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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超丰满大结局(撒花吧!)

    阎立煌看清是彭卿云,立即一把将人推开,喝道,“彭卿云,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最好想想你现在在做什么。”

    男人的脸色立即从刚才的撒娇抱怨,转成冷漠阴沉,毫无慈色,前后判若两人,显然这差别的待遇不仅让旁人都惊了一下,做为当事人的彭卿云内心就更不爽了。

    想当初,这个男人待自己也是极温柔体贴的,可是眼下却又为了那个草根女当面给自己难堪。如此一个天一个地,教她堂堂彭氏的小公主败给一个不上台面的草根女,她怎么甘心。

    “立煌,我,我知道丁小姐还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有什么心事,跟我说,我都可以试着理解你啊!丁莹,立煌为你已经失去太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给立煌找麻烦了。”

    彭卿云立马将矛头转了向,直指小熊和丁莹这方。

    一时,周人看得都啧啧称奇,直说刚才还是个刺激的三角恋啊,这一眨眼竟然就变成了火爆的四角关系,真是比时下的电视剧转变得还要快速惊彩啊!

    于是,那家酒吧的投射灯又加亮了一盏。

    阎圣君见状,脸色也黑了下去,立即给秘书打了个眼神,秘书离开。这家丑不可外扬,彭卿云此时故意再生事端的做法,显然很不明智,实在也不适合做阎家的女主人了。

    丁莹这方打算送小熊去医院照个片子,检察一下。小熊本想拒绝,因为这太丢脸了,而且问题也不是那么严重。但想到能有机会多相处,顺便再黑阎立煌一把,两权相害取其轻,就故意痛叫了两声。

    可是听到彭卿云这么横插一脚,故意来搅浑水,全都不乐意了。

    丁莹回头冷声道,“彭小姐,既然阎先生都跟你订婚是未婚夫妻,那就麻烦你赶紧地把他带走,让他别再赖在这里找我和我朋友的麻烦。瞧瞧他把我朋友打成什么样儿了?咱们还没要医药费,你们就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了!这里群众们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别把大家当傻子。”

    于是扶着小熊,就起了身往汽车那方向走,看也不看急着争辨解释的阎立煌一眼。

    阎立煌此时叫一个气啊,好好的苦肉计本来都试出女人心了,女人可是 第 141 章 骨眼儿上,这些老鼠屎跑来凑热闹,害他之前的努力都前功尽弃。怎能不恼!

    “莹莹是我老婆,我这个老公犯错打了人,她去帮我善后处理,这很正常。”

    阎圣君一听,一口气哽在喉头,半晌才吐出,“你,你还算是我们阎家的男人吗?为了个女人,这么没骨气,要是让爸和爷爷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到这里,阎立煌就更气了,也吼了出来,“大哥,要不是你带着那个已经被我甩掉的女人跑来,今晚我的求婚说不定就成功了。也不会被你和彭卿云联手侮辱,欺负得跟我闹气儿,就这么跑掉。我要怎么训我,我都认。毕竟,彭卿云的事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不该心智不坚地去招惹她。这错我担了!可是做为我大哥的亲人的你,你又做了些什么?一千万?你以为丁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倒巴不得她能贪财点儿,我就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过继到她名下,只要她肯嫁给我。可是大哥,你懂吗?”

    阎立煌的脸色突然现出一片颓败之色,在夜色的笼罩下,白日里对外的那些骄傲,自尊,风度,气质,通通都消散一空。

    他用力扒了下头,声音微微有了些嘶哑,“大哥,你念了那个白诗雨那么多年,你到底有多懂女人心?像莹莹和大嫂这些女人,惜罕你的时候,心都可以掏给你,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可以为了爱你,而放弃你。可要是她们不惜罕你了呢?就算你有惊天权势,富可敌国,你连一个女人的心都挽不回,你还算什么男人!”

    那也不过是一部权利的机器,或者赚钱的机器罢了。

    “大嫂已经平安为你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是大哥,我的孩子没了,我却完全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连一个不相关的外人都比我先知道,竟然还敢拿这种事来打击丁莹。我这个做爸爸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能想像,做为孩子的母亲的丁莹,她是什么感受?她要因此不待见我,抛弃我,埋怨我,那都是我活该罪有应得,她没有半点错。谁叫当初都是我,是我先抛弃她,不要她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小煌……”刹时,阎圣君动容了,有些担忧地看着弟弟,伸手想要去扶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阎立煌别开了眼,也闪开了兄长的扶持,在迅速平覆了心底的翻涌后,沉声道:

    “大哥,如果你不能认同莹莹,不向她道歉的话,那咱们以后,就不用再谈了。”

    说完,阎立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幕色了,仿佛也走出了阎圣君的那个世界。

    阎圣君站在车旁,看着弟弟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沉凝,眸底冰封。

    ……

    同样的夜,酒吧竟然还是当初游自强办单身晚会的那家,丁莹因为行到此瞧着招牌份外眼熟,强令小熊停了车,就跑了进去。

    小熊吓着了,把车钥匙扔给了门口的泊车员就追了上去,一上楼就被那震天价响的音乐,几乎要闪花人眼的灯光给刺到,叫着丁莹的名字,隐约捕捉到她纤细的身影,在疯魔般乱舞的人群里找人。

    狂爆的音乐声里,丁莹却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更加无法忍耐,仿佛整个胸膛都要爆开了似的,她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要是再这样憋闷下去,她想她会疯掉的。

    最后,小熊是在高高的舞台上,看到了丁莹的身影,她竟然跟台上的职业舞者争台子,把一头短短的小卷发甩成了爆炸式,惹得台下一众人等哈哈大笑,她却完全没有感觉似的,就抓着那钢管开始一顿乱舞,在看到后方的鼓乐贝司手时,就跑去抢人家的乐器,更对着麦克风一顿乱吼乱叫,又骂又哭。

    “你们这些混蛋,所有男人通通都是混蛋,王八蛋,臭鸡蛋,烂咸蛋!”

    台下的人又惊又好笑,有人同情,有人嘲讽,有人反骂回去,保安很快就跑来了。

    小熊急忙将人给接了回来,直跟人道歉,将丁莹拉出了disco厅。

    “莹莹,你要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你。”

    可是丁莹看着小熊那略显瘦削的肩头,泪水唰唰地往下掉,一把推开就跑掉。

    如果不是那一副厚实的胸膛,根本无法承接她悲伤的重量。

    这一跑,便跑到了酒吧里,看到满满的酒瓶子,冲到吧台就抢过了一杯人家刚刚倒好的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晶莹的液体顺着她优美的长颈落下,让本来气愤被人横刀抢酒的男人,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就要上前来搭讪。哪知丁莹将杯子一扔,就开始狂要酒。

    “喂,把最好的酒拿来。我有钱,我给你看,我有的是钱。看到没,这张金卡,无上限随便刷。一个臭男人给的,不用白不用。我请所有人喝酒,上酒来——”

    小熊只能叹气了,但也理解,之前女人被那个姓彭的疯女人爆出那种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侮辱,要不是被保镖给挡着,他也想狠扇那女人几大巴掌,最好打断她的大牙,让她以后说话时都能长长记性。现在,女人需要发泄,借酒消愁绝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小熊急忙跑到吧台边,暗地里让酒保兑些带酒味儿的果汁蒙骗过女人。他也只知道,女人肠胃不好,不能酗酒。可是这些冷冰冰的饮料喝太多,也绝不是好事儿,况且女人在遭遇今晚的一切糟糕事件时,还没有正经吃过晚饭。

    “小熊,你别拦着我,我要喝。你走开……连你也欺负人,是不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欺负人?为什么?凭什么啊……”

    丁莹没喝到酒味儿,气得攘开了一直护在身边的小熊,冲进了吧台,拿起一瓶刚刚开的红酒,就往肚子里灌。

    小熊急了,想要强抱着丁莹离开,丁莹就开始大哭起来。

    “走开,你们这些混蛋臭男人,就知道欺负人。你还说喜欢我,你现在跟那只大黄狗有什么不同?你们就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替别人想想……滚开——”

    “丁莹,我不是阎立煌,我只是……你要真喝酒,我带你去买好的。这里的酒,不干净哪!”酒吧里为了节约成本,买的都是旧瓶装假酒,几乎都是乱糁和勾兑的。他怕这种东西喝多了,更伤她的身子。

    无奈,女人这虽没喝多少,酒疯却撒了个十足,一番折腾下来,小熊又挂了彩。而女人爬在了沙发里,一边骂着,一边乱灌,他终于感觉没了办法。女人嘴里骂骂咧咧最多的,还是那个叫“阎立煌”的男人。

    最终,小熊沉着眸,还是给阎立煌打了电话过去。

    阎立煌赶到的时候,发现女人竟然跑到了这家酒店,心里是又急又气,当看到光着脚站在高高的吧台上,在一片巴掌叫好声中,往香槟塔里一瓶一瓶地倒酒,玩得不矣乐乎时,气急之下,突然就僵在原地。

    酒吧里却正放着那首《想你的夜》,嘶哑深情的歌声里,女子虽笑着叫着闹着,可是那眼角分明盈然欲滴,大大眼睛里,映着满眸繁华,却透出浓浓的孤单,和无助。

    她叫着,说今晚的酒她都包了,因为她有个大金主儿,钱多得数不完,哈哈哈!那个大金主穷得就只剩下钱了,所以她有很多很多钱,可以随便挥霍。

    除了爱!

    他的心一阵抽痛,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她也真没说错,他追她时砸了不少钱,他离开时也砸了钱,连他最敬爱的兄长第一次见她也是向她砸钱。

    呵呵,真是可笑,自以为高贵优雅的他们,对付一个小小弱女子,竟然都只是用钱砸。

    他们就是穷得只剩下钱的穷鬼了。可是她连钱都看不上眼,他,还有什么办法能赢回她真心的笑呢?

    “莹宝儿。”

    男人着一抹心疼的苦笑,走到吧台下,张开了双臂,对上面的女子说。

    “喝了这杯,咱们就该回家,睡觉了。”

    他眉目俊郎,眼神深柔,有一抹盈盈的光潜过那深黑的眸底,仿佛惊电一般窜进她心里,让仿佛已经死寂的某处,又轰地震动了一下。

    “莹宝儿,乖,快过来。”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醉,只是她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只需要细心的呵护。如果她不需要他了,那么就让他来需要她吧!

    “你敢不敢跳下来?你信不信,我能接住你?或者,你先喝一杯壮壮……”

    那个“胆”字,嘎然消失。

    他只觉得怀里一沉,立即收紧了手臂,禁锢了呼吸,将怀里的人儿紧紧地抱住,良久良久,久到周遭的一切啧杂纷乱都退出这个世界,才呼出了那口气。

    “我的小刺猬,谢谢你!”

    还能这么信任我,愿意到我怀里来。

    她都没有胆儿了,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犹豫的?!顶多不过再把自己摔碎一次,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都不在乎了,他全都知道了啊!

    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那里湿凉一片,蕴着浓浓酒气的味道,还夹着一丝她熟悉的香气。

    “大黄……”

    他听到她在耳边软腻腻着嗓音唤着,一遍遍地唤着,仿佛就是不久之前的那些甜蜜温存的夜晚里。

    “莹莹,我们回家。”

    阎立煌抱着丁莹离开了,这速度比起小熊这前预想的还可能折腾一翻,不醉不休,还要快速,意想不到。

    目送着那辆黑色卡宴开走,再看看泊车员开来的自己的商务车,他暗自苦笑,心却踏实了。果然还是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这么快地就结束这一切糟糕的局面,给她想要的安心。

    失恋了。

    之前因为她变相的拒绝,他其实也沉寂了好久,后来再鼓起勇气想要好好告白一次,多少也预料到了这样可能的结果。反正做都做了,他也不后悔了。

    爱情有很多种,属于他的这种,大概就叫放手吧!

    ……

    如果,时光可以回到过去……

    “大黄,你是我的大黄吗?”

    怀里的人儿揽着他的脖子,瞪着一又盈灿灿的眼,看着他问。

    他一笑,“是,我只是你的大黄。”

    抱着人儿一路走出酒吧,他有种失而复得难以形容的喜悦。不管她是醉了还是装傻,她总归是回到自己怀里,而没有随就任何一个男人,就是小熊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

    “不,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混蛋!”

    “莹莹,小心!”

    突然,她就变了脸,在他刚刚走出大门时,她挣出他的怀抱,跳下地就狠狠推开了他扶过来的手。

    “阎立煌,你不是好东西,你这个渣男!”

    啪,一个巴掌,毫无预警地落在脸上。

    他觉得脸颊有些麻刺,但来不及感觉更多,就追上往马路对面跑去的女子。

    真是疯了!

    刹时间,宽敞的大马路上刹车声、鸣笛声,混和着男人女人的咒骂声,吼叫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场景,却都只是女人飘飘跑远的一道背景。

    男人苦笑着甩下了钱包里所有的大钞,追上去。

    这一幕还真是熟悉,想当初,似乎也是她在生气,直往前冲着,他在后面追着善后。至于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又纠结了些什么,都忘了。

    时至今日,旧戏重演,也许,这就是爱情。

    让人着急,又放不下。明明危险,偏偏就忍不住总要往里扎。

    “丁莹,你给我站住。”

    “臭狗,你滚开!”

    居然还能骂得这么顺溜儿,估计根本没有醉!

    在一条十字路口的街边花园处,他终于抓住了逃脱的女人,两人又撕扯了一番。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地咆哮,“臭渣男,放手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

    他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丁莹,你是真给我发酒疯,还是装疯的?!噢……”

    手被咬了。

    她对他又是拳打脚踢,“混蛋,放手,不要碰我。放开你那肮脏的手,不要拿碰了别的女人的脏手碰我!”

    “果然是在借酒装疯啊你!”

    他恨恨地哼出一声,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脑袋,当街热吻,让正要过十字路口的人全驻在了原地,虽然人不多,但随身携带手机的人不少,全抓拍下了这一幕夜色下的激情燃烧。

    一吻罢,她喘着气,恨瞪着他,张口又叫,“非……”

    小嘴立即又被咬住,还偿到了腥涩的血腥味儿,来来回回,纠缠不去,不知亮了多少次红灯绿灯,他才慢慢又放开她。

    她的泪水,又一颗一颗往下打,接着一抹狠光闪过,抬脚就狠踩下他,转身又跑。他当真是被折腾得恼了,大手抓住了她的小卷毛,在她吃痛时,揽腰将她抱起就扛在了肩头,大步走掉。

    她爬在他肩上又踢又吼又叫又骂,这场景可谓惊彩又惊爆无比,惹得一路上人人注目,他们整整走了好长一条待才终于走回了刚才停车的地方。他把她扔进车里,用安全带拴在原位上。她扑腾了一路,也真的是累了,没有再趁机跳车。

    在他上车后,她扭过半边身子拿背相对,低声啜泣着。

    他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她蓬乱的脑袋,说,“太晚了,先回我的酒店吧!”

    还是那家酒店,那是那一层,竟然还是那间双人房。

    她有些呆滞地站在房间里,厚厚的长毛地毯钻在脚缝里,眼眸里充塞着那个大大的双人沙发,在那上面,两人曾多少次缠绵亲吻甜蜜悱恻,却都成过往。眼眶又是一热,她猛地抽了口冷气。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阎立煌感觉只是一转眼,明明还在客厅的女人,怎么突然就没了踪影儿。

    “丁莹,你给我出来!”

    他刚在门口给服务员吩咐送吃的和醉酒药,女人当然不可能从大门跑掉,那么只有藏在屋里的某一处。这屋子也不大,他相信她不可能藏到哪里去。

    而晃了下两个浴室都没人,他蓦地大惊,冲到了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通风窗并不大,但钻出去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可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瞎想,那女人就算再不爽,这前后也已经又打又骂又喝酒地发泄了这么久了,应该不可能会想到去寻……短见!

    没人,也没有人爬窗的痕迹,上面的灰都还在。

    那么这人跑哪儿去了,平空就消失了?!

    不可能!

    屋子里一下静得出奇,阎立煌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凉了。

    “丁莹,你在哪儿?算我求了你,别再折腾我了。咱们年纪加起来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

    叮咚,一声极轻微的响声钻进耳朵里。

    阎立煌惊了一下,立即息声,侧耳去寻那声音来处。转头时,猛地双眼一睁,看到酒吧台下的阴影里,蜷缩着一团人影。冲过去一看,那女人竟然正抱着一大瓶酒,仰着脖子猛灌,他欺人将人抓出来,又听到空瓶滚动的叮呤声,竟然已经空了两个酒瓶子,都是葡萄酒,微松了口气,可是这果酒虽然不会太伤身,可后劲儿大,特别醉人。

    女人的小脸一抬,已经满布红霞,眼睛、鼻子、嘴巴,都红得发肿。

    “丁莹,你……”

    他想骂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到口的话,突然又哽在喉口,什么也吐不出。

    她的模样跟当初那一晚,几乎一模一样,睁着眼,却没有焦距,眼眶发红,已经没有泪水了,嘴里嚷嚷着的都是还要继续喝,推他骂他,还要往吧台去拿酒。

    他开始后悔,真不该在这房间里弄个吧台,简直就是惹祸的地方。

    “你放手,放手,让我喝!”

    他只有无奈心疼,强把她抱进了已经灌了热水的浴缸里,往事仿佛又一幕幕重演。

    不情不愿不知不觉,又转到轮回的这一岸。

    她似醒非似,似梦非梦地看着男人拿着毛巾,给自己一下一下,温柔地拭着脸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或者酒液。心里一会酸,一会苦,一又空荡荡的恐惧,一会儿又满足得想要落泪。

    现在是夜里,所以会感觉比较幸福一点吗?

    她不知道……

    “大黄?”

    “嗯。你累了,洗个澡,等会儿解酒药送来,乖乖喝了,就睡觉。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

    他微微一抽身,她就攥住他。

    那眼神儿里的茫然,害怕,一下揪疼了他的心。可是在他想要再握住,去安抚时,她一下收回了手,表情瞬间又大变。

    “我不需要你同情。孩子是我的,我要打就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阎立煌!你又回来干什么?看着我痛苦难过,伤心流泪,你很高兴你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很得意,是不是?!”

    刹那间,他就被她毫不含糊的犀利言辞给击得便在当场。

    她狠推开他,往外冲,他猛地回神就把她抱住。

    “莹莹,我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我是后悔,我是真的后悔了,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会回来。你说我们这种人无情冷血,对,没错。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心里爱的是你,根本放不下,该死的我怎么也放不下,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告诉我,该死的,你告诉我还能把你怎么办?难道你以为,我就铁石心肠到,孩子没了,我会高兴吗?我是孩子的爸爸,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没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以为我的心就不痛吗?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就把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是热的还是冷的?!”

    一下,他红了眼,别开脸用力抹了两把。

    小小的浴室里,气息沉重得化不开。

    她看着他抹脸的动作,心口似被自己狠狠挖开,撕裂般的痛着。她失力地蹲坐在地,抱着脑袋,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脑袋里像是被千万个小锤子敲打着,耳朵都发出鸣叫,感觉越来越难受。

    他才回了神儿,又温柔地哄着她,把她抱进温热的水里,一下一下地擦着她**的脸,红通通的一片,又心疼得没了脾气。

    “莹莹,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唉……”

    “你才不省心……”

    “你说,要是你像别的女人一样,服服软,撒撒娇,有什么事都直接闹出来……”

    “我要是别的女人,你怎么不像别的男人一样。你桃花比我还多,还强硬,都闹到我门上了,还傍上了你家里的大哥大,联合起来欺负人,好不好……”

    “好好好,是我坏。别哭,回头我帮你把他们一个个都欺负回来!”

    彼时,阎家大哥打了个喷嚏。

    “你哥还拿钱砸我,我也拿钱砸他!整一个贪官,现在的官员能一出手就上千万rmb嘛?肯定是贪污受秽来的!”

    “咳,莹莹,那钱是阎氏集团给大哥的分红。”

    “那就是你工作的集团?”

    “对。h&y和一些公司,他都有些股份和投资,不过是挂在我的名下,由我和我的团队运作。”

    “那他还拽什么?他的钱都是靠你赚的,你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竟然拿你赚的钱来砸我,你是我的,你的钱也是我的,那不是我的钱都砸到一只大黑狗头上了!真划不来,我该掏路边的黄灰石砸你大哥!”

    女人说得言之凿凿,又狠又戾,男人听得一头黑线儿,无可奈何。

    “……”

    这女人是醉了吧?不然怎么思维能迅速地转到这上面来。男人彻底无语了,想这媳妇没进门儿就开始跟自家大伯竖起了敌意,以后这关系可不好理了。不过好在自己决定定居在蓉城,以后每年也就逢年过节会照个面,问题不大。

    衣服湿了,他直接脱掉了扔一边,其实裤子也早在之前的泥坑作战里不成样子。索性也一并脱掉,踢在一边,随意拿蓬蓬头冲了一下,还得把女人收拾干净了,才能打理自己。但又想到他洗漱时不在,女人会不会又像刚才给他突然消失掉。

    最后,他干脆就先洗了起来,站在花洒下,揉起了泡沫,水从头淋到了脚。

    她有些呆愣地看着男人竟然就自顾自起来,把她放浴缸里不管了。可是瞧着瞧着,虽然是早就熟悉的那副身体,也莫名其妙,呃,早就被男人开发过的感觉,悄悄袭上,红了脸颊。

    他把头上的泡沫冲掉时,回头一看浴缸里的女人,正好逮着她红着小脸扭过头哼骂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

    他冲她说,“莹莹,你有多久没见过我了?不多看看,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她气得,抓过旁边的肥皂盒子扔了出去,骂了句“臭流氓”。

    他来了兴致,拿着花洒就踏进了浴缸里,近距离逗弄她。她被他话里的荤腥味儿惹得脾气又上来了,咬着牙,一下站起身,抓住他的把柄,又跟他杠上了。

    他哀叫一声,“莹莹,你,你给我放……”

    她就一脸横气,“阎大黄,你有胆的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

    “你,痛!你这还不给我放手,噢……”

    “我就不放。你不说你是我的男人吗?所以这里,那里,都是我的!”

    “你,你这女人,之前是谁抛弃我,说我是渣……”

    “这里,也是我的!”

    她揪着他的发拉下他,用力咬了口他的嘴。还是一脸的横气,那模样可真没有什么甜蜜气氛,可偏偏他就是天生有受虐狂还是怎么着,就觉得很受用,很高兴,这一日的折腾总算有了实质性的回报。

    “阎立煌……”

    她看他不动,突然一波委屈急涌上眉眼,泪水又啪啦啪啦地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爷都被你抓,被你咬,被你啃,打,掐揉,捏,抓……唉,乖,别哭,我不在这儿嘛!咱哪儿也不去了,这辈子就任你抓,抓牢点儿。嗯,来,肉肉让你啃。乖,我的心肝儿,别哭了……”

    他这晚终于算是领教到“女人是个善变的动物”这一说法了,不管女人是醉了还是没醉,总之,男人都得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拥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以及猪八戒耐打耐摔死不要脸的功夫,方才降下这只千年刺猬精,还是世纪末最后一只萤火虫!

    “你要走么?”

    “走?no,爷哪儿也不去。”

    “真的?”

    “比珍珠还真!”

    “你又骗人。”

    “骗你一辈子。”

    “你真坏!”

    “哎,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大黄……”

    “莹莹,乖,别哭了。”

    ……

    一夜缠绵,吻到天亮。

    阎立煌觉得这一晚睡得最踏实,抱着怀里的绵软人儿,闻着熟悉的自然香味儿,这才是爷们儿的生活。

    呃?

    手臂一抚,空荡荡。

    他猛地睁开眼,身旁已空,哪还有什么绵软,什么人儿,那一角被子虽然还好好地掩着,显然这人离开是做足了功夫,而整晚都是施力者的他累得跟狗似的,把她从浴室伺候到大床上,摊下就睡了。

    “丁莹——”

    阎立煌气得翻身坐起,一声大吼。

    可惜,吼声只来了个小小的空间徘徊,余下就一干二净啥也没了。

    他不信,他甩被子下床,一口气整套房子搜了个遍,除了一室狼籍,那女人存在过的一丝丝痕迹都被抹掉了。他有种吐不出气儿的郁闷,回头也只看到吧台里堆着的空酒瓶,说明某个妞儿曾经作过案,居然就趁着他累死老狗之后,又连声招呼也不打,这回扔下什么支票,又特么开溜了!

    该死的,他是不是应该再给她安个绰号儿:逃兵!

    该死的,等他抓她回来,真要狠抽她一顿!

    那时,某个跑路的妞儿因为起得太早,穿着半干不湿的衣裙,在晨风的不屑之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两把塌塌的鼻尖儿,还是毅然决然地下定了决心:逃跑。跑得远远的,男人找不到的地儿!

    当阎立煌火速杀到小茶馆时,菲姐眼神暧昧地看着那张俊脸下巴到脖子处的抓痕,道,“当然回来过了。”

    过了?!

    双手一摊,满是无奈,眼神里分明都是兴灾乐祸,“但是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阎立煌气是不打一处来,一边问着,一边第一百零一次狂打女人的电话,心里已经酝酿了九九八一种刑法,给女人预备着了。

    菲姐叹气,“这个我们做员工的可就不知道了啊!”

    电话里的嘟嘟声响着,阎立煌憋着气,声音更沉,“她是老板娘,出门也不跟你们交待一下?!”

    菲姐这才仿佛想起什么,说,“当然有交待。她说,她要离开一段时间,时间不定。但是会每隔一段时间,打电话回来,听我们的工作汇报,叫我们自己努力看好店,这个月的分成算我们多两成。让我们要有主人翁的意识,不要等她避难归来时,小店垮掉没了娘家退路,那就划不来了。”

    阎立煌听着一堆废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菲姐一眼,插着腰杆不得不换拔了号码,要路易斯又帮忙查丁莹的行踪。

    菲姐又是狡猾一笑,“不过,老板娘也暗示过。”

    “暗示什么?”阎立煌双眼大亮,迫力十足地盯过来。

    菲姐暗喘,“要是茶馆里出了什么事,找老板你也是可以的。毕竟,这茶馆也有您的一份投资。相信您也是舍不得看着老板娘辛苦经营的店出什么事的。对吧?老板!”

    得,本来窝着一肚子的火,因为这两声分明打趣十足的“老板”,稍稍消减了点儿。

    阎立煌面对一众人等的期待讨好眼神儿,轻咳两声,大手一挥,“行了,我知道了。要是没其他老板娘的行踪要汇报,你们就散了吧!”

    众人低呼“老板,遵命”。

    阎立煌又加一句,“如果谁有特别线报,老板我额外奖励大红包!”

    可怜,众人只能眨着渴望而不可及的眼睛,纷纷表示真心没有可靠情报,只能散去。

    阎立煌郁闷地靠坐在圈椅里,开始搜索脑海里可以套消息的人物。

    李倩,回蓉城后就在茶馆里见过一面,因为忙着带孩子,也没多少时间走动。想起那次见面,李倩反应也没什么奇怪的。而那小女人抱着人家的孩子就不放,那种羡慕中,带了丝忧色。他当时也趁机讨好说和,却得到了大白眼,还讨了很大个没趣儿。显然,李倩是不太清楚女人流过产的事,而女人看着别人家胖呼呼的可爱孩子,又看到他这个不作为的爹,会恼他恨他,也不奇怪。只是,她没拿扫帚赶他,还算是温柔的了。

    叹气,最后找到个靠谱儿的线人,金艳丽。

    “哟,大黄,你真回来追我们家莹莹了?”这女人显然正在享受情人的早餐,吃得叫一个欢畅。

    阎立煌拧着眉,直问丁莹可能的去处。

    金艳丽当然不会放弃机会埋汰人,“啧!你可真行。先把咱莹莹从大办公室骗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又骗上大床,骗回公寓。玩腻味儿了,就赶出公寓,赶出办公室,赶出公司。最后还把人给赶出人家劳心劳力亲手经营了那么久的小茶馆儿。大黄,你行啊!”

    阎立煌听得额头直抽,可眼下强龙难压地头蛇,他理亏在前卑鄙在后,也只能拧着眉头乖乖听着数落。

    “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了。你就说重点吧!莹莹她到底会去哪儿?她昨晚喝了不少酒,我担心她身体不好。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过年那会儿流了我的孩子?”

    金艳丽一听又喝酒了,便知道事情大条了,也没再瞎侃,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当初阎立煌离开后发生的事儿。当然也是少不了一顿怨怪,加斥骂。

    末了,阎立煌说,“昨天的事儿,也是我的不是。我大哥和彭卿云突然过来,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孩子的事儿。如果彭卿云不是想借机打击莹莹,说出来,你们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金艳丽哼道,“什么叫瞒着你一辈子啊!要是你真有心,未来莹莹也不是不会告诉你。可是这女人失恋,还是老被你们这些纨绔渣男不负责任地甩掉,她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哪是那么快能好的。一提就是一个伤啊,你以为是个女人都会给男人怀孩子的哦!就是当初那个让莹莹下跪的初恋,也没这机会。那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不过,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就不知道了。你那么种马,估计不知道弄掉多少个孽种了哦!”

    这话很不客气了,阎立煌一听一个眉头大跳,气得咆哮,“放屁!那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好不好!什么弄掉多少孽种,你当我是什么人。等等,你说那什么初恋?这事儿关初恋什么事儿?莹莹怎么要给那个……为什么要下跪?”

    阎立煌气过头回来,便又发现了一个新线索。没想到追问下来,他终于明白那个别扭的小女人,为什么会骂他“你们这种人”,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总是回避自欺,和那眼底里总也散不去的深忧和不安。

    “……他们交往了两年,很合拍,我们同宿舍的女孩虽然也有男朋友谈着,但心里却是很羡慕丁莹的。因为那个初恋啊,虽然人没你帅,但是非常体贴,可是公认的好丈夫人选。而且,他们交往一年,就确定了关系。那个男孩就已经开始为毕业后结婚,共同组织婚姻生活而努力了。真的是,太美了……”

    “可惜,男孩的父母知道莹莹家的情况后,就不怎么同意。再后来,毕业的现实压力吧,那男生早丁莹两年毕业的,估计也是接受社会现实打击有点儿多,加上家里父母念叨,自己就慢慢没了信心。分手时,男生回了父母的城市。和莹莹分隔两地,在电话里说了分手。莹莹当时很震惊,哭着说要去那里找那男生。拿着男生汇来的钱。那钱本来是男生工作的工资卡,说是要交给老婆管理的。我们都劝她不要去,因为那男生家里人父母是做生意的,而爷爷奶奶还是老红军,典型的高干豪门世家啊!可是,你知道她脾气倔,还是去了……”

    “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她回来后,整个人就沉默了好多。以前我俩都是一起闹的,现在你也看得出来,我比她闹腾。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就一直扑在工作上。虽然也谈过几个朋友,可是我看她一直把给那男生折的星星罐子还留着,直到遇到游自强,那东西才被她扔掉。”

    “我猜,也许是你家境情况跟那男生有些雷同吧!她没什么信心,况且你后来不也一样弃她而去了嘛!”

    阎立煌怔愣了好久,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所以,她当初拒绝逃离的并不全是我,而是……”

    不同的人,却是一样的伤,双倍的叠加,更多的害怕和担忧!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多么坚强,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原来,他身上背负的是所有坏男人的债,她会对他避之如蛇蝎,也无可厚非了。

    “我想她大概是回家了吧!那次初恋失败,她就回家待了一周时间,才回学校的。你可以去她家看看,当然,你得跟咱保证,你是真心要跟莹莹在一起,而不是玩玩而矣,不然就遭天打雷劈,断子绝孙啊!”

    阎立煌苦笑着,乖乖在电话里发了誓。

    金艳丽捂着嘴偷乐,还把这段发誓给录了下来。

    最后,她又道,“彭卿云说什么莹莹以后都不容易怀孕了,那纯就是瞎说。莹莹的宫外孕的确是拖了下,伤了身子。不过医生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再怀孕也是迟早的事儿。大黄,加油啊!”

    阎立煌道了谢,这地址是顺利拿到了,很快也得到了路易斯的消息,说丁莹那手机追踪的结果,的确是已经离开了蓉城,进了她家乡的地界儿。

    这次是要见岳父岳母了,不能空着手去。把人家闺女给欺负坏了,也许还得做好被抽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不过,未来女婿的心情,也是有些紧张刺激的。说起来,莹莹见了大哥,也算是见了他阎家的家长了。情况不算太糟糕!

    “文宇,你来了!很好,你先帮我订去涪城的车票,越快越好。什么,距离蓉城只有一个小时车程,那好,把法拉利给我空运过来。不,还是卡宴吧!那丫头不喜欢太招摇。另外,丁莹这里有个小茶馆,我们不在的时间,你帮我看着点儿。”

    周文宇牛肉满面了,他刚刚度完蜜月回来,学长大人就就甩给他这么大个摊子,难道是对他新婚妒嫉恨见不得他幸福嘛!

    “学长,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去你的,臭小子,你还埋汰起我了。”

    ……大黄要开始曲线救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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