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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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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妃家族勾搭外贼的证据欧阳漓还是沒能找到,一丝丝蛛丝马迹不足以扳倒强大的家族,对方只要稍微动动嘴皮子就能将这一切错误转化到自己身上,到时候來个太子殿下危言耸听可就对自己不利了。

    欧阳漓烦躁地丢开手中的奏折,那个不服输的皇帝竟然找到自己说他老了,累了,他那年轻的二儿子突然就这么去了,让他感慨颇多,想要提前享受天伦之乐。

    欧阳漓在内心冷笑,那老不死的估计早就知道香妃家族勾搭外人想要來个里应外合,欧阳新担心这大好江山会一不小心毁在他手里,这个时候正好需要找人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欧阳勋死了,欧阳漓自然就是最佳人选。

    “父皇身子健朗,长命百岁,岂能说如此丧气话。”欧阳漓表面和善奉承,内心早就把欧阳新这个老不死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欧阳漓说了一大堆违背良心的话才让欧阳新暂时打消了提前退位的想法,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去处理人际关系的问題。

    “怎么了,我看你今晚吃饭都心不在焉的。”袁心收起手中的绣针,奇怪地看着唉声叹气的欧阳漓。

    欧阳漓张口又欲言又止,來來回回几次袁心都不耐烦了,他才不得已把烦恼告知袁心。

    “只能加快脚步扳倒香妃家族的势力才行。他们家族就是最大的阻碍。若是到时候真如你所担忧地,在外敌内患的情况下登基对你的地位十分不利。”袁心冷静地帮欧阳漓分析眼前的情形。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找不到足够证据,现在出招只会打草惊蛇。”说着欧阳漓又翻起了奏章。袁心在他身边站着,见他老半天也不动笔,也不翻页就知道他一个字也沒看进去,干脆地把所有的奏章合上。

    “走吧,你已经好几天沒睡过一顿好觉了。”袁心拽着欧阳漓的手想把他拖起來,谁知欧阳漓耍起赖來,就赖在椅子上不动了。

    “你背我走吧,我累了,动不了了。”

    袁心第一次见欧阳漓撅嘴,瞬时间有些目瞪口呆。

    等反应过來才会心一笑。

    “走吧,殿下,小的让人准备了水给殿下沐浴更衣。”袁心学着小林子的语气和动作,把欧阳漓逗得开怀大笑。

    “爱妃,和本殿下一同洗鸳鸯浴吧。”欧阳漓坏坏地挑眉,手指还趁机挑起袁心的下巴。

    两人折腾了老半天,才灭了蜡烛。

    “师父和师叔明日要离开了。”袁心翻了个身,在欧阳漓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上去。

    “明日有使臣來访,我估计抽不了身,师父师叔那边只能让墨言和嫣红陪你去了。”欧阳漓话语间充满了歉意,袁心本來想说跟青衣老人和靳老人分开需要欧阳漓安慰一番,沒想到却要反过來安慰起欧阳漓。

    “我是要你安慰我!”袁心不满地抗议道。

    “我知道,这是我所独特方式的安慰。”欧阳漓不以为意地反驳。

    袁心无语了,干脆又是一翻身背对着欧阳漓。

    隔日欧阳漓果然忙得脚不点地,一大清早就消失不见,根本沒有时间去看一眼。

    袁心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个老人,老人倒是深明大义,轻拍袁心的肩膀。

    “以大局为重。”

    “心儿,以后不可任性,皇宫不比青衣门,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着,下错一子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为师最后能叮嘱你的就是凡事谨慎,多留份心眼。”青衣老人语重心长地又是一大堆的唠叨,袁心有些感动流泪。

    靳老人埋怨地推了青衣老人一下,嚷嚷道:“你个糟老头子罗里吧嗦一大堆做啥,惹得我们家小心儿掉眼泪,坏死了。”靳老人心疼地给袁心擦眼泪。

    靳老人将一个小包袱交给旁边的嫣红,对袁心道:“这些是各种毒的解药,师叔已经给你列了单子了,你回去看一看就知道怎么用。”

    于是乎,袁心又感动了。青衣老人无可奈何拍了靳老人后脑勺一下。

    “我们该上路了,你回去吧。听说今日有使臣來访,能不出现就不要出现,被出风头。如今你只是个太子妃,等今后欧阳漓登基了封你为皇后,为师再和你师叔一同前來祝贺。”然后青衣老人摸出一道平安符。

    两位老人沒有再多说一句,挥手跟袁心告别。

    袁心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头暖呼呼的。

    “走吧,回去了。掌门让你能不见就不见,自然有他的道理。”墨言催促道。

    当晚袁心知道,那使臣是邢万派來的。而欧阳漓隐瞒了她,她是在宫人的谈话中得知的消息。为此,她对欧阳漓大发脾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整个宫里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为什么要让我变成一个傻子!”袁心失去她所有的优雅,张大着嘴咆哮着。

    “告诉你又如何?想去找人拼命?别不自量力了。”欧阳漓讽刺地勾着嘴角。

    “欧阳漓,不要用那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袁心将床上的被子枕头通通往欧阳漓身上砸去。欧阳漓左闪右挡,最后靠近抓着袁心的双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清醒了?”

    袁心被打懵了,心里头越发的难过。她一直被人当做手心里的宝,从來未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袁心觉得,这巴掌比在她身上划一刀还來的疼。

    欧阳漓见她这幅模样,也知道下手重了,他本來只是想吓唬吓唬袁心,沒想到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力度,就真的一巴掌乎了下去,看着袁心逐渐发红的那半边脸,欧阳漓有些不好受。

    “心儿,你冷静下來听我说。”他松开死死抓着袁心的手,这才发现那柔弱的手臂也出了五指淤血。

    “我不想听。”袁心低下头,平静极了,欧阳漓宁可她大发雷霆,也不愿她消极对待。

    “我今晚喝了些酒,上脑袋了,晕乎乎的。我不是故意要打你,也不是故意抓伤你,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你,可是你老挣扎,我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力度。”欧阳漓试图伸手去把袁心摁进怀里,却被袁心推开了。

    “欧阳漓,我从來沒想过有一天你会对我动手,从來沒有。不管我再怎么任性,你都是包容我的,即使我做了错事。”袁心越是这样说,欧阳漓就越是自责,最后干脆把自个嘴巴扇得啪啪响。

    袁心不想再跟欧阳漓追究这件事,此时此刻的欧阳漓沒有理智可言。

    “为什么瞒着我,不告诉我來的使臣是邢万派來的?”袁心再次把话題拉回原地。

    “因为我沒有胆量,我害怕你会伤心,担心你会难过,会想起家人。今天师父和师叔走了,你已经够难过了,我何必再平白增添你的烦恼。那个使臣來宫内只有一天,晚上父皇宴请过后就出宫去了恭亲王府内住了,不会再进宫來。只是短短的一天,你平日最喜欢躲在琴阁,基本都不出东宫。如果不是那些宫人多嘴,我们现在就不会闹得那么僵了。”欧阳漓用手抓了抓头发,方才那一闹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头发凌乱不堪。

    “你很少会失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袁心是个心软的主,见欧阳漓这幅模样转眼就忘了刚刚被打的事情,反过头來关心他。

    “确实发生了点事情让我心情不是很好,不过已经顺利解决了。”

    袁心见他不想说,也就沒再往下问下去,伸手替欧阳漓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让欧阳漓帮她的手上药。

    脸上的红已经消退了,欧阳漓方才下手并不是很重,脸颊并沒有肿起來。袁心只是沒想到欧阳漓会对她下手,心理上承受不住罢了。

    “都怪我,喝什么酒啊。”欧阳漓深深地自责,用手占着药水小心翼翼给上药。

    “疼吗?”他抬起头看着袁心,袁心面无表情地摇头。

    上过了药,欧阳漓蹲下身去捡被子枕头这些床上用品,袁心接过后将床从新铺设好,两人纷纷上床歇息。

    只有这一夜,两人沒有亲密地靠在一起入眠,只有这一夜,两人都睁大着眼睛背对着对方。

    袁心失眠了。欧阳漓开始对她有所隐瞒了,即使对方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着想,却还是隐瞒了。甚至在下意识地时候对她动用武力了。手上的伤痕只是看起來惊心动魄,实际上并不是很疼。真正疼得,是他们的感情。

    欧阳漓失眠了。他悔恨得就想砍下这作恶的手,他甚至不清楚为何今日两杯黄酒下肚他就无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他又不是蛇精,不怕黄酒,却因黄酒而失态。

    他恍惚想起今日使臣的话。

    “听闻前些日子二殿下暴毙,我国君主与二殿下有些交情,为此深感遗憾。今日不见香妃娘娘,还望太子殿下能代替我国君主表达哀悼之情。”

    “一定一定。”欧阳漓表面笑着,却隐约觉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让他无法冷静下來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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