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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初雪的傻

    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低下了头轻笑着。

    “你还是不肯原谅他?”

    “我们走!”

    一手拉起初雪,一手拉起萧萧,诸葛一凡直接绕过了面前的男子,向宴会厅里面走去。

    “他是谁呀?”

    疑惑的转头看向诸葛一凡,但他并没有说话,依旧拉着一张脸,保持沉默。

    几次回头,祝萧萧都看到了,那个男人微笑的注视。

    “能不能别看了?”

    一把将她拽入怀中,诸葛一凡的声音很冷。

    初雪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他们,她可不想当一个碍眼的电灯泡。

    “你松开我!”

    “别乱动!”

    “这对活宝又开始了!”

    好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初雪无聊的看向了四周。

    前方一个隐密的角落,她终于看到了司君浩与骆玢儿的身影。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方子鹤!

    “他怎么也来了?”

    “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方总?看惯了你们成群结对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看着还真是不习惯!”

    随意扬起了一边的唇角,看似一个笑容,但这笑意却只停留在表面。

    司君浩的眼中,只有千年的冰冻,还有无底的深邃。

    “啊!对了!项毅和马太雄,都前后不约而同的突然死亡,骆怀宾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生死未知,现在你们的四人帮,就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难怪……”

    “我是不是也快要消失了?”

    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反应,方子鹤皮笑肉不笑的反问着,一脸的阴险。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要走哪条路?”

    冷笑了一声,两个男人开始用眼神厮杀。

    方子鹤的心里很清楚,既然司君浩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并不想就这样妥协!

    而司君浩也同样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猥琐、贪婪与阴森,眼中不着痕迹的掠过一丝杀意。

    “这是我的夫人,骆玢儿!”

    将旁边的女人向前一推,几乎就要送进方子鹤的怀里。

    骆玢儿的眉头一皱,表情非常的尴尬。

    而方子鹤的眼神,也不自然的闪烁了两下。

    “你……你好!司太太!”

    “你们应该见过吧?她是骆怀宾的侄女啊!”

    “玢儿,你不认识他吗?”

    看到了两人间怪异的举动,司君浩再次露出了一个冷笑。

    “原来可能见过吧!不记得了!”

    不自然的将身子向后退了退,骆玢儿感觉非常的难堪。

    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推向另外一个男人,而且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宴会厅里。

    周围异样的眼光全都聚焦了过来,这让她心里的恨,更疯狂了一些!

    她知道司君浩,是在故?在故意的报复自己,有关于向初雪透露身世的秘密。

    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们应该很熟呢!”

    “君浩,你什么意思?”

    对于骆玢儿冰冷的质问,司君浩的眼神很复杂,笑容很不屑,脸色也很怪异。

    “我找了你们好半天,原来你们在这!”

    “君浩!你只管过你甜蜜的二人世界,朋友你都不管了?”

    诸葛一凡带着不断挣扎的祝萧萧,快速的走了过来。

    看到了眼前的男女,祝萧萧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快放开我!”

    “你要是再扭,你的裙子可就要掉下来了,到时候我可不管!”

    怀里的女人越是挣扎,诸葛一凡就把她搂的越紧,气得祝萧萧只想打人。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别太招摇了!”

    皱了皱眉,司君浩冷声警告着。

    “招摇?哪有你招摇?三妻四妾的全都带来了!”

    睁着一双火红的凤眸,祝萧萧鄙夷的嘲笑,愤恨的怒瞪着他。

    强硬的把初雪带到这里来,却跟这个狐狸精在这里招摇过市,明摆着就是要给初雪难堪。

    还有这个该死的女人,自从那天初雪被她带走以后,就怪怪愣愣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给眼前的男女,免费附赠了几个白眼,祝萧萧一脸的鄙夷。

    “君浩,你有妾吗?你现在名正言顺的妻子,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还是说,现在还有哪个女人,在不要脸的死缠着你?”

    知道她话里有话的在暗骂自己,骆玢儿动人的一笑,声音不大不小。

    “再名正言顺,也不过是个二婚,你不知道原配才为正吗?”

    “二婚就跟二房一样,谁是妾你还不明白吗?”

    两个女人唇枪舌战的,不相上下。

    一旁围观的男人却眼神复杂,暗自较着劲。

    这里的热闹,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虽然只是暗自在偷,窥。

    “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聊!”

    骆玢儿的眼睛,突然闪了闪,不想在站在这里,幼稚的和眼前的女人斗嘴。

    因为她看到了初雪孤单的身影,走向了外面。

    对于她的离去,祝萧萧不屑的撇了撇嘴。

    “什么玩意儿!”

    ……

    刚刚进到洗手间里,骆玢儿的身影就随后跟进来了,初雪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骆玢儿让清澈的水流,滑过自己柔嫩的手心。

    “考虑什么?”

    排出了体内多余的水分,初雪也来到了洗手台,清洁着自己的手心。

    “看来你是压根就没想过啊!”

    “难道你真的愿意让司君浩,抢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擦干了手上的水分,骆玢儿不解的转头望向她。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大的家产她都不要?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一辈子做司君浩身边的奴隶?”

    “我倒是很奇怪,你现在是他的妻子,他拥有的越多,不就等于你拥有的也就越多吗?”

    “为什么你反而想让我来对付他,好让他一无所有?”

    精明的笑了笑,初雪可不会受她的挑拨。

    “如果你真想毁了他,你亲自来做也是可以的啊!何必用我动手?”

    “你还是爱着他?”

    骆玢儿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除了这个,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甘心做一个男人背后的附属品。

    “谁知道呢?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随你吧!”

    “你不要太天真了!就算你对司氏没有奢望,但他未必会相信你。”

    “为了保住他现在的地位,你以为他不会对付你,好铲除后患吗?”

    拉住了初雪的手臂,阻挡了她想要离去的步伐。

    骆玢儿面色凝重的警告着,看似真心。

    “在我的孩子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跟着他死了,现在还会有什么好怕的吗?”

    挪开了她禁锢自己的手,初雪笑的淡然,笑的苦涩,笑的让人心疼。

    其实她知道自己有两面,一面爱着那个男人,爱的彻骨,可以让他无尽的伤害自己,却依然不能对他死心。

    另一面就是对他,或者对自己无止境的恨意。

    恨自己愚蠢的痴心,恨自己为什么对他爱的死心塌地,恨自己为什么想尽一切理由,也不肯离开他。

    孩子没了让她很绝望,但也给了她一个更自私的理由。

    就当自己已经随着孩子走了,现在存活在这世界上的,不过就是她的一个行尸走肉。

    这样,她才可以不管尊严,不管原则,不管恨,不管一切的一切,依然待在他的身边。

    她很傻,很贱,很无耻,很龌龊,很自私,这些她都知道。

    可她就是这么爱着那个冷酷的男人,无论和他说过多少次恨他,无论发过多少次誓,说要毁掉他,无论下过多少次决心,想要离开他。

    最后,却都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骆玢儿突然有一点沉默了,她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爱,更无法理解她的傻。

    “你真的很傻!不管你怎么付出,他爱的人,始终都是莫玉茜!”

    “我知道!”初雪苦笑。

    “其实我很爱我的妹妹!”

    “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姐妹爱,而是……刻骨铭心的爱!”

    “但她,却只爱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她的话,让初雪不自觉的一惊,心中感到无比的震撼。

    而骆玢儿的神情,看似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她记忆中的世界。

    “菲儿和我的感情很好,虽然我才是骆家真正的嫡女,但因为我的容貌平凡,所以妈妈也不太重视我!”

    “但菲儿却很美,皮肤晶莹剔透的,在阳光下,就像是剥了皮的鸡蛋,走在哪里,都是艳光四射的成为焦点,所以,妈妈爸爸无论去哪里,都只愿意带着她,以她为骆家的骄傲!”

    “我羡慕她的美,也爱上了她的美,但这一切,全都被那个男人毁了。”

    “因为司君浩,菲儿没有了美貌,没有了骄傲,因为他,菲儿被人毁了脸,变得歇斯底里,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疯子。”

    关于骆菲儿的事,初雪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份愧疚。

    虽然她很极端,但这一切,初雪却不敢说和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如果没有自己,司君浩也许不会对她那么狠心。

    “所以,你只想报复他,才会让我来毁了他?”

    纠结的双眼,无奈的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初雪可以理解她心中的恨,却无法像她一样,真正的去做到。

    “难道你就从没有想过去报复他?”

    “他可以把怀有身孕的你,毫不怜惜的甩到墙上,甚至把因为流产而异常虚弱的你,残忍的囚禁起来,不给你一口饭,一杯水。”

    “就连和我结了婚,他却硬要把你留在身边,继续当他的奴隶。”

    “他对你如此残忍,为什么你却不恨他?为什么你不把握住眼前的机会,好毁掉他?”

    骆玢儿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的扣住她的双肩,痛的她直皱眉。

    “为什么你比菲儿还要傻?”

    听到她的话,初雪疑惑的抬起头来,复杂的看向她。

    “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流产的,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那个也是你们……”

    “是!是我们设计的!是我们把你和司启超都抓来,然后又给你们下了药!”

    “故意把司君浩引来,让他看到你们两个苟且的一幕。”

    骆玢儿果断的承认,却看到了初雪受伤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孩子是无辜的!”

    初雪心里的伤疤,就像是再一次的被人撕开,痛的她几乎窒息。

    “因为我们要毁了所有和司君浩有关系的人,甚至于毁了司氏!”

    “你……你怎么……”

    初雪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猥琐狰狞的脸,正在危险的向她靠近。

    而她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开始后退,全身划过了一丝恐怖的颤栗。

    “方子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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