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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噩梦连连 2

    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玉凝初是受了惊吓,导致梦魇不断,便留下了安神方。

    姜业华见他看不出门道,让他认了几味药材,便打发他走了。

    谁能吓住她?她不去吓唬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说她受了惊吓,简直就是信口开河!他哪里是个神医,分明是个庸医!

    白檀、龙须根、广麝香……

    香南的祖上是医药世家,后来家道中落,没了生计,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进侯府做了丫鬟。

    “王爷,恕奴婢直言,王妃入狱之前,药囊里并没有这几味药材。”

    玉凝初昏迷的时候,姜业华让自己找来了她最近换下的衣服,在刚刚替换下的湿衣服堆里找到了她随身佩戴的药囊。

    自家主子嗅了嗅,察觉到气味不对,把里面的中药倾倒了出来,不想果真有所发现。

    闻言,他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药囊是经由自己的手转交给玉凝初的,起初觉得那个味道怪怪的,可闻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香南十分笃定的说道,“奴婢天天伺候王妃更衣,药囊的味道闻过不下百次,那绝非香气,而是一种草药特有的苦味。所以,奴婢可以断定,王妃的药囊被人掉了包。”

    “这几位药是做什么用的,你知道吗?”

    她是沈璧非举荐来的人,自己也派人查过他们祖宗八代的背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纰漏。

    既然能让她从帝都跟来南阳和鱼台,自己就信得过她。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件。玉凝初有药囊护身,当初梅容姬派人下了迷药,她都没有中招。独独在慎刑司大牢只带了一夜,就中了软骨散。

    若非有人事先把她的药囊掉了包,否则她绝对不会中毒。

    当时把人劫走的时候,自己就要有所怀疑,可战事紧急,她又安然无恙,自己就把这件事情给放下了。

    现在想来,问题的症结就出在这个药囊身上。

    “白檀用量过猛的话,

    会致人心神不宁、噩梦缠身,久而久之会令人神智昏聩,疯癫而死。”香南望了望桌上的草药,继续说道,“这些药王妃随身不到一个月,而今药性刚刚发作,只要及时撤走这些东西,相信很快就能康复。”

    摒退了香南,姜业华唤进唐显,沉声吩咐道,“唐显,去查查药囊布料和草药的来源,尽快回报。”

    “是!”唐显把东西小心收好,便快步走了。

    玉凝初被他哄着,安安稳稳的睡得香甜,一觉醒来,不见了人,不觉有些心慌,便穿好衣服转了出来,也就把他和香南的对话尽数听了去。

    “我的药囊被人换了吗?”

    “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姜业华伸手把人拉到身前,轻声问道,“你当天在慎刑司是什么时间睡着的?”

    “喝了云秀熬得粥,就睡过去了……大概是在子时前后。”

    尽管对不久前的噩梦心有余悸,可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思绪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你是说,有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换了我的药囊?”

    沉思了片刻,姜业华不紧不慢的下了结论,“不是你睡着的时候,而是被活捉,又或者是黑甲卫士中的谁,在混战的时候,趁你不备动的手脚。”

    云秀是父亲的人,她在粥里下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以玉凝初对七月二十九当天的描述来看,与她有过近距离接触的除了黑甲卫士,只有自己的弟弟。

    姜业卓的为人,自己还是信得过。尤其他暗恋玉凝初,也就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那么有可能、有机会,又具备神不知鬼不觉掉包能耐的,唯有奉命保护玉凝初周全的黑甲卫士。

    只可惜,他们已然全军覆没,即便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所为,也失去了指证的意义。

    至于幕后主使,自己根本不用去猜。

    关于这个方法疹法的来由,自己倒是很感兴趣,极想知道它的来历。

    要不是有人蓄意讨好新皇,也想不出如此隐晦、不易察觉的办法。尽管不光彩,却干净利落,不失为翦除异己的绝佳手段。

    玉凝初推开他,坐去一旁,气鼓鼓的说道,“你爹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那么碍眼吗?”

    “咱们不管他。你收拾收拾,我带你去船上吃全鱼宴。”

    单听她这口气,就知道这丫头没事了。她恢复力快的惊人,只消睡一觉,再大吃一顿,管保啥事儿没有。

    更何况,自己也想趁机让人把碧泉庄里里外外翻个底掉儿,看看还有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她眼前一亮,转身正对着他问道,“真的?”

    “你再不动,我可就自己去了。”说着,姜业华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玉凝初一把拽住他,起身就往后转,边走边说道,“你等着我,很快的,不许先走!”

    过了一会儿,他才唤进福倌儿,附耳交代了几句。

    福倌儿闻言会意,悄无声息的就退了出去。

    八月十三申时,姜业华和玉凝初泛舟湖上,终于吃上了当天的第一顿饭。

    清早起来,她就喊头疼,本想让她洗个澡松快松快,结果晕了堂子。好容易醒过来,又被噩梦吓的够呛。

    也就顺理成章的错过了早饭和午饭,一直耗到了后晌,才能安安稳稳的吃上两口。

    这哪里是出来度假的,简直比呆在南阳还累!

    可偏就有人看不得他俩过的舒坦,哪怕是小半天的机会都不给,非要来个穷追猛打。

    吃过饭,玉凝初趴在船舷,望着水里的跳跃、穿梭的鲤鱼,看的正起劲儿,忽的从水里浮出一张狰狞的面孔,一阵香风拂过,她立时就昏了过去。

    姜业华反应极快,不等水里的人影跃上甲板,抱着人,飞身掠进了船舱。将人放去床榻,双手击掌,随即从两侧船舷窜出十数条黑影,横挡在刺客面前,与他们战在了一处。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安玖带着人马乘着小船,陆续赶来,将刺客打的落花流水,并且擒住了首领。

    玉凝初中了迷药,姜业华生怕她再做噩梦,索性一盆冷水将人泼醒。

    但安玖将刺客首领押进船舱的时候,舱内的两个人悉数愣在了当场,怎么会是东秦特使夏崇光?

    姜业华拍的桌案啪啪作响,怒目喝道,“夏崇光,你为什么要袭击本王?到底是受了谁的指派,又有什么目的?”

    这个人前脚好言好语的跟自己谈判,后脚就生了杀心,真是两面三刀的可以!

    夏崇光身形壮硕,却生的贼眉鼠眼,小脑袋与他宽大的身形极不相称。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玉凝初就想把他的脑袋揪下来,现在看到他狼狈不堪的跪在阶下,恨不能立刻将人大卸八块,扔进湖里喂鱼!

    “没人指派,就是看你不顺眼!”

    “哎呦喂!你看他不顺眼,我还看你不顺眼呢!”

    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实话,是不是?那就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噩梦连连本就搅得她烦躁不安,难得姜业华有心带自己出来游湖,又被这帮没人性的东西搅了局,他丫的还能再败兴一点吗?

    她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朗声吩咐,“把他给我捆在椅子上!”

    “我是东秦特使,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夏崇光态度十分蛮横,挣扎呼喊着不肯合作,却被玉凝初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不再言语。

    姜业华嗤鼻冷笑,大喇喇的靠去椅背,不屑一顾的说道,“本王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背后的人物又是谁?我只知道这是在舜朝,凡事我做主!”

    他青筋暴起,抻着脖子大声喊叫,“姜业华,你父皇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会处置你的!”

    “有句话想必你听过,得罪了我的人,从来见不到转天的太阳。这句话没有例外,你搬出谁来也没用!”

    夏崇光闻言心惊,他是安成侯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他是出了名的狠辣霸道,睚眦必报。

    据可靠情报,黑甲卫士全军覆没,他身边再也没了神出鬼没的护卫,只要出其不意,就能够取下他的人头。

    要是有了他们夫妻的人头,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不用再听从女王那个老女人的差遣。坐上东秦的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来人,把我的刀拿来!”

    玉凝初且懒得跟他废话,得罪了姜业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败了自己兴,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安玖捧过一只楠木匣子,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刀具,粗略统计,少说有三十种。

    “你嘴巴这么硬,就先剜膝盖骨吧。”

    她取出一枚弯月形的小刀,在人家面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说道,“据说孙膑正是因为没了那两块骨头,才名声大噪的。说不定,你也能像他一样,变成个什么家!”

    夏崇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竟是如此狠毒。

    他的视线越过玉凝初,紧盯着正座上的男人,大声叱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信不信回去之后,我就会奏请女皇发兵,攻打你们舜朝!”

    “那就割掉舌头,挑断手筋,让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等你出了大舜边境,再找帮山贼做掉你。”

    安玖毕恭毕敬的随声附和道,“王妃说的极是。如此一来,夏特使就是死在东秦境内,这笔账断然算不到咱们头上。”

    玉凝初回身望向姜业华,问道,“王爷,你怎么看?”

    “我先睡一觉,等问完了话,记得叫醒我!”说完,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挑起珠帘,进了内舱。

    “安成王,安成王,咱们有话好说,你可不能走啊!”

    夏崇光一看就慌了神儿,事情再明显不过,他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

    连管事儿的都走了,自己活似案板上的鱼,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糟践吗?苍天大地老天爷,不是自己没种,而是对手太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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