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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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源到来也不行君臣之礼，倒是一副兴师问罪地口吻：“怎么回事，朝中大臣都闹通天了。”
欧阳漓知道陈启源只是心急，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好，就没跟他追究这君臣之礼的事。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是人，不是铁打的，每天没日没夜的像蛮牛一样拼搏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病了都能告假，我身为太子就不能身子不适？”欧阳漓一挑眉，不以为意。
陈启源被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没了底气：“也不是这么说，但你怎么就偏偏挑这么个节骨眼。朝中大臣都在猜测皇上把二皇子关进宗人府的实际目的是不是在保护他。”
“老头子才没那么好心。欧阳勋虽是他的儿子，但也是香妃家族的孩子，让他登上皇位，不是把这江山拱手让给他们吗？老头子这辈子最顾忌他们家族，这次欧阳勋能平安出来，必定是那群人给了老头子不少压力，不得已才把人给放了。哎，可惜我找不到证据，不然非弄死他不可。”欧阳漓惋惜地叹气，招呼陈启源一起坐下喝茶。
陈启源也垂头丧气。
“行了，你若不振作起来，怎么帮我夺天下啊。欧阳勋出来了，指不定又有什么小动作。你帮我留意他宫外的动静。”
陈启源颔首：“我翰林院还有工作，先告退。”
欧阳漓一抬手，算是准了。
待陈启源走后，欧阳漓跑到后院叫了一个不曾露面的侍卫。那人是欧阳漓的舅舅在他回宫时安排在暗处的，连袁心的影卫都没发现，可见隐蔽能力有多强。
“你暗中监视欧阳勋的举动，每天夜里向我报告。还有，不能被发现！”最后一句欧阳漓语气尤为沉重。那人也不出声，跪地一拱手，听见远处有脚步声，刷的一下就隐没在黑影中。
欧阳漓等了一小会儿，是一个宫女送来参茶。
“殿下，这是娘娘让奴婢给送来的参茶。”
欧阳漓嗯了一声，走回书房，那宫女也习惯了，端着茶跟在他身后，待放到案桌上才自行离开。
就这样又忙活了半个月，什么事也没发生，一点都不像欧阳勋的作风。
“按兵不动。”听完欧阳漓的话，袁心给出一个结论。
“放松我的警惕，再来个出其不意！”欧阳漓摸着下巴接到。
“谋略者。”袁心道像是在夸奖一般，欧阳漓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见对方笑出声才知道自己失了身份，无奈叹气道：“遇见你，我这多年端起的架子都毁了。”
袁心也不说话，带着笑意干坐着。
“听说你回宫后就没和姑姑来往了。”欧阳漓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袁心僵了身子。
“公主可能和大部分人一样，将杨家的过错归咎于我，不想跟我往来吧。”袁心表面上满不在乎，欧阳漓知道她内心还是很挣扎很难受的。
“说过多少遍，这事与你无关!这完全是杨家人咎由自取，我也好久没去见过皇祖母了，你跟我一同前去。”欧阳漓啪的一声将被子摔在桌上。
“殿下，听闻太后只见皇上和公主二人，连皇后娘娘一年也就见过她老人家一面，别去了，到时候不被待见，脸面上过不去。”袁心拉着欧阳漓的手好心劝道，对方却像被踩了尾巴，炸毛地跳了起来。
“你这意思是我不受待见？”欧阳漓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袁心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漓也知道自己过了，这阵子他时时刻刻提防着欧阳勋，精神高度紧张，见谁都多了份心眼，结果竟然把这种情绪带回了家。
“抱歉，我太累了。”欧阳漓痛苦地扶着额坐会座椅，袁心有些担心地凑近。
“要不叫太医吧。我看你这阵子状态不对，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皇后，公主他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欧阳漓被袁心哄着回了床上歇息。
“嫣红。”袁心一叫，嫣红便推门而入。
“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张太医请来。”袁心看了看熟睡的人，还是觉得不放心。
张太医很快就赶到东宫，替睡着了的欧阳漓把脉。
“殿下急火攻心，操劳过度，休息一段时日便能好转。对了，最重要是要舒心，娘娘，让殿下为了天下人民，要好好保重身子才行啊。”张太医撸了撸长长的白色胡子，将要注意的事情一点一点地交代好，领着嫣红回太医院抓药。
如今是非常时期，这药，袁心让嫣红亲自熬制，不假他人之手，末了还得试试是否不小心被人下毒。
“娘娘，您这也太小心了吧。”嫣红认为从熬药到端来，全是她一手包办，没有任何问题。
“小心能使万年船。”袁心从头上拔下银质发簪，用勺子舀了一勺，用发簪尖端触碰，竟然变了颜色。
“这不可能啊！我一直守着的！”嫣红惊恐地看着变黑了的发簪，实在想不出哪一步出了错。
“你确定你一直守着？”
“确定。我今日去了太医院拿药，还特意看了一番药材，和上次的无异。然后我就把药拿回小厨房熬，我把门关了，自个在里面，待药好了就倒入碗里送来了。没人接近，这是怎么下毒的？”
袁心也跟着紧皱眉头。
“要么是水，要么是器具。”
“煎药的砂锅我洗过了，这碗是小厨房的，我也洗过了。水的话不太可能啊，整个东宫的人都在喝那缸里的水，要是在水里下毒，全部人都会受连累的。”
“去小厨房。”袁心一听，暗叹不好。
果然到小厨房一看，满满一缸水在片刻间已经空了。
“嫣红，去把小林子叫来。”
小林子缩着脖子急急忙忙地跑来。
“小林子，东宫大小事务都是由你负责的。今日倒了水缸中的水的人是谁？”袁心慵懒地看着跪在地下冷汗直冒的人。
“奴才不知。今日挑水是奴才手下的小德子小桂子负责的。”
“那就把人给我叫来。”
结果可想而知，有谁愿意承认是自己下的毒，这是杀头的！
“查！”袁心一把翻了桌上的茶杯。
“把今日接近过小厨房的人都给我查！”
众人心惊胆战地离开。
陈启源到来也不行君臣之礼，倒是一副兴师问罪地口吻：“怎么回事，朝中大臣都闹通天了。”
欧阳漓知道陈启源只是心急，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好，就没跟他追究这君臣之礼的事。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是人，不是铁打的，每天没日没夜的像蛮牛一样拼搏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病了都能告假，我身为太子就不能身子不适？”欧阳漓一挑眉，不以为意。
陈启源被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没了底气：“也不是这么说，但你怎么就偏偏挑这么个节骨眼。朝中大臣都在猜测皇上把二皇子关进宗人府的实际目的是不是在保护他。”
“老头子才没那么好心。欧阳勋虽是他的儿子，但也是香妃家族的孩子，让他登上皇位，不是把这江山拱手让给他们吗？老头子这辈子最顾忌他们家族，这次欧阳勋能平安出来，必定是那群人给了老头子不少压力，不得已才把人给放了。哎，可惜我找不到证据，不然非弄死他不可。”欧阳漓惋惜地叹气，招呼陈启源一起坐下喝茶。
陈启源也垂头丧气。
“行了，你若不振作起来，怎么帮我夺天下啊。欧阳勋出来了，指不定又有什么小动作。你帮我留意他宫外的动静。”
陈启源颔首：“我翰林院还有工作，先告退。”
欧阳漓一抬手，算是准了。
待陈启源走后，欧阳漓跑到后院叫了一个不曾露面的侍卫。那人是欧阳漓的舅舅在他回宫时安排在暗处的，连袁心的影卫都没发现，可见隐蔽能力有多强。
“你暗中监视欧阳勋的举动，每天夜里向我报告。还有，不能被发现！”最后一句欧阳漓语气尤为沉重。那人也不出声，跪地一拱手，听见远处有脚步声，刷的一下就隐没在黑影中。
欧阳漓等了一小会儿，是一个宫女送来参茶。
“殿下，这是娘娘让奴婢给送来的参茶。”
欧阳漓嗯了一声，走回书房，那宫女也习惯了，端着茶跟在他身后，待放到案桌上才自行离开。
就这样又忙活了半个月，什么事也没发生，一点都不像欧阳勋的作风。
“按兵不动。”听完欧阳漓的话，袁心给出一个结论。
“放松我的警惕，再来个出其不意！”欧阳漓摸着下巴接到。
“谋略者。”袁心道像是在夸奖一般，欧阳漓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见对方笑出声才知道自己失了身份，无奈叹气道：“遇见你，我这多年端起的架子都毁了。”
袁心也不说话，带着笑意干坐着。
“听说你回宫后就没和姑姑来往了。”欧阳漓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袁心僵了身子。
“公主可能和大部分人一样，将杨家的过错归咎于我，不想跟我往来吧。”袁心表面上满不在乎，欧阳漓知道她内心还是很挣扎很难受的。
“说过多少遍，这事与你无关!这完全是杨家人咎由自取，我也好久没去见过皇祖母了，你跟我一同前去。”欧阳漓啪的一声将被子摔在桌上。
“殿下，听闻太后只见皇上和公主二人，连皇后娘娘一年也就见过她老人家一面，别去了，到时候不被待见，脸面上过不去。”袁心拉着欧阳漓的手好心劝道，对方却像被踩了尾巴，炸毛地跳了起来。
“你这意思是我不受待见？”欧阳漓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袁心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漓也知道自己过了，这阵子他时时刻刻提防着欧阳勋，精神高度紧张，见谁都多了份心眼，结果竟然把这种情绪带回了家。
“抱歉，我太累了。”欧阳漓痛苦地扶着额坐会座椅，袁心有些担心地凑近。
“要不叫太医吧。我看你这阵子状态不对，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皇后，公主他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欧阳漓被袁心哄着回了床上歇息。
“嫣红。”袁心一叫，嫣红便推门而入。
“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张太医请来。”袁心看了看熟睡的人，还是觉得不放心。
张太医很快就赶到东宫，替睡着了的欧阳漓把脉。
“殿下急火攻心，操劳过度，休息一段时日便能好转。对了，最重要是要舒心，娘娘，让殿下为了天下人民，要好好保重身子才行啊。”张太医撸了撸长长的白色胡子，将要注意的事情一点一点地交代好，领着嫣红回太医院抓药。
如今是非常时期，这药，袁心让嫣红亲自熬制，不假他人之手，末了还得试试是否不小心被人下毒。
“娘娘，您这也太小心了吧。”嫣红认为从熬药到端来，全是她一手包办，没有任何问题。
“小心能使万年船。”袁心从头上拔下银质发簪，用勺子舀了一勺，用发簪尖端触碰，竟然变了颜色。
“这不可能啊！我一直守着的！”嫣红惊恐地看着变黑了的发簪，实在想不出哪一步出了错。
“你确定你一直守着？”
“确定。我今日去了太医院拿药，还特意看了一番药材，和上次的无异。然后我就把药拿回小厨房熬，我把门关了，自个在里面，待药好了就倒入碗里送来了。没人接近，这是怎么下毒的？”
袁心也跟着紧皱眉头。
“要么是水，要么是器具。”
“煎药的砂锅我洗过了，这碗是小厨房的，我也洗过了。水的话不太可能啊，整个东宫的人都在喝那缸里的水，要是在水里下毒，全部人都会受连累的。”
“去小厨房。”袁心一听，暗叹不好。
果然到小厨房一看，满满一缸水在片刻间已经空了。
“嫣红，去把小林子叫来。”
小林子缩着脖子急急忙忙地跑来。
“小林子，东宫大小事务都是由你负责的。今日倒了水缸中的水的人是谁？”袁心慵懒地看着跪在地下冷汗直冒的人。
“奴才不知。今日挑水是奴才手下的小德子小桂子负责的。”
“那就把人给我叫来。”
结果可想而知，有谁愿意承认是自己下的毒，这是杀头的！
“查！”袁心一把翻了桌上的茶杯。
“把今日接近过小厨房的人都给我查！”
众人心惊胆战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