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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强娶

    他已经退去了当初青涩的样子,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高高的束起,一双眼睛就像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清秀的五官带着一抹俊俏。身材修长,玉树临风,周身仙气缭绕。我不禁暗自叹息,当年的小孩如今也已经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眼带笑意,明媚异常,“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朝阳。”这样的落落大方让我的心里更是内疚。

    我充满歉意的对他一笑,“对不起,朝阳,这些年苦了你了。”

    他微微低头,“娘亲,不要这么说,朝阳很好,当年若不是娘亲和师傅,朝阳或许已经不存在了,更不要说能修炼成仙了,娘亲和师傅对朝阳的恩,朝阳无时无刻不记念着。只是朝阳没有能力,在娘亲最困难的时候一点用处也不没有。”他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微微的颤抖泄露他的情绪。

    这孩子一向都是这么让人心疼。

    烨煦一声叹息,走过来拍拍朝阳的肩膀,朝阳对他微微一笑,摇摇头“师傅,我没事。”

    烨煦点点头,问朝阳“你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准备好了。”

    我赞许的点点头,果然比十几年前稳重了许多。

    一路上我和朝阳聊天,烨煦在旁边时不时的插上几句。

    朝阳虽然资质不佳,但是胜在勤奋,这一点让烨煦很是自豪,直言像他。

    现在他竟然也修成了个地仙。在修炼法术当中,方士为最低,就是持有方术的人,道士是一个能够与仙与鬼打交道的人,距离成仙还是有差距的。真人就是已经修道成仙的最低的仙人就称真人,再上面就是根据法术的高低分为真人,地仙,天仙,上仙和上神。像朝阳这样凡胎**二十年能修成地仙真真是不错的了。

    可见烨煦真是没有少下工夫。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已经到了凡间。

    我本来想化作一个男子,又想想都化作男子实在是有点引人注目,就化作一个普通女子的模样,收敛了周身的仙气,现在的我看起来只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化成一个老太太我自然是不肯的,怎么我也不能损失如此大,只得让朝阳喊我姐姐。

    他听罢我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嘟哝“这……这好像不合适吧?所谓理不可废。”

    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呢,要是真算起来,我都五万岁了,而他还是二十岁的小屁孩呢,我赶紧摆手制止他,“得得,就这么说定了。”

    他局促不安的拉着自己的衣襟,仿佛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如我就喊你小姐吧。”

    看着他的窘迫,我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就是脸皮薄。”

    烨煦摇摇头,对我暧昧一笑“不如我就喊你娘子吧,这样看起来才登对。”

    我拉开与他的距离,“你个厚脸皮的,谁是你娘子啊,切莫喊错了。”

    他拿出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扇子,刷的打开,风流倜傥的迈着方步,“非也,非也,咱们两个可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不是我娘子,谁是我娘子?”

    越说越离谱了,我不搭理他,径自走前走。朝阳看我离开忙迈开步子跟上我,烨煦亦做了风流倜傥状在后面摇着扇子慢慢的跟着我。

    既然是去找地府的入口那自然要去找最经常进入人间的鬼族了,最经常进入人间的莫过于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了。

    说道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我还听父皇说过一个故事呢。

    牛头马面原在地府掌管实权,后来为什么只当了阎王手下的一个捉人差役?说起来,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丰都城有个姓马的员外,在城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按说,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却总是耿耿于怀,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娶了十一个“偏房”,才仅有一个独丁。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不用说,马员外对他那个独子马一春,就视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担心,如果万一不幸,不仅断了马家香火。而且万贯家业也无后继之人。为此,他日夜忧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连夜雨。一天,马员外用过早餐,准备出门备办酒菜,为儿子明日满十八周岁办个喜酒。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有个八字先生从门前经过,口中琅琅有词:“算命罗,算命!”

    马员外听见喊声,心中大喜,竟把出门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手提长衫,疾步走下台阶,恭请八字先生进屋上坐,茶毕,马员外诚恳地说:“先生,请给我家小儿算个命好吗?”

    八字先生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马员外立即给儿子报了生庚时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马员外大吃一惊,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啥?”

    “小人不便启齿。”八字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马员外心里越发慌张,但为了急于弄个清楚,央求道:“请先生免虑,直说不防。”

    八字先生迟疑片刻,说道:“你家少爷衣禄不错,可惜阳寿太短,太短啊!”

    “多少?”

    “十八岁。”

    马员外“妈呀”一声,晕到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面色如土。想不到明日小儿的十八岁生日,竟成了他寿终之期。想到此,便是一阵碎心裂肝的痛哭。又过了好一阵,才抽泣着问道:“先生,先生,求求你想各个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八字先生想了一会说:“凡人哪有办法,只有一条,不知员外舍不舍得破费呢?”

    马员外听说还有办法可想,心里自然就平静多了,忙说:“只要能救儿子,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八字先生这才告诉他:在明晚半夜子时,你办一桌最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好,端到“鬼门关”前十二级台阶上,把酒菜送给那两个下棋的人。不过,你要连请他们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马员外一一记在心上。

    第二天,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果见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专心下棋。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

    马员外不敢惊动他们,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顶在头上默默第看着。当他俩下完了一盘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请道:“二位神爷,请吃了饭再下吧!”那二人似听非听,不语不答,又下起第二盘棋来。

    马员外如此恭候到第二局完,还是不见动静。他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冒犯,只好虔诚地跪在那里静候。又过了一会,牛头突然把棋子一放:“马老弟,我们走吧,时辰到了。”马面也忙放下棋子,收好棋盘,准备下山。

    这下,马员外着慌了,担心错过机会,误了大事,忙提高嗓子喊道:“二位神爷,请吃过饭再走吧!”牛头马面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谁?”

    马员外见时机已到,忙讨好地说道:“二位神爷太辛苦了,想此时腹中已经饥饿,小人略备素酒简肴,请神爷们充饥解渴!”

    牛头、马面见此人这般诚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肴那么丰盛,不禁垂涎欲滴。马面悄悄的对牛头说:“牛大哥,我们此番出差,尚未用饭,就此饱餐一顿吧。也难为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头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启齿,当下点头说道:“吃了下山也不为迟。”说罢,便犹如风卷残叶般,以下便将饭菜吃个精光,正要扬长而去,见送饭人还跪在地上,于是问道:“你为我等破费,想必有事相求吗?”

    马员外忙叩头作揖道:“小人正有为难之事,求二位神爷帮助。”说着还烧了一串钱纸。

    牛头马面过意不去,只好说:“你有何事,快快讲吧!我等还有要事远行呢。”

    “二位神爷,我只有一个命子,阳寿快终,求二位神爷高抬贵手吧。”

    “叫啥名字呢?”

    “马一春。”

    牛头翻开崔判官给他的“勾魂令”一看,大惊道:“马老弟,我俩要去捉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只是时辰未到,没想到……这……”

    马员外连连磕头:“二位神爷若能延他的阳寿,小人感恩不尽,定当重谢!”牛头说:“阴曹律条严明,不好办哪!”

    马员外暗暗着急,灵机一动,转向马面说:“我有个姓马的兄长也在阴曹地府掌管大权,你们不办,我只好去找他了。”

    马面听了,心想,这阴曹地府从王到鬼我都认识,姓马的除了我就无他人了。如果这亲戚是我,可我又没有见到过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我也姓马,不知你那兄长是谁?”

    马员外惊喜地说:“小人有眼无珠,一笔难写二个‘马’字,有劳兄长了。”

    马面说:“你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不记得?”

    “你到阴曹地府后就喝了**茶,阳间地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马面一想,他说的着实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东西,这事不办不好,便个牛头交换了一个眼色。牛头会意,既然如此,干脆就作个人情吧,也图他几个零钱花。于是,趁着醉酒,便回曹作罢。这事被阎罗天子知道了,派白无常亲自查明,确有其事。阎罗天子顿时火冒三丈,即令把牛头、马面押上殿来。为了杀一敬百,他当着群臣之面,将他俩各重责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两口阴风,顿时,牛头、马面便还了原形。阎罗天子见他俩实有悔改之心,就将其削官为役,留在地府当了捉人的小差。

    “白无常”名为“谢必安”,身材高瘦,面白,而白无常则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黑无常”名为“范无救”,体态短胖,面黑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白无常和黑无常人们并称无常二爷,是专门捉拿恶鬼的神。无常列入十大阴帅之列。

    有了对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最基本的了解,做起事情来就会事半功倍。

    “娘亲,咱们要去找有死人的地方吗?”朝阳看起来虽然成熟了很多,但是在我面前依然和个孩子似的。

    我点点头,只有那种地方才能见到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

    我们在一个春武镇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们找了个老大娘打听了一下关于春武镇的情况。

    春武镇是一个不是很繁华的镇子,南来北往的人亦不算多。

    在这个镇上有三大家族分别是白家,柳家和赵家。

    柳家是镇上的第一大家,柳家人丁兴旺有十个少爷八个小姐,而且柳家老爷亦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强抢民宅民地民女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是县太爷是柳家的女婿,对她们犯下的恶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在这样的强权下柳家的势力是越发展越大。

    而赵家是二十年前才搬来春武镇的,赵家老太爷以前是在朝为官,后来得罪了权贵,辞官回乡就举家搬到了春武镇,只是他们一家比较低调,只是靠着赵家老太爷以前的积累也位列三大世家的第二。

    三大世家最后一名则是白家。白家人丁稀少,几代都是单传,到了白家老爷白子博这一代就只是一个掌上明珠白鸿怡。这个白鸿怡是白家老爷子连娶了十八房妻妾都无果,年届五十之时他的正妻王氏才生下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那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而这白鸿怡也是个争气的,虽然出生时娘亲因为难产死了,但是她爹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她三岁能作诗,四岁能作画,六岁就能把算盘子拨拉的噼里啪啦,是春武镇公认的第一美人,白家老爷子得了这样聪明的闺女只一心一意的想等着女儿成年了给女儿招个入赘的女婿就万事大吉了。只是白家老爷子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自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差,幸好白鸿怡还时不时的能出一些好的点子,不然以白老爷子的能力怕是白家早就关门了。

    而近两年柳家越来越强势,竟然有了要把白家的生意全部吃掉的念头。于是柳家就下了帖子声称要给自家的大少爷柳达晨娶了白鸿怡。可是谁不知道那柳达晨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主,说的好听点是个地痞流氓说的不好听的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那欺男霸女的事情是没少做了。

    白鸿怡那样有才情的女子自然是不肯的,奈何柳家做欺男霸女这样的事情是做惯了的,而白家只有白老爷子带着十八房妻妾实在不是柳家的对手。白家老爷子是生生的被他们给打死了,而那十八房妻妾也都是些没主意的。告到官府,县太爷是柳家的女婿,根本不承认白家老爷子是被柳家打死的。而今白鸿怡刚满十七岁,就要被强娶回柳家。今天正是白鸿怡和柳达晨大婚的日子。

    听了这些我不禁唏嘘不已。

    少年情怀总是春,朝阳听得已经是怒发冲冠了,摩拳擦掌的就想去惩治一下柳家。但是我们的身份不容许我们私自在人间改动凡人的命格。

    我们也只能先混进去看看再见机行事了。

    谢过了给我们讲这些事情的大妈,我们一路往南走,打算去柳府看看,总觉得今天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走了大概有两里路就听见唢呐声阵阵吹起,朱门白墙,气势巍峨,门上有两个大字“柳府。”看着颇为威严。只见门口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我们三个人偷偷溜进去,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少了我们。

    府里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游廊包围。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露荫小筑”的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中间有一个水池。所有的地方都用红丝绸做成花朵的样式来进行点缀。

    院子里还搭了一个戏台子,戏子在咿咿呀呀的好不热闹。

    一会有人喊“新娘到”。只见一个身材苗条个子高挑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衣,那红衣红的扎眼,头上盖着红盖头。我活了五万岁也没有见过绑着双手结婚的新娘子。那新娘子挣扎的极为厉害,就这样被推推搡搡的推进了门。

    新郎也是一身红衣,模样微胖,大方脸,皮肤发黄,小绿豆眼小的几乎看不见眼珠子,留着八字胡的脸晦涩无光,一看就知道是酒色里打滚的多了,伤了身子。猛地一看好像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再仔细看看大概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如此一个冰雪聪明的佳人配了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真真是太可惜了。

    “县太爷驾到。”一个粗犷的男声高喊道。所有的人都拜倒在地,我们三个人则隐了身形站在一边。

    那县太爷一脸笑容的迈进了门。一双浑浊的眼睛色眯眯的看着新娘子的窈窕身姿。

    他细细的打量着新娘子,我亦细细的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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