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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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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温柔一些,毕竟是女人。”袁心微微撇过头去,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姑侄二人,她怕看到那种带着倔强,哀求与希望的眼神,就如梦中袁礼的眼神。

    墨言看了袁心一眼,仿佛是在说,在我眼里只有你是需要温柔对待女人。

    袁心和欧阳漓都沒注意到,站在袁心身后时刻注视着墨言一举一动的嫣红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以不可见的速度蹙了蹙眉头,墨言对袁心的用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明明注定是悲剧收场,为何还要一发不可收拾地往里冲?

    感受到嫣红的目光,墨言回眸,嫣红像是做坏事被抓到那般,两坨火烧云迅速蔓延上脸颊。墨言却淡定得依旧面无表情。

    嫣红有些受挫,果然是自己就不行。

    坐着的袁心和欧阳漓只是在烦哭哭啼啼地姑侄二人,并沒有察觉背后两人的奇怪氛围。

    “姑姑,您沒事吧?”彩云花着一张脸艰难地爬到老宫女面前把人扶起來,老宫女这才发现彩云红肿的手指。她是伺候香妃的,帮着香妃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拶指这种东西对宫中的女人來说并不陌生。她清晰记得那些受刑女子痛苦地表情,触目惊心的残破的手指,受刑过后的女子一般都会晕倒或是痛不欲生,绝非像彩云这般还能跪着倔强。

    老宫女摇摇头,掉着泪看着彩云的手指,彩云想把手收到背后,却被铐在手腕铁链制止住了行为。

    “本宫耐心有限,你最好识趣些,如果你说不出來,本宫就只能让你姑姑替你说。”看着两人最终抱头痛哭,袁心越发烦躁。这画面就像是在讽刺她失去亲人那般,让她狂躁得像只狮子。

    彩云见姑姑受到威胁,咬紧唇。

    “若是娘娘能保住我姑姑的命,并且让她离开宁嫔那儿,彩云就全数托出。”彩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以姑姑为优先,趁机将姑姑救出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你沒资格跟本宫谈条件。”袁心不屑冷哼道。

    “是娘娘的命比较值钱,还是我姑姑的命比较值钱,殿下和娘娘应该比奴婢更清楚。奴婢被抓进來,香妃想必也是知晓,就算有命出得了东宫,也沒命可过完剩余的人生。自从答应了香妃为她做事,彩云就已经把命置到九霄云外,彩云不怕死,唯一担心地就是姑姑。殿下和娘娘就当是大发善心,应了彩云卑微的请求。”彩云虽然这么说,却依旧不卑不亢。

    欧阳漓忙碌了一天,显然也沒了耐心。在袁心和面子之前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以袁心为主。他必须知道香妃他们还有何计划,才好做好对策。

    “本太子答应保你姑姑一命。”

    “彩云谢过殿下,娘娘。”彩云一直不肯屈服,却只因欧阳漓一句话就真心真意地磕头谢恩。

    “香妃在东宫有人,是一名叫做小桂子的公公。他当日找到奴婢,告知娘娘并不在琴阁,且每日别在腰间的荷包不见了。奴婢想着机不可失,就找了明月一同前往琴阁。”

    “香妃的人?”欧阳漓不太相信,她说的那名小桂子进宫很多年了,一直在东宫做事,并无任何奇怪的行为。

    “小桂子确实是香妃的人。那位抓住我们的侍卫应该知道吧。等了那么久才让人绑住我们,不就是为了观察当时围上來的宫人们的表情吗?”彩云得意地笑着,盯着墨言看。

    袁心询问地回头看着墨言,对方对她眨眼,让她有些意外。墨言一向小心谨慎,竟然会被一个宫女看破了动机。意外的不止是袁心,墨言也有些吃惊,只是表面上看不出來罢了。

    “香妃从何得知本宫有一块刻有“礼”字的玉佩,又为何要偷走?”袁心很快从震惊中走出,转而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題。她这块玉佩只给欧阳漓看过,之后就一直放在荷包内不曾拿出,连嫣红询问荷包内是何物之时她也沒说。

    “关于香妃如何知道玉佩的存在,这一层奴婢也不得而知。香妃让奴婢盗玉,只是想确认玉存在的真伪。自从二皇子走后,香妃行事谨慎了许多,也不再相信任何人,我们这些下人只有做事的份,并不知其中缘由。”

    彩云的话让两人很是在意,到底是谁告知香妃自己有玉佩之事?香妃又为何要确认玉佩的存在?难道已经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袁心仔细想了一下,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多,墨言,嫣红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欧阳漓是自己的夫君,也不可能,陈启源和陈家二老一直对袁清多加照顾,又是欧阳漓这一阵营的,也不可能是他们。影卫管理森严,又是都是忠臣之人,为了自己可丢弃性命,岂能怀疑他们。还有谁?还有谁知道自己的身份?

    袁心有些头疼,事情越发的复杂了。香妃比她想象要厉害得多,馆善当日特意将自己带去香妃的寝宫,是否是故意的?就为了让他们对香妃越加的放心,好让她有机可乘?

    彩云,明月以及那位老宫女最终都被留在东宫疗伤。

    袁心忧心忡忡地看着欧阳漓,欲言又止。

    她知道欧阳漓跟馆善的感情,这要是跟他说自己怀疑馆善,也不知他会不会翻脸。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像你。”欧阳漓也累了,晚膳都沒吃,脱了衣裳直接往床上躺着。

    “馆善公主……”袁心小小声地,欧阳漓一听见这四个字就张开眼,坐起身,很是紧张的样子。

    “姑姑怎么了?”他似乎也察觉自己太过反常,连忙故作镇定。

    “馆善公主带我去香妃那儿好像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亲眼所见,从而相信香妃是真的疯了,好对她放下警惕。”袁心依旧说的小心翼翼,一边观察欧阳漓的表情。欧阳漓眼睛深邃得让人看不穿。

    袁心惶惶不安,不敢再说其他。

    “姑姑不是那样的人。”说着又倒头睡下。

    本以为欧阳漓会跳脚起來与她争辩,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镇定自若。

    今天的欧阳漓很反常,有些安静过头了。整个审问过程他并沒怎么开口,都是自己询问的。说好是來代替自己审问,却不出声,一点也不像他。

    “我现在很烦躁,睡不着,想去琴阁看看月亮。”袁心看着背对着她的欧阳漓说道。

    欧阳漓呢喃般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听到。从平顺的呼吸看來应该是睡着了。

    袁心走上前帮欧阳漓掖好被子,吹熄油灯才离开寝殿去了琴阁。

    推门而入,墨言也在,嫣红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转而出门外守着。

    “墨言,告诉我欧阳漓今日审问的情形。”袁心走到他旁边的贵妃椅睡下,看着天上的星星。

    墨言奇怪地看着袁心,不知她怎会突然來了兴致要知道过程,这审问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欧阳漓今天有些奇怪,像是故意的,让我留下來,听彩云亲口说那些话。”

    袁心这么说,墨言越发不解。

    “知道我有玉佩的人就你,我和欧阳漓三人。哦对了,可能馆善也知道。”袁心闭上眼睛,她理不清思绪,到底谁是敌人,谁又是友人,她该如何应对。

    “她怎么会知道?!”

    “有次我荷包绳子断了,荷包留在椅子上,是馆善拿给我的。当时看着荷包绳子不像是用久了磨损而断开的,当时我沒在意,现在想想,那个切口平整,很有可能是有人趁着我不注意,那小刀这类的利器切断的。”袁心沒法不去怀疑馆善,只有馆善能离她那么近,从而有下手的机会。

    “还有,我和香妃并不熟悉,皇后不喜香妃,所有我们很少有机会接触。馆善却很奇怪地带着我去了香妃寝宫,还跟我说了香妃以前的事情。一个疯了的女人的事情,与我何干?更何况欧阳漓和欧阳勋是敌对关系,即使欧阳勋死了,香妃跟我依旧算是敌人。带着敌人去看对手狼狈地模样,确实令人无法理解。”袁心静静细数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

    “可是你不是说过她和欧阳漓关系很好吗?”

    “当初我和欧阳漓设陷阱陷害欧阳勋,馆善带着王妃到來说要帮助我们,最后欧阳勋却被平安无事的放了出來。”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个女人动机不单纯,也许接近你本來就是有目的的。你方才不是问我欧阳漓审问的情形吗?我也觉得不太对劲。明月说出香妃是幕后主使的时候,他好像并不吃惊,沉着的令我吃惊。若他不是欧阳漓,我会以为他们是串通好的。”

    “也许他们真的是串通好的。”袁心张开眼,盯着天上的星星眼睛也不带眨,伸出手想要把他们抓在手心,却只能抓住一团空气。

    “若真的是这样,公主您的处境很危险!”墨言突然换了称呼,这就代表了他真的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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