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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阳公主

    杨广的奴才带着我们前往皇帝所住的大龙舟上,离开了刚才的那艘龙船,继而又登上一艘偏小的龙船,经过一条偏侧的走廊, 再探查了周围的局势后,我用声东击西之计,分散了周围的宫女与士兵,悄然而然的躲到了屏风之后,等到人已走空,我便出来。

    发觉这里把守的人比较稀少,开来并不是王公大臣,或皇家人士所住的,我观看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打扮,如果要想安然无恙的游走在这里大大小小的龙舟上,身上所穿的这套衣服可定是不行的,想了想,返回头,避过众人的视线,回到了尚服局,我想,这里既然是掌管服装首饰的,那要找一件宫女的衣服,应该不难吧。

    偷偷回到刚才出来的房间,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大堆宫女们穿过的衣服,随便捡起一件,迅速换上。

    一切行头搞定后,我再次离开了这间房间,一出门便碰到了几个经过的宫女,下意识紧张了一下,立即收起异样的窘态,装作毫无事态的与她们擦肩而过,总算没被发现。

    “站住!”我立即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头,因为我知道是谁在叫我,虽然见过很短暂的两面,但也能清楚的记下此人的声音。

    王世充的脚步声已经接近了我,这个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走到哪跟到哪,是碰巧还是专门前来抓我自己露出来的尾巴。

    “就知道你有问题,守株待兔果然有见效,这回看你又能编出何种借口。”王世充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我还是没有打算要回头与他正面交锋,因为我知道必输无疑。

    咬紧着牙关,想做临死前最后的挣扎:“大人认错人了,尚宫大人正等着奴婢前去侍候,失陪。”

    说完,我想立刻离开,只不过王世充哪有这么好容易对付呢,他接着说道:“还没转过头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知道有没有认错人呢。”一说完,粗野的一手把我拽过去,硬生生的让我的正面暴露在他的面前,看到他无比奸恶的笑,我瞬间觉得此劫难逃了。

    “果然是你,你到底是谁?”王世充质问道。

    “郡丞大人真健忘,奴婢是您带上龙船的秀女。”我还在极力辩解着,微微抬起头,王世充在邪恶的笑着,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你当本郡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容易被你糊弄,那还如何掌管好整个江都郡。”王世充冠冕堂皇的说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偷混上龙船是不是想行刺皇上,龙船上是否有你的内应,到底有多少同党躲在船上。”

    我一定要镇定,以目前的局面看,王世充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要应付他,应该不难。

    此人野心溢于言表,确奈何无出路,他是怎样做上洛阳王的,我还真不是很清楚。

    见我不吭声,王世充接着吓唬我道:“只要我出一个声,便会惊动到皇上那去,到时候后果会怎样,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本郡详细道来吧。”

    “郡丞大人一开始给皇上献上琼花美图,必定不是为了当个小小的江都郡丞。”

    我一语脱出,王世充趾高气昂的姿态顿时降了下来,却还是不急不慢的回到道:“你想说什么?”

    我察觉了一下他的眼神,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接着说道:“琼花图只是一个鱼饵,只可惜你钓到的鱼未免太小了一点,成不了杨广面前的红人,还受尽宇文化及的百般欺辱,郡丞大人肯定心有不甘,说到城府,不在宇文化及之下,说到能力,更是不在李密之下,可是他们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个是瓦岗魏王,而你只不过还是个区区的江都郡丞,大人愿意这样被他人凌驾着吗?”

    王世充只是定眼看着我,我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一个想要出头又没有指明灯的人,听到这番话于情于理都不会怒颜佛手而去。

    “一个黄毛丫头,胆敢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王世充掩盖住了自己心虚的表现。

    “我只是个卑微的奴才,断不敢在大人面前胡说八道,倘若大人愿意放奴婢一马,那奴婢接下来的忠言绝不会让大人觉的逆耳。”

    一心想出人头地的王世充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更何况我一语道破了他的肋骨,于是王世充回道:“本郡倒想听听看你这小丫头的忠言逆耳。”

    于是我娓娓道来:“翟让巩固瓦岗,自立为王,带领一众反贼,与杨家举旗对抗,誓与其夺天下,我想说的是,反王不止翟让一个。”

    我想王世充也算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王世充欲言又止。

    “我只是举个例子讲给郡丞大人听而已。”不说的明白,是因为我不想在历史上掺和些什么,对王世充讲这些,也是情势所逼。

    王世充突然间一笑,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了吗?我的心算是有底了。

    “你的忠言我很喜欢,答应了放你走,我也会言出必行。”

    他当然会言出必行了,如果王世充意要起兵造反的话,那杨广的生与死也是他最关心的事,既然他认为我有可能是前来刺杀杨广的,那还不放我走,好助他在造反之路上的一臂之力。

    我对王世充低头示意了一下,算是道别。

    “等下。”还没走出几步,王世充又把我叫住:“依姑娘看,我现在前往何方才是明智之举。”

    这王世充是把我当作看相的了,还是把我当作他命里的福星,还是伯乐?我笑了一下,回过头,对他说道:“江都以东,或许会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说完这句话,不等王世充有何反应,便快步离开。

    说江都以东,只不过是想暗指‘东都’二字,洛阳的古称便是东都。

    王世充是否可以顺其历史,当上洛阳王,那是他的命里的造化。

    顺利摆脱王世充后,我来到了这艘小龙船的甲板上,这里就两三个士兵把守着,都没注意到我,观察了周围大大小小的龙船,我要从哪一艘下手,还真是件难事。

    “宇文将军!”听到几声侍卫的喊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宇文成都站在隔壁一艘龙舟的甲板上,因为害怕被认出来,所以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听到了宇文成都对侍卫说道:“好好看守这里,莫让闲杂人等惊扰到了宣华夫人。”

    “是,奴才遵命!”侍卫们答得甚是高昂。

    这时,我脑子里闪过从宇文成都嘴里说出的这个词汇‘宣华夫人’?南北朝陈后主的宁远长公主,国破家亡后被选为隋文帝嫔妾,隋文帝去世后,便被册封为宣华夫人,事迹上算是杨广的宠妃。

    那艘龙船上住的是宣华夫人,而宇文成都正好又出现在此处,以杨广对宣华夫人的宠爱,那在扬州城街道上坐在轿子里的女人大有可能就是这位服侍两帝,历尽沧桑的南北朝公主陈氏。

    想到这里,我却不愿意去接受我的推测,如果我所猜的都是真的话,那这个宣华夫人岂不是。。。。。。,若这样,那我情愿这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见到宇文成都往这艘龙船走过来,我立马转头走人。

    “前面的站住。”还没来得及走远,就被宇文成都给叫住了。

    难不成是看到了我的模样,认出了我,心底的紧张又在升级,强忍住不安的心理,慢慢转过身,还是不敢抬头。

    “参见宇文将军!”我朝前面已走近我的宇文成都做了个跪拜礼节。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宇文成都问道。

    哪个宫的宫女?我还真说不出口,一时间哑口无言,立在原地。忽然间灵光一闪,答道:“回宇文将军的话,奴婢是侍候宣华夫人来着。”

    “宣华夫人?那正好,皇上传过话了,今晚用完膳,会到鳞波舟宣华夫人的寝宫,你到尚服局处领些昨天刚进贡的衣裳以及发钗首饰送去鳞波舟。”宇文成都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还叮嘱我好好侍候宣华夫人。

    再一次返回尚服局,带着宇文成都的命令,领了皇上赐给宣华夫人的赏赐送往鳞波舟。

    刚踏进鳞波舟的内殿,见到殿堂豪华的装饰,不由自主的被眩晕了,不管是正殿、内殿、东西朝堂还是回廊,均用丹粉粉刷,以金碧珠翠作装饰,悬缀有流苏、羽葆和朱丝网络。

    杨广的奢侈与劳民伤财,有目共睹,尽管是处在百年难得一遇的‘豪宅’里,我还是给予了贬义的一笑。

    刚才已经婉转的问过这里的宫女宣华夫人的寝室,不过还是绕了好几个回廊才找到她的房间,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请旨进去,若真是我心中想的那个人,那该怎么办。

    鼓足了勇气,开口叫道:“启禀夫人,奴婢是奉天宝大将军之命给夫人送来皇上的赏赐的。”

    屋内没声音,是没听到我的话还是里面没人,就在我预备要说第二遍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轻柔的女人声:“进来吧!”

    很短的一句回声,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脑海里的那一种声音。

    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推门而进,那个女人背对着我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壶擦,一个茶杯,杯里的水足足八分满,还冒着腾腾热气。

    我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她也没转过身来,一点也不在意皇上送来的赏赐。

    “夫人,这些衣裳首饰奴婢搁在床边了。”我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回过头来。

    “嗯!”她的言语还是如此的吝啬,听起来心不在焉的,倒像是在敷衍我,准确的来说是在敷衍杨广的赏赐。

    还没有见到宣华夫人的真面目,我还有要走的意思,可是若不走的话,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来。

    “皇上传话过来了,说是晚上会到鳞波舟来。”我继续用话语来接近她。

    待我的话音落下好一会了,她始终都是面对着我,没有回答。

    “宣华夫人。。。。。。”

    “出去。”

    还没有把话说出口,就被打断了,她是不耐烦我的自言自语了吗?即使是在赶我出去,言语之间也是那么的柔弱。

    没听到我走出去的脚步声,她又接着说了一句:“出去,我想休息。”

    算是听清楚了她的声质,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这下才放下心来。

    退出了宣华夫人的房门,在我要关上门时,看见了她转过身来的样子,面无表情,一副冰山难靠的姿态,纵使丰姿妍丽,不屑于皇帝的宠爱,可遥望过去,倒像是深宫怨妇般。

    “公主,请留步,这里是宣华夫人的寝宫,公主不能进去。”

    走到偏殿外的回廊上,听到了正殿里喧哗的吵闹声,记得宇文成都刚才还千叮咛万嘱咐侍卫们要严谨看守鳞波舟,不得让闲杂人等惊扰到宣华夫人,听这闹声,依我看,这很快就会惊扰到了吧。

    “公主,宣华夫人正在休息,不能接见公主,望请公主殿下暂且回南阳舟。”宫女们苦苦哀求着,怕惊扰到鳞波舟的主人,又怕得罪了这位刁钻的公主。

    “大胆,敢拦本公主的去路。”

    我本无心理会正殿里的那场风波,可是这位公主的声音,让我的记忆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多么熟悉的声音,我拔腿往正殿的方向跑去,这回无论怎样,我都要见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公主,没有皇上的允许,奴婢不敢放公主殿下进去,万一惊扰到宣华夫人,皇上降罪下来的话。。。。。。”正殿里的宫女们恐怕个个都跪在地上了吧。

    “不需要父皇的允许,本公主也能在这艘龙船上来去自如,若你们胆敢再阻拦的话,本公主现在就降罪于你们。”这位公主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她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越是听清楚了这正是姐姐的声音,

    “参见公主殿下!”怎么,宇文成都也来了吗?

    “宇文将军,你也是来阻拦我的去路的吗?”公主说道。

    “成都不敢,只不过鳞波舟是皇上特命下来除了此舟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包括公主在内。”宇文成都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只是前来看看宣华夫人而已,至于将父皇搬出来压本公主吗?”公主说。

    “宣华夫人正在就寝,公主若想看看夫人的话,那不如先回南阳舟,待夫人醒来后,末将再到南阳舟请公主过来。”

    没听到公主的回答声,算是作罢了吗?我拼命的跑着,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个宫女侍卫,赶到正殿时,刚刚好看到公主离开的背影,为了不引起他人的疑心,我只能走到殿外,公主一行人已经到了隔壁舟了,左右前后都有人拥簇着她,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又一次擦肩而过,回忆起姐姐的一点一滴,心中黯然失色。

    平复一下心态,想着宇文成都刚才口中的南阳舟,莫非就是这位公主的御座船?为了打听到有关于这位公主的背景,我走近正在正殿干活的几个宫女身边,帮忙扫地。

    “唉!怎么没见过你?”其中一位宫女见到陌生的我,便问了一句。

    “我是刚从尚服局调过来服侍宣华夫人的。”随便的编个借口搪塞她们,她们自然不会起疑心。

    觉得熟络了些,我接着有意无意的说到:“公主真是蛮横无理,差点就连累到我们了。”

    “谁让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这些奴才就是拿来做垫脚石的。”宫女抱怨着说道。

    “但宣华夫人也很得皇上盛宠的呀,公主难道不避让三分吗?”我说。

    “那又怎样,杨嫣公主是皇上的大女儿,也是皇上特封的南阳公主,连她下扬州的御座船都是皇上特别赐予的南阳舟,足见皇上有多么的宠爱她了。”

    原来她是南阳公主,本名杨嫣,只不过我在历史文化方面,对这位公主的背景一无所知。

    本以为宣华夫人是我要找的人,好不容易登上了鳞波舟,现在又要想办法去南阳舟了。

    天已经笼罩下来了,河上灯火弥漫,我借着黑夜,穿梭在一条又一条龙船上,现在杨广会在鳞波舟宣华夫人那,所以大多数的侍卫都在那里把守着,我的行动也就容易多了。

    每艘船上都挂满着灯笼,也就很清楚的看得清刻在每条龙船正殿外檐上的龙舟名。

    穿着宫女的衣裳,手上特意端着一叠从鳞波舟上偷出来的新衣裳,一见到有人走过来,就故意低下头,只是担心会碰上宇文成都被其认出来。这里大大小小的船差不多有五千多艘,真要这样一艘艘的找的话,那恐怕到明天天亮还逗留在鳞波舟隔壁吧,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站在某艘不知名的龙船上,还能看的见站在鳞波舟上把守的侍卫。

    继而走过几艘龙船,又上了一艘与鳞波舟相媲美的龙舟,可以说比鳞波舟稍微大点,恰好看到一位身着华丽衣裳,头戴凤冠珠饰的女人在几名宫女的拥护下从内殿里走出来,为了不给自己添堵不必要的麻烦,我立马转身,想在还没被发现的情况下先闪。

    可谁知,还是无法逃脱,只听见一名宫女立即喊到:“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我深呼吸了一口,既来之则安之吧,慢慢的转过身,以半蹲式的姿态向其问候道:“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在我起身时,顺眼看见了梁上的三个大字——翔螭舟,原来这里就是皇后的御座船,那作为皇后的长女,南阳公主的南阳舟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

    “哪个舟上的宫女,为何见到本宫不行礼还调头就走。”萧后向我问道:“这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要往哪里去。”

    没待我喘气,就接二连三的问了这么多问题,如何是好,没有一个是我可以答得上来的。怕自己紧张的心态被萧后发觉到,一直都没敢抬起头来留意这位曾嫁五夫的大隋朝皇后一眼。

    “本宫在问你话呢,不知如何作答吗?”萧后迟迟未听到我的回答声,便又问道。

    始终是要见招拆招的,不是吗?皇后终归还是个女人家,有何可怕的,于是我答道:“我,我是鳞波舟的宫女,是宣华夫人让我到尚服局领些新到的衣裳。”

    “我?你这是什么称呼,既然是宣华宫里的人,难道都没学会规矩吗?小小的奴婢在本宫面前岂敢用‘我’这个自称。”

    一时小小的失误,倒引来了萧后的一顿辱骂,我强忍着自小就很强的自尊心,不溢于表面。可我不知道以宫女的身份接下来要做什么,是道歉还是不作声,还是求饶。

    “这是宣华要的衣裳吗?”萧后已走近了我,我点点头,她接着说道:“难道皇上平常的赏赐还不够她用吗,这抹黑的夜晚,还命人前来取,不是说,皇上以往赏赐的绸缎,她都没穿过吗?今儿怎么想着来要了呢?”

    听说了她话语里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嫉妒,我在想着,原来这个时代的女人也是会为男人而争的面红耳赤的。

    “奴婢不知道,只是宣华夫人急着要穿新衣裳,所以奴婢得回去复命了。”我找理由脱身,希望萧后不要再纠缠下去。

    “也罢,误了时辰,还说是本宫故意刁难,好有机会在皇上面前给本宫安罪名。”也许是想到今晚皇上在宣华夫人那,不想惊动到皇上,所以萧后便放我走,我这才松了口气,可刚离开翔螭舟,前脚才踏上另一艘船,就被萧后的喝住了:“站住,你不是宣华夫人身边的宫女。”

    为什么萧后会有此一问,她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我的心里顿时紧张兮兮的,转过身向她鞠躬说道:“奴婢是宣华夫人的宫女,若皇后不相信,奴婢可以带皇后娘娘到宣华夫人跟前确认一下。”萧后应该不会无趣到想去看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共度良宵吧。

    “尚服局所在的船在鳞波舟的南面,而本宫的翔螭舟处于鳞波舟的北面,你既然是到尚服局领衣物,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御座船上,还有,宣华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接近本宫的宫里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宣华夫人的宫女。”

    我一语顿塞,总觉的现在的局面是骑虎难下,说什么错什么,一点都不了解这里的局势与人物关系图,要怎么给自己解困。我支支吾吾半天,都找不到辩解的理由,这样子让人觉的更有问题了。

    萧后也是看出了这点,继续咄咄逼人:“给本宫行礼都不懂的用‘奴婢’二字,难道你根本就不是宫女,从实招来,混上龙舟有何居心,是要对皇上不利吗?”

    听她说到这里,十有**把我当成了刺客,既然百口莫辩,那只有走为上计了,扔掉手上的衣裳,转身拔腿就跑。

    “来人,抓刺客,御林军速速到鳞波舟去护驾。”萧后立刻下了命令,连御林军都请出来了。

    “快来人,抓刺客,保护皇后娘娘。”萧后身边的宫女也在大喊着,弄的个个手忙脚乱的,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为了逮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

    船上的侍卫们火速向我这边的方向进攻着,我避过耳目,闪进了一艘船上,这艘船内,里里外外就一个偏殿,两个回廊,我借着灯火,跑到回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外,想都没想就一把手推了进去,那么恰好,有个男人正在脱着他身上的外裳,准备就寝。

    听到自己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转过身,刹那间,一股莫名的暖流从我心底流淌过,一袭白衣胜雪,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叛逆的小孩,又仿佛惹人怜惜。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清新俊逸的轮廓,我这是从何处由来的感伤,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被杨广的御林军追捕的刺客,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也许是我这个不速之客的误闯妨碍到了他休息,还是不习惯我这个陌生人这样看着他,这个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穿好还未来得及脱下的衣服,询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

    “仔细的搜,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来不及介绍自己,就听到了侍卫朝这边走来的声音,应该是发现了我的踪迹,正赶来抓人了。

    男子也听到了外面的吵声,再看了看我,应该感觉到我就是外面那些侍卫正在寻找的‘猎物’,他的眉头再次皱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出声让外面的侍卫进来抓我。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心急如焚,看着男子,只能求助于他了,就走过去对着他说道:“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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