是可以培养的,娘娘尽可放心。待到大婚后,至多一个月,夫妻必然幸福,臣与夫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慕容絮笑语之中颇多不屑,更有一分嘲弄意味,“听大人之言,仿佛很放心的样子。大人可知杨姑娘所爱之人为谁?”

    虽口头说着放心,其实心下还是担忧,忙问道,“谁?”

    遂将杨歆爱上南宫策的全过程,与他复述了一遍。杨志国即便半信半疑,还是大吃一惊,“皇上貌似潘安,小女爱慕确是正常,可皇上对小女无意呀!这这......”

    慕容絮一笑,“落选并不代表皇上无意。本宫多说了,大人可能不信,其实杨姑娘的落选,便是一场阴谋的开端!安排她嫁去慕容府,用杨氏权衡慕容氏。

    杨大人亦是武将,应该明白手握重兵、亦是手握生死的道理,一旦疏漏了什么,便是杀身之祸!

    所谓伴君伴虎,就是这个道理。可怜了杨姑娘,明明爱慕的是皇上,却要嫁给本宫的兄长,待到兄长惹了杀身之祸,她又要守寡。这无私奉献的性子,定是遗传了大人吧?”

    这一长串话虽说得平静,让人听着却是波澜起伏。杨国志双眉早早拧在了一起,跟着深思的眸子也黯淡了不少。

    “娘娘说得在理,只是......只是娘娘说皇上利用杨氏、权衡慕容氏,臣只觉得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现下的他,本质还没有坏。慕容絮说的这些话,他自然是听得进去,只是半信半疑着,“待小女从练武场回来,臣会亲自问她,若恰如娘娘所说,臣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慕容氏与杨氏世代交好,他与慕容战更是同窗,他自然忍不下这口气。

    慕容战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更是忠国忠君,他若开了杀身之祸的头,那武将尽可以不必活了!

    细细想来,杨国志又是迟疑,“臣问她,定是问不出什么实话吧?娘娘聪慧过人、口齿伶俐,不如替臣套一套话?若是真如娘娘所说,臣也该自省自省,竟连女儿的心思都没注意到!”

    慕容絮应声,“本宫自当尽力而为。若是大人、姑娘有意,本宫还可以做个红娘!”

    他依旧恭敬,起身小拜,“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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