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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御赐王妃

    坐在高位龙椅上的男人,气派威严,“今夜朕举办筵席,乃是修缮君臣关系,愿能做到东襄帝在位时期那般的君贤臣忠,汝辈乃是朕的家臣,众爱卿不必拘束……”

    端坐在软垫的祈月正把玩着琉璃盏,忽然捕捉到有人看向她,她一抬眸与陵昀息的视线相交。

    他踞坐在皇帝右阶下,席前迎奉祝酒之人络绎不绝,他却移开了目光,唇畔牵起一抹诡笑,旁人为他斟上一杯酒,仰头喝尽。

    宫女端来衔珠玉壶上前,为她和洵律斟满酒,洵律将杯盏递给她,微笑道,“来,尝尝宫里的佳酿。”

    祈月浅尝抿了一口,顿时口满芬芳,酒香缠舌,赞道,“好香醇的酒!”洵律听后笑意更浓,“你再细品,味道会更好。”

    他一手撑在软垫上,脸庞染上微红,似醉非醉,“今夜是月圆之夜,夜色真美。”

    她仰首望天,是月圆之夜没错,“只可惜比不上往日繁星满天。”洵律听后又为自己斟了杯酒,“想不到你明白我的话中话。”

    祈月欲张口说话,桌案有壶琼浆呈来,她回头一看是名少女,身着一袭鹅黄色衣裳,一双灵动的美眸让祈月马上就记起她。

    是那天穿湖蓝衣裳的女子!她自我一番介绍,是慕太傅的嫡女——慕钰。

    “多谢洵将军和姑娘的搭救,小女子没想到洵姑娘是洵将军失散多年的妹妹,祝贺将军,祝贺洵姑娘,在此敬你们一杯。”她目不转睛望着祈月,态度谦恭。

    祈月毫不迟疑,端起琉璃盏同她碰杯。

    酒至半酣,宴会正隆,宾客们都已醺醺然了。陵昀息放下酒盏,走至皇上面前,抬手罢了乐舞,众人们都停下敬酒注意力转移到阶上。

    陵昀息立于玉阶之下,“父皇,儿臣已过弱冠之年,理应册立正妃,想恳请父皇赐婚。”

    皇上眉心微拢,敛起笑意,“确实,怪朕疏忽了,湘贵妃你觉得如何?”

    湘贵妃是陵昀息的生母,他之前进宫看望她时就说中意洵将军的妹妹,她问过是何原因,陵昀息说是救命之恩,一见钟情。

    她掩袖抿嘴一笑,侧身凑到皇帝耳边细语,“皇儿征战归来被暗中刺客打伤,是洵将军的妹妹救了他,他对洵姑娘的善良正义所感动,很喜欢她,皇上今夜是月圆之夜,该是成就一段佳话了。”她说话不挑明,但皇帝心里已了然。

    湘贵妃并非只是宠爱儿子才答应帮他说请,而是这个女子是洵将军的妹妹,若皇儿娶了她,与军权岂不是拉近了一步,这世道手上若没有军权,到哪儿都受人欺负!

    “朕与湘贵妃商讨认为,洵家的女儿聪慧善良,温婉娴静,皇儿觉得如何?”

    座下的慕钰洵律俱是一惊,齐齐望向沉默不语的祈月,慕钰见她身子微颤眸中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祈月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她认洵律为义兄,这下洵律会怎样想她?祈月顾不得了,脑海充斥着当日的对话,他所说的眼泪原来是指今日她被迫指婚。

    陵昀息脸色平静,早已预示到这一刻来临,“儿臣觉得甚好,多谢父皇恩赐。”说罢,退至一侧。

    皇帝赐婚,谁敢抗旨?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宣祈月觐见,她刚起身差点绊脚,幸好慕钰及时扶住,她才没有当众出丑。

    最后,祈月收起脸上的惊讶和不情愿,缓缓强撑起笑容,在众人的祝贺声里姿态端庄地走上玉阶,埋首走到皇帝面前。

    湘贵妃见两人并排郎才女貌,纤纤玉指用织金飞鸢丝绢掩住笑意,抬眸对身旁的皇帝娉婷一笑,“皇上,看着二人多般配啊,臣妾细细想来金童玉女原来就是这般得来的。”

    皇帝侧目,无声地用力握紧了龙椅的扶手,“湘贵妃,现如今你得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不仅七王府要热闹,连着你的长宁殿一块儿喜庆!”

    湘贵妃顺承颔首,心里却在嗔怪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入宫前,她并不明白什么是帝王之爱,入宫后遇到的种种事端,让她明白所谓帝王之爱亦是凉薄之爱,好比一夜白雪堆积,明日朝阳升起,化为一滩白水,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两人接着双膝跪地,头慢慢俯下,陵昀息一人开口谢恩,“儿臣谢父皇!”伫立远处的慕钰暗自松了口气,眼神轻轻一瞟洵律随即转身离去。

    接受所谓的恩赐后,祈月还在琢磨这如何向洵律解释,湘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秀儿过来拦着她,说是今夜回府后准备下,明日入宫学习王妃礼仪,在大婚之前都住在长宁殿。

    马车上的两人都不说话,安静的只听见前方马驹脖颈上的铃铛声,和车夫的挥鞭声。

    快到洵府时,洵律主动开口,“明日入宫切记少说话多做事,能忍则忍。”马车一停,洵律拂袖掀开车帘下车离开。

    唯独留下祈月默然。

    翌日。

    宫里的公公到府里接祈月,但祈月并未见到洵律露面,没法和他道别了。去往长宁殿的路上祈月不敢到处张望,初入宫闱只觉得天家威严,她忍不住想陵昀息小时候生活在这不觉得压抑吗?说不准他就是太过于压抑,才养成这么阴里怪气的脾气。

    宫女公公领她进了长宁殿就退下了,整个殿内只剩下祈月和湘贵妃以及几名宫女,顿时感觉空荡荡的。湘贵妃懒散地躺在贵妃椅上,旁边的宫女有的在剥水果,有的在给她捶腿。

    湘贵妃见祈月来了遣走宫女,与她对视,“不必拘束,如今你是准王妃,理应唤我一声母妃。”

    祈月眼睛眨了眨,目光错开湘贵妃,心里默念:怎么他们母子俩感觉一个样子,他们说话时她都不敢看对方的眸子。踌躇一会儿,又回话,“儿臣这些日子得麻烦母妃了。”

    湘贵妃摆了摆手,“去吧,礼部派来的人还在偏殿等你呢!”

    祈月一踏进偏殿,三名礼部侍女忽然向她行礼,“参见王妃。”

    祈月不知所措,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说,“今日大家都是初次见面,不用这么客气。”

    其中一名与其他侍女服饰稍微有些不同的回道,“祖制礼法不可轻废,准王妃得说平身,我们才可以起身。”

    她挽起耳际垂发,葱手轻摆,“平身。”

    “准王妃,您的垂鬟分肖髻是不能再梳了,诸多王妃们都十分青睐双刀髻,可象征着皇室的高贵与巍峨。”

    左边侍女刚说完,右边侍女立刻接话,连缝儿都不给祈月插话,“是啊,除了发髻的改变,对于您的服饰,我们为您准备了新的衣裙。”

    祈月讪笑,小声嘀咕道,“还没等我有机会找陵昀息算账,就先被她们给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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