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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爱被破坏

    死一般沉静的灵堂,随着宛墨染和众人的离去,仆人们抬走了国公夫人的棺材,灵堂门前的几只白灯笼仿若一闪一闪的幽灵,一阵冷飕飕的风吹来,好像冻结了在场所有人的呼吸。

    太子看了一眼赫连家,一个百年大家族,闹出这种事,名声全毁了,他可以想象明日街头巷尾的流言会传成什么样子,赫连律与丫鬟珠胎暗结,谋害亲娘。人言可畏啊,就算是假的,人们绘声绘色的一传,也会被说成真的。

    “希国公,本太子先告辞了。”他摇头叹了一口气,纵然希国公府再厉害,家族的声誉毁了,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

    “太子请便。”希国公拱了拱手,老脸都不知往哪里搁了。

    陆君漓的冷芒不经意扫向赫连信,对方深邃的眸里一览无余,没有不甘心,没有痛心,甚至连最基本的愤怒也没有,陆君漓幽幽的开口,道,“这件事本王会向陛下反应,同时会监督大理寺好好审查此事,若是查出与赫连家有关……”

    他没有说下去,希国公的额上早已冷汗涔涔,宛墨染走了,可是希国公府的麻烦还没完。

    “希国公,”陆君漓若有所思的开口,俊美的脸上绽开一丝邪肆的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希国公一时懵了,瞻前顾后的半天,才畏首畏尾的应了。

    二人去了书房,灵堂只剩下赫连家的几个兄弟,还有赫连柔与宛落云、宛濯秋。

    宛濯秋向来是个没主意的,这种情势下,只是乖乖的垂着头站在一边,倒是宛落云,阴阳怪气的先开了口,“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收拾宛墨染那个贱人,还赔上了二表哥,哎……”她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以表示她的冷嘲热讽。

    赫连柔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赫连静手上青筋直冒,这件事本来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了,可好端端的宛墨染怎么会活过来,居然倒打一耙,咬定了赫连律。

    “信儿,这件事……你怎么看?”赫连柔迟疑了片刻,凝眉道。

    “静观其变。”他早已有了应对的办法,宛墨染以为这样就完了?

    赫连信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宛墨染这一步棋,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众人疑惑不解,宛墨染明明害了赫连律,还连累了赫连家百年声誉,怎么他还说是帮了他们?一向最是沉稳的赫连天开口了,“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赫连信没有立刻回答他,他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你们会知道的。”

    他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偌大的国公府花园里,白玉拱桥的两侧,锦鲤穿梭自如的游动着,大片大片的荷塘里,粉嫩的荷花含苞怒放,夏日渐渐近了,他双??他双手负立,任凭风吹打着他绝美的脸,听到一阵脚步声,冷峻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凝固了。

    “你来了。”

    陆君漓站在他的身后,他眉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找我有事?”

    赫连信回头看他,突然笑了笑,眼中带有一丝冷意,杀机毕现,“你希望拉拢希国公的势力,来对抗廉国公与襄国公,所以你不会杀了我二弟。”

    “这么肯定?”陆君漓眉心微蹙,显然,被人猜到了心思,尤其是自己的死对头,这种感觉很不爽啊。

    “若我是你,现在就会去求娶宛家的宛七色,”赫连信冷笑一声,“宛浩天既然将斗灵心法交给宛七色,足以证明对这个女儿的喜爱,你若是娶了她,就相当于得到了宛大将军府的支持,再加上希国公府的势力,你与太子之间的争斗……还怕赢不了?”

    赫连信说的没有错,可陆君漓不由摇了摇头,垂下眼帘道,“我不会那么无耻。”

    陆君漓一袭华服,在天光下愈发新的风神俊美,他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赫连信面色沉稳,淡然的眼里俱是犀利,“当年我不是这么做过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陆君漓青筋一跳,面色一下子冷沉下来,“嫣染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今你还伤害宛墨染,赫连信,你真是无情无义。”

    “随你怎么说,”赫连信轻哼一声,盘着手冷冷的瞅着他,似笑非笑的道,“陆君漓,若我是你,定会不顾一切。”

    陆君漓直视着他,过了许久才冷笑道,“我跟你不一样。”

    赫连信面上露出无比冷峻的神情,讽刺的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是一类人,当年你追求嫣然,有多少是为了她本人呢,还不是为了得到斗灵心法。”

    “可如今……我不会这么做。”陆君漓勾了勾唇角,些许笑意印在眉梢,“到最后,我会得到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他指的不仅仅是斗灵心法,还有宛墨染。

    赫连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寡淡,深邃的眼里却是冰冷的,没有说话。

    宛墨染回到将军府已经是傍晚时分,才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裳,就有小厮过来通报,景王殿下来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宛墨染姗姗来迟,穿过花厅,便见陆君漓坐在烛火下,他一袭华服极为绚烂,明灭的灯火摇曳在他阴晴不定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捧着茶盏肆意的把玩。

    “让殿下久等了。”

    陆君漓微微挑眉,见到她从厅外缓缓而来,只穿着素净的衣衫,却美得惊心动魄,他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今日的戏真精彩。”

    “殿下何时回的?”宛墨染顺势坐在一旁,低垂着眉眼,笑着问道。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陆君漓的嘴角挂着一丝玩弄的笑意,“怎么,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邪魅的笑靥凝固在他的唇畔,他伸出手,想要挑起她的下颚,却在触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僵硬在半空中,呆愣了片刻,才唤道,“墨染……”

    宛墨染抬起头,只觉心头一震,眉心微蹙,“殿下有事要对墨染说吗?”

    “今日我找希国公了,”陆君漓犹豫了片刻,才对她说,“希国公答应,若是这件事不传出去,且他们家的声誉并未受损,他同意支持我。”

    宛墨染抬起眼睛,“希国公府是百年大家,他们这样煊赫的家世,本可不依靠任何人,可情势对他们逼得太紧,逼得他们不得不作出决定,再加上赫连律这件事对希国公府的杀伤力极大,太子与你如今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太子身后有手握兵权的廉国公,若是他们投靠了太子,未必日后会比廉国公得到的更多,倒是你,你身后只有丞相的支持,并无手握重兵的大臣。”

    陆君漓的神情显得格外悠然,道,“你分析的没错。”

    宛墨染的表情似笑非笑,声音确实冷清清的,“既然你知道什么对你有利,还来找我做什么?”

    陆君漓面色不改,玩笑的道,“我虽然对希国公示好,可我只想知道他的底牌,并不打算真的插手。”

    宛墨染面露惊讶,愣了愣,不着痕迹的掩盖着眼底的诧异,“那你打算做什么?”

    陆君漓微笑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玉镯,递给了她,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方才在外面的店子里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

    那玉色浑然天成的雪白,烛火下散发着幽冷的光,宛墨染犹豫了片刻,才接了过来,是上好的羊脂琼玉,白皙通透,竟无半点瑕疵,极为美丽,宛墨染眼睛一愣,“送给我?”

    陆君漓随意的侧过了头,假装不去看她,“我随便买的,你要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扔了。”

    看到他小孩脾气,宛墨染不由觉得好笑,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的脸,见他扁了扁嘴,漆黑透明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迟疑不定,好似在等着她的举动。

    过了半响,陆君漓左想不是,右想不是,终于看向她,“怎么扭扭捏捏的?”他拿着玉镯亲手为她戴上,刚开始有些紧,宛墨染本能的想缩回手,却被他强行拉着,“不准动!”

    宛墨染几乎说不出话来,在这个时候,她根本就没脑子思考了。

    “好了,”陆君漓俊美的脸上绽开一丝笑容,“你瞧瞧,多好看。”

    宛墨染看着他眼底的得意,只觉得好笑,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君漓沉下了脸,“笑什么?不准笑!”

    他的心口急促的起伏着,舒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送你的东西,绝对不准弄不见,也不准弄破,知道吗?”

    宛墨染看着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外面传来几声咳嗽声,二人顺势望去,只见宛浩天与宛七色站在门前。

    宛浩天神情严肃,算不上恭敬,拱了拱手道,“参见景王殿下。”

    可宛七色却是一脸的惊讶,一动不动的盯着二人。

    宛墨染不动声色的藏住了袖子里的玉镯,站起身施了一礼,“父亲。”

    “景王殿下,”宛浩天大步走上前,淡淡的拱手道,“不知景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陆君漓随意的一笑,“是本王冒昧了。”

    “殿下,臣有事想单独与殿下谈谈,”宛浩天指着厅外,“还请殿下移步臣的书房。”

    陆君漓站起身,悄悄的看了一眼宛墨染,他似乎猜到了,宛浩天要对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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