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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相残

    “呵……”低沉的笑容突然从宛墨染的耳畔响起,陆冽寒仿佛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猛鬼,对上顾云澈狰狞的面孔,冷冷一笑。

    陆冽寒苦心孤诣的策划了今天,就是为了利用她威逼陆君漓,真是笑话啊,宛墨染不由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的道,“你以为陆君漓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陆冽寒,你太小瞧他了。”

    “能不能,试试看。”陆冽寒一手封住了她的穴道,把她整个人往肩膀上一扛,顾云澈额头上青筋直冒,突然冲上前挡住了陆冽寒的去路,“想走,没那么容易。”

    “四皇子,若我是你,一定不会拦着我,”陆冽寒轻蔑的笑了,“难道你不想看到顾祈云与陆君漓两败俱伤,难道你不想夺得北楚的皇位?”

    顾云澈一愣,唇边随即化开了一丝凛冽的笑容,“至少我会光明正大的去争,不会用一个女人威逼利诱。”

    陆冽寒眯起了眼眸,顾云澈朝着他靠近,目光中夹杂着无尽的讽刺,宛墨染一句话没说,她一直低着头,突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里夹杂着无尽的悲凉,“陆冽寒,你真是让我失望,失望透了。”

    从前,她在西秦的时候,曾经将陆冽寒视为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她以为皇室还有亲情,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陆冽寒何曾真正帮过陆君漓呢?他想要的不过也是那把椅子,说什么真心相待,一切都是假的。

    陆冽寒微微一怔,双目里带着说不出的痛心和悲愤,没错,他确实想要皇位,多少个日夜里,他苦练武功,他钻研刻苦的学习,冬日里赤脚站在雪夜里练功,夏日里正午顶着烈日钻研书籍,多少个日日夜夜,他苦心孤诣就是为了得到父皇的青睐,可是……可是只要有陆君漓在的一日,他永永远远都是他的衬托。

    不,他不要!他不要永远成为他的陪衬,他也是皇子,同样出身高贵,同样文韬武略,为什么陆君漓可以得到一切,他却什么也得不到。

    宛墨染长叹了一声,她低着头,清秀的眉眼里散发着无尽的痛心,“我们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冽寒,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不要让我厌恶你。”

    宛墨染没有再说一句话,她静静的看着陆冽寒,这一切他懂的,他跟她这么像,虽然是截然不同的命运,可是,他过得有多心酸,她能懂。

    陆冽寒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狠厉的目光呼之欲出,一手死死的扼住宛墨染的脖子,“对不起了,墨染,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宛墨染没有反抗,她跟陆冽寒交手过几次,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武功并不在她之下,宛墨染眼梢一挑,冷厉的眼神刺向他,“你确定要这么做?”

    “江山皇位都是陆君漓的,??的,你也是他的,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一切?”陆冽寒阴沉着脸,手背上青筋凸起,看上去极为骇人,“没那么十全十美的事。”

    他小声的喃喃了一句,宛墨染突然一愣,转眼间,陆冽寒将她整个人抱着从山丘上跳了下来。

    苍茫的雪原上,奔驰着一个男子的身影,顾云澈,在他们的身后奋力的追赶着,狂风如同刀子割伤她的脸颊,陆冽寒带着她一路狂奔,不远处,厮杀的将士们双目赤红,一个个的将士接着倒下,狂戾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宛墨染皱了皱眉头,这场由上苍亲手操控的生死之战,又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宛墨染猛一回头,冲身后的男子厉声道,“你看到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吗?”

    “停下来!陆冽寒,停下来啊!”她只觉得胸腔都被堵住了,一把龙椅,下面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的鲜血,一统天下,究竟要牺牲多少人,顾祈云、陆君漓、陆冽寒、顾云澈、苏瑾枫,所有人都被网在其中,无法逃离。

    陆冽寒停住了脚步,偌大的黑甲战车前,他们渺小的微不足道,陆冽寒深深的凝着眉头,一动不动的直视着高高在上的陆君漓。

    像人生很多次那样,他的目光依旧冷峻,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宛墨染是仰视他的,他如同神帝,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陆君漓,如果可以,我真想阻止这一切。

    她回头望着尸横遍野的沙场,心仿佛被人揪住了,疼得她无法平息,在现代,她杀人无数,满手血腥,她何其残忍,可是身为雇佣兵,若她不狠,只会被人吞噬殆尽,到了这里,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太过渺小。

    他凝视着她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了片刻的错愕,两个人静静的望着对方,眼里除了震惊,还有无法言喻的复杂之色。

    她曾经说过,此生此世,她再也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可是,话语应犹在耳,这一刻她却站在他的面前,她奋不顾身的从历城赶来,就是为了看他一眼,只看一眼。

    宛墨染觉得自己很无耻,可是,她却无法割舍,她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却又不肯去做,为什么到头来三个人都深受其害。

    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深陷其中。

    顾云澈站在不远处,苍茫的雪原间大雪呼号,四处炮火激烈,尘烟滚滚,无数的铁甲兵妄图攀上云梯,又从云梯上坠落,人的命如同蝼蚁一般卑微,两军交战,死伤无数。

    高耸的城楼之上,站着一个冷峻的男子,他目光深邃,高大的身躯立于千军万马的最高处,与陆君漓势均力敌,顾云澈抬头望去,血战长空,沙场悲鸣,终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放了她。”陆君漓平静的开了口,浓眉微微靠拢,双目微眯,却是语气惊人。

    陆冽寒紧咬牙根,没想到到此时此刻,他居然还会被陆君漓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他有什么好害怕的,陆君漓深爱的女人在他手上,他难道没有一点顾忌?

    “陆冽寒,你威胁不到他的,”宛墨染回头看了他一眼,“停手吧!”

    陆冽寒冷笑起来,将宛墨染一把推倒地上,冰冷的剑锋抵着她的下颚,“陆君漓,你难道真要看到她死在你面前?”

    顺着冰冷的剑锋向上看,宛墨染看到陆冽寒紧紧咬牙,他紧握着剑柄的手都在颤抖,目光狠厉的凝视着陆君漓,宛墨染知道,陆冽寒不会罢休的。

    果然,他扬起长剑,在那一瞬间,一闪而过的白光刺痛了宛墨染的眼睛,她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身前,呼啸而过的长风扬起遍地的雪花,一股前所未有的锋利剑势迎面袭来,她硬生生的被逼退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

    雪原上掀起一阵狂风,长空仿佛被一剑划成两半,剑走偏锋之间,陆冽寒长剑出鞘,脚下一蹬,朝着陆君漓杀过去。

    一只手扶住了宛墨染,她定睛一看,透过层层风沙,她看到顾云澈焦虑的眼神,心莫名的一怔,又顺着陆冽寒的方向看过去。

    他们两兄弟迟早有一仗。

    夏侯元正欲冲上前挡着陆君漓,只见他拦住了他,低声道,“退下。”

    夏侯元大吃一惊,“陛下!”

    “退下!”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夏侯元怔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眼见陆君漓一扯身上盔甲,大手一扔。

    盔甲下,他穿着一袭墨色黑袍,魁梧挺拔的身躯,高大的让人无法逼视,俊美的面孔浮动着一丝深邃的笑意,薄唇微勾,墨发高束。

    他本是这样呼风唤雨的男子,无论何等境地,他都是这样狂傲不羁,目光一瞥,反手乾坤。

    “单打独斗吗?”陆君漓一步一步朝着陆冽寒走来,每一步走的稳稳实实,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带着独属他的狂傲气势,谈笑间杀人于无形。

    邪魅的唇边浮动着讽刺的笑,“朕成全你。”

    陆冽寒双目通红,这些年的耻辱和凌烈在此刻涌上心头,涌入眼中,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倒退半步,厉声道,“陆君漓,受死吧!”

    凌厉的寒光,凶狠的愤怒,从他的眼睛里迸发而出,陆冽寒仿佛一头癫狂的洪水猛兽,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好似一道闪电,朝着陆君漓飞奔而去,只听嗖的一声,剑身一闪,刀光剑影之中,他目眦欲裂,咬紧牙关给他奋力一击。

    陆君漓扬眉一扫,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狂风暴雪之中,他一袭墨色的身影如同盛世的战神,又如地狱的猛鬼,墨色的眸中透着无尽的冷厉。

    他轻笑着,肆意的笑容让在场所有人吃了一惊,面对陆冽寒咄咄逼人的气势,他竟没半分动容?

    “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一掌由下至上攻击而去,掀起遍地尘土,顿时惹得地动山摇,狂风肆虐,宛墨染被那一股强大的气势逼退了好几步,一脚定住,再抬起头时,陆冽寒距离陆君漓更远了。

    好强大的内力,宛墨染定定的看着黑甲战车上的两个人,陆君漓,你认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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