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江南审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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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抬着轿子到了江南巡抚衙门，得知太子到来，当地老百姓早早围在衙门外候着，只为一睹容颜。***
只见轿子有三顶，一顶是当今天子欧阳漓的，一顶是被认命处理此事的大臣陈启源的，剩下哪一顶，老百姓猜测是太子妃杨菲菲的。
“太子驾到。”跟在轿外的太监细着嗓子，声音极其洪亮。
在场的老百姓全都双膝跪地，高呼：“参加太子”来迎接。
“平身。”欧阳漓语气透着威严，在众人注目中走进衙门，坐在大堂案桌前，衙役搬来一张椅子放置在其右后方，这是陈启源的座位，又搬了一张放在大堂左边，只做观赏之用，那是袁心的位置。
“升堂，带犯人。”欧阳漓一手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威严十足。
有两名衙役领命下了大牢，堂下其余衙役手持法板，动作整齐地用法板击打地面，声音震耳欲聋，口喊“威武”二字。紧接着，一位身着白色犯人衣衫，手脚套着镣铐，头凌乱的男子被带上公堂。
“堂下何人？”
“下官是江南巡抚陆饶。”那人看似狼狈，却冷峻不惊。
“你如今已是阶下囚，还敢自称为官，实在荒谬。我国自开国以来，便立法，为官要清廉，爱戴百姓。如今你犯了事，你也认罪？”
“下官不知犯了何罪，请太子殿下明示。”
欧阳漓危险地勾起嘴角，眼睛也眯成一条线，熟知他的人立马就知道，面前的人完了。
他微微斜过头望向身后的陈启源，陈启源了然的点头。
“来人，传李九。”
很快，一名农民打扮的壮年被带到堂下。
“草民李九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漓颔，道：“李九，你状告巡抚陆饶，所谓何事？”
“回太子，李九是为被灭门的李家伸冤来的。当日李九回乡照顾病重老母，等回到城里才得知李家被灭了门，江南巡抚陆饶草草结案，草民怀疑，李家灭门案是陆饶所为。”
“你可有证据？”
“李家被灭门前，陆饶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到李家要求李老爷将李家小姐下嫁给他做妾，李老爷不从，跟陆饶撕破了脸，陆饶临走前烙下狠话，说要灭了李家。时隔几日，李家就被灭门。”
“陆饶，你可认罪？”欧阳漓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堂下的陆饶。
“臣不认罪，这李家树大招风，是因劫财才失了性命，与臣无关。”陆饶被抓之后，太师让人送了话，一律不认。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欧阳漓一话，一个小木箱子被呈上公堂，衙役当众揭开。
“李九，你且认一下，这里可有李家的财物？”
李九上前翻动箱内的珠宝，后点了点头，道：“有。这玉是李家祖传之玉，李老爷留着当小姐嫁妆的。”
“胡说，这玉是我找人收罗来的。”陆饶见那玉，变了脸色，他早知有一日有人反他，必定会那此玉大做文章，只是他这人向来喜爱收藏玉件，得此宝贝，欢喜得很，舍不得出手，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把柄。
“我没胡说，这玉我本不知，有次老爷带着，途中丢失，要我去寻，我才看到的。这手感，这雕刻，是李家老爷身上戴的不错。那次落地，将那福字磕了一点，很细微，就在这！”李九准确的指出福字下方的田字缺了一个小角，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陆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欧阳漓带着胜利的微笑。
陆饶低下头，十指握拳，指节泛白，想必是懊悔得很。
“既然无话，那便是认罪了？陆饶身为巡抚，知法犯法……”
“殿下！”
欧阳漓微抬双眼看着他。
陆饶咽了咽口水，道：“殿下，李家灭门案并非是我指使的。”
“哦？那是谁指使的？”欧阳漓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江南总督冯招贵，他看中李家的财产，让人假扮山贼洗劫李家，却被我现了。他知我爱玉，便送此玉给我，用这玉来掩盖他杀人的事实。”
欧阳漓地手指轻轻敲打案桌边缘，这人果然脑袋够灵巧，江南总督是二皇子的人，堂下的人是料定他与老二关系不和，故此来保命。
“江南巡抚陆饶，知法犯法，掩盖事实真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收押大牢，杖责三百。考虑到陆饶年岁以高，这仗刑可分日责罚。”
话音一落，围观群众一片喧哗，顿时有几名妇人跪在地上，大声呼唤：“太子殿下，我儿死得冤枉，求太子殿下查明。”
袁心看着堂下哭得稀里哗啦的妇人，又看了看堂上的欧阳漓，直摇头。看这戏安排的，真够精彩。
“妇人，你们为何在公堂上大声喧哗？”欧阳漓语调升了不少，带着一丝慵懒，李家案子一判，这陆饶就逃不掉了。
“太子殿下，我们几人的儿子都是在巡抚家做下人的，前几日，无故死亡，巡抚说是染了恶疾，要带到乱葬岗一把火烧了。我们几人想见儿子最后一名，凑了钱给放火的人，谁知草席一看，哪是恶疾，分明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求太子明察，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求太子明察！”一名妇人刚刚说完，另外几名就高呼起来。
欧阳漓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陆饶，可有此事？”
“殿下，此事为无中生有，那人是染了恶疾，我怕传染，才差人烧了。”人都烧了，口说无凭。
“此事牵连好几条人命，事关重大，明日再审，退堂。”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威武”。堂下的陆饶被收押大牢，那几名妇人也被搀扶着离开公堂。
袁心走到欧阳漓身边，道：“只要传召陆家仆人即可，为何要等到明日？”
“陆饶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我这就好好折磨折磨他。他做的坏事那么多，我就一点一点的扒开来，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可不好受啊。”
袁心心了咯嗒了一下，她从未想过，当日救他的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比起身体的惩罚，精神上的伤害更是让人难过。
“你还年轻，很多事你现在不能理解。”说着大掌揉了揉袁心的丝，带有一丝宠溺。
陈启源在旁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之间定有什么交易，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轿夫抬着轿子到了江南巡抚衙门，得知太子到来，当地老百姓早早围在衙门外候着，只为一睹容颜。***
只见轿子有三顶，一顶是当今天子欧阳漓的，一顶是被认命处理此事的大臣陈启源的，剩下哪一顶，老百姓猜测是太子妃杨菲菲的。
“太子驾到。”跟在轿外的太监细着嗓子，声音极其洪亮。
在场的老百姓全都双膝跪地，高呼：“参加太子”来迎接。
“平身。”欧阳漓语气透着威严，在众人注目中走进衙门，坐在大堂案桌前，衙役搬来一张椅子放置在其右后方，这是陈启源的座位，又搬了一张放在大堂左边，只做观赏之用，那是袁心的位置。
“升堂，带犯人。”欧阳漓一手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威严十足。
有两名衙役领命下了大牢，堂下其余衙役手持法板，动作整齐地用法板击打地面，声音震耳欲聋，口喊“威武”二字。紧接着，一位身着白色犯人衣衫，手脚套着镣铐，头凌乱的男子被带上公堂。
“堂下何人？”
“下官是江南巡抚陆饶。”那人看似狼狈，却冷峻不惊。
“你如今已是阶下囚，还敢自称为官，实在荒谬。我国自开国以来，便立法，为官要清廉，爱戴百姓。如今你犯了事，你也认罪？”
“下官不知犯了何罪，请太子殿下明示。”
欧阳漓危险地勾起嘴角，眼睛也眯成一条线，熟知他的人立马就知道，面前的人完了。
他微微斜过头望向身后的陈启源，陈启源了然的点头。
“来人，传李九。”
很快，一名农民打扮的壮年被带到堂下。
“草民李九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漓颔，道：“李九，你状告巡抚陆饶，所谓何事？”
“回太子，李九是为被灭门的李家伸冤来的。当日李九回乡照顾病重老母，等回到城里才得知李家被灭了门，江南巡抚陆饶草草结案，草民怀疑，李家灭门案是陆饶所为。”
“你可有证据？”
“李家被灭门前，陆饶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到李家要求李老爷将李家小姐下嫁给他做妾，李老爷不从，跟陆饶撕破了脸，陆饶临走前烙下狠话，说要灭了李家。时隔几日，李家就被灭门。”
“陆饶，你可认罪？”欧阳漓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堂下的陆饶。
“臣不认罪，这李家树大招风，是因劫财才失了性命，与臣无关。”陆饶被抓之后，太师让人送了话，一律不认。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欧阳漓一话，一个小木箱子被呈上公堂，衙役当众揭开。
“李九，你且认一下，这里可有李家的财物？”
李九上前翻动箱内的珠宝，后点了点头，道：“有。这玉是李家祖传之玉，李老爷留着当小姐嫁妆的。”
“胡说，这玉是我找人收罗来的。”陆饶见那玉，变了脸色，他早知有一日有人反他，必定会那此玉大做文章，只是他这人向来喜爱收藏玉件，得此宝贝，欢喜得很，舍不得出手，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把柄。
“我没胡说，这玉我本不知，有次老爷带着，途中丢失，要我去寻，我才看到的。这手感，这雕刻，是李家老爷身上戴的不错。那次落地，将那福字磕了一点，很细微，就在这！”李九准确的指出福字下方的田字缺了一个小角，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陆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欧阳漓带着胜利的微笑。
陆饶低下头，十指握拳，指节泛白，想必是懊悔得很。
“既然无话，那便是认罪了？陆饶身为巡抚，知法犯法……”
“殿下！”
欧阳漓微抬双眼看着他。
陆饶咽了咽口水，道：“殿下，李家灭门案并非是我指使的。”
“哦？那是谁指使的？”欧阳漓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江南总督冯招贵，他看中李家的财产，让人假扮山贼洗劫李家，却被我现了。他知我爱玉，便送此玉给我，用这玉来掩盖他杀人的事实。”
欧阳漓地手指轻轻敲打案桌边缘，这人果然脑袋够灵巧，江南总督是二皇子的人，堂下的人是料定他与老二关系不和，故此来保命。
“江南巡抚陆饶，知法犯法，掩盖事实真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收押大牢，杖责三百。考虑到陆饶年岁以高，这仗刑可分日责罚。”
话音一落，围观群众一片喧哗，顿时有几名妇人跪在地上，大声呼唤：“太子殿下，我儿死得冤枉，求太子殿下查明。”
袁心看着堂下哭得稀里哗啦的妇人，又看了看堂上的欧阳漓，直摇头。看这戏安排的，真够精彩。
“妇人，你们为何在公堂上大声喧哗？”欧阳漓语调升了不少，带着一丝慵懒，李家案子一判，这陆饶就逃不掉了。
“太子殿下，我们几人的儿子都是在巡抚家做下人的，前几日，无故死亡，巡抚说是染了恶疾，要带到乱葬岗一把火烧了。我们几人想见儿子最后一名，凑了钱给放火的人，谁知草席一看，哪是恶疾，分明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求太子明察，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求太子明察！”一名妇人刚刚说完，另外几名就高呼起来。
欧阳漓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陆饶，可有此事？”
“殿下，此事为无中生有，那人是染了恶疾，我怕传染，才差人烧了。”人都烧了，口说无凭。
“此事牵连好几条人命，事关重大，明日再审，退堂。”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威武”。堂下的陆饶被收押大牢，那几名妇人也被搀扶着离开公堂。
袁心走到欧阳漓身边，道：“只要传召陆家仆人即可，为何要等到明日？”
“陆饶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我这就好好折磨折磨他。他做的坏事那么多，我就一点一点的扒开来，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可不好受啊。”
袁心心了咯嗒了一下，她从未想过，当日救他的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比起身体的惩罚，精神上的伤害更是让人难过。
“你还年轻，很多事你现在不能理解。”说着大掌揉了揉袁心的丝，带有一丝宠溺。
陈启源在旁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之间定有什么交易，只是，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