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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反击

    缪灵芝脑儿一懵,顿时哑口无言。惠妃只告诉她如何引起皇上的注意,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得不对慕容絮瞠目结舌,她竟能一句击中要害,毫不予以留情!这还是平日善良温和、愚笨软弱的慕容贵人吗?

    见她不回话,一旁的太监也跟着愤然问道,“皇上问你话,你敢充耳不闻?!快说,你未见天颜、为何认得圣上?可有何人告知?你今天一舞、又受何人指使?”

    原本只是想一举获得圣宠,现下被这主仆搅黄,她反成了罪人?!

    暗暗憎恶一眼,缪灵芝心知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供出惠妃更是大忌,只好下跪认罪,“没有人告知臣妾、更没有人指使。

    只是选秀时,臣妾斗胆抬眸看了一眼。臣妾在家没规矩惯了,并不知那是大逆不道、无礼君上,而后才知却已经来不及,现下自首认罪,还请皇上看在臣妾无知的份上轻罚!”

    她倒是口齿伶俐!慕容絮又是巧笑,不依不饶道:“哦?只是选秀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那缪容华的眼力定然超凡!不如来个百步开外,我写个字让你瞧一瞧,若是认出来了,我便信了你的话,若是认不出来......自有皇上圣裁。”

    缪灵芝立时一惊,一向友善待人、从不与人结仇的慕容絮,现下怎么如此异常、存心要她失宠?

    听罢她古灵精怪的主意,南宫策呵呵一笑,“就照贵人说的办!百步开外,你若认出了字,朕便既往不咎;若是认不出,便拉去暴室服刑,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暴室......缪灵芝吓得全身一颤,强忍住想要掐死慕容絮的冲动,勉强一笑应声道,“臣妾遵旨。”

    没想到出来散散心,还能遇上这样的好事!慕容絮一个眼神,示意香卉准备笔墨,今日定叫缪灵芝瞧瞧她的本事!

    平日看嫔妃之间争斗不休,南宫策总是烦恼不已,今日却喜闻乐见,许是战事刚刚平定的缘故吧!

    笔墨备好、慕容絮在百步外写了一个大字:曦。

    复杂的笔画又是百步开外,缪灵芝使尽浑身解数,只见纸上一个大墨点,一横、一竖皆是看不清楚,连猜也猜不着边。顿时万千烦恼丝,心下抓狂得不知所措。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缪灵芝才支支吾吾道,“慕容贵人所写,正是......正是‘蠢’字。”

    天子当前,她怎么敢写“蠢”字?!南宫策眉心一紧,方才的喜色全然被怒色替代,待慕容絮走近,才见“曦”字,顿时又大笑起来。

    他身边的太监也惯会见风使舵,见主子笑了,便也跟着低低笑起来。

    慕容絮还惑然,只听清依说了方才的事,才掩嘴一笑。

    看来她还是有些本事的,看得出是个复杂的字,便猜一复杂之字。只可惜汉字众多,光靠猜也终是暴室的命!

    看着纸上秀气的“曦”字,缪灵芝更是吓得直颤,忙磕头求饶,“臣妾知罪、臣妾知罪!只因近日病了,所以眼力有些下降,看字也稍稍模糊些......”

    她的辩白终是无力,反惹得南宫策气恼,“天子当前,你也敢说个‘蠢’字,简直胆大包天!来人,传旨:赐缪容华封号为蠢,拉入暴室受刑三日!”

    清依讽然向她贺喜道,“这封号倒是新奇,定是古今第一封号!新选秀女之中,蠢容华可是头一份殊荣,真是令人羡慕呢!”

    慕容絮一笑,也不拘束地看了他一眼,“这还多亏了皇上的智慧,竟能想出如此绝配的封号!”

    听这主仆二人的嘲讽,缪灵芝心里已经气炸了锅,可天子面前,有怒也得忍着,只闷声回道,“皇上智慧自是无话可说,若没有慕容贵人的帮助,嫔妾也不能脱颖而出。如此殊荣,没齿难忘,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慕容絮笑意之中满是不屑,这与前世灭族之恨比起来,还是九牛一毛!这就忍不住了?前世残害无辜一族、却还能嬉笑连连,还以为她有多么“宽宏大量”呢!

    也没细听女子之间的争斗之语,南宫策只静静凝着纸上的“曦”字。

    秀气而不乏大气、庄重而不乏沧桑,若不看写字之人,还以为是个饱经沧桑者所写,哪里能想到这是出自一位刚出闺阁不久的小女子之手?

    “曦字甚好!禁园凝朔气,瑞雪掩晨曦。花明栖凤阁,珠散影娥池。飘素迎歌上,翻光向舞移。幸因千里映,还绕万年枝。”

    南宫策陶醉于她神秘的字,不知不觉就出口成章,兴致一来,便吩咐道,“传旨:赐慕容贵人封号为曦,雅梨宫更名为栖凤阁。”

    凤......慕容絮微有恐慌,颔首回绝道,“皇上三思,臣妾不敢冒用‘凤’字。”

    她还清晰地记着前世临死,他脸上没有半分情意。可见这男人的薄情,现下重来一世,她必不会再受他的欺骗!赐封号、赐凤字,不过他一时兴起罢了,只有蠢人才会欣然接受!

    南宫策却不这么想,许是见惯了女子附和他的模样,没想到她会拒绝。

    私心以为是她贪心,便试探道,“朕不过想赏你舞姿罢了!劳烦爱妃一舞,总要有见面礼才好。来人,再传旨:晋曦贵人为正四品充仪,为栖凤阁主位。”

    “慢着!”慕容絮忙喊住传旨太监,随即换了一脸冷然,“臣妾清静惯了,不喜欢来人打扰!”

    他自然明白这言下之意,面对圣宠如此淡然者,郑国建立一年以来,她还是第一位!

    虽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欲与这小女子多加计较,便随口道,“你既喜欢清静,朕不让人来打扰你便可。只是这晋位、赐号之事,你必要受之。这既为庆贺你久病初愈,也为嘉奖慕容爱卿的战功,朕已然封了他为太尉。”

    太尉正是军事最高官员。

    看来昔日之事还是照常发生了,父亲升官、女儿晋位,他们慕容家是注定要引来是非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既然避之不及,那便迎刃而上吧!

    慕容絮应声谢恩,“如此,臣妾拜谢圣恩!”拜倒的一刻,不禁又想起昔日景象。

    慕容一族之所以受难,皆由他而起。前世他杀尽忠贞之士,今生她必定加倍还之,不再叫慕容一族枉死!

    晋位赐号、修改宫名不过一道旨意的事,便有诸多赏赐接二连三地送进栖凤阁。

    “金玉步摇十支、锦缎十匹、秘制香粉十盒......”样样都是十,寓意十全十美。宣读赏赐的太监,用他那尖尖的嗓子,不知厌倦地念着。

    慕容絮也无心听这些无谓的东西,只吩咐一旁的香卉,“去暴室说一声,不必对缪灵芝手下留情,不然就是跟慕容一族过不去,本宫定不轻饶!”现下她占尽风光,这样的话自然有资格说。

    香卉应声而去,便有太监小聪子上前,将一副稀罕的文房四宝呈上,“充仪娘娘万安。这是皇家库房的珍品,集了东南西北四方各具风格的宝石,由京城第一工匠打造而成的文房四宝。

    皇上一直惜之如金,今日赏赐,并让奴才奉上一句话:往日惜物,今日惜物及人。”

    男子讨好女子,也不过只是这些伎俩。昔日如此,今日还是这般,没有一点新意!

    初次听时她还感动不已,现下已然麻木,只悠悠喝了一口茶,“还有什么珍宝,速速奉上就是。”

    如此珍宝,她竟丝毫不屑?小聪子勉强一笑,又将一件舞衣奉上,“这亦是库房珍品,名为芙蓉蚕丝衣。皇上说舞衣优美,正如其人,只有娘娘配得!”

    那芙蓉蚕丝衣,前世她已然穿过数次,现下也已经麻木。一边继续喝茶,一边无趣出口,“若本宫没记错,皇上尚未见过本宫跳舞。如何知晓配得配不得?”

    话罢,小聪子将一旁画轴中的画取出,打开于她一瞧,笑然解释道,“这是皇上想象娘娘起舞的模样画就的,皇上说:优姿美态,不见舞动已然婆娑。”

    哄骗女子的话倒是成堆成堆的,只是没觉出一点真心。昔日她怎么就没听出来呢?只顾着初恋的懵懂,便一头栽进去,害得慕容一族惨死!

    虽是不屑这些珍宝,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毕竟在这宫中,她唯一不能直接对立的人就是南宫策。

    想罢一笑,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皇上有心了,本宫最爱这画。只听爹说皇上治国有方,倒不知画工亦是超群。”

    她现下得势,小聪子自然是满脸堆笑,“咱们皇上会的可多,娘娘是福气之人,日后定然还有惊喜。”

    说罢这些无用的,小聪子终是说到了重点,仍是满脸堆笑,却多了一分深意,“今日正是五月初五端午佳节,宫宴至亥时四刻便会结束。皇上想与充仪娘娘一同用最后一份粽子,于帝青宫寝殿。”

    他刻意突出寝殿二字,慕容絮自然听得更明白了,下意识婉拒道,“入夜后,本宫便不习惯再食,还请皇上另更她人,今日本宫累了。”

    嫔妃听此,总会欣喜非常,她神态之中却伴着嘲讽与不屑。

    小聪子心下惑然,也不敢多问,只提醒道,“这最后一份粽子,可是御膳房最精心的一道菜。其他小主求也求不来,娘娘怎么反倒言累呢?”

    慕容絮仍是婉拒,“本宫听说皇上今日翻了皇后娘娘的牌子,栖凤阁的名儿已然冲撞了皇后娘娘,若再逾越,皇上岂非置本宫于不仁不义境地?皇上圣明,定然能体谅本宫,烦劳聪公公原话传达。”

    本想再劝,可她说的也有理,小聪子只好离去。

    看着一宫的赏赐,井井有条地摆放着,慕容絮微微紧眉。

    清依亦是担忧,“娘娘,如此出众,难免成为众矢之的呀!”

    她还好意思提醒呢?若不是她强出头,南宫策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赏这个、赐那个?心下无奈,“如此情景,早晚都会来。既然来了,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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