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掏心掏肺
“这功劳有什么用？”柳絮絮突然问。
“嗯？”萧峥微微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但仅仅也只是愣了一下，便答：“萧家一直是慕容氏的附属，从未真正论功封赏过。”
“什么意思？”柳絮絮没听懂。
他幽幽道：“以萧家的资历，早在我的祖辈时就该封侯进爵，可是到了我这一辈却依然是个将军……懂了么？”
柳絮絮顿时瞪大眼，“居然还没有爵位？”
萧峥点点头，“萧家表面看来位地很是显赫，可是那也只不过是依附着慕容氏而显赫。”
“有朝一日，若是萧家失势，就只能是一撅不振，很有可能连普普通通的名门望族也比不上。”
柳絮絮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看样子，我真是亏大了。”
“嗯？”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饶是萧峥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也没法领会其意。
“好歹我也是一朝权相的嫡女，下嫁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下下等。亏大了亏大了。”
萧峥：“……”
他手上一顿，她已经转过身来，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想要？”他问。
“废话，当然要！不要白不要！”
萧峥的意思她算是听明白了。
既然萧家一直都不曾被正儿八紧封赏过，那么从祖辈下来，其功劳已经是满得不能再满了。
突然提出来，那肯定就是大赏。
怎么着也要封个王吧！
他若成了王爷，那她岂不是就是王妃了？
王妃可比夫人好听多了。
见他不答，柳絮絮就问：“怎么？你担心其中会有诈？”
“不会。”
“你这么肯定？”
“嗯。”
“那不就是了。我只知道老皇帝突然在这个节骨眼里提出这事，肯定又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老皇帝所图的无非就是两个，一是钱，二是权。钱么我有，可是我不会给他，权么你有，他同样也收不回去。”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突然给萧家?
?功行赏了，我们就会乖乖对他唯命是从吧？”
萧峥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料想他也不会蠢成这样！”她没好气地答。
“他的确不蠢。”萧峥点点头，“慕容德邻这一生虽然功绩平平无所作为，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皇帝。”
“我猜他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如若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柳絮絮干瞪眼，“啥？”
“封赏的圣旨一出，萧家就该做出明确的选择了。”他又说。
“没听明白，说清楚点。”她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挺聪明，这会儿怎么想不通透了？”他打趣道。
“再通透又怎么样，这天下依旧是别人的天下，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么？我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是个女子，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又关她什么事。
如果不是他们一逼再逼，她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谁不想过着浇水养花的悠闲日子，谁喜欢东躲西藏打打杀杀？
“呵。”萧峥终于放下毛巾，她的发已经干了。
他说：“萧家身为护龙世族，持有暗龙令，一直以辅助慕容皇室而存在，以拥戴在位的帝君为己任。”
“两皇子相争，必有一帝，显然目前的局势很是严峻。从表面看来慕容翔更有优势，可是慕容德邻并不想将帝位传给他。”
“这些我都知道啊。”柳絮絮说。
“既知道，那你可想到，慕容德邻突然赐封萧家是何故？”
柳絮絮这才极不情愿的去细想。
“难不成他想让你辅助慕容亭？”
“没错！”萧峥点点头，眼露赞色，“如此算计，是最有效的，也是最无赖的。”
老皇帝若以萧家的宿命来要挟他，他的确无抗拒。偏偏这些年来，老皇帝却又很不甘。
暗龙令是天下兵马大权的象征，任何人都想得到它。即便是身为皇帝，这大权不权不是在自己的手中握着，便会寝食难安。
可是这暗龙令萧家偏偏又不能归还给皇家。
权利一旦卸除，萧家也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会被从根拔起。
“太无耻太卑鄙了。”柳絮絮连连摇头。
“你若想要这封赏，也无不可。”萧峥不在意地说。
“你不是不喜欢慕容亭么？”她问。
他起身脱了斜上床，从容躺下。
柳絮絮还等着他回答，她坐着，他躺着。
她还从未如此看过他，这个样子显得有些居高临下，更能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收无遗。
可他偏偏微微敛着眼睑，她只能干瞪眼。
“我的确不喜欢他。”好半天，萧峥才幽幽的回答。
他伸出手，拽着她的手轻轻一位，她顺势躺倒在他的怀里。
他将她拥紧，温软的唇就在她耳边。
好似低声呢喃一般。
柳絮絮心中一颤，整个人都有些酥麻了。
她翁声翁气地说：“既然不喜欢，不如就拒绝受封吧！”
如此说来，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这天底下，哪有皇帝下旨赏踢还拒不接旨的道理？
萧峥闷闷笑了笑，又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我不喜欢慕容亭只是纯粹的不喜欢罢了，无关他的天命与才能。”
“啥？”柳絮絮扭头。
哪知两人靠得太近，她的唇将将擦过他的唇。
四目相对，一下子就黏住了。
他一瞬不瞬看着她，缓缓开口：“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他人窥视罢了。”
这就是他一直不喜欢慕容亭的原因。
哪怕他再有能耐，哪怕知道他更合适做大隅新帝，他身为辅佐之臣，却一直观望迟迟不做选择。
云帮已经将慕容亭调查了一番。
他早知道慕容亭当年诈死，实际上是老皇帝特意授意的。
昔日大隅首富，莫谦，本名慕容莫谦。
与慕容德邻同出一母，感情甚好。
可是这位王爷未满弱冠就离开了皇室。
当年的事情已经无意再去追究，可是这个慕容莫谦不喜欢权势，却喜经商。
故而不难想象，在先皇跟老皇帝的默许之下，慕容莫谦又怎么不能成为大隅首富呢？
慕容亭诈死之后，被慕容莫谦带到南陵侯王封地。
算是带在身边教导，南陵侯王乃一方霸主，手段与能耐显而易见，慕容亭到了那里，不仅够能安然生存，还能学会不少东西。
老皇帝将他埋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先太子出事，这太子之位肯定也会被废。
皇家就是如此，永远都有数不完的阴谋阳谋。
萧峥对皇家之事不感兴趣，他只要能够确认下一位帝君是谁就可以了。
至于在新帝登基之前，保还是不保，那得看他的心情。
很显然，慕容亭让他的心情很不好了。
“你竟然……”柳絮絮愣愣地看着他，看他眼里风雨欲来，居然觉得他真帅气。
他竟然是把醋坛子打翻成这样了。
“如何？”他挑挑眉。
“不如何。”她决定还是不要笑话他了。
这种醋她也吃过，她笑话他，他再笑话她，笑来笑去多没意思。
“嗯？”
“他只是我的家人。”柳絮絮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沉声道。
他没的答话，沉默不语。
“这两年，我一直都把他当成家人一样看待。”柳絮絮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埋进他的怀里。
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式靠着。
然后才幽幽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傻，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所向无敌，一夜之间就取代了莫谦成了大隅首富。”
“当时，我是真的得意风光。我竟不知道那个时候白露已经找到了我，他只是略施手段，就打断了老皇帝的布置。”
“莫谦将莫离托付给我，我还沾沾自喜，心想这么好用的侍卫上哪里去找。原来，他能够死心踏地的待在我身边，不过是就近监视着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财富。”
“可是，那两年，我是真的离不开他。我身边藏着暗隐太多，稍不注意就是脑袋搬家的事情。他为了护我周全，日日蜗居于院中的树叉之上。”
“不管风吹日晒雨淋，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可是，我却宁愿相信他。”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身边的人却一个一个都离开了我。事实竟不是我所料想的那样，莫离从此也不再是莫离，他一夜之间就冠上了慕容氏。”
她幽幽说完，脸上很是平静。
这些事情她一直不愿意去回想，刻意回避。
君疾坝堤决堤的那一夜，她曾对他说原谅了，她其实是真的想原谅他。
可是，后来的事情，却发生得让她措手不及。
她把他当成家人来看，他却不顾昔日情份，一再欺她骗她。
她决定再也不要理会他，可是欧阳芮偏偏说那些都不是他的决定。
那时，她心中除了怒气，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今夜，她便因为这些不愿去细想的事情，在心里堵得慌，萧峥以孩子试探她。
轻而易举就击破了她，于是他说他不喜欢。
她知道，他是真的介意。
她只想告诉，他何需介意？她是隐隐知道慕容亭对自己有情，可是那又怎么样。
家人就是家人，就算是已经变了质的家人，那也只是另外的一种感情罢了。
萧峥默默地将她揽紧，“我依然不喜欢他。”
“嗯，我也不喜欢他了。他是慕容亭，我的家人姓莫名离，不是他。”
“嗯？”萧峥微微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但仅仅也只是愣了一下，便答：“萧家一直是慕容氏的附属，从未真正论功封赏过。”
“什么意思？”柳絮絮没听懂。
他幽幽道：“以萧家的资历，早在我的祖辈时就该封侯进爵，可是到了我这一辈却依然是个将军……懂了么？”
柳絮絮顿时瞪大眼，“居然还没有爵位？”
萧峥点点头，“萧家表面看来位地很是显赫，可是那也只不过是依附着慕容氏而显赫。”
“有朝一日，若是萧家失势，就只能是一撅不振，很有可能连普普通通的名门望族也比不上。”
柳絮絮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看样子，我真是亏大了。”
“嗯？”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饶是萧峥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也没法领会其意。
“好歹我也是一朝权相的嫡女，下嫁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下下等。亏大了亏大了。”
萧峥：“……”
他手上一顿，她已经转过身来，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想要？”他问。
“废话，当然要！不要白不要！”
萧峥的意思她算是听明白了。
既然萧家一直都不曾被正儿八紧封赏过，那么从祖辈下来，其功劳已经是满得不能再满了。
突然提出来，那肯定就是大赏。
怎么着也要封个王吧！
他若成了王爷，那她岂不是就是王妃了？
王妃可比夫人好听多了。
见他不答，柳絮絮就问：“怎么？你担心其中会有诈？”
“不会。”
“你这么肯定？”
“嗯。”
“那不就是了。我只知道老皇帝突然在这个节骨眼里提出这事，肯定又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老皇帝所图的无非就是两个，一是钱，二是权。钱么我有，可是我不会给他，权么你有，他同样也收不回去。”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突然给萧家?
?功行赏了，我们就会乖乖对他唯命是从吧？”
萧峥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料想他也不会蠢成这样！”她没好气地答。
“他的确不蠢。”萧峥点点头，“慕容德邻这一生虽然功绩平平无所作为，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皇帝。”
“我猜他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如若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柳絮絮干瞪眼，“啥？”
“封赏的圣旨一出，萧家就该做出明确的选择了。”他又说。
“没听明白，说清楚点。”她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挺聪明，这会儿怎么想不通透了？”他打趣道。
“再通透又怎么样，这天下依旧是别人的天下，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么？我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是个女子，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又关她什么事。
如果不是他们一逼再逼，她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谁不想过着浇水养花的悠闲日子，谁喜欢东躲西藏打打杀杀？
“呵。”萧峥终于放下毛巾，她的发已经干了。
他说：“萧家身为护龙世族，持有暗龙令，一直以辅助慕容皇室而存在，以拥戴在位的帝君为己任。”
“两皇子相争，必有一帝，显然目前的局势很是严峻。从表面看来慕容翔更有优势，可是慕容德邻并不想将帝位传给他。”
“这些我都知道啊。”柳絮絮说。
“既知道，那你可想到，慕容德邻突然赐封萧家是何故？”
柳絮絮这才极不情愿的去细想。
“难不成他想让你辅助慕容亭？”
“没错！”萧峥点点头，眼露赞色，“如此算计，是最有效的，也是最无赖的。”
老皇帝若以萧家的宿命来要挟他，他的确无抗拒。偏偏这些年来，老皇帝却又很不甘。
暗龙令是天下兵马大权的象征，任何人都想得到它。即便是身为皇帝，这大权不权不是在自己的手中握着，便会寝食难安。
可是这暗龙令萧家偏偏又不能归还给皇家。
权利一旦卸除，萧家也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会被从根拔起。
“太无耻太卑鄙了。”柳絮絮连连摇头。
“你若想要这封赏，也无不可。”萧峥不在意地说。
“你不是不喜欢慕容亭么？”她问。
他起身脱了斜上床，从容躺下。
柳絮絮还等着他回答，她坐着，他躺着。
她还从未如此看过他，这个样子显得有些居高临下，更能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收无遗。
可他偏偏微微敛着眼睑，她只能干瞪眼。
“我的确不喜欢他。”好半天，萧峥才幽幽的回答。
他伸出手，拽着她的手轻轻一位，她顺势躺倒在他的怀里。
他将她拥紧，温软的唇就在她耳边。
好似低声呢喃一般。
柳絮絮心中一颤，整个人都有些酥麻了。
她翁声翁气地说：“既然不喜欢，不如就拒绝受封吧！”
如此说来，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这天底下，哪有皇帝下旨赏踢还拒不接旨的道理？
萧峥闷闷笑了笑，又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我不喜欢慕容亭只是纯粹的不喜欢罢了，无关他的天命与才能。”
“啥？”柳絮絮扭头。
哪知两人靠得太近，她的唇将将擦过他的唇。
四目相对，一下子就黏住了。
他一瞬不瞬看着她，缓缓开口：“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他人窥视罢了。”
这就是他一直不喜欢慕容亭的原因。
哪怕他再有能耐，哪怕知道他更合适做大隅新帝，他身为辅佐之臣，却一直观望迟迟不做选择。
云帮已经将慕容亭调查了一番。
他早知道慕容亭当年诈死，实际上是老皇帝特意授意的。
昔日大隅首富，莫谦，本名慕容莫谦。
与慕容德邻同出一母，感情甚好。
可是这位王爷未满弱冠就离开了皇室。
当年的事情已经无意再去追究，可是这个慕容莫谦不喜欢权势，却喜经商。
故而不难想象，在先皇跟老皇帝的默许之下，慕容莫谦又怎么不能成为大隅首富呢？
慕容亭诈死之后，被慕容莫谦带到南陵侯王封地。
算是带在身边教导，南陵侯王乃一方霸主，手段与能耐显而易见，慕容亭到了那里，不仅够能安然生存，还能学会不少东西。
老皇帝将他埋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先太子出事，这太子之位肯定也会被废。
皇家就是如此，永远都有数不完的阴谋阳谋。
萧峥对皇家之事不感兴趣，他只要能够确认下一位帝君是谁就可以了。
至于在新帝登基之前，保还是不保，那得看他的心情。
很显然，慕容亭让他的心情很不好了。
“你竟然……”柳絮絮愣愣地看着他，看他眼里风雨欲来，居然觉得他真帅气。
他竟然是把醋坛子打翻成这样了。
“如何？”他挑挑眉。
“不如何。”她决定还是不要笑话他了。
这种醋她也吃过，她笑话他，他再笑话她，笑来笑去多没意思。
“嗯？”
“他只是我的家人。”柳絮絮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沉声道。
他没的答话，沉默不语。
“这两年，我一直都把他当成家人一样看待。”柳絮絮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埋进他的怀里。
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式靠着。
然后才幽幽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傻，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所向无敌，一夜之间就取代了莫谦成了大隅首富。”
“当时，我是真的得意风光。我竟不知道那个时候白露已经找到了我，他只是略施手段，就打断了老皇帝的布置。”
“莫谦将莫离托付给我，我还沾沾自喜，心想这么好用的侍卫上哪里去找。原来，他能够死心踏地的待在我身边，不过是就近监视着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财富。”
“可是，那两年，我是真的离不开他。我身边藏着暗隐太多，稍不注意就是脑袋搬家的事情。他为了护我周全，日日蜗居于院中的树叉之上。”
“不管风吹日晒雨淋，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可是，我却宁愿相信他。”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身边的人却一个一个都离开了我。事实竟不是我所料想的那样，莫离从此也不再是莫离，他一夜之间就冠上了慕容氏。”
她幽幽说完，脸上很是平静。
这些事情她一直不愿意去回想，刻意回避。
君疾坝堤决堤的那一夜，她曾对他说原谅了，她其实是真的想原谅他。
可是，后来的事情，却发生得让她措手不及。
她把他当成家人来看，他却不顾昔日情份，一再欺她骗她。
她决定再也不要理会他，可是欧阳芮偏偏说那些都不是他的决定。
那时，她心中除了怒气，就再也没有其它了。
今夜，她便因为这些不愿去细想的事情，在心里堵得慌，萧峥以孩子试探她。
轻而易举就击破了她，于是他说他不喜欢。
她知道，他是真的介意。
她只想告诉，他何需介意？她是隐隐知道慕容亭对自己有情，可是那又怎么样。
家人就是家人，就算是已经变了质的家人，那也只是另外的一种感情罢了。
萧峥默默地将她揽紧，“我依然不喜欢他。”
“嗯，我也不喜欢他了。他是慕容亭，我的家人姓莫名离，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