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乞怜开口
回宫。
离洛和诸葛南在山洞中呆了一夜，便有人快马加鞭来报，说已经将蔚然擒住，等待着皇上回宫正法。
一路上离洛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她对诸葛南笑到最后倒不觉得惊诧，唯一惊诧的是诸葛靖如何会出手相助呢？她以为他应该恨死了诸葛南，巴不得他快些死了。
可是，他竟然出手相助了，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所幸也不再琢磨，等到回宫的时候，再问个究竟吧。
“小姐，”绿袖突然跪了下来，一双眼睛挤满了泪水，离洛吓得不轻，所幸马车中只有他们两人，不然定会引出各种版本的猜想。
绿袖做了丫鬟，可到底骨子里是曾经的公主，虽然孱弱，但是极少有向人下跪的道理。离洛微微停了停，伸手欲将她扶起。
“你先起来吧，倘若有事情需要帮忙，只会一声便是了。”离洛叹了口气，她用着绿袖的身子，早就和她不分你我了。绿袖咬着唇，一个劲地摇头。
“请小姐务必答应，不然我断然不敢起来。”一边说，一边身子不住颤抖。泪水就打在马车板上，楚楚可怜。
“说吧。”离洛摇头，这事情只怕不简单，而且或许会非常棘手。
咬紧的唇瓣，仿佛都可以渗出血来。绿袖颤颤巍巍，一张脸异常苍白，迟疑了好久才是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请小姐，请小姐救救蔚然吧。”
“救救蔚然吧。”她期期艾艾地又说了一次，忐忑是因为知道离洛断不会答应，但话语中的坚定，却又让人觉得奇怪。
“为什么？”离洛转而看向绿袖，心中生出怒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不会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吧。你难道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吗？”
弃如敝履，将心爱的女人当成礼物，送到诸葛南的手中。全然不在乎她的内心，也全然不在乎她会不会痛不欲生。
绿袖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又想起那些让人绝望的曾经。她心中幻想着和蔚然美好的生活，可事实上却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她在痛苦和绝望之中，丢了性命！
“我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模样俊朗一些。但徒有一副好皮囊，这样的男人，你就应该躲着，怎么还要为他求情呢？”
她益发佩服蔚然的本事，竟然可以让一个女人这样无怨无悔地喜欢上，再重重地伤害之后，仍然愿意用她的尊严，换他的平安。
她不知道绿袖是痴情，还是蠢笨。
亦不知道蔚然会不会感激。
她可不想做那东郭先生，将自己一番的好意，喂了豺狼。
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了绿袖一眼，“对不起，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唯独这事情不行。?行。起来吧，你跪到皇宫都不行的。”
这一次，离洛打算教会陈国公主狠绝和放下。对待蔚然那种人就应该这样，不能惦记着他的好。
绿袖咬着唇瓣，还是不愿意起来。
和蔚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记得所有的美好，可现实却是异常残忍，提醒着她失去了一个深爱的男人。提醒她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卖了。
她曾经强迫自己忘记蔚然，也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实在是太天真了，不过刚刚得到蔚然的消息，知道他非常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她就慌张了，她就没有了方向，她就想着法子要救他。
她果然没有半点的用场，依旧还惦记着蔚然。亦没有半点的作用，要救他也只能劳烦离洛。
她只一个劲地哭，在离洛开口明说不会救蔚然之后，绿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仿佛是泛滥的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已经有了决堤的冲击。
离洛长长地叹了口气，在绿袖眼泪的攻势下，实在是太无力了。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头，将绿袖拉了起来，“你能别哭了吗？蔚然那个混蛋没有了，不是很好吗？”
“不好，不好。”绿袖一个劲地摇头，唇瓣渗出浓重的血痕，“这有什么好的，我希望他可以活着，就算我不能再喜欢他，他不能再喜欢我，我也不希望他丢了性命。”
绿袖的单纯善良，一直是离洛最羡慕的东西，但是这一刻，她恨不得教会这个女人其他的东西。
绿袖红着一双眼睛，颤颤巍巍地开口，“小姐，你爱过吗？你倘若爱过，便知道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他就算负了我，我还是希望他可以过得好好的。”
离洛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善良呀，善良到了蠢笨的地步。也难怪蔚然当初会选中她做棋子了，将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应该永远都不用担心她会背叛吧。
因为，这个女人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背叛两个字。
绿袖靠在离洛的怀里，依旧一个劲地哭泣，无论是开口闭口，都是在求着离洛救救蔚然。她哭得撕心裂肺，却是压低着声音，怕这哭声被旁人听了去。
“小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和蔚然之间，再也不会有瓜葛了。”绿袖咬着唇，许久才开口说道。
离洛摇头，她就算想要帮绿袖，也没有办法。向诸葛南开口让他放过蔚然吗？且不说诸葛南一定不会答应，就算他答应了，也会质疑自己的动机。
她做了诸葛南的女人，拿什么理由去帮蔚然这个曾经的旧情人求情呢？
“小姐……”绿袖突然将离洛往外一推，然后抽出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我求小姐救救蔚然，他若是活不下来了，我也只能去了。以后还请小姐一个人珍重，帮我照顾好离景。”
离洛听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绿袖竟然可以为了蔚然如此疯狂？那个可恶的男人，他到底哪点值得？
她要阻止绿袖也很简单。
直接念动咒语，将鬼上身剥离了出来。真正的绿袖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陈国公主重新变成了一缕幽魂，那匕首自然不能伤她分毫。
“你再胡来，我真生气了。”离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蔚然不值得她落泪呀，更不值得她不故一切的求着自己开口。
“小姐，我这性命是你给我的，倘若你要拿去我没有意见。只求你能帮帮蔚然。”纵然只剩了魂灵，但是陈国公主依旧坚持着，从未改变。
离洛微微摇头，只能轻轻叹息，到底还是妥协了。
“我且帮你同诸葛南说说，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离洛轻轻叹了口气，诸葛南的厉害她也知道，亦不能保证他会放过蔚然。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站在诸葛南的立场上，是断没有放过蔚然的道理。
意图抢占他的江山，妄图取而代之。诸葛南本来就不是善类，怎么可能将他的性命留下呢？
她缓缓起身，将绿袖安顿好，然后下了马车。
诸葛南的皇辇走在最前面，皇后躺在他的怀中。她停了停，到底追了上去。
“皇上，我有些话要同你说。”离洛走到皇辇前，静静地看着诸葛南，淡定从容，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
诸葛南摆了摆手，身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轻看了离洛一眼，将皇后往外推了推，“你先下去吧，朕和洛贵人有些话要说。”
皇后不甘心地下了皇辇，路过离洛的时候，还伴随着一声明显的轻哼。她恨离洛得宠，她除了模样俏丽一点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比得上自己呢？
尤其是，靠山。
离洛在宫中没有一兵一卒的靠山。可皇后的背后，是整个朝廷的支撑。
否则，诸葛南不会投鼠忌器，不会每每都要讨好她这个女人了。倘若她铁了心要离洛消失，高高在上的君王也只能多方忍让吧。
“你怎么来了？”诸葛南嘴唇扬起，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离洛只觉得浑身一颤颤，几近不能言语，他强大的气场，让离洛想好的说辞，都彻底消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开口，要如何才能开口，让诸葛南原谅蔚然呢？
她微微一停，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是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好，便是言笑晏晏地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宫呢？”
“后日。”诸葛南简单干脆地回答到。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蔚然？”她继续往下问，这个答案，她或许依旧知道了。
“死。”
果然是干脆的一个字，诸葛南甚至都没有半点停顿和犹豫，说得异常确定。离洛的身子颤了颤，算是明白了。
她没有开口的立场，诸葛南的打算，也断然不会因为他的开口而改变。
想想可怜的绿袖，那个曾经被蔚然弄得片体鳞伤的女人，还在求着她，愿意用魂飞魄散的代价，保住蔚然的性命。
她咬了咬唇瓣。就当是为了绿袖开口吧。
“我求你放过他！”
诸葛南惊愕地看着离洛，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放过蔚然？呵呵，这可真是一个十足的笑话。
下一瞬，离洛被踢下了皇辇。
一双眼睛没有不甘心，只是轻轻转了转，她尽力了。真的。
离洛和诸葛南在山洞中呆了一夜，便有人快马加鞭来报，说已经将蔚然擒住，等待着皇上回宫正法。
一路上离洛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她对诸葛南笑到最后倒不觉得惊诧，唯一惊诧的是诸葛靖如何会出手相助呢？她以为他应该恨死了诸葛南，巴不得他快些死了。
可是，他竟然出手相助了，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所幸也不再琢磨，等到回宫的时候，再问个究竟吧。
“小姐，”绿袖突然跪了下来，一双眼睛挤满了泪水，离洛吓得不轻，所幸马车中只有他们两人，不然定会引出各种版本的猜想。
绿袖做了丫鬟，可到底骨子里是曾经的公主，虽然孱弱，但是极少有向人下跪的道理。离洛微微停了停，伸手欲将她扶起。
“你先起来吧，倘若有事情需要帮忙，只会一声便是了。”离洛叹了口气，她用着绿袖的身子，早就和她不分你我了。绿袖咬着唇，一个劲地摇头。
“请小姐务必答应，不然我断然不敢起来。”一边说，一边身子不住颤抖。泪水就打在马车板上，楚楚可怜。
“说吧。”离洛摇头，这事情只怕不简单，而且或许会非常棘手。
咬紧的唇瓣，仿佛都可以渗出血来。绿袖颤颤巍巍，一张脸异常苍白，迟疑了好久才是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请小姐，请小姐救救蔚然吧。”
“救救蔚然吧。”她期期艾艾地又说了一次，忐忑是因为知道离洛断不会答应，但话语中的坚定，却又让人觉得奇怪。
“为什么？”离洛转而看向绿袖，心中生出怒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不会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吧。你难道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吗？”
弃如敝履，将心爱的女人当成礼物，送到诸葛南的手中。全然不在乎她的内心，也全然不在乎她会不会痛不欲生。
绿袖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又想起那些让人绝望的曾经。她心中幻想着和蔚然美好的生活，可事实上却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她在痛苦和绝望之中，丢了性命！
“我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模样俊朗一些。但徒有一副好皮囊，这样的男人，你就应该躲着，怎么还要为他求情呢？”
她益发佩服蔚然的本事，竟然可以让一个女人这样无怨无悔地喜欢上，再重重地伤害之后，仍然愿意用她的尊严，换他的平安。
她不知道绿袖是痴情，还是蠢笨。
亦不知道蔚然会不会感激。
她可不想做那东郭先生，将自己一番的好意，喂了豺狼。
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了绿袖一眼，“对不起，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唯独这事情不行。?行。起来吧，你跪到皇宫都不行的。”
这一次，离洛打算教会陈国公主狠绝和放下。对待蔚然那种人就应该这样，不能惦记着他的好。
绿袖咬着唇瓣，还是不愿意起来。
和蔚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记得所有的美好，可现实却是异常残忍，提醒着她失去了一个深爱的男人。提醒她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卖了。
她曾经强迫自己忘记蔚然，也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实在是太天真了，不过刚刚得到蔚然的消息，知道他非常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她就慌张了，她就没有了方向，她就想着法子要救他。
她果然没有半点的用场，依旧还惦记着蔚然。亦没有半点的作用，要救他也只能劳烦离洛。
她只一个劲地哭，在离洛开口明说不会救蔚然之后，绿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仿佛是泛滥的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已经有了决堤的冲击。
离洛长长地叹了口气，在绿袖眼泪的攻势下，实在是太无力了。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头，将绿袖拉了起来，“你能别哭了吗？蔚然那个混蛋没有了，不是很好吗？”
“不好，不好。”绿袖一个劲地摇头，唇瓣渗出浓重的血痕，“这有什么好的，我希望他可以活着，就算我不能再喜欢他，他不能再喜欢我，我也不希望他丢了性命。”
绿袖的单纯善良，一直是离洛最羡慕的东西，但是这一刻，她恨不得教会这个女人其他的东西。
绿袖红着一双眼睛，颤颤巍巍地开口，“小姐，你爱过吗？你倘若爱过，便知道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他就算负了我，我还是希望他可以过得好好的。”
离洛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善良呀，善良到了蠢笨的地步。也难怪蔚然当初会选中她做棋子了，将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应该永远都不用担心她会背叛吧。
因为，这个女人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背叛两个字。
绿袖靠在离洛的怀里，依旧一个劲地哭泣，无论是开口闭口，都是在求着离洛救救蔚然。她哭得撕心裂肺，却是压低着声音，怕这哭声被旁人听了去。
“小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和蔚然之间，再也不会有瓜葛了。”绿袖咬着唇，许久才开口说道。
离洛摇头，她就算想要帮绿袖，也没有办法。向诸葛南开口让他放过蔚然吗？且不说诸葛南一定不会答应，就算他答应了，也会质疑自己的动机。
她做了诸葛南的女人，拿什么理由去帮蔚然这个曾经的旧情人求情呢？
“小姐……”绿袖突然将离洛往外一推，然后抽出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我求小姐救救蔚然，他若是活不下来了，我也只能去了。以后还请小姐一个人珍重，帮我照顾好离景。”
离洛听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绿袖竟然可以为了蔚然如此疯狂？那个可恶的男人，他到底哪点值得？
她要阻止绿袖也很简单。
直接念动咒语，将鬼上身剥离了出来。真正的绿袖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陈国公主重新变成了一缕幽魂，那匕首自然不能伤她分毫。
“你再胡来，我真生气了。”离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蔚然不值得她落泪呀，更不值得她不故一切的求着自己开口。
“小姐，我这性命是你给我的，倘若你要拿去我没有意见。只求你能帮帮蔚然。”纵然只剩了魂灵，但是陈国公主依旧坚持着，从未改变。
离洛微微摇头，只能轻轻叹息，到底还是妥协了。
“我且帮你同诸葛南说说，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离洛轻轻叹了口气，诸葛南的厉害她也知道，亦不能保证他会放过蔚然。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站在诸葛南的立场上，是断没有放过蔚然的道理。
意图抢占他的江山，妄图取而代之。诸葛南本来就不是善类，怎么可能将他的性命留下呢？
她缓缓起身，将绿袖安顿好，然后下了马车。
诸葛南的皇辇走在最前面，皇后躺在他的怀中。她停了停，到底追了上去。
“皇上，我有些话要同你说。”离洛走到皇辇前，静静地看着诸葛南，淡定从容，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
诸葛南摆了摆手，身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轻看了离洛一眼，将皇后往外推了推，“你先下去吧，朕和洛贵人有些话要说。”
皇后不甘心地下了皇辇，路过离洛的时候，还伴随着一声明显的轻哼。她恨离洛得宠，她除了模样俏丽一点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比得上自己呢？
尤其是，靠山。
离洛在宫中没有一兵一卒的靠山。可皇后的背后，是整个朝廷的支撑。
否则，诸葛南不会投鼠忌器，不会每每都要讨好她这个女人了。倘若她铁了心要离洛消失，高高在上的君王也只能多方忍让吧。
“你怎么来了？”诸葛南嘴唇扬起，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离洛只觉得浑身一颤颤，几近不能言语，他强大的气场，让离洛想好的说辞，都彻底消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开口，要如何才能开口，让诸葛南原谅蔚然呢？
她微微一停，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是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好，便是言笑晏晏地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宫呢？”
“后日。”诸葛南简单干脆地回答到。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蔚然？”她继续往下问，这个答案，她或许依旧知道了。
“死。”
果然是干脆的一个字，诸葛南甚至都没有半点停顿和犹豫，说得异常确定。离洛的身子颤了颤，算是明白了。
她没有开口的立场，诸葛南的打算，也断然不会因为他的开口而改变。
想想可怜的绿袖，那个曾经被蔚然弄得片体鳞伤的女人，还在求着她，愿意用魂飞魄散的代价，保住蔚然的性命。
她咬了咬唇瓣。就当是为了绿袖开口吧。
“我求你放过他！”
诸葛南惊愕地看着离洛，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放过蔚然？呵呵，这可真是一个十足的笑话。
下一瞬，离洛被踢下了皇辇。
一双眼睛没有不甘心，只是轻轻转了转，她尽力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