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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棠妃中毒

    这样的宴会以防万一都会备一些衣裤在的,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夏明远的胸前以及双腿之上已经大半部分被汤汁泼脏了,要换,恐怕就要内外全换。

    出了大殿,夏明远步履不快不慢的跟在太监身后来到了一侧的偏厅中,这个小厅子可是他儿时常常捉迷藏的所在,虽然门是关着的,但厅内光线还不暗。淡淡扫了一眼四周的摆设,夏明远冷冷一笑。

    太监从桌面上摆设的众多丝绸中翻来覆去找了许久才抽出一条跟夏明远所穿袍子颜色差不多的,上前便动作娴熟的帮夏明远解开袍缎,夏明远下意识闪身,后退两步忙道,“公公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那太监也不推辞,眼睛咕噜咕噜转转,微微一笑便两步退到一侧,低垂着眸子捧着干净的袍缎,明显一副“你就在这儿换吧,反正我也不会看”的架势。

    夏明远倒也表现自然,他冷眼扫过面前太监低垂着的脑顶,轻蔑一笑,随即转身用后背对着他,心里暗道,你想看什么就给你看喽!

    自己正身手很快的把外袍解下来。

    见地面上多了件外袍,太监敏锐的翻起了上眼皮,此刻,夏明远的亵衣也已经退下,露出厚实的臂膀和结实的后背,太监刚扫一眼,不由愕然,这公子原本肤色白皙,虽身材颀长却也并没给人结实的印象,陌生人恐怕只以为他是文弱书生吧,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练武之人,这样标准的身形恐怕连殿上的几位皇子都比不得吧?

    收回面上惊诧,小太监眯紧了眸子从上到下一寸不落的打量着夏明远的脊背,仿佛生怕因为疏忽儿落下什么似的:虽说练武习剑之人身上都会有许多擦刮之伤,但这些都是小口子,伤口好了自然留下淡淡疤痕,并不是他要找的,一遍一遍的搜寻。小太监最终还是失望了,叹了口气重新垂下眸子。

    夏明远唇角慢慢勾起,心中暗忖,你们这些小伎俩也拿来对付我?当真是可笑之极。转过身时却已面无表情,“公公,可以把袍子给我了。”

    走回大殿的时候,夏明远第一眼便看向上官方向,跟她对视的瞬间,旁若无人的微微一笑,原本孤傲的脸已是灿然如花。

    坐在对面,靠门边位置的几户小姐不由开始交头接耳,“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刚刚还没注意到,竟然如此不同……”

    “看他是坐在孙府二少爷身侧的。或许是孙府之人吧……”

    “跟孙府二少爷的不羁相比,这位公子的身上倒是多了几份韵味呢。”

    上官淡然听着,低垂的眸子忽然现起笑意:大多女子都比较喜欢冷调的男子吧?

    不过,看他脸上的笑容,事情必定顺利。这样想着,上官的目光渐渐朝殿上看去,最后落在皇后的身上:真是没想到,皇后居然真的使出这招。

    当云锦公主送来书信提到眉中胎记时,上官才想到:北夏皇族一直有个不明文的规定,凡是皇子都会在后背刻上属于他们唯一标记的龙形图腾,对于别人来说。这图腾是擦不掉也抹不去的,但对于上官来说确实轻而易举的小事。

    只要将从各色毒草之中提取出来的汁液调匀,不多不少的成分刚刚好可以跟图腾所用的技法相融合,虽然短时间图腾的颜色不会尽数消去,但用脂粉等也可以掩盖下去。

    收回目光,上官看向面前盛满的酒杯。不由陷入了沉思,那日准备为夏明远洗去图腾之时,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官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原以为自己冷心冷肺什么都不在乎,却没想到还是被那满满伤痕的后背惊住了。

    那些痕迹。有鞭伤也有烫伤,没有一处是好的,可想而知,他这些年在西疆天牢中都是怎么过的,只有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折磨,简直如同地狱。

    太子冷着脸看向走进大殿的小太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却见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看到太监表情的瞬间,同样惊讶的还有皇后,她整张脸都白了,袖中的手指更是捏得死紧,这对母子连惊讶的神态都如出一辙。

    宴会继续,人们却各自心怀鬼胎,上官不时地瞧着湘妃,跟原本获宠时神采奕奕的模样相比,她今日很是安静,甚至坐在那里毫无存在感可言,仿佛透明人一般……

    自从上次诞下死胎之后,听闻湘妃性情大变,平日里也不善打扮了,整日素面朝天,一心想着自己死去的儿子。原本皇上顾念旧请,还时不时踏足湘妃宫中,可湘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嚎啕痛哭,竟出言指责皇上对棠妃的处罚太轻了。

    长此以往,皇上便再不去湘妃宫里,如此冷战下去。

    坐在湘妃一旁的棠妃,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仿佛从未沾过酒的样子,脸色已经泛起微红,明显是醉了。

    夏明昭摆了摆手,示意旁人过去扶走棠妃,可棠妃却执拗着身子不想走。

    “青天白日的竟罪成这个样子,真是丢尽了颜面,还不把棠妃扶下去!”太后略有不悦的吩咐道。

    一旁皇上却只是握着手中杯子保持着笑容,仿若根本没注意到棠妃的异常,这对棠妃来说是最残酷的惩罚:即便是发怒、生气那都是情绪的发泄,可皇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仿若压根儿就没看到这个人。

    这就是当今的君王,他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让人无法掌握,看似是在笑着,其实心里在衡量着什么,别人都无法忖度。

    殿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僵硬,棠妃被三个宫女搀扶着却依旧横着双腿不肯走,许是醉的狠了,竟连仪态都不顾及,抗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最后抓住了湘妃的胳膊依旧不肯走。

    湘妃手握竹筷,被攥紧的胳膊在剧烈颤抖,脸色更是急剧变化,正当所有人都将注意力定在这对死对头身上时,却见面色苍白的湘妃突然仰天大笑,且是抑制不住的狂笑。

    原本还执拗着不肯下去的棠妃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被这笑声惊得突然醒酒了,伸出去的手如受针扎般弹了回来,随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下意识捂着胸口便是一阵剧咳,那咳嗽的声音仿佛都要将整个人的肺部震穿,在寂静的大殿中空响环绕。

    一旁湘妃动作极快的回转过头,面上竟毫无惊讶之色,而是如同看好戏一般的看着棠妃咳嗽,口中笑声变得邪恶,令人不寒而栗。

    但噩梦没有终止,陡然间,伴随着棠妃的咳嗽,她整个人如同筛糠一样不停颤抖。

    夏明昭愣了一瞬,随即最先冲到了对面棠妃身侧,一把将其护在怀里,“母妃!母妃您怎么了?”双手束缚着棠妃颤抖的四肢,不断对着她呼喊,却都收不到回音。

    殿下文武百官全都不敢动作,当下齐整的深埋下头,这样紧要的关头虽然都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谁敢上前一步查探究竟?

    这么诡异的画面终于让皇上变了脸色,他猛地起身对殿外招手道,“太医?传太医!”

    皇后所坐的位置距离棠妃、湘妃位置是最近的了,几乎对每个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湘妃,你为何大笑?”这冷声一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同太后都瞪圆了眼睛。

    众人反应一瞬,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难不成棠妃如此模样是湘妃所致?她们的位置可最是相近。

    还没等皇后再次逼问,湘妃已经起身,她再次享受般的看了眼已经口吐白沫的棠妃,戟指怒目道,“没错,是我,谁让她害死吾儿!我要为皇儿报仇!”

    皇上闻言,瞳孔微缩,突然觉得面前湘妃狰狞的面孔那般陌生。见局势不妙,连忙喝令左右将湘妃控制住,一旁几位力气较大的嬷嬷应声冲了上来,三下两下便将湘妃束缚住了。

    闻讯赶来的是太医院院判董大人。

    此时,棠妃已经颤抖地全身无力,董大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道,“这?四殿下,快把棠妃娘娘敲晕……”

    夏明昭反映了一瞬,连忙按照董太医的吩咐做了,他劈开一掌,果断砍在棠妃的脑后,只一下她便晕过去了,身体的颤抖动作也越来越小,最后慢慢停下。

    太后一直站在身旁关切的瞧着,当下问道,“董大人,棠妃到底如何了?”

    “回太后,依老臣看,棠妃是中了一种奇异的毒,餐盘上的所有事物酒类,众位还是不要碰了,待老臣细细查验了之后再做定夺。”

    董大人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哗然,中毒?这怎么得了,每人面前的桌子上可都摆放着相同的食物啊,若真是有毒,那岂不是人人都难逃劫难?

    孙尧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夏明远,“文诀兄,看来今日的宴会就要如此结束了。”

    夏明远却摇了摇头,“你没看嘛,好戏才刚刚上演。”说罢,他抬眸看向对面的上官,迎上她的目光,两人极为默契的相视一笑。

    那日,宫里虎旗的兄弟传出消息,湘妃正暗中四处求药,并给身边的人指派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种剧毒的、不好解的、让人受尽折磨才能咽气的毒药。

    上官和夏明远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思虑一瞬,便下了决定,湘妃这个忙,他们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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