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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乱军救妻

    玉凝初和安玖都戴了预先准备好的人皮假脸,就是怕被齐砚田和他的手下认出来。

    东秦比邻渤海,是辽东地区最强悍的部族,经过不断的兼并和蚕食南周疆土,渐渐形成了今时今日的规模。

    强悍和蛮横却又不乏纯朴是他们的民族特色。与大夏的彪悍勇猛并不完全相同。

    安玖深知这一点,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他叮嘱部下能不开口便尽可能的不开口,如果实在躲不过去,就装作听不懂汉话,免得被人识破。

    姜氏兵马攻城的力度一拨比一拨强劲,尤属西城和北城的压力最大。

    东城进攻势头尽管也不可小觑,可西城城门被姜氏兵马浇筑了桐油,再不派人前去救火,跟放任姜氏入城有什么区别?

    齐砚田的副将抓紧调动构建工事所用的沙包,鉴于人手短缺,无奈之下,便将东城的守军抽调走了一半,派往西城协防。

    不多时,北门和南门连连告急,副将本想调动东秦兵马,却被安玖这个冒牌王子严词拒绝。

    东秦的武士是绝对不会分开的,要是信得过就把东门交给他们。

    要是信不过,他们宁可坐山观虎斗。他们不是姜氏的仇敌,大不了现在就撒丫子走人,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副将深知齐砚田的打算,别说自己的主子了,就连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也要倚仗东秦的王子。

    鉴于他身份特殊,又是东秦女皇最喜欢的儿子,副将也就不再坚持,乖乖的把东门交给了盟友。

    待齐氏的兵马撤走,玉凝初一面指派人马下城打开城门,一面指挥军士做出一副殊死拼杀的样子。

    齐氏耳目只知道暗中监视东秦的一举一动,见他们真刀真枪的跟姜氏兵马战在一处,正准备抽身前去向齐砚田报信,不想刚一转身,便被神机营的将士抹了脖子。

    除掉了身后的眼睛,黎明时分,安玖就大大方方的把姜氏军旗挂了上去。

    东门大开,唐显随即引领先头部队迅速入城,却始终没有见到玉凝初和安玖的身影。

    原来,城门一开,他俩各自率领千名军士,分头奔赴城西和城南,截杀齐砚田。

    南门正对临水,顺流而下,用不了一日光景就能抵达鱼台。过了鱼台便是洪湖的千里芦苇荡。只要他钻进那里,再想活捉他只怕比登天还难。

    而他进可以就地招兵买马,继续与姜氏抗衡。退可以从东海郡和琅琊郡出海,北上投奔东秦。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逃出荥阳。

    而且据可靠消息,齐砚田在城郊建有一处别院,里面藏匿了大批的黄金。这也就是他坚守荥阳最重要的原因。

    即便是他走投无路,丢了城池,可他活着就能凭借那批金子东山再起。

    对玉凝初而言,金子她要找到,齐砚田的人头她也要。

    他多活一天,就多祸害一日,个阴损到家的老匹夫,他不是骂自己是个二嫁的女子吗?偏就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不仅如此,自己还要斩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她一马当先冲进府衙,此时的府衙满地狼藉,府上的内眷惊得四散奔逃,金银细软洒了一地。

    还没冲进第二道院落,福倌儿便拎着长剑,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他冲着玉凝初大声喊道,“跟我走,齐砚田往这边儿跑了!”

    她闻言大喜,回身吩咐道,“留下几个人清理门户,一个不留!余下的跟我走!”

    此时此刻见到福倌儿,她说不出的兴奋,这小子藏得好深,居然能坚持到现在!想来荥阳城内的消息都是经由他的手传出去的!

    凌绛霄死了,他都没受到丁点儿牵连,可真有他的!

    “是!”

    从偏门追出府衙,玉凝初就看见了齐砚田的身影,她的马快,又有福倌儿带路,不等神机营的人马到齐,便先人一步赶了上去。

    她拿出弩箭,五箭齐发,朗声喝道,“齐砚田,把命留下!”

    五名军士应声倒地,齐砚田会有一看是玉凝初,立时大为光火。

    只见他收住缰绳,调转马头,恶狠狠的说道,“她就是姜业华的女人,谁杀了她,重重有赏!”

    “杀——!”

    眼见她穿着东秦兵勇的衣服,几名副将旋即想了个清楚,就是她带着姜氏的人马假扮援军,否则凭借荥阳坚固的城防,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人攻破。

    她不是罪魁祸首,还能是谁!管她是男是女,只要她姜氏的人,就该死!

    几名副将挥动刀剑,齐刷刷冲了过来。

    福倌儿知道她的身份,挡在她马前,飞身跃起,扬手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冲在最前面的副将立即翻身落马。他夺了那人的战马,打马冲进了战团。

    齐砚田一看就更加来气,好一个小福倌儿,亏得自己一直把他当成心腹,还把监视凌绛霄的重任交给他。他可倒好,吃里扒外不说,竟然帮着姜业华来算计自己!

    今天非亲自杀了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玉凝初也不示弱,绕过众人,径自对上了齐砚田。赶到他近前,也不多言,劈头盖脸便是一刀。

    齐砚田连忙抽刀相抗。两马交错,短刀在手心翻转,她反手又是一刀,正对他的后心刺去。

    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听闻脑后阴风袭来,不惊不躁,俯身贴去马鞍桥,刀锋裹着森森寒意擦面扫过,斩掉了他头盔顶端的红缨。

    红缨簌簌落地,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随之刀锋横扫,直逼玉凝初的小腹。

    看见刀锋袭来,她脚尖重扣马镫,腾身跃起,避开致命的一刀,短刀借着她下落的势头凭空劈下。双脚落在马鞍的一刻,右脚一绷,一道寒光从脚尖射出,直奔齐砚田的面门而去。

    他提马躲开玉凝初刚猛的攻势,未及还击便有一道劲风迎面逼来。

    好歹毒的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形势紧迫,不容他闪身躲避,唯有横刀相格。只听嘡啷一声脆响,飞刀撞上刀面,横向偏离,楔进了不远处的树干。

    几名副将眼见主子吃亏,赶忙奔来相护,福倌儿也不放心玉凝初,紧紧跟了上去,与五六名骁将站在了一处。

    姜业华冲进城内就没见到玉凝初和安玖的人影,荥阳城内已经杀成了一锅粥,齐氏人马尽管被打的溃不成军,可还有小股力量在殊死反抗。

    听说齐砚田去了城南,他便带着唐显纵马赶了过去。

    府衙内外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神机营的将士正在挨处盘查,生怕留下什么漏网之鱼。

    厮杀的动静从后衙传来,不等兵士解释,他就循声奔了过去。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后,齐氏兵马和神机营的将士战斗正酣,玉凝初和福倌儿被齐砚田等一众副将围在垓心。

    她左躲右闪,死死缠住齐砚田不放,明摆着是力不能支,可还是不肯放弃。

    在这么下去,不死也会受伤。知不知道那些部将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再厉害也是个女人!

    势单力薄不说,就她那点儿劲力,怎么可能撑得住!

    看到这里,他已经不敢再想,搭弓上箭,对准齐砚田的要害,嗖嗖嗖三箭齐发。

    羽箭发出,姜业华也顾不上结果,左右开工,直奔玉凝初的方向便杀了过去。而身后的一声闷响,阻了他的脚步。

    “唐显!”唐显倒在地上,一只羽箭刺穿了他的右肩。

    原来他望见了东北方向射来的冷箭,彼时自家主子正全神贯注的射杀齐砚田。

    提醒和呼喊是来不及了,他飞身就扑上前去,可等他掠到姜业华身侧,羽箭距离也到了近前。

    避无可避之下,只能用身体硬挡。自己受伤没什么,可主帅受创会影响士气,这个风险任谁也担不起。

    姜业华瞳孔一紧,挥剑斩杀飞扑上来的齐氏兵马,俯身探手将人拽上了马背。

    唐显在他身后坐稳,扭脸瞥见玉凝初的窘境,紧声说道,“侯爷,夫人……快去……”

    “撑着点儿!”

    此时的玉凝初已经接近了虚脱的边缘。连日的奔袭和征战,加上严重的睡眠不足,令她的体力一再告急。

    尽管齐砚田连中三箭,被当场射杀,越是如此,他的部将就越是杀得红了眼,誓要杀掉玉凝初和福倌儿给主子报仇。

    福倌儿依然多处受伤,但自己多撑一时,就能少放走一个齐氏余孽,侯爷也就少一分肃清的压力。

    更何况,夫人还没有退,自己一个下人怎么能逃?

    就在两个人被围在当中,腹背受敌的紧要关头,接连噗噗几声过去,面目狰狞的敌军将领身子一僵,他们或躺或歪,不约而同的滚落马下。

    压力骤然减轻,福倌儿失血过多,险些歪倒在地,所幸玉凝初眼疾手快,将人扯了回来。

    望见唐显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玉凝初顾不上姜业华,率先说道,“唐显,你受伤了!”

    “不碍事……”他脸色苍白,隐隐的有些支撑不住。

    姜业华见状,便命令随行将士福倌儿和唐显先行带下去治伤。姜氏的后续兵马一经赶到,齐氏残余在短时间内便被杀的片甲不留。

    玉凝初自知理亏,本想默默遁走,反被他一把扯住了缰绳。

    姜业华板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直看得她浑身不自在,顿了半晌,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开了口。

    玉凝初从怀里摸出铜质的兵符,试探着递了上去,“兵符还给你!”

    “有没有伤到哪里?”姜业华顺势拉住她的腕子,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顿觉既好笑,又可气。

    她试探着向后缩了缩,颇为忌惮的望了望身前不远处的兵丁,低声说道,“没……”

    “跟没跟你说过,不告而拿为偷!你不但偷兵符,还算计亲夫。玉凝初,你的胆子能在大一点儿吗?”

    单听口气就知道这人没跟自己动真气,玉凝初便理直气壮的狡辩道,“我那不是为了帮你嘛!再说,结果才是重点,余下的过程都不重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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