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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虎口

    巍峨高耸的皇城,金碧辉煌的大殿,琉璃瓦砾,金漆玉墙,一片富丽堂皇。

    独坐在耀眼黄金龙椅上的男子,目光微眯,若有所思的发愣,妖冶俊美的脸庞浮动着淡淡的笑意。

    纵然很多年后,他也不会忘记那个夜里,黄袍加身,坐拥天下,一手拥尽世间生杀大权,可是,那一晚他喝了很多酒,他的心……却是空的。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子愤恨的眼神,充满鄙夷和讽刺,他不怕千军万马,他不怕众叛亲离,独独害怕她的眼神,厌恶至极的眼神,好似他是全天下最脏的东西。

    龙椅上的男子苦笑着又饮了一口酒,他的周围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只有金灿灿的龙袍闪烁着光芒。

    暗道里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恭喜,你已经是皇帝了。”

    他没有看她一眼,周后走到大殿的正中央,柳眉深深蹙起,她凝视着眼前威武不凡的男子,会心的笑了,“澈儿,该得到的,你终于得到了。”

    顾云澈抬起凤眸,略有所思的瞥向她,握着的酒杯不由更用力了些,“从今以后,母后便是北楚的皇太后了。”

    “当太后未必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周后一扬长袖,锦袍在地上拖出一道浮光掠影的痕迹,她一步一步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心沉沉的,好似压了千斤,她报仇了,她终于报仇了,可为什么她却一点不开心。

    她杀了自己深爱的男子,整垮了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她是一个蛇蝎女人,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既然无法幸福,索性让他们全部坠入地狱吧,争斗,永远不死不休!

    “宛墨染,你打算怎么办?”

    周后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顾云澈一度以为是错觉,他愣了愣,不过一会便沉声道,“随你处置。”

    “狠得下心?”周后反诘道。

    顾云澈没说话,若宛墨染这么容易被周后收拾了,那她就不是宛墨染了。

    “杀了她嘛,未免

    太没意思了,”她勾了勾红唇,漫不经心的道,“放了她吧。”

    这场游戏现在才正式开始,百无聊赖的宫廷生活,若没个对手,岂不是丧失了很多乐趣。

    顾云澈面色一惊,很快恢复平静,蹙眉道,“不能放了她,否则她一定会去找顾祈云。”

    局势未稳,顾祈云要是回来了,会发生什么事他无法预料,他不能赌。

    周后当然了解顾云澈的想法,她娇媚的笑了,“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把宛墨染交给周云珏和周云浩,若她能在十日内杀了他们,那就放了她,若她不能,那便让她人头落地。”周后漫不经心的笑道,举止神态好似杀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顾云澈握了握拳,宛墨染的功力要想杀他们根本不用十日,周后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不要以为那两兄弟很好对付,”女人缓缓侧过头瞥了高高在上的顾云澈一眼,诡异的道,“兴许,死的人是宛墨染。”

    顾云澈错愕的盯着她,她转眼走了出去,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她是厉害的,血腥的,狠辣无情的,他不能跟她作对,也不需要跟她为敌。

    可是,宛墨染,你又该怎么办呢?

    小屋中一呆就是三日,宛墨染并不觉得崩溃,她情绪不安难受,每日只有如厕用饭时才能离开一小会,去后面的院子,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动,每天夜里膝盖开始疼,长期的体寒形成了风湿,呆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她连站都站不住。

    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个太监冷着脸进来,扫了一眼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宛墨染身上,“把她带走。”

    宛墨染静静的站起身,并不觉得惊异,走出门的那一瞬间,阳关霎时洒满全身,她深吸一口气,全身变得暖洋洋的。

    手不由自主的攒紧了锦布,她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扉,无数宫女太监渴望而望而期盼的眼神,那是求生的眼神,她救不了他们,她谁都救不了,就连自己面对的是死是生,她都不知道。

    宛墨染叹了一声,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还有一个人没有见到。

    “公公,”宛墨染浅浅而笑,望向通传的太监,“我想见陛下一面。”

    公公冷冷道,“登基大典在即,陛下无空见七皇子妃。”

    宛墨染没话可说,被带上了马车,马车里一股熏人的味道传来,她不由蹙了蹙眉。沉默了半响,宛墨染掀开帘子,顾云澈要登基了,预计马上举行登基大典,届时,四方国君定会来庆贺,陆君漓还会来吗?他还会来北楚?

    登基大典,相当于昭告天下,顾云澈登基为帝,不明真相的顾祈云,会不会回历城呢?

    皇宫淹没在一片黑白之间,明确的宣示着江山已变,属于顾瑾觞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知走了多久,宛墨染小憩了会儿,等着马车停了,她才张开眼。

    这是哪儿?

    宛墨染下马车一看,迎面而来一股腐臭味,熏得她差点当场吐了出来,废弃的宫门前,满是败落杂草,甚至有她半个人那么高,破落的窗棱,残旧的门扉,偶尔一两只老鼠爬过,发出惊悚的吱吱叫声。

    宛墨染冷笑着看着这一幕,顾云澈把她丢到这里,是要她自生自灭吗?

    宫人们领着马车退下了,只听咔嚓一声,院子的门被铁索锁住,高高的院墙,她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轻而易举的出去,把她关在这里,岂不是多此一举。

    “宛墨染。”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宛墨染回头一看,不远处的高墙上,站着一个威武不凡的黑衣男子,他笑的诡异,眼中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气,“好久不见。”

    原来是他,宛墨染轻轻勾起唇角,“我当是谁呢,周三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另外一边,一个白衣男子手指纸扇,温润的眸子深深一眯,“三哥,不用跟她啰嗦,上!”

    女子垂下头,修长的眉睫投下一片黯淡的阴影,鲜红的唇边勾着讽刺的笑,“就凭你们?以为是我的对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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