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午夜共舞（修）
今晚异常烦躁的梁尚骏又将清心诀念了一遍，脑子里却还是那丫头跟前男友的种种。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主动找事做。
在捣烂两个煮菜篮后，段长峰委婉地建议：“梁哥，我看小飞比较忙，要不你去帮他招呼招呼客人？”
梁尚骏很无所谓，脚步一转就换了位置。
五分钟吓跑两伙粉丝之后，于飞痛苦地把他拉到小五跟前：“梁哥交给你了，千万别让他招呼客人！”
他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小五内心暗喜整理了一下思路，顶着大哥持续释放的低气压勇敢地开口了：“大哥，为大嫂前男友闹心？”
梁尚骏冷哼一声，“与某何干？”
与你没关系你这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是为了啥？
“那是那是，其实是我担心大嫂，这社会治安不行啊……”
“当真？”
“肯定的！天天都有女子晚归被绑架强暴的案例啊大哥！”
梁尚骏紧皱眉头，小五抓住机会：“听说地址是钱柜朝外店……”
梁尚骏一抬眼角，小五迅速献上画好的线路图，“祝大哥一切顺利！”
*************
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吕晗子并不知道她的保镖已经到了门外，她正战斗在打击前男友的第一线，“叶瑞凡，离开我之后你的品位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了？”说完揪过宋琪，“这是哪个街边拉过来冒充我同学的？你这死丫头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宋琪气势全无，“文艺部的林雪菲，不过她可不是我叫来的，我很无辜。”
林雪菲正处于跟叶瑞凡互换号码的紧要关头，关键时刻被打断怎能不愤怒？打量一番全身淘宝货的吕晗子，不屑地撇嘴：“一身穷酸还要硬装傲气，以为叶总是你这种手段就能攀上的人？”
“很不幸你那金光闪闪的叶总不仅曾经被我攀上过，还在我的摧残下无比凄惨地过了四年。”
林雪菲眼中含泪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你胡说！”说着满怀希望地看向叶瑞凡，“瑞凡，这怎么可能？”
叶瑞凡一言不发，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张牙舞爪的刺猬身上。他贪婪地看着吕晗子，她像只被惹怒的小豹子，锋利却又可爱。这种神态他很熟悉，人生最低谷的四年就是这种姿态替他抵挡了无数的嘲笑。
林雪菲说晗子是泼妇，他看到的却是不屈与倔强。她心中一定又在愤愤不平：明明没有招惹谁，只因贫穷就能被人肆意践踏？凭什么？
他也替她委屈，凭什么？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清秀坚韧爽朗；自立自爱自强，凭什么要受那个全身动过刀的拜金女的侮辱？
场面一时僵住，善于察言观色的林雪菲看叶瑞凡沉着脸想必是不高兴了，得意地拿起麦克风送到他面前，“瑞凡，刚才说好了要跟我合唱一首的，不许骗人呦。”
叶瑞凡却好像没听到，身子一偏越过她直接朝吕晗子走来，“所以我又回来了，晗子。”
这唱的又是哪出？吕晗子一语不发，防备地盯着叶瑞凡。
看着她眼珠滴溜溜转圈的可爱模样，叶瑞凡真心地笑了出来，“我们和好吧，晗子。”
“什么？”林雪菲尖叫一声，手捂胸口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模样，“瑞凡，你……”
吕晗子膈应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面对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前男友她真的很无奈，“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可以在我的世界里任意来去？”
叶瑞凡淡淡一笑，言语中流露着万事尽在掌中的自信，“晗子，我成功了！现在的我足以满足你任何的梦想，我们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最底层，你不开心吗？”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叶瑞凡笃定的笑让吕晗子火冒三丈，“你以为有了钱就能让我忘记你曾经的卑鄙笑眯眯地巴上去？你以为有了钱就能给你自卑的灵魂镀上金光？你以为有了钱就能掩盖我因你而过的那些绝望潦倒的岁月？你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我……”叶瑞凡被问得哑口无言，晗子说的那些他其实可以用谈判技巧精准地反驳回去，可看着她受伤的脸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讷讷地说出一句：“晗子，对不起。”
这深情回归的戏码她根本不稀罕好吗？她真的想跟他做好一对反目成仇的怨偶，她是来讨债的！吕晗子面无表情：“还钱！”
叶瑞凡苦笑：“我明白你急于跟我划清界限的决心，可如果此刻签好一张支票，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侮辱。”
吕晗子一口血憋在心头啊!愤愤地看着叶瑞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你玩什么清高啊？归根结底就是不想还钱是吧？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浪费时间！
看看周围早就安静下来的人群，除了宋琪没有一个认识的。她觉得更没趣了，“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这就走。”
宋琪紧随着吕晗子出了门，一脸无措：“晗子，我不知道会这样。原本叶瑞凡跟我说的是你们之前有误会，他今天要跟你求婚……”
“阿琪！”吕晗子打断宋琪，“我再说一遍，即使叶瑞凡有了钱发了财，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三年前就分手了，并且是在叶瑞凡拿走了我所有积蓄消失的情况下被迫分的手！这样你还认为我应该答应他的求婚，让他的人生再无一丝遗憾愧疚？”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瑞凡他没有说……”
这真的是那个曾经跟她心贴着心的好姐妹吗？三年时光竟然将她们之间的默契稀释到如此单薄，吕晗子失望地放开宋琪的手，“阿琪回去吧，你的朋友们还在等你。”
走出这个让她倍感难堪的地方，吕晗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望着朗朗星空，看似繁华实则凄凉，一个个互相辉映的星座，其实隔了不知多少个光年。
末班公交车上的人很少，偶有几个上车的人很快就又下去了。吕晗子坐在最后一排目送他们一个又一个离开，就像目送自己生命中来过又走了的伙伴。
车里飘荡着汪峰的歌曲，深情又苍凉。听的倦了她索性倚在座椅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陌生的街道。
夜晚的北京与白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超负荷运转的皇城终于得到片刻的安静。清凉的夜风吹走了白日的嘈杂与烦躁，紫禁城的角楼与广场的纪念碑遥遥相望，静静流淌的护城河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温和的光芒，她的思绪也顺着这银河般的光带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大学四年是她最自由开心的时光，不再受家庭的折磨，有可以说心事的宋琪，还有可以一起努力的叶瑞凡。而如今他们好像全都下了车，她的世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来来回回的飘飘荡荡……
不想再送别人离开，公交车又到了一站，她也下了车。
漫无目的地在长安街走着，偶然抬头间看见天山门城楼上挂着的主席像，庄严又慈祥。走到近前她缓缓地坐在地上，“主席啊，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要不您老人家收了我得了。”
这小娘子一会上车一会下车；一会数路灯一会揪树叶。虽然有点犯神经但总算没有出格太多，但这会看到一幅画像竟然打算轻生？跟了一路的梁尚骏实在是忍不住了，“胡闹！”
被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吓得一个激灵，吕晗子哆哆嗦嗦：“呜呜呜，毛爷爷我错了，我刚才是胡说的。我还没活够哇，麻辣烫还等着我收钱，大侠还等着我调戏，我不能这么快就去见您老人家……”
努力扶着城墙根站起来正准备撒开退逃跑，抬头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飘到她跟前，腿又软了下去，“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错了呜呜呜呜。”
马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十分不善：“你这小娘子太不像话，三更半夜不回家在街上乱跑！”
试探地睁开眼看见梁尚骏严肃的脸，悲喜交加的她眼泪刷地涌出来，“梁大哥。”
梁尚骏被突然扑到身上的吕晗子惊住，呼吸都忘了，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她的抽泣上。她哭一声他的心就收缩一下，哪里还记得刚刚还在为她去见前男友而气恼。
这来势汹汹的陌生体验连真气都抵御不住，梁尚骏只能手足无措地拍着她，“末哭，哪个小贼招惹你？某去取他首级！”
谁知她哭的更凶了，黏在他的怀里可怜兮兮地问：“梁大哥，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爸爸妈妈不要我，叶瑞凡不要我，连宋琪好像都不要我了，为什么永远都只会剩下我一个？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呜呜呜呜。”
他轻轻拂去她的眼泪，“你是世上最单纯美好的姑娘。”
吕晗子仰头，泪花闪闪充满期待：“真的吗？”继而又悲伤起来，“你骗人，这世界除了我你根本不认识别的姑娘!”她哭的更凶了。
不是的！即便在另一个时空，她也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姑娘，偏偏他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
不善言辞的梁尚骏对上胡搅蛮缠的磨人精当场全军覆没，最后只能使出看家本领，小心揽住她的腰，一个纵身带她越到房顶。看着惊讶的忘记哭的她，梁尚骏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取悦她的方法，“某带你去看风景！”搂着她飞过一个又一个房檐。
初时吕晗子被这新奇的体验惊呆了，回过神时她已经来到紫禁城的上空，一座座巍峨雄伟的建筑像是在等待他们的来临，静静地向他们敞开了怀抱。这犹如梦境一般的场景让她兴奋不已，指着中间的那座建筑，“梁大哥，我想去坤宁宫。”
“好。”
话音刚落，她又腾空而起，发丝跟白色长裙都在他的辗转跳跃中翩翩起舞。
站在坤宁宫的屋脊上，星星就在她的头顶眨着眼，清风拂过放佛他们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
心绪好像也轻快地飘到了半空，吕晗子突然脱掉鞋子，摆了一个姿势，“梁大哥，我给你跳支舞吧？”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喜欢跳舞，小时候学过几年的舞蹈现在她还记得。
“好。”
她莞尔一笑，做了一个起势，闭上眼睛轻轻地哼唱：
“情人丢了有人哭了莲花开了 佛也笑了
为了今生与你相遇我在前世早留有预定
为何此生不与我相依天也无常 地也无常
梦里传来你的琴声为我吟唱所有动情的歌
琴声停止了泪水淹没你我眼眶
梦醒了雨停了云散了
梦里传来一首首歌世间所有悲欢离合的歌
音乐停止了我还在不停的追寻
梦醒了曲终了人散了
为了今生与你相遇梦里飘来一朵莲花
追随你的芬芳忘记了忧伤随你去追寻
心不再迷失方向梦醒了花开了我笑了
……”
她动情地舞着，甚至忘了身在屋顶的恐惧，全身心陶醉在这美妙的夜空中。
她旋转、跳跃，裙角在空中荡出一朵又一朵清雅的莲花。
梁尚骏渐渐看得痴了，此刻的她放佛是即将奔向月宫的嫦娥，轻灵脱俗飘飘似仙。
跳到激动处，吕晗子拉起梁尚骏的手在空中一起转圈。月光下他目光灼灼，她假装那满眼的惊艳是因为自己，“梁大哥谢谢你，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仙女。”
他十分认真，“你一直都是……”
在捣烂两个煮菜篮后，段长峰委婉地建议：“梁哥，我看小飞比较忙，要不你去帮他招呼招呼客人？”
梁尚骏很无所谓，脚步一转就换了位置。
五分钟吓跑两伙粉丝之后，于飞痛苦地把他拉到小五跟前：“梁哥交给你了，千万别让他招呼客人！”
他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小五内心暗喜整理了一下思路，顶着大哥持续释放的低气压勇敢地开口了：“大哥，为大嫂前男友闹心？”
梁尚骏冷哼一声，“与某何干？”
与你没关系你这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是为了啥？
“那是那是，其实是我担心大嫂，这社会治安不行啊……”
“当真？”
“肯定的！天天都有女子晚归被绑架强暴的案例啊大哥！”
梁尚骏紧皱眉头，小五抓住机会：“听说地址是钱柜朝外店……”
梁尚骏一抬眼角，小五迅速献上画好的线路图，“祝大哥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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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吕晗子并不知道她的保镖已经到了门外，她正战斗在打击前男友的第一线，“叶瑞凡，离开我之后你的品位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了？”说完揪过宋琪，“这是哪个街边拉过来冒充我同学的？你这死丫头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宋琪气势全无，“文艺部的林雪菲，不过她可不是我叫来的，我很无辜。”
林雪菲正处于跟叶瑞凡互换号码的紧要关头，关键时刻被打断怎能不愤怒？打量一番全身淘宝货的吕晗子，不屑地撇嘴：“一身穷酸还要硬装傲气，以为叶总是你这种手段就能攀上的人？”
“很不幸你那金光闪闪的叶总不仅曾经被我攀上过，还在我的摧残下无比凄惨地过了四年。”
林雪菲眼中含泪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你胡说！”说着满怀希望地看向叶瑞凡，“瑞凡，这怎么可能？”
叶瑞凡一言不发，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张牙舞爪的刺猬身上。他贪婪地看着吕晗子，她像只被惹怒的小豹子，锋利却又可爱。这种神态他很熟悉，人生最低谷的四年就是这种姿态替他抵挡了无数的嘲笑。
林雪菲说晗子是泼妇，他看到的却是不屈与倔强。她心中一定又在愤愤不平：明明没有招惹谁，只因贫穷就能被人肆意践踏？凭什么？
他也替她委屈，凭什么？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清秀坚韧爽朗；自立自爱自强，凭什么要受那个全身动过刀的拜金女的侮辱？
场面一时僵住，善于察言观色的林雪菲看叶瑞凡沉着脸想必是不高兴了，得意地拿起麦克风送到他面前，“瑞凡，刚才说好了要跟我合唱一首的，不许骗人呦。”
叶瑞凡却好像没听到，身子一偏越过她直接朝吕晗子走来，“所以我又回来了，晗子。”
这唱的又是哪出？吕晗子一语不发，防备地盯着叶瑞凡。
看着她眼珠滴溜溜转圈的可爱模样，叶瑞凡真心地笑了出来，“我们和好吧，晗子。”
“什么？”林雪菲尖叫一声，手捂胸口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模样，“瑞凡，你……”
吕晗子膈应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面对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前男友她真的很无奈，“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可以在我的世界里任意来去？”
叶瑞凡淡淡一笑，言语中流露着万事尽在掌中的自信，“晗子，我成功了！现在的我足以满足你任何的梦想，我们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最底层，你不开心吗？”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叶瑞凡笃定的笑让吕晗子火冒三丈，“你以为有了钱就能让我忘记你曾经的卑鄙笑眯眯地巴上去？你以为有了钱就能给你自卑的灵魂镀上金光？你以为有了钱就能掩盖我因你而过的那些绝望潦倒的岁月？你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我……”叶瑞凡被问得哑口无言，晗子说的那些他其实可以用谈判技巧精准地反驳回去，可看着她受伤的脸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讷讷地说出一句：“晗子，对不起。”
这深情回归的戏码她根本不稀罕好吗？她真的想跟他做好一对反目成仇的怨偶，她是来讨债的！吕晗子面无表情：“还钱！”
叶瑞凡苦笑：“我明白你急于跟我划清界限的决心，可如果此刻签好一张支票，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侮辱。”
吕晗子一口血憋在心头啊!愤愤地看着叶瑞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你玩什么清高啊？归根结底就是不想还钱是吧？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浪费时间！
看看周围早就安静下来的人群，除了宋琪没有一个认识的。她觉得更没趣了，“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这就走。”
宋琪紧随着吕晗子出了门，一脸无措：“晗子，我不知道会这样。原本叶瑞凡跟我说的是你们之前有误会，他今天要跟你求婚……”
“阿琪！”吕晗子打断宋琪，“我再说一遍，即使叶瑞凡有了钱发了财，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三年前就分手了，并且是在叶瑞凡拿走了我所有积蓄消失的情况下被迫分的手！这样你还认为我应该答应他的求婚，让他的人生再无一丝遗憾愧疚？”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瑞凡他没有说……”
这真的是那个曾经跟她心贴着心的好姐妹吗？三年时光竟然将她们之间的默契稀释到如此单薄，吕晗子失望地放开宋琪的手，“阿琪回去吧，你的朋友们还在等你。”
走出这个让她倍感难堪的地方，吕晗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望着朗朗星空，看似繁华实则凄凉，一个个互相辉映的星座，其实隔了不知多少个光年。
末班公交车上的人很少，偶有几个上车的人很快就又下去了。吕晗子坐在最后一排目送他们一个又一个离开，就像目送自己生命中来过又走了的伙伴。
车里飘荡着汪峰的歌曲，深情又苍凉。听的倦了她索性倚在座椅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陌生的街道。
夜晚的北京与白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超负荷运转的皇城终于得到片刻的安静。清凉的夜风吹走了白日的嘈杂与烦躁，紫禁城的角楼与广场的纪念碑遥遥相望，静静流淌的护城河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温和的光芒，她的思绪也顺着这银河般的光带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大学四年是她最自由开心的时光，不再受家庭的折磨，有可以说心事的宋琪，还有可以一起努力的叶瑞凡。而如今他们好像全都下了车，她的世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来来回回的飘飘荡荡……
不想再送别人离开，公交车又到了一站，她也下了车。
漫无目的地在长安街走着，偶然抬头间看见天山门城楼上挂着的主席像，庄严又慈祥。走到近前她缓缓地坐在地上，“主席啊，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要不您老人家收了我得了。”
这小娘子一会上车一会下车；一会数路灯一会揪树叶。虽然有点犯神经但总算没有出格太多，但这会看到一幅画像竟然打算轻生？跟了一路的梁尚骏实在是忍不住了，“胡闹！”
被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吓得一个激灵，吕晗子哆哆嗦嗦：“呜呜呜，毛爷爷我错了，我刚才是胡说的。我还没活够哇，麻辣烫还等着我收钱，大侠还等着我调戏，我不能这么快就去见您老人家……”
努力扶着城墙根站起来正准备撒开退逃跑，抬头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飘到她跟前，腿又软了下去，“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错了呜呜呜呜。”
马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十分不善：“你这小娘子太不像话，三更半夜不回家在街上乱跑！”
试探地睁开眼看见梁尚骏严肃的脸，悲喜交加的她眼泪刷地涌出来，“梁大哥。”
梁尚骏被突然扑到身上的吕晗子惊住，呼吸都忘了，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她的抽泣上。她哭一声他的心就收缩一下，哪里还记得刚刚还在为她去见前男友而气恼。
这来势汹汹的陌生体验连真气都抵御不住，梁尚骏只能手足无措地拍着她，“末哭，哪个小贼招惹你？某去取他首级！”
谁知她哭的更凶了，黏在他的怀里可怜兮兮地问：“梁大哥，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爸爸妈妈不要我，叶瑞凡不要我，连宋琪好像都不要我了，为什么永远都只会剩下我一个？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呜呜呜呜。”
他轻轻拂去她的眼泪，“你是世上最单纯美好的姑娘。”
吕晗子仰头，泪花闪闪充满期待：“真的吗？”继而又悲伤起来，“你骗人，这世界除了我你根本不认识别的姑娘!”她哭的更凶了。
不是的！即便在另一个时空，她也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姑娘，偏偏他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
不善言辞的梁尚骏对上胡搅蛮缠的磨人精当场全军覆没，最后只能使出看家本领，小心揽住她的腰，一个纵身带她越到房顶。看着惊讶的忘记哭的她，梁尚骏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取悦她的方法，“某带你去看风景！”搂着她飞过一个又一个房檐。
初时吕晗子被这新奇的体验惊呆了，回过神时她已经来到紫禁城的上空，一座座巍峨雄伟的建筑像是在等待他们的来临，静静地向他们敞开了怀抱。这犹如梦境一般的场景让她兴奋不已，指着中间的那座建筑，“梁大哥，我想去坤宁宫。”
“好。”
话音刚落，她又腾空而起，发丝跟白色长裙都在他的辗转跳跃中翩翩起舞。
站在坤宁宫的屋脊上，星星就在她的头顶眨着眼，清风拂过放佛他们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
心绪好像也轻快地飘到了半空，吕晗子突然脱掉鞋子，摆了一个姿势，“梁大哥，我给你跳支舞吧？”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喜欢跳舞，小时候学过几年的舞蹈现在她还记得。
“好。”
她莞尔一笑，做了一个起势，闭上眼睛轻轻地哼唱：
“情人丢了有人哭了莲花开了 佛也笑了
为了今生与你相遇我在前世早留有预定
为何此生不与我相依天也无常 地也无常
梦里传来你的琴声为我吟唱所有动情的歌
琴声停止了泪水淹没你我眼眶
梦醒了雨停了云散了
梦里传来一首首歌世间所有悲欢离合的歌
音乐停止了我还在不停的追寻
梦醒了曲终了人散了
为了今生与你相遇梦里飘来一朵莲花
追随你的芬芳忘记了忧伤随你去追寻
心不再迷失方向梦醒了花开了我笑了
……”
她动情地舞着，甚至忘了身在屋顶的恐惧，全身心陶醉在这美妙的夜空中。
她旋转、跳跃，裙角在空中荡出一朵又一朵清雅的莲花。
梁尚骏渐渐看得痴了，此刻的她放佛是即将奔向月宫的嫦娥，轻灵脱俗飘飘似仙。
跳到激动处，吕晗子拉起梁尚骏的手在空中一起转圈。月光下他目光灼灼，她假装那满眼的惊艳是因为自己，“梁大哥谢谢你，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仙女。”
他十分认真，“你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