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耳朵轰隆轰隆的响彻，似乎要把脑袋给炸开。慕乔呆呆愣愣的望着苏钰瑾，不明白他方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雪灵得了失心疯了？！怎么回呢，灵儿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灵气灵动逼人，乐观开朗积极，再说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又怎么会突然间便得了病了呢！
不相信，打从心底听到苏钰瑾的话，慕乔只觉得是苏钰瑾故意说的，来作弄她，亦或是报复她的。
她不会去相信他的混话的，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怎么，不相信吗？是心里逃避，不敢相信吧！呵呵。”瞧着慕乔明显一副大受打击，挣扎后又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苏钰瑾只觉得好笑加讽刺。
“苏钰瑾，你别在这里胡说！灵儿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你在骗我，你在说谎，是不是？”慕乔倏地站起，任由说中的小暖炉掉落在地上，以及大棉裘半边倾斜落在地面上，大声的怒吼道。
此刻，慕乔心慌了，一个她不敢也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似乎是真的事实，摆放在自己的眼前，容不得自己去否认。
凉薄的唇瓣勾起，微微失笑。苏钰瑾噙着一抹不明不白的微笑，转身，不再去看慕乔歇斯底里的冷骇的面容，背对着她。
“你站住，苏钰瑾，你告诉我，你说的都是骗我的，是不是？”慕乔见苏钰瑾要走，什么都来不及思考，脑袋中一片空白，乱哄哄的，下意识的便跑上前，挡在苏钰瑾的面前，低声带着些许的祈求。
看到面前可怜兮兮的小脸，苏钰瑾的心不由得一软一痛，很想抚平小脸上皱起的眉头。心里想着，动作也便如此。苏钰瑾伸手轻轻抚了抚小脸上皱起的眉头，动作温柔而亲昵，星眸中融化为一滩春水，拥簇着无限的绵绵情意。
额头上的触感是如此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此刻，慕乔很想狠狠地甩开苏钰瑾的手，可是心中却在依恋着这一刻的温度。
她不能，苏钰瑾是她的仇人，她不该对他再有任何的想法！
想到此处，黑眸一横，慕乔抬手狠狠的拿下苏钰瑾的手，警惕的后退开三步。再度抬起眼眸，一双秋水般剪剪秋瞳，便只剩下冷漠和恨怒。
手中依旧还残留着属于伊人的馨香，可是伊人的心早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落寞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脚跨出门槛处，忽然停下，背对着，苏钰瑾淡淡地问道，“你变了，那你的心可还有.....不变的吗？”。
话落，苏钰瑾没有给慕乔回答的机会，便快步窘迫的逃似的离开了。
其实，苏钰瑾本想问的是，“你的心中刻还有我的存在吗？”。但是话到了最后一步，却无法吐出??吐出，是因为横在他们两人之间那道如何都跨越不过的沟壑，还是他内心的害怕呢。
不管如何，此事唯有当事人苏钰瑾最清楚。但是现下，另一位当事人慕乔在听到苏钰瑾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唯有无限的悲凉和无奈。
心中不禁反问一句，若是当初你不出卖我，我也不会沦落至此，成为别人的傀儡。
事已至此，再多说，再追究和想念以往的一切，都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现在慕乔最关心的还是沈雪灵。吩咐韶华在室内等着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她出府了，慕乔换上男装悄悄的从后门快速的溜了出去，朝着沈府走去。
沈府门前，高大的匾额上还是一如当初般恢宏气势，慕乔上前向守在门口的两位侍卫自报名字，想要见沈家二小姐。
看着慕乔的衣着和面相，应当是富贵家的公子，是沈家有可能认识的人。侍卫让慕乔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他便进去通报。
没过一会儿，一位身穿着藏青色家丁府的中年山羊胡子的男人便快步走了出来，此人是沈府的管家。
见到慕乔，管家赶紧上前，带领着慕乔前往前厅内。
“二小姐最近可好？”慕乔心中急切，但脸上依旧淡定自若，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合适宜人，边跟着走，边像是普通的关心问道。
“哎，二小姐之前从苏府回来后，与以往便有些不同。”管家不禁深深叹出一口气，后瞬间反应到自己的口气过于沉重了，不知道慕乔是何身份，可不能冒然的把二小姐的消息全部托出，遂管家赶紧换上另外一幅笑容，微笑的回答。
没有心情注意沈府管家心中丰富的心理活动，从沈府管家的只言片语中，慕乔心中的不好感觉愈发的加重。
跟着沈府管家走到前厅，让慕乔稍等片刻，管家便去通知沈雪灵。
等了片刻，一位窈窕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进来。慕乔猛然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她最不想见到的脸，被烦事困扰的脸上顿时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直接就沉了下来。
“乔公子，灵儿最近身子抱恙，不能前来迎接乔公子。韵绮在此替灵儿向乔公子道歉了。”沈韵绮没有错过慕乔那忽然变色的脸，柔美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沈韵绮心中正是纳闷着为何这乔公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了此刻来，这灵儿她......唉。
瞧见沈韵绮笑脸下的无奈和轻声叹气，慕乔心中更是一沉，脱口便问道，“灵儿是否出了事情？”。
心一惊，沈韵绮诧异的抬起头，望向慕乔。心中犹豫了片刻，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心一横，认真地低声说道，“灵儿最近确实有些不同，这很难说。乔公子若然愿意，还是由乔公子自己亲眼看一下吧。”。
点了点头，慕乔不愿与沈韵绮多说，示意沈韵绮带路。
穿过一个花园，再走过一道小桥，便看到一座阁院。而让慕乔注意的不是那座阁院是多么的有诗情画意，与华贵高雅，而是在白雪皑皑的积雪铺盖的路上，院门口空阔的地方有一个娇小的人儿蹲在地上，手中拿着枝条，在雪地上画着写着。
走进一看，慕乔不由得心酸，一股酸气涌上鼻头。
“灵儿。”慕乔走近人儿，俯下身子，柔声唤道。
蹲在地上的沈雪灵一愣，顿了顿，又没有什么动静，手中握住枝条，快速的滑动着，似乎没有听到慕乔在叫唤她。
低头看到的便是一头不束不扎的光亮青丝，继续往下看，慕乔瞬间勃然大怒。
“你们为什么不给她穿上鞋子！”
站在沈雪灵背后五步之遥的两名侍女顿时身子哆嗦如同柳条，畏惧的抬头看了一眼慕乔，颤抖着声音嗫嚅地回声道，“不是，奴婢给二小姐穿上了，二小姐便把鞋子给扔了，不肯穿。”。
“放肆！小姐不穿，你们做奴才的就不给二小姐穿上了吗啊？大冷天的，若是二小姐的脚冻坏了，你们该当何罪！”站在慕乔身后的沈韵绮也明显的被慕乔的怒气给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冷着脸严肃的怒骂着那两名奴婢。
这是沈府的家内事情，尽管慕乔此刻有了想惩罚那两名奴婢的想法，却也不能有所行动。深深呼出一口气，慕乔冷着脸，伸手抱起在蹲在地上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沈雪灵。
身子一轻，腾空而起。被抱起的沈雪灵一愣，失神愣愣地抬头看向慕乔。忽然，沈雪灵大哭了起来，双手双脚胡乱大力挣扎着，踢着慕乔，哇哇大哭，大喊道，“放开我，坏蛋，放开我，坏蛋！”。
身上被踢伤，脖颈处被长指甲划伤，但慕乔依旧双手紧紧的抱住沈雪灵，闷声不出，抿着嘴角，朝着室内走去。
身后的沈府下人都与慕乔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各个都提心吊胆的看向慕乔。因为自从沈雪灵生病后，性子完全大变，整天胡言乱语，时而笑，时而哭，时而一个人沉默一整天都不出声，时而大惊大叫，而且一旦有人靠近她，她准时双手双脚的踢着打着对方。
对于沈雪灵的病情，沈父有请了大夫过来，每个大夫都说沈雪灵是过度受到了刺激，心里超出了承受的范围，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医药记载中，称为“失心疯”。
沈府的人都很疑惑，那日沈雪灵从苏府回来后的翌日便是如此了。沈父因此还特意去苏府委婉的问过，但是除却了苏钰瑾，其他人也皆是疑惑。且因为沈雪灵又是未嫁的女子，沈父不敢张扬求医，而沈府内更是禁止外传，对外人也只是说道沈雪灵身体抱恙，需要静养罢了。
抬手轻轻拍着沈雪灵的后背，慕乔看着沈雪灵乖巧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后的那安详的容颜，一边听着沈韵绮告诉她关于沈雪灵的各种事情，慕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压抑。
沈韵绮坐在软榻对面的椅子上，柔媚的大眼看着慕乔的温柔的动作，眼眸一闪，犹豫了一下，一个大胆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乔公子，你也知道灵儿对你有意，而你之前也在大众面前表示过对灵儿有情。如今灵儿如此，说句不吉利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好。乔公子，你可愿意娶了灵儿为妻呢？”
捏着被角的手一顿，慕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思考不过来了。
“乔公子，今日你来了，灵儿相对来说，比起往日好了许多。相信是你对灵儿起了作用的缘故。日后若是你能多来，或许灵儿的病就会好了呢。”沈韵绮笑笑，话锋一转。
随意应着沈韵绮，今日慕乔甚是没有心情。等着沈雪灵傍晚醒来后，慕乔哄着沈雪灵用过午膳后，才离开沈府。
离开的那一刻，沈雪灵一如以前一样打扮俏丽的站在门口，对着她笑，招手，依旧是那个明朗乐观的女孩。
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变过一样。但是，慕乔心中很清楚的知道，沈雪灵病了，造成沈雪灵生病的人就是她，她是一切祸害的源头。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很想说出这句话，可是慕乔却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回到苏府，换下一身衣袍，洗漱一番后。坐在梳妆台前，慕乔由着韶华替自己打理头发等。
忽然，韶华惊呼，“魅夫人，你脖子上有好多抓痕”。
一愣，慕乔抬手触碰到一道抓痕，黛眉微蹙。
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慕乔然韶华拿雨露膏来替她抹上。双眼失神，慕乔又想起了沈雪灵，如今的她，还能为自己的过错做些什么弥补吗？
沈雪灵得了失心疯了？！怎么回呢，灵儿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灵气灵动逼人，乐观开朗积极，再说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又怎么会突然间便得了病了呢！
不相信，打从心底听到苏钰瑾的话，慕乔只觉得是苏钰瑾故意说的，来作弄她，亦或是报复她的。
她不会去相信他的混话的，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怎么，不相信吗？是心里逃避，不敢相信吧！呵呵。”瞧着慕乔明显一副大受打击，挣扎后又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苏钰瑾只觉得好笑加讽刺。
“苏钰瑾，你别在这里胡说！灵儿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你在骗我，你在说谎，是不是？”慕乔倏地站起，任由说中的小暖炉掉落在地上，以及大棉裘半边倾斜落在地面上，大声的怒吼道。
此刻，慕乔心慌了，一个她不敢也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似乎是真的事实，摆放在自己的眼前，容不得自己去否认。
凉薄的唇瓣勾起，微微失笑。苏钰瑾噙着一抹不明不白的微笑，转身，不再去看慕乔歇斯底里的冷骇的面容，背对着她。
“你站住，苏钰瑾，你告诉我，你说的都是骗我的，是不是？”慕乔见苏钰瑾要走，什么都来不及思考，脑袋中一片空白，乱哄哄的，下意识的便跑上前，挡在苏钰瑾的面前，低声带着些许的祈求。
看到面前可怜兮兮的小脸，苏钰瑾的心不由得一软一痛，很想抚平小脸上皱起的眉头。心里想着，动作也便如此。苏钰瑾伸手轻轻抚了抚小脸上皱起的眉头，动作温柔而亲昵，星眸中融化为一滩春水，拥簇着无限的绵绵情意。
额头上的触感是如此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此刻，慕乔很想狠狠地甩开苏钰瑾的手，可是心中却在依恋着这一刻的温度。
她不能，苏钰瑾是她的仇人，她不该对他再有任何的想法！
想到此处，黑眸一横，慕乔抬手狠狠的拿下苏钰瑾的手，警惕的后退开三步。再度抬起眼眸，一双秋水般剪剪秋瞳，便只剩下冷漠和恨怒。
手中依旧还残留着属于伊人的馨香，可是伊人的心早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落寞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脚跨出门槛处，忽然停下，背对着，苏钰瑾淡淡地问道，“你变了，那你的心可还有.....不变的吗？”。
话落，苏钰瑾没有给慕乔回答的机会，便快步窘迫的逃似的离开了。
其实，苏钰瑾本想问的是，“你的心中刻还有我的存在吗？”。但是话到了最后一步，却无法吐出??吐出，是因为横在他们两人之间那道如何都跨越不过的沟壑，还是他内心的害怕呢。
不管如何，此事唯有当事人苏钰瑾最清楚。但是现下，另一位当事人慕乔在听到苏钰瑾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唯有无限的悲凉和无奈。
心中不禁反问一句，若是当初你不出卖我，我也不会沦落至此，成为别人的傀儡。
事已至此，再多说，再追究和想念以往的一切，都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现在慕乔最关心的还是沈雪灵。吩咐韶华在室内等着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她出府了，慕乔换上男装悄悄的从后门快速的溜了出去，朝着沈府走去。
沈府门前，高大的匾额上还是一如当初般恢宏气势，慕乔上前向守在门口的两位侍卫自报名字，想要见沈家二小姐。
看着慕乔的衣着和面相，应当是富贵家的公子，是沈家有可能认识的人。侍卫让慕乔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他便进去通报。
没过一会儿，一位身穿着藏青色家丁府的中年山羊胡子的男人便快步走了出来，此人是沈府的管家。
见到慕乔，管家赶紧上前，带领着慕乔前往前厅内。
“二小姐最近可好？”慕乔心中急切，但脸上依旧淡定自若，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合适宜人，边跟着走，边像是普通的关心问道。
“哎，二小姐之前从苏府回来后，与以往便有些不同。”管家不禁深深叹出一口气，后瞬间反应到自己的口气过于沉重了，不知道慕乔是何身份，可不能冒然的把二小姐的消息全部托出，遂管家赶紧换上另外一幅笑容，微笑的回答。
没有心情注意沈府管家心中丰富的心理活动，从沈府管家的只言片语中，慕乔心中的不好感觉愈发的加重。
跟着沈府管家走到前厅，让慕乔稍等片刻，管家便去通知沈雪灵。
等了片刻，一位窈窕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进来。慕乔猛然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她最不想见到的脸，被烦事困扰的脸上顿时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直接就沉了下来。
“乔公子，灵儿最近身子抱恙，不能前来迎接乔公子。韵绮在此替灵儿向乔公子道歉了。”沈韵绮没有错过慕乔那忽然变色的脸，柔美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沈韵绮心中正是纳闷着为何这乔公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了此刻来，这灵儿她......唉。
瞧见沈韵绮笑脸下的无奈和轻声叹气，慕乔心中更是一沉，脱口便问道，“灵儿是否出了事情？”。
心一惊，沈韵绮诧异的抬起头，望向慕乔。心中犹豫了片刻，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心一横，认真地低声说道，“灵儿最近确实有些不同，这很难说。乔公子若然愿意，还是由乔公子自己亲眼看一下吧。”。
点了点头，慕乔不愿与沈韵绮多说，示意沈韵绮带路。
穿过一个花园，再走过一道小桥，便看到一座阁院。而让慕乔注意的不是那座阁院是多么的有诗情画意，与华贵高雅，而是在白雪皑皑的积雪铺盖的路上，院门口空阔的地方有一个娇小的人儿蹲在地上，手中拿着枝条，在雪地上画着写着。
走进一看，慕乔不由得心酸，一股酸气涌上鼻头。
“灵儿。”慕乔走近人儿，俯下身子，柔声唤道。
蹲在地上的沈雪灵一愣，顿了顿，又没有什么动静，手中握住枝条，快速的滑动着，似乎没有听到慕乔在叫唤她。
低头看到的便是一头不束不扎的光亮青丝，继续往下看，慕乔瞬间勃然大怒。
“你们为什么不给她穿上鞋子！”
站在沈雪灵背后五步之遥的两名侍女顿时身子哆嗦如同柳条，畏惧的抬头看了一眼慕乔，颤抖着声音嗫嚅地回声道，“不是，奴婢给二小姐穿上了，二小姐便把鞋子给扔了，不肯穿。”。
“放肆！小姐不穿，你们做奴才的就不给二小姐穿上了吗啊？大冷天的，若是二小姐的脚冻坏了，你们该当何罪！”站在慕乔身后的沈韵绮也明显的被慕乔的怒气给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冷着脸严肃的怒骂着那两名奴婢。
这是沈府的家内事情，尽管慕乔此刻有了想惩罚那两名奴婢的想法，却也不能有所行动。深深呼出一口气，慕乔冷着脸，伸手抱起在蹲在地上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沈雪灵。
身子一轻，腾空而起。被抱起的沈雪灵一愣，失神愣愣地抬头看向慕乔。忽然，沈雪灵大哭了起来，双手双脚胡乱大力挣扎着，踢着慕乔，哇哇大哭，大喊道，“放开我，坏蛋，放开我，坏蛋！”。
身上被踢伤，脖颈处被长指甲划伤，但慕乔依旧双手紧紧的抱住沈雪灵，闷声不出，抿着嘴角，朝着室内走去。
身后的沈府下人都与慕乔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各个都提心吊胆的看向慕乔。因为自从沈雪灵生病后，性子完全大变，整天胡言乱语，时而笑，时而哭，时而一个人沉默一整天都不出声，时而大惊大叫，而且一旦有人靠近她，她准时双手双脚的踢着打着对方。
对于沈雪灵的病情，沈父有请了大夫过来，每个大夫都说沈雪灵是过度受到了刺激，心里超出了承受的范围，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医药记载中，称为“失心疯”。
沈府的人都很疑惑，那日沈雪灵从苏府回来后的翌日便是如此了。沈父因此还特意去苏府委婉的问过，但是除却了苏钰瑾，其他人也皆是疑惑。且因为沈雪灵又是未嫁的女子，沈父不敢张扬求医，而沈府内更是禁止外传，对外人也只是说道沈雪灵身体抱恙，需要静养罢了。
抬手轻轻拍着沈雪灵的后背，慕乔看着沈雪灵乖巧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后的那安详的容颜，一边听着沈韵绮告诉她关于沈雪灵的各种事情，慕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压抑。
沈韵绮坐在软榻对面的椅子上，柔媚的大眼看着慕乔的温柔的动作，眼眸一闪，犹豫了一下，一个大胆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乔公子，你也知道灵儿对你有意，而你之前也在大众面前表示过对灵儿有情。如今灵儿如此，说句不吉利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好。乔公子，你可愿意娶了灵儿为妻呢？”
捏着被角的手一顿，慕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思考不过来了。
“乔公子，今日你来了，灵儿相对来说，比起往日好了许多。相信是你对灵儿起了作用的缘故。日后若是你能多来，或许灵儿的病就会好了呢。”沈韵绮笑笑，话锋一转。
随意应着沈韵绮，今日慕乔甚是没有心情。等着沈雪灵傍晚醒来后，慕乔哄着沈雪灵用过午膳后，才离开沈府。
离开的那一刻，沈雪灵一如以前一样打扮俏丽的站在门口，对着她笑，招手，依旧是那个明朗乐观的女孩。
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变过一样。但是，慕乔心中很清楚的知道，沈雪灵病了，造成沈雪灵生病的人就是她，她是一切祸害的源头。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很想说出这句话，可是慕乔却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回到苏府，换下一身衣袍，洗漱一番后。坐在梳妆台前，慕乔由着韶华替自己打理头发等。
忽然，韶华惊呼，“魅夫人，你脖子上有好多抓痕”。
一愣，慕乔抬手触碰到一道抓痕，黛眉微蹙。
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慕乔然韶华拿雨露膏来替她抹上。双眼失神，慕乔又想起了沈雪灵，如今的她，还能为自己的过错做些什么弥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