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让我们摆脱那些往事，再次回到现在。下一秒——
冷晨柒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颤着手指，拈过那张照片，“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母亲。”听起来是个问句，但冷晨柒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可能扭转乾坤，就像八年前，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而这无法挽回的悲剧却是由自己所谓的母亲一手造成的。冷晨柒想到这些，“母亲”两个字几乎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秋毓显然意识到了，她轻笑，“柒柒，你没办法和我抗衡，明白么？”见冷晨柒不答话，低下头，便又说道，“别告诉我，你不想报仇。”说这句话的时候秋毓眼中蓄着危险的光。
冷晨柒沉默。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样。
沉默在氤氲，彼此的心跳声心照不宣地暴露了内心的复杂情感。
过了很久，冷晨柒像下定决心似的道：“可以，我可以杀了他。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告诉我。”“给我三年的时间。我现在想换个方法杀他。”话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冷晨柒的娇颜上，火辣辣地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秋毓的声音空洞冷漠，仿佛冷晨柒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冷晨柒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仇恨，缓缓地说，“我想折磨他，死是最好的解脱，你应该知道。”听了这句话，秋毓方才展露笑容，“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在这期间，你做的一切我都不会过问。”那笑容阴恻而难以捉摸。“喝点水，然后出去。”秋毓随口说道，依旧满眼的笑意。
冷晨柒行尸走肉般走出去的时候，秋毓正在通电话，“那批货怎么处理还要我教你？你活腻了？”声音却优雅。冷晨柒刚刚推门，又听到秋毓在指挥，“你去把他的资料调出来，我看过之前别轻举妄动。”
这就是弱肉强食。
这就是黑道。
冷晨柒懒得去听，她在意的是初末葬。
曾经那么恨他，恨不得他马上去死，恨不得在他死了之后把他肢解剁碎再一块一块的用油炸焦。
但是现在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
冷晨柒不明白，非常非常的，不明白。
突然她感到一阵头痛，那种快要裂开的感觉还是第一次遇到，痛得直入骨髓。
在最后的昏暗视线中，她看到柏真央向自己跑过来。
眼前一黑，冷晨柒吐出一口黑血，软绵绵地倒在柏真央怀里。
冷晨柒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和初末葬在外面捉蝴蝶，两个人都是小小的样子。
冷晨柒笑出了声，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笑过。
初末葬和她一起笑，黑眸中尽是暖意与宠溺。
冷晨柒正在咯咯笑着，却发现大地裂开了深深的口子，初末葬突然把她推开，自己却掉了下去。
冷晨柒看见初末葬还在笑，但那笑中有一种压抑与孩子一样的迷茫。
冷晨柒大喊：“末葬——”那声音格外悠长，一直延绵到谷底。
而在现实中，冷晨柒也是确实喊出了这几个字。
但在场的人除了柏真央，没有人明白冷晨柒在喊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柏真央急切的星眸中有一丝黯然一闪而过。为什么你要做梦都在念叨他？我到底和他差了多少？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
冷晨柒缓缓睁开眼，看见很多人都在她旁边站着，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昏迷。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母亲呢？”冷晨柒艰难地问，声音沙哑得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冷夫人？她已经走了啊，你都昏迷一天了。千皎你不记得了？”旁边轩瑶说，满脸的疑惑。冷晨柒突然想到一丝异常，再次开口。“我中毒了是不是？”“你怎么知道？”柏真央有些阴沉地道，“这种毒其实没那么厉害，医生说毒存活在血液中，换血是根本行不通的，我们目前没办法找解药。”“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大约三年多几个月，三年是你的安全期……”看见医生和老专家进来，柏真央立刻侧身说道，“具体的什么情况，你等专家告诉你吧。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劫出来的。”
专家停顿了一下，娓娓道来，“这位冷小姐中的毒我们无法确定，这种毒在国内前所未见，就算是亚洲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例。我的团队极尽所能找了很长时间才调查出来这是欧洲的一种毒，非常罕见，名字还未可知，但我所知的是这种病毒如果得不到控制的话，您将只剩下大约三年的时间。病患一般有三个月的潜伏期，之后的实践中，发病的周期极不稳定，其症状是头痛，有时还伴随着吐血或昏厥。发病后身体会很虚弱。但是通过调查研究发现，病毒的原料复杂多样而少见，恐怕根本就研制不出解药。但是我们不确保欧洲那边有没有。”
“你出去吧。”柏真央温和地一挥手，吩咐手下的人，“别忘了给他蒙上层黑布。”
柏真央转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冷晨柒在喃喃：“母亲到底是有多了解我？连我提出的条件她都算得这么准？”说罢一颗眼泪滑进乌发中，复又哽咽道，“她不想让我死是为了威胁我，可是我想死是为了……既然她那么不顾及我，那我为什么不能放肆一回？”眼中的火苗在不顾一切地烧，炽烈而悲戚。
柏真央不忍再看，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冷晨柒的发丝，勉强笑道：“阿皎，我是想告诉你，冷夫人告诉我，如果你干完这一票，她就可以把解药给你，而且，她会还你自由。这个条件开得已经很诱人了，你一般知道夫人的性子，说一不二。这次却肯一次次退步，真的很难得。阿皎你要乖。夫人还说了，让我陪着你。”
冷晨柒不说话，嗓子里好像被粘稠的东西堵住一样，她想说，“反正我是具尸体，有什么大不了。”
见冷晨柒还在沉默，柏真央轻轻地替冷晨柒掖好被子，“那我先出去了，阿皎。我会天天来看你。好好养身子。乖。”他关门的那一刻，冷晨柒看见了他眼中的受伤。
冷晨柒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颤着手指，拈过那张照片，“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母亲。”听起来是个问句，但冷晨柒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可能扭转乾坤，就像八年前，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而这无法挽回的悲剧却是由自己所谓的母亲一手造成的。冷晨柒想到这些，“母亲”两个字几乎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秋毓显然意识到了，她轻笑，“柒柒，你没办法和我抗衡，明白么？”见冷晨柒不答话，低下头，便又说道，“别告诉我，你不想报仇。”说这句话的时候秋毓眼中蓄着危险的光。
冷晨柒沉默。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样。
沉默在氤氲，彼此的心跳声心照不宣地暴露了内心的复杂情感。
过了很久，冷晨柒像下定决心似的道：“可以，我可以杀了他。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告诉我。”“给我三年的时间。我现在想换个方法杀他。”话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冷晨柒的娇颜上，火辣辣地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秋毓的声音空洞冷漠，仿佛冷晨柒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冷晨柒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仇恨，缓缓地说，“我想折磨他，死是最好的解脱，你应该知道。”听了这句话，秋毓方才展露笑容，“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在这期间，你做的一切我都不会过问。”那笑容阴恻而难以捉摸。“喝点水，然后出去。”秋毓随口说道，依旧满眼的笑意。
冷晨柒行尸走肉般走出去的时候，秋毓正在通电话，“那批货怎么处理还要我教你？你活腻了？”声音却优雅。冷晨柒刚刚推门，又听到秋毓在指挥，“你去把他的资料调出来，我看过之前别轻举妄动。”
这就是弱肉强食。
这就是黑道。
冷晨柒懒得去听，她在意的是初末葬。
曾经那么恨他，恨不得他马上去死，恨不得在他死了之后把他肢解剁碎再一块一块的用油炸焦。
但是现在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
冷晨柒不明白，非常非常的，不明白。
突然她感到一阵头痛，那种快要裂开的感觉还是第一次遇到，痛得直入骨髓。
在最后的昏暗视线中，她看到柏真央向自己跑过来。
眼前一黑，冷晨柒吐出一口黑血，软绵绵地倒在柏真央怀里。
冷晨柒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和初末葬在外面捉蝴蝶，两个人都是小小的样子。
冷晨柒笑出了声，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笑过。
初末葬和她一起笑，黑眸中尽是暖意与宠溺。
冷晨柒正在咯咯笑着，却发现大地裂开了深深的口子，初末葬突然把她推开，自己却掉了下去。
冷晨柒看见初末葬还在笑，但那笑中有一种压抑与孩子一样的迷茫。
冷晨柒大喊：“末葬——”那声音格外悠长，一直延绵到谷底。
而在现实中，冷晨柒也是确实喊出了这几个字。
但在场的人除了柏真央，没有人明白冷晨柒在喊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柏真央急切的星眸中有一丝黯然一闪而过。为什么你要做梦都在念叨他？我到底和他差了多少？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
冷晨柒缓缓睁开眼，看见很多人都在她旁边站着，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昏迷。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母亲呢？”冷晨柒艰难地问，声音沙哑得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冷夫人？她已经走了啊，你都昏迷一天了。千皎你不记得了？”旁边轩瑶说，满脸的疑惑。冷晨柒突然想到一丝异常，再次开口。“我中毒了是不是？”“你怎么知道？”柏真央有些阴沉地道，“这种毒其实没那么厉害，医生说毒存活在血液中，换血是根本行不通的，我们目前没办法找解药。”“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大约三年多几个月，三年是你的安全期……”看见医生和老专家进来，柏真央立刻侧身说道，“具体的什么情况，你等专家告诉你吧。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劫出来的。”
专家停顿了一下，娓娓道来，“这位冷小姐中的毒我们无法确定，这种毒在国内前所未见，就算是亚洲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例。我的团队极尽所能找了很长时间才调查出来这是欧洲的一种毒，非常罕见，名字还未可知，但我所知的是这种病毒如果得不到控制的话，您将只剩下大约三年的时间。病患一般有三个月的潜伏期，之后的实践中，发病的周期极不稳定，其症状是头痛，有时还伴随着吐血或昏厥。发病后身体会很虚弱。但是通过调查研究发现，病毒的原料复杂多样而少见，恐怕根本就研制不出解药。但是我们不确保欧洲那边有没有。”
“你出去吧。”柏真央温和地一挥手，吩咐手下的人，“别忘了给他蒙上层黑布。”
柏真央转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冷晨柒在喃喃：“母亲到底是有多了解我？连我提出的条件她都算得这么准？”说罢一颗眼泪滑进乌发中，复又哽咽道，“她不想让我死是为了威胁我，可是我想死是为了……既然她那么不顾及我，那我为什么不能放肆一回？”眼中的火苗在不顾一切地烧，炽烈而悲戚。
柏真央不忍再看，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冷晨柒的发丝，勉强笑道：“阿皎，我是想告诉你，冷夫人告诉我，如果你干完这一票，她就可以把解药给你，而且，她会还你自由。这个条件开得已经很诱人了，你一般知道夫人的性子，说一不二。这次却肯一次次退步，真的很难得。阿皎你要乖。夫人还说了，让我陪着你。”
冷晨柒不说话，嗓子里好像被粘稠的东西堵住一样，她想说，“反正我是具尸体，有什么大不了。”
见冷晨柒还在沉默，柏真央轻轻地替冷晨柒掖好被子，“那我先出去了，阿皎。我会天天来看你。好好养身子。乖。”他关门的那一刻，冷晨柒看见了他眼中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