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刘莲开着汽车导航十万火急赶到陆梓旗家门前，按了很久门铃陆梓旗才晃晃悠悠走来开门。
刘莲被陆梓旗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死不了就对了。”陆梓旗摆摆手，走到卧室钻回床上。
刘莲跟在陆梓旗屁股后面一直走到卧室，途中被那像是入室抢劫现场一样的客厅惊到了：“你家进贼了？”
“你家才进贼了！”陆梓旗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头发乱蓬蓬的，她吸着鼻子，红通通的眼睛让她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你过来。”陆梓旗对刘莲招了招手，像是哄小狗似的。
刘莲走过去就那么站着，周围没有椅子，她也不敢随意坐到陆梓旗床上。
陆梓旗说：“坐。”
刘莲小心翼翼坐到床的边沿。
“你摸摸我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陆梓旗把脑袋凑到刘莲手边。
刘莲把手贴到陆梓旗额头上，果然很烫，刘莲立马急了：“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你明天还有个通告要赶吧？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着刘莲急忙忙地要拉陆梓旗起来。
“不去。”陆梓旗甩开刘莲的手，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刘莲也没办法，只能劝说道：“你不去医院的话，明天可能连床都起不了。”
陆梓旗转过头来，开始教训刘莲：“亏你还做了这么久的经纪人，常识都丢到老家去了？我们这行人最忌讳的就是去医院，说不定明天一大早什么我怀孕了、为情自杀之类的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刘莲沉默片刻，说，“那你有认识的医生吗？”
陆梓旗翻了个白眼，习惯性用命令的口吻说：“这点小事情要医生干什么？去买药！”
刘莲：“……”
几秒后陆梓旗又好心提醒道：“楼下有二十四小时营业药店，你出了公寓就能看到，快去快回啊。”
刘莲欲哭无泪：“好吧。”
踏出卧室前一刻，刘莲还听到陆梓旗在后面自言自语地抱怨：“真是笨到家了，还怎么当经纪人……”
刘莲默默走出卧室，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拜托，这种事应该叫生活助理亲自出马，而不是叫经纪人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杨慧又去哪里了？
二十多分钟后，刘莲拎着一大堆药回来了，先让陆梓旗含着体温计量一下体温，然后趁着这个时间刘莲去厨房逛了一圈，空荡荡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最后刘莲只能将就着仅有的青菜给陆梓旗熬了一锅青菜粥。
体温计上显示的是三十八点四度，刘莲把药都准备好了，端了一杯热水递到陆梓旗手中，陆梓旗裹着被子焉答答靠在床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她二话不说一口闷下了刘莲给她的十来颗药，然后咕噜咕噜灌了一整杯水。
刘莲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女人中的真汉子，明星中的战斗星。
陆梓旗嘴里苦得舌头快麻掉了，忍不住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拿糖来啊！”
刘莲吓得一个机灵：“糖在哪里？”
陆梓旗指着电视机柜的手都在颤抖：“第二个抽屉。”
刘莲赶急赶忙地找出几颗薄荷糖双手奉到陆梓旗前面，陆梓旗三下五除二剥了糖纸，把糖全部塞进嘴里，这才有了如获重生的感觉。
刘莲又去厨房盛了一碗粥过来：“折腾了这么久你应该也饿了，吃点东西吧。”
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的陆梓旗正闭着眼睛休息，神态高冷得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就搁那吧。”
“好。”刘莲把碗放在床头后又开始忙里忙外收拾起来了，等把剩下的药都收拾好、玻璃杯洗了、垃圾也倒了再回到卧室后，放床头的青菜粥已经只剩下空碗了，陆梓旗依然闭着眼睛靠床头，没有一点动静。
等到刘莲走到床边，陆梓旗这才睁开眼睛，说道：“等下你把客厅也收拾一下吧。”
“好。”刘莲说，随即又问，“对了，杨慧呢？”
陆梓旗面无表情说：“辞职了。”
“啊？”刘莲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下午还在一起共事呢，“什么时候的事？”
陆梓旗说：“一个小时前。”
刘莲：“…………………………”
&
当天晚上刘莲就在陆梓旗家的客房里将就着睡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已经八点钟了。
糟糕！刘莲暗叫声不好，火急火燎穿上衣服冲到陆梓旗卧室里，陆梓旗只穿了一条黑色内裤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胸前白花花的两物在空气中挺立着，被子让她给踢到了床下。
“……”刘莲默默移开了视线，不知道她的粉丝们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恐怕要集体疯掉吧。
刘莲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扔到陆梓旗身上，把陆梓旗上半身遮了个严实。
“梓旗，醒醒。”刘莲摇晃了几下睡得跟个死人似的陆梓旗，“你今天还有工作，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恩……别吵……”陆梓旗翻了个身，嘴里碎碎念。雪白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色顿时映入刘莲眼中，姨妈落床上了。
叫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的刘莲最后只好走到客厅去给陈逸打了个电话，哪知道陈逸说已经把陆梓旗这两天的活动都推掉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她们而已。
要挂电话时，陈逸忽然又说了句：“小莲，今下午我把梓旗所有活动的联系商电话都发到你邮件，你挨个和他们联系一遍，还有杨慧已经辞职了，你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助理，一定需要耐心好的啊，虽然我看这挺难的……”
“恩，我知道了。”刘莲说。
陈逸笑着说：“我已经跟周总说了，以后梓旗就拜托你了，我带了梓旗这么久，对她的脾气也比较了解，她这个人就爱嘴上逞强，脾气也的确爆了点，但只要你认真说，她也听得进去，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你也别忘心里去，多担待点。”
“逸哥，你这是说哪儿去了。”刘莲笑道，“毕竟是公众人物，压力大偶尔发几次脾气也正常，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排忧解难才是我们应尽的本分嘛。”
陈逸哈哈笑道：“有你这样的经纪人，还真是梓旗的福分。”
挂断电话后，终于舍得起床的陆梓旗慢悠悠从卧室晃了出来，她脸色比昨天好多了，随便套了一件短袖，下面依然穿着那条黑色内裤，半眯着眼睛，像个没睡醒的孩子。
“怎么起来了？”刘莲说，“再睡会吧，逸哥已经把你这两天的行程取消了。”
陆梓旗一边往沙发晃去一边问：“他还说什么了？”
刘莲说：“没什么了。”
陆梓旗奇怪地看了一眼刘莲：“没问杨慧的事？”
刘莲老实说：“没有。”
陆梓旗哦了一声，准备坐到沙发上。
“等等。”刘莲连忙阻止。
陆梓旗动作一顿，翻了个白眼：“怎么了？”
刘莲有些尴尬：“你后面。”
陆梓旗扭着身子往后面看了看，没看出个名堂，不耐道：“我后面怎么了？有话就说，别磨磨蹭蹭的。”
刘莲豁出去了：“你姨妈给弄内裤上了，别弄到沙发了。”
陆梓旗脸上一红，脚步匆匆回去卧室了，当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条大红色的低腰内裤，神色淡定从刘莲面前经过，大喇喇坐到沙发上拿出ipad开始刷微博。
刘莲：“……”影后影后，脸皮很厚。
&
到了下午精神状况都好了很多的陆梓旗又闲着没事干了，非要让刘莲和她一起去公司拿电视剧剧本，刘莲才被陆梓旗要求着把染了姨妈的床单洗了、房间打扫了、地也给拖了，连叫苦的功夫都没有就又被陆梓旗拉出门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陆梓旗忍不住盯了刘莲好多次，最后终于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对你艺人的？”
刘莲正在心里叫苦连天，闻言说：“什么意思？”
陆梓旗鄙夷道：“不就是做牛做马的咯，你忘了你其实是我的经纪人？怎么弄了半天跟个佣人似的。”
“……”刘莲沉默片刻，傻呵呵笑道，“艺人和经纪人就是一个整体嘛，这点小事情算不上什么。”话是这样说，刘莲内心却在咆哮，尼玛还不是你逼着我做的，尼玛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虽说是做了陆梓旗的经纪人，刘莲却有种只是她助理的感觉，刘莲带过五六个艺人，但像陆梓旗这样的大咖还是头一个，再加上又是半途接手，很多事情刘莲都还上不了手，现在也只能这样得过且过着。
&
公司，周薛办公室里。
“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几个吧。”周薛把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剧本抬到书桌上，拍了拍手说，“小莲，你多替梓旗斟酌一下，尽量选噱头大、有话题的角色，是不是主角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冲着梓旗的名声去的。”
刘莲无语：“这些都要搬走吗？”
周薛反问：“不拿走你们怎么看？”然后周薛坐回椅子上，又向陆梓旗说道，“对了，那个杨慧是怎么回事？三更半夜跑到我这里大哭大闹的，我说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别三天两头气跑人家。”
陆梓旗玩ipad的手一顿，抬起头说：“你别老听着其他人的一面之词就来教训我，助理助理，不帮助你怎么叫助你？我不就是多让她做了些事情，她就唧唧歪歪的，我昨天就该发张照片给你看看，她都把我家弄成什么德行了。”
周薛叹了口气：“人走不走都是次要的，关键就是怕她回去在网上乱说什么。”
“管她呢！”陆梓旗满脸无所谓，“骂我的人多了去了。”
周薛：“……”看了眼刘莲，刘莲坐在旁边装哑巴不说话。
“算了算了。”周薛沉默了会儿，随即说道，“你好好休息，别把身体整坏了，这两天你的工作都推到了下周三周四的下午和晚上，还有半年前接拍的电影，应该就这几天要拍定妆照，小莲，你随时关注着啊。”
刘莲忙道：“好好好。”
刘莲抱着一大堆剧本和粉丝送到公司的礼物走出办公室，一眼就看到站在楼道上抽烟的陆梓旗。
看到刘莲走来，陆梓旗灭了烟扔到垃圾桶里：“拿这些做什么？”陆梓旗嫌弃地撇嘴，“拿回去也占地方，就扔公司吧。”
刘莲知道陆梓旗指的是她怀里的礼物，说：“毕竟是你影迷的心意，你好歹也拆开来看看吧。”
陆梓旗摆手：“浪费力气。”
走回停车场的路上，陆梓旗又碰到几个在华中工作的小女生，她们满脸兴奋地拿着本子找陆梓旗要了签名，幸好陆梓旗戴了墨镜和口罩，不然那乌云密布的脸色肯定吓坏几个小女生。
“这年头人的眼睛跟雷达一样，我弄得这么严实都能被搜索到。”陆梓旗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唧唧歪歪地抱怨。
刘莲直接绕到车后面，把剧本和礼物装了满满的后备箱，这些礼物都用精美的纸包装过的，有的还细心地缠上漂亮的细带，或者贴了一张便利贴，可见其主人的用心，刘莲几乎能感受到粉丝们是如何怀着一颗惶恐激动的心寄出这份礼物的。
可惜陆梓旗那家伙完全感受不到别人的真心。
刘莲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关上后备箱门，刚转过身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陆梓旗，陆梓旗已经摘下了墨镜和口罩，脸色阴郁地盯着刘莲，怒道：“不是叫你把这些玩意儿扔公司吗？你是收破烂的？”
刘莲也怒了：“这都是你粉丝们的心意，怎么能叫破烂？你这是在践踏他们对你的感情。”
陆梓旗说：“关你什么事。”
刘莲说：“我是你的经纪人，那就关我的事。”
陆梓旗深深看了一眼刘莲，转身钻进车内，“砰咚”一声把车门关上。
刘莲被陆梓旗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死不了就对了。”陆梓旗摆摆手，走到卧室钻回床上。
刘莲跟在陆梓旗屁股后面一直走到卧室，途中被那像是入室抢劫现场一样的客厅惊到了：“你家进贼了？”
“你家才进贼了！”陆梓旗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头发乱蓬蓬的，她吸着鼻子，红通通的眼睛让她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你过来。”陆梓旗对刘莲招了招手，像是哄小狗似的。
刘莲走过去就那么站着，周围没有椅子，她也不敢随意坐到陆梓旗床上。
陆梓旗说：“坐。”
刘莲小心翼翼坐到床的边沿。
“你摸摸我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陆梓旗把脑袋凑到刘莲手边。
刘莲把手贴到陆梓旗额头上，果然很烫，刘莲立马急了：“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你明天还有个通告要赶吧？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着刘莲急忙忙地要拉陆梓旗起来。
“不去。”陆梓旗甩开刘莲的手，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刘莲也没办法，只能劝说道：“你不去医院的话，明天可能连床都起不了。”
陆梓旗转过头来，开始教训刘莲：“亏你还做了这么久的经纪人，常识都丢到老家去了？我们这行人最忌讳的就是去医院，说不定明天一大早什么我怀孕了、为情自杀之类的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刘莲沉默片刻，说，“那你有认识的医生吗？”
陆梓旗翻了个白眼，习惯性用命令的口吻说：“这点小事情要医生干什么？去买药！”
刘莲：“……”
几秒后陆梓旗又好心提醒道：“楼下有二十四小时营业药店，你出了公寓就能看到，快去快回啊。”
刘莲欲哭无泪：“好吧。”
踏出卧室前一刻，刘莲还听到陆梓旗在后面自言自语地抱怨：“真是笨到家了，还怎么当经纪人……”
刘莲默默走出卧室，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拜托，这种事应该叫生活助理亲自出马，而不是叫经纪人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杨慧又去哪里了？
二十多分钟后，刘莲拎着一大堆药回来了，先让陆梓旗含着体温计量一下体温，然后趁着这个时间刘莲去厨房逛了一圈，空荡荡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最后刘莲只能将就着仅有的青菜给陆梓旗熬了一锅青菜粥。
体温计上显示的是三十八点四度，刘莲把药都准备好了，端了一杯热水递到陆梓旗手中，陆梓旗裹着被子焉答答靠在床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她二话不说一口闷下了刘莲给她的十来颗药，然后咕噜咕噜灌了一整杯水。
刘莲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女人中的真汉子，明星中的战斗星。
陆梓旗嘴里苦得舌头快麻掉了，忍不住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拿糖来啊！”
刘莲吓得一个机灵：“糖在哪里？”
陆梓旗指着电视机柜的手都在颤抖：“第二个抽屉。”
刘莲赶急赶忙地找出几颗薄荷糖双手奉到陆梓旗前面，陆梓旗三下五除二剥了糖纸，把糖全部塞进嘴里，这才有了如获重生的感觉。
刘莲又去厨房盛了一碗粥过来：“折腾了这么久你应该也饿了，吃点东西吧。”
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的陆梓旗正闭着眼睛休息，神态高冷得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就搁那吧。”
“好。”刘莲把碗放在床头后又开始忙里忙外收拾起来了，等把剩下的药都收拾好、玻璃杯洗了、垃圾也倒了再回到卧室后，放床头的青菜粥已经只剩下空碗了，陆梓旗依然闭着眼睛靠床头，没有一点动静。
等到刘莲走到床边，陆梓旗这才睁开眼睛，说道：“等下你把客厅也收拾一下吧。”
“好。”刘莲说，随即又问，“对了，杨慧呢？”
陆梓旗面无表情说：“辞职了。”
“啊？”刘莲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下午还在一起共事呢，“什么时候的事？”
陆梓旗说：“一个小时前。”
刘莲：“…………………………”
&
当天晚上刘莲就在陆梓旗家的客房里将就着睡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已经八点钟了。
糟糕！刘莲暗叫声不好，火急火燎穿上衣服冲到陆梓旗卧室里，陆梓旗只穿了一条黑色内裤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胸前白花花的两物在空气中挺立着，被子让她给踢到了床下。
“……”刘莲默默移开了视线，不知道她的粉丝们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恐怕要集体疯掉吧。
刘莲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扔到陆梓旗身上，把陆梓旗上半身遮了个严实。
“梓旗，醒醒。”刘莲摇晃了几下睡得跟个死人似的陆梓旗，“你今天还有工作，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恩……别吵……”陆梓旗翻了个身，嘴里碎碎念。雪白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色顿时映入刘莲眼中，姨妈落床上了。
叫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的刘莲最后只好走到客厅去给陈逸打了个电话，哪知道陈逸说已经把陆梓旗这两天的活动都推掉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她们而已。
要挂电话时，陈逸忽然又说了句：“小莲，今下午我把梓旗所有活动的联系商电话都发到你邮件，你挨个和他们联系一遍，还有杨慧已经辞职了，你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助理，一定需要耐心好的啊，虽然我看这挺难的……”
“恩，我知道了。”刘莲说。
陈逸笑着说：“我已经跟周总说了，以后梓旗就拜托你了，我带了梓旗这么久，对她的脾气也比较了解，她这个人就爱嘴上逞强，脾气也的确爆了点，但只要你认真说，她也听得进去，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你也别忘心里去，多担待点。”
“逸哥，你这是说哪儿去了。”刘莲笑道，“毕竟是公众人物，压力大偶尔发几次脾气也正常，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排忧解难才是我们应尽的本分嘛。”
陈逸哈哈笑道：“有你这样的经纪人，还真是梓旗的福分。”
挂断电话后，终于舍得起床的陆梓旗慢悠悠从卧室晃了出来，她脸色比昨天好多了，随便套了一件短袖，下面依然穿着那条黑色内裤，半眯着眼睛，像个没睡醒的孩子。
“怎么起来了？”刘莲说，“再睡会吧，逸哥已经把你这两天的行程取消了。”
陆梓旗一边往沙发晃去一边问：“他还说什么了？”
刘莲说：“没什么了。”
陆梓旗奇怪地看了一眼刘莲：“没问杨慧的事？”
刘莲老实说：“没有。”
陆梓旗哦了一声，准备坐到沙发上。
“等等。”刘莲连忙阻止。
陆梓旗动作一顿，翻了个白眼：“怎么了？”
刘莲有些尴尬：“你后面。”
陆梓旗扭着身子往后面看了看，没看出个名堂，不耐道：“我后面怎么了？有话就说，别磨磨蹭蹭的。”
刘莲豁出去了：“你姨妈给弄内裤上了，别弄到沙发了。”
陆梓旗脸上一红，脚步匆匆回去卧室了，当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条大红色的低腰内裤，神色淡定从刘莲面前经过，大喇喇坐到沙发上拿出ipad开始刷微博。
刘莲：“……”影后影后，脸皮很厚。
&
到了下午精神状况都好了很多的陆梓旗又闲着没事干了，非要让刘莲和她一起去公司拿电视剧剧本，刘莲才被陆梓旗要求着把染了姨妈的床单洗了、房间打扫了、地也给拖了，连叫苦的功夫都没有就又被陆梓旗拉出门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陆梓旗忍不住盯了刘莲好多次，最后终于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对你艺人的？”
刘莲正在心里叫苦连天，闻言说：“什么意思？”
陆梓旗鄙夷道：“不就是做牛做马的咯，你忘了你其实是我的经纪人？怎么弄了半天跟个佣人似的。”
“……”刘莲沉默片刻，傻呵呵笑道，“艺人和经纪人就是一个整体嘛，这点小事情算不上什么。”话是这样说，刘莲内心却在咆哮，尼玛还不是你逼着我做的，尼玛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虽说是做了陆梓旗的经纪人，刘莲却有种只是她助理的感觉，刘莲带过五六个艺人，但像陆梓旗这样的大咖还是头一个，再加上又是半途接手，很多事情刘莲都还上不了手，现在也只能这样得过且过着。
&
公司，周薛办公室里。
“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几个吧。”周薛把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剧本抬到书桌上，拍了拍手说，“小莲，你多替梓旗斟酌一下，尽量选噱头大、有话题的角色，是不是主角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冲着梓旗的名声去的。”
刘莲无语：“这些都要搬走吗？”
周薛反问：“不拿走你们怎么看？”然后周薛坐回椅子上，又向陆梓旗说道，“对了，那个杨慧是怎么回事？三更半夜跑到我这里大哭大闹的，我说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别三天两头气跑人家。”
陆梓旗玩ipad的手一顿，抬起头说：“你别老听着其他人的一面之词就来教训我，助理助理，不帮助你怎么叫助你？我不就是多让她做了些事情，她就唧唧歪歪的，我昨天就该发张照片给你看看，她都把我家弄成什么德行了。”
周薛叹了口气：“人走不走都是次要的，关键就是怕她回去在网上乱说什么。”
“管她呢！”陆梓旗满脸无所谓，“骂我的人多了去了。”
周薛：“……”看了眼刘莲，刘莲坐在旁边装哑巴不说话。
“算了算了。”周薛沉默了会儿，随即说道，“你好好休息，别把身体整坏了，这两天你的工作都推到了下周三周四的下午和晚上，还有半年前接拍的电影，应该就这几天要拍定妆照，小莲，你随时关注着啊。”
刘莲忙道：“好好好。”
刘莲抱着一大堆剧本和粉丝送到公司的礼物走出办公室，一眼就看到站在楼道上抽烟的陆梓旗。
看到刘莲走来，陆梓旗灭了烟扔到垃圾桶里：“拿这些做什么？”陆梓旗嫌弃地撇嘴，“拿回去也占地方，就扔公司吧。”
刘莲知道陆梓旗指的是她怀里的礼物，说：“毕竟是你影迷的心意，你好歹也拆开来看看吧。”
陆梓旗摆手：“浪费力气。”
走回停车场的路上，陆梓旗又碰到几个在华中工作的小女生，她们满脸兴奋地拿着本子找陆梓旗要了签名，幸好陆梓旗戴了墨镜和口罩，不然那乌云密布的脸色肯定吓坏几个小女生。
“这年头人的眼睛跟雷达一样，我弄得这么严实都能被搜索到。”陆梓旗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唧唧歪歪地抱怨。
刘莲直接绕到车后面，把剧本和礼物装了满满的后备箱，这些礼物都用精美的纸包装过的，有的还细心地缠上漂亮的细带，或者贴了一张便利贴，可见其主人的用心，刘莲几乎能感受到粉丝们是如何怀着一颗惶恐激动的心寄出这份礼物的。
可惜陆梓旗那家伙完全感受不到别人的真心。
刘莲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关上后备箱门，刚转过身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陆梓旗，陆梓旗已经摘下了墨镜和口罩，脸色阴郁地盯着刘莲，怒道：“不是叫你把这些玩意儿扔公司吗？你是收破烂的？”
刘莲也怒了：“这都是你粉丝们的心意，怎么能叫破烂？你这是在践踏他们对你的感情。”
陆梓旗说：“关你什么事。”
刘莲说：“我是你的经纪人，那就关我的事。”
陆梓旗深深看了一眼刘莲，转身钻进车内，“砰咚”一声把车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