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因斯特之所以说是『提醒』,主要是因为即便出了人命,却也没有违反大赛规定。
由于学院间的魔法竞技,比的是战技，要是选手间顾忌著不能有死伤,出招自然有所保留,无法展露原有实力。所以最早开始,比赛规则相当简单,要么有一方认输，要么就是有一方被抬下场去,除了不可使用魔药以外，可说是百无禁忌。
只是举办了几次比赛之后,大夥儿发现这样让人才折损，实在不值,而后才出现了救援队的机制。意思是说，比赛中，选手们仍然可以尽情发挥；选手们的安全，就由场边的救援负责。所以在救援出手以前，竞技场内发生的一切攻击，无论轻重，都不会以任何理由被苛责。
如此运作下，死亡事故已经很少发生，但若是碰上些横空出世的魔法奇才，在强大的力量与速度竞技下，一些伤亡仍无法避免。昨日的事故，是因为前者的关系，抑或是因为救援能力不足所致，庞德还待要问个清楚，就见仅在第一天集合过的光系魔使们，今天都齐齐来到了竞技场。
或许是因为今天稍早的安排，是进行第二轮比试的抽签。二十名选手在经过第一轮比试后，已经淘汰半数，剩下十名，得重新抽签决定比试对手。
而费尔南得斯的那名年轻光系，面色凝重，他的身边多了一名老者；由老者长袍上别著的魔使公会徽章，对外宣称著他是名十级的光系魔使。一边荣光圣多安的救援罗森，脸上则是无任何特殊表情。对于自家学院出了个轻易取人性命的魔武选手，一副事情并无任何异常般的平静淡漠。
一开始提议救援各自负责的圣罗兰唱祷会的光系老者斯法若，面色竟也有些阴沈，不复见庞德先前偶遇时的得意之情。毕竟事故的发生，众人难免质疑是救援工作的变动所导致；这个变动，正是他起的头。
但话说回来，这会儿出了死亡事故，救援是否又将调整回共同合作的模式，却也没人提出这个建议。由费尔南得斯默默更换光系的态度，间接证明了先前的工作分配依然有效。或许，在这种状况下，学院的脸面依旧比选手们的安危更形重要。
也所以，因斯特面色轻松不起来，他严肃对庞德说道，「我校有两名代表得以晋级第二次比试，都是相当优秀且身份贵重的年轻学徒，等会儿抽签能避过荣光的魔武最好，但若再度晋级，以后一定也会有碰上的机会...所以，为保万一，我昨日已请人带口信给索尔大师，请他派出更适当的光系支援。」
这段话的背后，自然是质疑庞德的能力无法胜任救援。
庞德也不怪因斯特，在费尔南得斯已更换光系魔使的状况下，罗格纳派出同样年轻的光系，在众人眼中看来亦是岌岌可危。尤其，刚刚因斯特还强调了选手的身家背景，想来校方在收到事故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接到来自选手背后家族势力的施压了。
「学生自然遵照索尔大师指示，」庞德没有异议，「不知大师如何回覆？」
因斯特有些无奈，「现下还联络不上，索尔大师在这个节骨眼上竟像是出了远门，若迟迟无法取得大师音讯，学院这边将考虑改由西芬丝导师支援。」
西芬丝导师是罗格纳学院的十级光系导师，魔使阶级次于『大师』称号的11阶之下。魔使阶级到了九级以上，每越一级就是截然不同的实力增长。九级与十级、十级与十一级之间，强度差异甚至可达数倍以上。现下参赛的选手平均级数为九级，就算紧跟著学院导师的十级，但实力上仍是有一段差距。
庞德想著因斯特先前通融自己许多，自己倒是乐意帮忙减轻因斯特背后的压力，于是建议，「若是需要，学生也能向其他光系魔使提议，改变救援分工，采用先前共同救援的方式进行，这样是否更为稳当？」
未料因斯特闻言却是皱眉，「不，现下若是由我方做此提议，岂非示弱？」一顿，语气隐约有些抱怨，「何况据说这提议最先针对的，正是罗格纳不是？现在我们随费尔南得斯更换救援，已不免若人口舌，这时若再做此提议，更显得罗格纳--」
因斯特还未说完，周遭传出了一片骚动。
原来是台前进行的比试抽签，这会儿公布了结果。
并在抽签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第一场比赛。
「二阶段第一场次！！」
「由罗格纳的法菲纳洛斯阁下，对，荣光圣多安的卡达卡阁下！！」
「比试将于二十分钟后举行！！」
因斯特的脸色一紧。
因为荣光圣多安的卡达卡，正是昨日爆掉对手心脏的那名魔武。
***
竞技场这天的观众比前些天要多的更多。
偌大的比赛场地，在各处设置了魔纹阵，利用魔咒光幕尽可能投射出比赛选手的近景，否则，看著远远米粒大小的人影，再精彩的比赛也变得平淡无味。
而观众们在听见大会唱名第一场比试的选手名单后，就像炸开了锅喧闹不休。
这天之所以格外爆满，都是因为昨日那场出人意料的比试。据说，在比试初期，那名魔武与他的对手打的看似平分秋色，却在比赛时间经过二十分钟左右，突地一个近身爆冲，在眨眼也不及的时间内，瞬间就斥手刺穿对手的胸膛，将其心脏捏碎！
荣光圣多安的魔武既有这等恐怖的速度与力量，显然先前的过招就像奚落对手的取笑。这等行为可算相当不尊重比赛、也把费尔南得斯学院上下弄得颜面尽失（不只队友被杀、救援亦是毫无作为），但观众们更为好奇的是，这名魔武真正的实力到底达强到何种程度。
毕竟普遍来说，魔武的锻鍊是比魔使要难上一些。由于魔武在转化元素为力量时，若是透过烙印于人体上的魔纹，则元素魔力不可免的将有部分流失，转化率低下使魔武硬是要比魔使能力低了一截。也所以，今年度竟出了一个实力显然远超越其他魔使的魔武选手，群众的注意力不禁都集中到了这人，也就是卡达卡的身上。
而庞德这会儿也在观察卡达卡。
再过几分钟，卡达卡将与法菲纳洛斯，进到场中比试。
这时两学院的人员已集结在场边两侧，进行最后的状态确认。
卡达卡不像一般肌肉发达的魔武，却是名身材纤瘦的青年人。暗褐色的皮肤可见他长年在日照下锻鍊，但最显眼的是分布在他裸四肢、额头以及后颈上的魔纹流光。
他与放克不同，是名利用烙印魔纹转化魔力的魔武，依照先前叙述，由于转化效率的问题，照理说这种魔武在调动魔力上会比较吃亏。可年轻的卡达卡竟可突破这种限制，庞德怀疑关键在于他身上奇异的魔纹。
因为距离有些远，庞德用上了元素冥想来观察卡达卡身上的魔纹。前阵子钻研了阿尔瓦托的魔纹谱大全，庞德对于魔纹结构已有相当认识。从魔纹图腾的排列、形状、到墨水等，庞德被阿尔瓦托严苛地锻鍊过一轮分析能力，不多时就看出卡达卡身上的魔纹相当特殊，其中几处很关键的能量转化规则，卡达卡的图腾竟与阿尔瓦托给的魔纹谱上所记载的不同，或许正是这些创新，造就了年纪轻轻的卡达卡与众不同的魔武能力。
庞德正想看出更多蹊跷，以回去向阿尔瓦托转述心得，越来越激烈的争吵还是造成了干扰。
「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西芬丝导师也联络不上！？」
法菲纳洛斯已焦虑地忘了礼貌，几乎要破口大骂，「再过几分钟我就要上场了！！怎么回事！？从昨日到现在，大半天的时间，这点联络也没法办好！！是都在睡觉！？」
兰斯作为真正的联络人员，出面解释，「学院方面本就对导师行踪相当尊重，从未管制，一时之间联络不上也是有的。阁下无须担心，西芬丝导师联络不上，还有培特导师。前一份快信已经确定送到焙特导师手上，现下人已传送到圣多安的魔使公会，这会儿正在赶来的路上。」
「培特！？你们告诉我培特几级？」法菲纳洛斯却是一个甩袖，怒道，「昨天那个魔武眨眼之间杀了九级魔使，现在只找个刚九级的光系导师来作场边救援？！能顶用！？上场的不是你们，别说这种笑话行吗！？」
这番数落，也把带队的因斯特给包括了进去，但因斯特却亦是有苦难言。
因为他没想到西芬丝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拒绝』提供援助。
说是『拒绝』，是因为大夥儿都在心底猜测，甚少远行的西芬丝应该不是没有收到通知，而是现下看来是索尔捅了个娄子（随便派出个『不堪用』的学徒顶替自己），要她来收拾，若她不收拾，这笔帐就会记到索尔头上。自从罗格纳以优渥条件从荣光圣多安请来索尔之后，西芬丝在罗格纳的光系地位就不复以往，她会有这种心思，在竞争激烈的导师之间，并非怪事。
「还是说，西芬丝打著算盘要让索尔扛责任？这会儿硬是躲了起来！？」法菲纳洛斯气极，直接把这等大夥儿心里有底的丑陋心思给挑明了，「很好！！麻烦代我警告她，我若有事，她跟索尔都跑不掉！好好等著我父亲的复仇吧。」
庞德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凛。
对于自己是否该被撤换这事，庞德原是想配合因斯特指挥，让因斯特好向校方交待，也降低索尔在事后被埋怨的机会，所以没有多所争取。但现下看来，二线的调度竟还牵扯了导师间的斗争，若这时出了问题，那责任可真就要算到索尔头上了。
思及此，庞德改变主意，「法菲纳洛斯阁下，若西芬丝老师不及赶来，在下还是有办法确保阁下安全。」
「事情不就你跟索尔搞出来的！？」法菲纳洛斯怒气冲冲，「你能有什么办法！？」
庞德知道一定会受挑战，于是从戒指里拿出一卷羊皮纸卷轴，闪过众人眼前后迅速收起。「这是索尔大师交付于我的防护咒卷轴，无论魔力与速度，都与索尔大师本人能力相偌。大师早有预备若是碰上在下不及应变的请况，可以用此卷轴挡上一挡。」
把索尔的名头丢出来，法菲纳洛斯焦虑的表情镇定了些，「当真！？卷轴我看看！」
庞德摇头，「抱歉，这上头设有精妙禁制，为了确保效力，不方便让阁下碰触。」
「那你一开始为何不出声！？直到现在才说！？」法菲纳洛斯依旧不信。
「阁下若能得到西芬丝导师的帮助，自然更为周全，在下才没有提及。但若与培特老师相比，恕在下直言，在下会更信任手中的卷轴，」庞德斩钉截铁地说。
法菲纳洛斯脸上闪过明显得犹豫，但这时「呜------！！」的一个长声，震耳欲聋！
比试的号角声已然响起，通知双方对手进场就位。
法菲纳洛斯脸色一变，「罢了，就用你说的卷轴吧！事到如今，我若是被这样玩死，肯定有人过来陪我！！」说毕抖了抖法袍，竟也就挺直腰背走进了竞技场。不得不说，这年轻人虽然紧张怕死，却也没想过临阵脱逃或投降这事，倒是让庞德有些欣赏。
法菲纳洛斯进场后，因斯特靠了过来苦笑，
「赫司阁下，你该早点说出大师的卷轴，我们著实紧张了一阵。」
庞德但笑不语，现下他可不能说那卷轴仅是果尔多的其中一卷习作。
一直待在庞德身后的放克忍不住出声，「我也可以帮忙，」他可一眼就认出了那卷轴。
「不用，你不会有我快。只要确保没人干扰我。」
庞德走向竞技场的边线以前，如此交待。
由于学院间的魔法竞技,比的是战技，要是选手间顾忌著不能有死伤,出招自然有所保留,无法展露原有实力。所以最早开始,比赛规则相当简单,要么有一方认输，要么就是有一方被抬下场去,除了不可使用魔药以外，可说是百无禁忌。
只是举办了几次比赛之后,大夥儿发现这样让人才折损，实在不值,而后才出现了救援队的机制。意思是说，比赛中，选手们仍然可以尽情发挥；选手们的安全，就由场边的救援负责。所以在救援出手以前，竞技场内发生的一切攻击，无论轻重，都不会以任何理由被苛责。
如此运作下，死亡事故已经很少发生，但若是碰上些横空出世的魔法奇才，在强大的力量与速度竞技下，一些伤亡仍无法避免。昨日的事故，是因为前者的关系，抑或是因为救援能力不足所致，庞德还待要问个清楚，就见仅在第一天集合过的光系魔使们，今天都齐齐来到了竞技场。
或许是因为今天稍早的安排，是进行第二轮比试的抽签。二十名选手在经过第一轮比试后，已经淘汰半数，剩下十名，得重新抽签决定比试对手。
而费尔南得斯的那名年轻光系，面色凝重，他的身边多了一名老者；由老者长袍上别著的魔使公会徽章，对外宣称著他是名十级的光系魔使。一边荣光圣多安的救援罗森，脸上则是无任何特殊表情。对于自家学院出了个轻易取人性命的魔武选手，一副事情并无任何异常般的平静淡漠。
一开始提议救援各自负责的圣罗兰唱祷会的光系老者斯法若，面色竟也有些阴沈，不复见庞德先前偶遇时的得意之情。毕竟事故的发生，众人难免质疑是救援工作的变动所导致；这个变动，正是他起的头。
但话说回来，这会儿出了死亡事故，救援是否又将调整回共同合作的模式，却也没人提出这个建议。由费尔南得斯默默更换光系的态度，间接证明了先前的工作分配依然有效。或许，在这种状况下，学院的脸面依旧比选手们的安危更形重要。
也所以，因斯特面色轻松不起来，他严肃对庞德说道，「我校有两名代表得以晋级第二次比试，都是相当优秀且身份贵重的年轻学徒，等会儿抽签能避过荣光的魔武最好，但若再度晋级，以后一定也会有碰上的机会...所以，为保万一，我昨日已请人带口信给索尔大师，请他派出更适当的光系支援。」
这段话的背后，自然是质疑庞德的能力无法胜任救援。
庞德也不怪因斯特，在费尔南得斯已更换光系魔使的状况下，罗格纳派出同样年轻的光系，在众人眼中看来亦是岌岌可危。尤其，刚刚因斯特还强调了选手的身家背景，想来校方在收到事故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接到来自选手背后家族势力的施压了。
「学生自然遵照索尔大师指示，」庞德没有异议，「不知大师如何回覆？」
因斯特有些无奈，「现下还联络不上，索尔大师在这个节骨眼上竟像是出了远门，若迟迟无法取得大师音讯，学院这边将考虑改由西芬丝导师支援。」
西芬丝导师是罗格纳学院的十级光系导师，魔使阶级次于『大师』称号的11阶之下。魔使阶级到了九级以上，每越一级就是截然不同的实力增长。九级与十级、十级与十一级之间，强度差异甚至可达数倍以上。现下参赛的选手平均级数为九级，就算紧跟著学院导师的十级，但实力上仍是有一段差距。
庞德想著因斯特先前通融自己许多，自己倒是乐意帮忙减轻因斯特背后的压力，于是建议，「若是需要，学生也能向其他光系魔使提议，改变救援分工，采用先前共同救援的方式进行，这样是否更为稳当？」
未料因斯特闻言却是皱眉，「不，现下若是由我方做此提议，岂非示弱？」一顿，语气隐约有些抱怨，「何况据说这提议最先针对的，正是罗格纳不是？现在我们随费尔南得斯更换救援，已不免若人口舌，这时若再做此提议，更显得罗格纳--」
因斯特还未说完，周遭传出了一片骚动。
原来是台前进行的比试抽签，这会儿公布了结果。
并在抽签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第一场比赛。
「二阶段第一场次！！」
「由罗格纳的法菲纳洛斯阁下，对，荣光圣多安的卡达卡阁下！！」
「比试将于二十分钟后举行！！」
因斯特的脸色一紧。
因为荣光圣多安的卡达卡，正是昨日爆掉对手心脏的那名魔武。
***
竞技场这天的观众比前些天要多的更多。
偌大的比赛场地，在各处设置了魔纹阵，利用魔咒光幕尽可能投射出比赛选手的近景，否则，看著远远米粒大小的人影，再精彩的比赛也变得平淡无味。
而观众们在听见大会唱名第一场比试的选手名单后，就像炸开了锅喧闹不休。
这天之所以格外爆满，都是因为昨日那场出人意料的比试。据说，在比试初期，那名魔武与他的对手打的看似平分秋色，却在比赛时间经过二十分钟左右，突地一个近身爆冲，在眨眼也不及的时间内，瞬间就斥手刺穿对手的胸膛，将其心脏捏碎！
荣光圣多安的魔武既有这等恐怖的速度与力量，显然先前的过招就像奚落对手的取笑。这等行为可算相当不尊重比赛、也把费尔南得斯学院上下弄得颜面尽失（不只队友被杀、救援亦是毫无作为），但观众们更为好奇的是，这名魔武真正的实力到底达强到何种程度。
毕竟普遍来说，魔武的锻鍊是比魔使要难上一些。由于魔武在转化元素为力量时，若是透过烙印于人体上的魔纹，则元素魔力不可免的将有部分流失，转化率低下使魔武硬是要比魔使能力低了一截。也所以，今年度竟出了一个实力显然远超越其他魔使的魔武选手，群众的注意力不禁都集中到了这人，也就是卡达卡的身上。
而庞德这会儿也在观察卡达卡。
再过几分钟，卡达卡将与法菲纳洛斯，进到场中比试。
这时两学院的人员已集结在场边两侧，进行最后的状态确认。
卡达卡不像一般肌肉发达的魔武，却是名身材纤瘦的青年人。暗褐色的皮肤可见他长年在日照下锻鍊，但最显眼的是分布在他裸四肢、额头以及后颈上的魔纹流光。
他与放克不同，是名利用烙印魔纹转化魔力的魔武，依照先前叙述，由于转化效率的问题，照理说这种魔武在调动魔力上会比较吃亏。可年轻的卡达卡竟可突破这种限制，庞德怀疑关键在于他身上奇异的魔纹。
因为距离有些远，庞德用上了元素冥想来观察卡达卡身上的魔纹。前阵子钻研了阿尔瓦托的魔纹谱大全，庞德对于魔纹结构已有相当认识。从魔纹图腾的排列、形状、到墨水等，庞德被阿尔瓦托严苛地锻鍊过一轮分析能力，不多时就看出卡达卡身上的魔纹相当特殊，其中几处很关键的能量转化规则，卡达卡的图腾竟与阿尔瓦托给的魔纹谱上所记载的不同，或许正是这些创新，造就了年纪轻轻的卡达卡与众不同的魔武能力。
庞德正想看出更多蹊跷，以回去向阿尔瓦托转述心得，越来越激烈的争吵还是造成了干扰。
「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西芬丝导师也联络不上！？」
法菲纳洛斯已焦虑地忘了礼貌，几乎要破口大骂，「再过几分钟我就要上场了！！怎么回事！？从昨日到现在，大半天的时间，这点联络也没法办好！！是都在睡觉！？」
兰斯作为真正的联络人员，出面解释，「学院方面本就对导师行踪相当尊重，从未管制，一时之间联络不上也是有的。阁下无须担心，西芬丝导师联络不上，还有培特导师。前一份快信已经确定送到焙特导师手上，现下人已传送到圣多安的魔使公会，这会儿正在赶来的路上。」
「培特！？你们告诉我培特几级？」法菲纳洛斯却是一个甩袖，怒道，「昨天那个魔武眨眼之间杀了九级魔使，现在只找个刚九级的光系导师来作场边救援？！能顶用！？上场的不是你们，别说这种笑话行吗！？」
这番数落，也把带队的因斯特给包括了进去，但因斯特却亦是有苦难言。
因为他没想到西芬丝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拒绝』提供援助。
说是『拒绝』，是因为大夥儿都在心底猜测，甚少远行的西芬丝应该不是没有收到通知，而是现下看来是索尔捅了个娄子（随便派出个『不堪用』的学徒顶替自己），要她来收拾，若她不收拾，这笔帐就会记到索尔头上。自从罗格纳以优渥条件从荣光圣多安请来索尔之后，西芬丝在罗格纳的光系地位就不复以往，她会有这种心思，在竞争激烈的导师之间，并非怪事。
「还是说，西芬丝打著算盘要让索尔扛责任？这会儿硬是躲了起来！？」法菲纳洛斯气极，直接把这等大夥儿心里有底的丑陋心思给挑明了，「很好！！麻烦代我警告她，我若有事，她跟索尔都跑不掉！好好等著我父亲的复仇吧。」
庞德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凛。
对于自己是否该被撤换这事，庞德原是想配合因斯特指挥，让因斯特好向校方交待，也降低索尔在事后被埋怨的机会，所以没有多所争取。但现下看来，二线的调度竟还牵扯了导师间的斗争，若这时出了问题，那责任可真就要算到索尔头上了。
思及此，庞德改变主意，「法菲纳洛斯阁下，若西芬丝老师不及赶来，在下还是有办法确保阁下安全。」
「事情不就你跟索尔搞出来的！？」法菲纳洛斯怒气冲冲，「你能有什么办法！？」
庞德知道一定会受挑战，于是从戒指里拿出一卷羊皮纸卷轴，闪过众人眼前后迅速收起。「这是索尔大师交付于我的防护咒卷轴，无论魔力与速度，都与索尔大师本人能力相偌。大师早有预备若是碰上在下不及应变的请况，可以用此卷轴挡上一挡。」
把索尔的名头丢出来，法菲纳洛斯焦虑的表情镇定了些，「当真！？卷轴我看看！」
庞德摇头，「抱歉，这上头设有精妙禁制，为了确保效力，不方便让阁下碰触。」
「那你一开始为何不出声！？直到现在才说！？」法菲纳洛斯依旧不信。
「阁下若能得到西芬丝导师的帮助，自然更为周全，在下才没有提及。但若与培特老师相比，恕在下直言，在下会更信任手中的卷轴，」庞德斩钉截铁地说。
法菲纳洛斯脸上闪过明显得犹豫，但这时「呜------！！」的一个长声，震耳欲聋！
比试的号角声已然响起，通知双方对手进场就位。
法菲纳洛斯脸色一变，「罢了，就用你说的卷轴吧！事到如今，我若是被这样玩死，肯定有人过来陪我！！」说毕抖了抖法袍，竟也就挺直腰背走进了竞技场。不得不说，这年轻人虽然紧张怕死，却也没想过临阵脱逃或投降这事，倒是让庞德有些欣赏。
法菲纳洛斯进场后，因斯特靠了过来苦笑，
「赫司阁下，你该早点说出大师的卷轴，我们著实紧张了一阵。」
庞德但笑不语，现下他可不能说那卷轴仅是果尔多的其中一卷习作。
一直待在庞德身后的放克忍不住出声，「我也可以帮忙，」他可一眼就认出了那卷轴。
「不用，你不会有我快。只要确保没人干扰我。」
庞德走向竞技场的边线以前，如此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