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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云欲度香腮雪

    清晏宫。

    龙榻上,裹在九妄言的外袍中的兰烬落依然在瑟瑟发抖。锦袍半掩,嫩藕一般滑嫩细腻的臂膀微微裸露出来,却布满着伤痕,触目惊心。坐在榻边的九妄言看到她臂膀上的鞭痕,心中一滞。大手扬起,一把扯开裹在她身上的锦袍:“这是怎么回事?”

    “你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扯,褴褛衣衫下大片白皙的雪肤,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她怒嗔一声,一时间面庞羞红,慌慌张张地拉过龙榻上的锦被将自己裹得严实。

    “朕问你,你身上的鞭痕是怎么一回事?”

    她别过头,声音略带沙哑:“怎么回事?你去问杂役房总管卞禧便是了。”

    昔日清婉的声音因染了伤寒而带着浓浓的鼻音,话语中尽是怒意,以及对他明知故问的嘲讽。

    九妄言心下了然,定然是卞禧做的好事了。恼怒之余更多的是对她的歉疚。他拿起榻边的一小瓶上好的金疮药,一把掀开了她攥着的锦被,便要替她上药。亦湮雪一惊,捂着锦被向后退却。

    他薄唇一勾,险些笑出声来:“不过是上个药罢了,朕又非洪水猛兽,怕什么。”

    见她将信将疑,抵在墙壁上依然警惕地望着自己,他索性脱下金菱龙靴,爬上床榻探身上前。打开药瓶往她臂膀脊背上上药,不忘低喃道:“忍着点。”

    药涂抹在伤口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她强忍着疼痛不肯喊出声来。初次替人上药的九妄言虽是尽量涂抹地轻柔了些,却依旧不免生涩。

    她忍着臂膀上的疼,心里却思量着,这冷血帝王竟然还有这样耐心的一面。

    他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细腻的肌肤,雪白的脊背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冰肌玉骨,不由得勾起了他心中的欲念。他的手掌,下意识的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脊背上游弋。伏在榻上的兰烬落凝神思量着,丝毫不曾注意到他的不安分。

    直到九妄言的手向锦被中游弋而去,炽热的吻烙印在她的肩头时,她才惊觉。她身形一颤,钻入了锦被中,慌乱的脸庞上掠过一缕红霞:“皇上……请自重。”

    九妄言察觉到她的抽身而去,听罢只觉好笑:“何谓自重?难道朕碰自己的女人都不行么?”

    说罢,他揽过裹在锦被中的她,冰凉的吻覆上她的唇。手掌滑进被里,如鱼得水般游弋在她的肌肤上。兰烬落推搡开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却怎推得动身形结实伟岸的他?

    “你放开我,放开我!皇上岂是要如同方才的那两个禽兽一般强迫臣妾?”

    他一顿,起身怒目相视:“朕宠幸你,是你的荣幸。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皇上休要以为天下所有女子都期许着你的宠幸!若你属我所爱,陪你度糟糠之日,共赴生死又如何?若你并非我心之所爱,即便予我再多的恩宠,我皆不稀罕!”

    兰烬落目光凿凿地望着他。一如红袖歌舞坊的那一次,一如庆功宴上的那一次。她的倨傲,让他恼火。后宫多少佳丽日盼夜盼,只为他能宠幸她们一次!天下事物,又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你听着,今晚你必须给朕侍寝!”

    九妄言怒火正盛,墨色的犀眸沉郁着昭然的愠意。她却倔强地迎上了他的目光:“皇上,臣妾今日受了惊,疲乏的很。况且臣妾污浊之身,不便接驾!”

    “你若不侍寝,那便继续回杂役房呆着!”

    她一时失声。杂役房的酷刑再多也只是皮肉之苦,总好过伴君如伴虎的胆战心惊。可是,阑珊怎么办?那么纯真率性的一个女子,岂非又要跟着她吃苦?

    他见她默然不语,只当她是惧怕了杂役房生不如死的日子,邪邪一笑:“如何?”

    她咬着唇,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低低地应了一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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