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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太后找茬 2

    高启虽然不明白母后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察觉到玉凝初在冲着自己使眼色。

    看清她意思的一瞬,他猛然想起之前她曾玩笑似的跟自己说过,他们两个这么要好,一定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兴许还会告到太后面前。

    这恰恰是高启最怕看到的结果,之前跟自己玩得来的几个宫人不是被贬去洗衣服、刷马桶,就是消失不见。

    如果连玉凝初都不见了,那自己岂不是连唯一的朋友都会失去?

    母后对自己十分严苛,加上学业繁重,好容易碰上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姐姐,万不能让她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高启赶紧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请罪道,“都是儿臣贪玩。其实先生们都是很用心的在教授课业,只是儿臣自己不用功……”

    “启儿,哀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赶紧起来。”

    梅容姬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心甘情愿的做起了玉凝初的挡箭牌!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不谙世事的孩子这么护着她!

    “母后,儿臣知道母后辛苦……儿臣现在年纪小,等儿臣大些一定替您分忧。”

    他却没有起来的意思,一对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把听过的戏文稍加改良,一股脑儿的丢了出来,“儿臣年幼,不懂事。要是惹母后生气,您可不能嫉恨儿臣。”

    “瞧瞧,几天不见,启儿的小嘴儿倒是越来越甜了。”

    儿子越是上赶着说好话,哄自己开心。梅容姬越是心里别扭,可当着孩子的面又不能发作。即使自己再霸道,终究要保持住慈母的模样,断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成恶人。

    “快跟母后说说,这些词儿都是谁教你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把目光投向站在殿门口的玉凝初,恨不能立刻让人把她拉下去乱杖击毙。

    可万事总要有个理由,思量至此,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一点的寻找破绽。

    只要被自己找到丁点儿不是,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高启?

    ?光瞄着玉凝初,生怕漏下她丝毫的指示,“没人教我,都是从唱戏、说书的那里学来的。”

    “据母后所知,你可是不爱听戏的。”

    “儿臣从前不喜欢,是因为看不懂。现在喜欢,是因为有玉侍卫在一旁讲解。一来二去,儿臣也就明白了。”

    他完全是出于好意,想给玉凝初脸上贴金,以此取悦母后,好让她脱离危险。

    这想法自然是好的,他却不清楚,对玉凝初最好的保护是让她尽可能的避免与太后正面接触。

    一旦两人有了正面交锋,那么冲突势必不可避免。

    “如此说来,玉侍卫懂戏?”梅容姬正愁找不到机会,闻言,立即把矛头对准了玉凝初,“不知道是不是真如皇儿所说,玉侍卫是昆调的行家?”

    听闻此话,玉凝初直觉头皮发紧,暗叹,这孩子实诚的可以,自己哪怕有一句交代不到都不行!

    可即便没有他,自己也会被梅容姬刁难。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赶忙跪倒在地,顿首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属下略通皮毛,不敢妄称行家。”

    她这不是谦虚,也不是以退为进,而是实话实说,因为她仔细研究过人家的资料。

    梅容姬的母亲是昆调名家,虽然出身卑微,年轻的时候却也是名动秦淮、令万人空巷的人物。后来她嫁入梅家,做了填房,从此专心相夫教女。

    所以论及昆调,没有什么人敢在她面前自称行家。

    “对于一个自小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懂些昆调的皮毛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丫头还有几分见识!想来她是清楚自己的出身,才不敢在自己面前妄自尊大。只不过,略知一二就敢枉称人师,活得不耐烦了吗?

    玉凝初憨憨一笑,答道,“太后娘娘说的极是,属下曾经在一个戏班里当过几天杂工,工,否则哪里会懂什么昆调。”

    看她得意洋洋,言语间尽是戏谑和嘲弄。

    尽管心下气恼,可自己的确不懂那些风雅的东西。她想笑,就尽管笑去,反正自己又不靠那些东西吃饭,根本无关痛痒嘛!

    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贵族小姐招蜂引蝶、吸引眼球的工具。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那样的软妹子,这世上还是有不少好男人对女汉子情有独钟的,比如姜业华和他弟弟姜业卓。

    但凡女人能自食其力,闯出一番天地,就不愁没有男人跟在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什么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那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不然,那个什么传媒巨头的老婆也不会被亿万富翁甩掉!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

    她的回答确实出乎梅容姬的意料,但见她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既然你这么清醒,就该知道身为侍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在她的眼中,玉凝初从来都是个喜怒哀乐形于色、不懂得隐忍的二愣子。

    而今看来,她好像还有几分算筹!该不会是被姜业华赶出来,才长得记性吧?真要是这样,那可就有的玩了!

    “恕属下愚钝,敢请太后娘娘明示。”

    自己不懂得,大可以服软,更可以认怂。但说到自己的强项,那就不妨好好理论理论,看看到底是谁更在行!

    梅容姬挑眉望来,冷笑着问道,“哀家问你,何为侍卫?”

    “侍奉和护卫。”

    “此话怎讲?”

    玉凝初也不示弱,一字一顿答得铿锵有力,“所谓侍奉,就是负责让主子开心,过得舒坦。而护卫就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要保证主子毫发无伤。”

    话音未落,梅容姬紧接着问道,“那么要是有人妨碍了主子上进,你当如何?”

    “回禀太后娘娘,属下只负责当主子的开心果、保护主子周全。您说的这些,似乎是先生分内的事情。属下人微言轻,万不敢僭越,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给自己下套?玩的什么偷换概念!

    说到刑讯套供,自己套词儿、设陷阱的时候,她还在吃奶呢!想给本姑娘下绊子,再多练两年吧!

    听到这里,她啪的猛拍书案,厉声喝道,“可你已经越界了!你是什么身份,敢给当今皇上讲戏?不过是个小小的御前侍卫,居然敢号称帝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太后娘娘请息怒!”

    别以为恼羞成怒,拍拍桌子,本姑娘就怕了她!偷换概念不成,就想把歪理坐实,简直就是做梦!

    玉凝初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缓缓解释,顺便给高启丢了个眼色过去,“并非属下有意卖弄学识,而是陛下问及,属下委实不敢撒谎,否则罪同欺君。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他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来是母后有意针对玉凝初。

    见娘亲来势汹汹,又望见喻姐姐向自己投来了求救的目光,便三度跪倒在地,“启禀母后,玉侍卫所说句句是真。是儿臣缠着她给自己讲的,不是她自己想说的。”

    只听高启可怜兮兮、嘟着嘴巴说道,“师父又不陪着儿子看戏、听书。余下的宫人又没几个认字儿的,还多亏了玉侍卫,要不然,儿臣到现在还听不懂那些个戏词儿呢!”

    梅容姬就算不情愿,也要给儿子一个面子。

    本来他们母子的关系就若即若离,再被玉凝初一搅合,就更显生分。索性先放她一马,往后再寻找机会收拾她!

    打定了主意,她连忙缓和了面色,双手拉着儿子坐下,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就让教书的师父陪着你看戏。不许再听那些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人瞎说。”

    高启眼见母亲松口,随即欢喜的抱着她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儿臣就知道母后最疼儿子了!”

    儿子鲜少跟自己亲热,突如其来的被他这么一抱,坚如磐石的心肠立时软化。

    莫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终究是他的亲娘,任凭外人如何讨好,也断不可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玉凝初见状,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地。暗想,还是姜业华的法子管用。高启可真是自己的护身符!

    又一转念,自己总也放不下那个死人头,真是没出息的可以!

    但即使他跟自己分了手,也不至于音信全无。这人已然将近一个月没有露面,他都在忙些什么呢?

    申时将过,望见天色擦黑,梅容姬便起身离去。她牵着儿子走到大殿门口,颇有深意的望向候在一旁的玉凝初,笑的叵测。

    仿佛在说,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而高启却是难掩喜悦和兴奋,怎么说都是自己帮着玉凝初解了围。

    梅容姬走后,他就拉着玉凝初进了寝殿,坐在她膝头,笑呵呵的说道,“姐姐,今天我做的好不好?”

    “怎么会不好?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会不会过关?”

    尽管他是皇帝,却很是缺乏自信。由于梅容姬的强势,他略显软弱,遇事更显怯懦。

    对于这种孩子,鼓励和褒奖就越发显得重要。

    “姐姐,我听大臣们说,好像又要打仗了。”

    “跟哪儿开战?这次是谁领兵作战?”玉凝初突地想到了姜业华,该不是他又要出征吧?

    “听说是要平定汉中和蜀国。前几日,有个姓苏的上疏朝廷,请求派兵什么的……你没发现安成侯没再进宫教我功夫吗?估计这次他又要出去打仗了……”

    “原来是这样……”

    明天就是小年夜,天寒地冻的,他出的什么兵?即便是当兵打仗,也不能不过年啊!要出征怎么也不知道跟自己打个招呼?

    真是有够没心没肺的!

    可他已经把自己赶了出来,又怎么会再跟自己交代去向?想什么呢,自己脑袋搭错筋了吧!

    高启怎么会清楚她的心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姐姐,我听相国说,是春天开战的……你知道蜀国在哪儿吗?远不远啊?”

    “蜀国可远了,路上就要走两个多月。等军队过去了,可不就开春了嘛!”

    路上就要走俩月,一旦打起仗来,兴许一年半载他都回不来。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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