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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婚成

    永定侯府的荣华院,盛宁郡主办堂会,请了不少卫京城的权贵夫人来参加,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得异常精彩,台下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也异常地热闹。

    盛宁郡主坐在主家席上,坐她旁边的可是她娘家的大嫂,她大哥果郡王的正室刘夏氏,这刘夏氏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嫁到顺王府后,为长房嫡子连生五子,卫京人人称羡,地位更是牢靠得很,所以这早已上了岁数的女人表情总是透着一股傲气。

    这时候她斜眼看向男客那一边,目光在年彻的身上留恋好一会儿,用扇子一挡,与自家小姑交头接耳起来,“大姑奶奶,听到宫里的传言没有?”

    盛宁郡主随意地啜了一口茶水,“嫂子听到了什么?”这嫂子若没有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是不会如此神秘的说话,对于这嫂子,她焉能不了解?

    刘夏氏的嘴角微微一咧,就已是在笑了,“大姑奶奶,听说皇上有意要给你家彻哥儿赐婚,只是这人选目前还没定,我是没生下个闺女来,不然必定要攀你家这门亲。”

    “哦?”盛宁郡主得了乔蕊这玩物,很是有一段时间没在上流社会行走,过年时也极低调,那会儿还没听闻老皇帝有这意向,怎么正月堪堪才过完,他就动了这心思?这时候她歪了歪头向刘夏氏,“大嫂这消息确实吗?听说哪家的女儿入了圣眼?”

    刘夏氏思忖了一会儿,“这人选还没定,你也知道圣意难测,况且你家又是功勋世家,老侯爷一向圣眷正隆,所以皇上要给你家赐婚必定会选个好的。”她拍了一下马屁,瞟了瞟盛宁郡主保养得相当不错的容颜,以这样的年纪来说,已是十分难得了,可惜却是个好磨镜的,她微有些叹息又有些不以为然。

    盛宁郡主不露声色,但握着茶碗的手就是一紧,这消息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儿子总归要娶妻,为那个乔蓁也耽误了这么久,只是娶谁?这才是关键,两次向乔家提亲,家世是不相配,好在不起眼,这点政治常识她还是有的。

    刘夏氏细细打量这小姑的神情,见她神色冷静,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庆幸居多,这小姑虽不靠谱,行事上还是没出过大岔子,这会儿她也打起了小九九,“大姑奶奶若不介意,我倒是想要毛遂自荐一番。”

    盛宁郡主这时候才正眼看向这娘家大嫂,果然坐不住了,似笑非笑地道:“大嫂又要说谁?可是你娘家的内侄女?前些年不是说与人私奔了吗?我年家怎可娶这样的女子入门为正妻,没得让人笑话。”自打儿子过了十八,她这娘家大嫂就没少说过肥水不落外人田的话,不过也得看看她娘家的女子都是什么德性?

    夏家虽不是随刘家打天下的功勋世家,但这一家人却一直官运亨通,祖上至今已出过三个正一品大官,当朝的夏太师更曾任过太子的老师,将来的帝师无疑,更遑论其子孙在外担任的官职,所以这一家在卫京城还是颇具份量的。

    只是无奈夏家女子似乎都不甘屈于命运,前些年夏家姑娘私奔一事闹得沸沸腾腾,这才让想与永定侯府交亲家的果郡王妃刘夏氏引以为憾。

    如今盛宁郡主不客气地说出来,刘夏氏的脸上有几分赧红,眼里闪过一抹凌利的目光,这姑奶奶说话越发不饶人,嘴一撇道:“大姑奶奶这话说得,这都是陈年黄老历了,你还偏翻出来讲?我那侄女吃了暗亏这辈子也算完了,你啊,这嘴就不能饶饶人?”看到盛宁郡主不悦地抿紧嘴,她方才又道:“好了,我可数落不了你,这会儿我也不跟你说玩笑话,这姑娘是我亲姐妹的女儿,叫采姐儿,你也见过来着,那一年你还说这丫头生得好,她爹又是封疆大吏,这家世难道还不及你上回下聘的乔家那个破落户?这娶妻娶贤,娶个贤内助才是正道……”滔滔不绝的话如倒豆子般倒出来。

    盛宁郡主经这大嫂一提醒,倒是记起这采姐儿来,只是她爹这官有些敏感了,老皇帝对年家有宠有猜疑,又怕内外勾结,所以这姑娘的家世 第 068 章 校尉已经与乔五姑娘见过面了,一切都极自然,章校尉没有起疑。”

    年彻闻言点点头,安排章京与乔茵先见上一面还是有必要的,所以才有了章京这次的公务,眼微微一眯,“甚好,传信让人拦一拦欧世子,不要让他这么快结束公务回京。”

    “是,世子爷。”临渊应声,转身就去传达世子爷的命令。

    年彻却觉得自己这回真是为了乔蓁做起了这鸡婆媒人,想来就蛋疼,还要拖住欧博,争取在他回京之前将乔茵打包成婚送进洞房,他容易吗他?换在以前他才懒得管这摊子烂事。

    在乔茵这件事上,欧博是过份了一点,但他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是一个娘们,愿意了上心了自然要讨她欢心,一如他对乔蓁,所以他可以煞费苦心求为正妻,若只不过是一时的玩物,不值得费心,给个妾室的名份有何不可?这还是抬举了,偏乔家这两个姑娘都是犟脾气的。

    他抚了抚额,这当媒人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不禁略微苦笑了一下,不过事已至此,惟有瞒着欧博抓紧时间进行。

    “去,就说我约章校尉今夜喝酒。”

    小厮得令,赶紧就去忙了。

    身在祈福神宫的乔蓁从筱微的手中接过信,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不避讳地打开就看了,边看边皱眉,当即回信,问年彻这个章京家中人口可查明?都有些什么人?千万不能有恶婆婆与厉害的小姑,对了弟弟啥的人品也要端正,不然娶了个恶婆娘,五姐姐将来有个极品妯娌,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章京本人一要不能拈花惹草,要洁身自好,府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通房姨娘;二不能有不良嗜好;三要脾气好,不能打老婆;四要……林林总总提了十个要求。

    至于官职什么的,她倒没提太大的要求,反正只要章京人品好肯努力,有永定侯府在,这官总能爬上去的,所以她并不担心。

    筱微在一旁看得口大张,都能塞进一个大鸭蛋,天哪,这是找夫婿?她舔了舔唇,“阿蓁,你这要求是不是太过了?我看依你这要求怕是要难倒天下不少男儿了,我都要为我表哥叫屈。”两人相处越来越亲密,所以她私下都不再叫乔姑娘这见外的称呼。

    “有吗?”乔蓁吹着墨迹,再看了一遍,正常得很。

    筱微伸出玉指指了指那十条要求,“这年头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上几个通房,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再说通房姨娘什么的只要碍不着正妻,又有什么关系?还有这里太难为人了……”噼哩叭啦地说了一大堆,在她的认知范围里面都不合理的事情。

    乔蓁认真听完,她的要求确实太多了,这是古代不是现代。不过随后她就笑着将信装到信封里面。

    “你不再改改?”筱微瞪大眼睛道。

    “为什么要改?”乔蓁理直气壮地道,男人看男人与女人看男人本来就不同,连筱微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女都认为她的要求过份,如果她连个要求都不提,年彻随便抓一个来应付她怎么办?这可是关乎乔茵下半辈子的幸福,马虎不得。“反正我又没有打算年彻会全照办,找到一个能达标一半的人选,我就阿弥陀佛了。”

    筱微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啊你,真是把我表哥都吃得死死的,为了你这几条奇葩的要求,年彻可能要挠头彻夜难眠了。”

    乔蓁只能道:“那我以后再补偿他,现在这叫能者多劳。”把信塞到筱微的手中,眼里的笑意甚深。

    筱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表哥的眼光,这叫自讨苦吃。“哦,对了,你提出要到东宫看望乔婕妤的要求,被大祭司驳回了。”

    乔蓁闻言愣了愣神,乔芷这次安胎选择得比乔蕾要低调得多,太子一时热度上来对她颇为宠爱,乔芷却是头脑清醒,没有出去招惹什么不能惹的人,一时间,她的处境倒还是颇为安全,只是乔茵的婚事在即,她可不希望东宫再起波澜,所以才会每次去看望乔芷都给她送东西,就是让她不要搅风搅雨。

    “上回还好好的?”她问道。

    筱微皱眉道:“以前大祭司都不管,只要我放行即可,不知为何他特意吩咐,现在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事情,都要一一向他汇报,他同意你才能行动,他不同意你寸步都不许出神宫。”

    乔蓁的神色一冷,这冷夜是什么意思?将她当犯人来看管?正着恼之际,她忆及上回与年彻私会被冷夜发现一事,估计是这件事让冷夜更为变本加厉,顿时她握拳捶向一旁的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筱微安慰地拍拍她的粉拳,“你先别着恼,这事我再想想法子。本来你被皇上召见,神宫里面关于你是大祭司禁脔的流言都消弥泰半,正向好的方向发展,如今大祭司又来横插一脚,这事又横生枝节了。”

    乔蓁皱了皱眉头,现在去找冷夜理论,只怕他也要避开她,反正他最擅长这一招,正正像个躲在阴影里面的瘟神,冷不丁地就出来咬你一口,“这个心理变态的老男人。”她痛骂了一声。

    筱微听闻,顿时就乐得笑出来,冷夜想跟年彻争乔蓁,这手段连她都不齿,“我怕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今晚我过来与你睡,至少可以提防他一些。”

    乔蓁点了点头,筱微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有那道禁制在,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年彻在当晚就收到了筱微传的信,展开一看,顿时哭笑不得,乔蓁这些个要求能有多少男人能达到?连他都未能全部达标,更何况章京?顿时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

    今夜与章京喝酒,这人倒是颇为豪爽,这本是他要提携的人,自然对他的家境来历了如指掌,只是现在时间紧急,章京对他保媒一事疑虑甚大,并没有明确地答覆他,只说要回家向母亲禀告才能回覆。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乔蓁,他很可能当场就拂袖走人,不过侧面倒也可以看得出这章京是正人君子,并不是那种想要靠女人上位的无耻之徒,人品还是可以的。

    “磨墨。”他吩咐一旁的小厮,坐下来给乔蓁回信,自然是要讨价还价一番,她这不是在为乔茵找夫婿,是找完美的圣人,试问这天下哪有?

    月亮如钩挂在天上,乔茵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媒婆没再登门,可见应是定波侯府出手干预了,自家爹娘怕是也收到定波侯府不同意纳妾的风声,这阵子没少给她脸色看,尤其是母亲,唉声叹气越来越重。

    推开窗户让月光照到身上,她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门外一响,她忙抬头看去,只见乔综披着一身银芒走进来。

    “三哥?”她忙上前迎道。

    乔综看了看她一身单薄的样子,握了握她的手很是冰凉,顿时责备道:“怎么不多加件衣服?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屋里有炭盆,不冷。”乔茵摇摇头,想到自家兄长为了她的婚事到处奔波,她到底过意不去,扶了他坐下,给他捏了捏肩膀什么的。

    “好了,你就别献殷勤了。”乔综拉着她的手让她也坐下,看了她半晌,叹息一声,“本想给你找个好夫婿,却是没得什么好人选,有些人家空有功名自家又过于清贫,我也不想你嫁过去受罪……”

    “穷点没关系。”乔茵道,自家知自家事,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她精挑细选,“他还没回京,如果回来了,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对于欧博,她是越来越摸不准他的行事。

    这也是乔综最为担心的,欧博出京公务就是上天给的最好时机,遂咬咬牙道:“哪怕是秀才,我也认了,了不起到时候我再想法子给你置办丰厚一点的嫁妆,他家也会对你好点。”

    乔茵点点头,不过对于丰厚嫁妆她是不会想的,父母现在恼了她,如果她执意低嫁,他们更会觉得丢脸,还怎么可能给她丰厚的嫁妆?好在这些年她也有留个心眼给自己攒了不少私房钱,出嫁后的生计是不成问题。

    乔综看了眼妹妹镇定的神色,从怀里掏出折好的一张纸悄然递给她,压低声音道:“这是我花重金从一老鸨那儿寻来的,她就是用这法子将手下破瓜的女子都伪装成黄花闺女卖了高价,你好好看看,到时候我们依然画葫芦,把这事瞒了过去,以后就是康庄大道。”

    乔茵顿时觉得手中的纸是烫手山芋,她不想用这样的法子去骗人,但心里又忐忑不安,现在正正是两难的境地。

    “你这回可不能再犯傻,听到没有?”乔综的声音狠厉了不少。

    乔茵无奈之下惟有点头。

    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儿话,乔综才挑帘子出去。

    他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已过了子时,由侍女帮忙给脱了外衣。

    乔武氏就迎了上来,接过侍女的活,只是在放外衣的时候,她灵敏的鼻子嗅到上面不属于她的脂粉味,两眼狐疑地又再闻了闻,这才确定不是她用的脂粉香,顿时咬着唇僵在原地。

    半夜三更才回来,一回来就是满身别的女人的香味,这乔综背着她都干什么去了?

    “你这是干嘛?傻站在那儿?”乔综不悦地唤了一声,这乔武氏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乔武氏的脾气上来,将手中的衣物朝乔综的方向一抛,上前质问道:“你说,你都去哪儿了?”

    乔综接住自己的外衣,模了她一眼,“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吵?还让人安宁不安宁?”

    “乔综,你老实告诉我,你都上哪儿鬼混去了?”乔武氏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丈夫跟她行房的次数极少,大多时候她想要时故意挑拨他,他都一脸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那时候她体贴地想他是为了这个家在外奔波太累了,可现在却不作如是想。

    “你发什么疯?”乔综吼了一句,“我在外已经够累了,不想回来再与你吵。”

    乔武氏不依不饶地上前,“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在外有外室?那个女人是谁?”

    “没有,没有,你听到没有?”乔综推开她怒吼,“一回来就看你在这儿发疯,懒得跟你待在一块儿,你不走我走。”说完,掀帘子就要走人。

    乔武氏却觉得他理亏,哪里肯就这样放他走?回来得这么晚,又一身脂粉味,这还不是摆明身有屎?他如果光明正大接回家里,她还没那么生气,好歹还尊重她这个正妻,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自有办法把那个狐媚子治得死死的。

    两夫妻顿时一拉一扯地吵闹起来,声响越来越大,连二老爷夫妇都影响到,顿时,二房一家子都起来调停。

    乔茵闻言也披着氅衣到兄长的院落去,只看到三嫂拉着三哥不放,更是说了此不中听的话,又哭又闹的让人头疼。

    二老爷板着脸站在那儿,这儿媳越来越不像样子,男人喝喝花酒或者在外玩玩都正常得很,她偏还当回事不依不饶。

    二夫人自然是见不得儿子吃亏,帮着儿子对付儿媳,指着儿媳的鼻子就是一顿好骂。

    乔武氏平时能忍,这会儿也不知是真委屈还是怎的,她不禁顶撞了二夫人几句,顿时由夫妻矛盾上升到婆媳之争,大半夜都没有消停。

    乔综得了自由,看也没看妻子一眼,朝妹妹走去:“回去歇息吧,别理她在那儿发疯。”

    “三哥,可是为了我的事?”乔茵是不喜乔武氏,可也不希望因自己而让三哥夫妇失和。

    “不是。”乔综当即否定,他不想因自己而让妹妹心里有负担,都是乔武氏这婆娘越来越糊闹。

    乔茵听到这才安心下来,由春柔扶着回自己的小院。

    翌日一大早,乔茵就接到乔武氏抱着珍姐儿回了娘家的消息,她皱了皱眉,急忙到正房去见她娘。

    二夫人一看到女儿就没好气,“她走就走呗,要胁谁呢?横竖不过是个庶出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成宝了?”

    乔茵正要回话,下人就来报说是有媒婆上门。

    二夫人的眼睛一亮,不待女儿说话,即道:“快快,迎她进门来说话。”不知是不是定波侯世子回心转意?思及此,她回头朝女儿严厉道:“这回不许坏事,不然你爹不饶你,我也饶你不得。”

    乔茵皱紧眉,莫非欧博回京了?

    这回的媒婆倒是个慈眉善目的,把手中的庚帖递上前。

    二夫人乔朱氏接过下人递上来的庚帖,心里不禁迷糊起来,这节奏不像纳妾,倒像是娶妻,心里一紧,赶紧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男方的名字叫章京以及生年属相等基本信息。

    这章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媒婆笑道:“这可是大喜事,章大人可是六品武将,看上你家的五姑娘,这不,托我前来提亲,求为正妻……”她咬紧正妻两字,表明男方的重视。

    二夫人把庚帖往桌上一放,一听到是无名的六品武将,她就不感兴趣,这京城六品官可是多如牛毛,哪怕她的丈夫也是六品官,可到底祖上出过能人。

    再听到章京的家底并不殷实,只是由底层爬上来的,更是早年丧父,有寡母及弟妹三人,她顿时更不满意,“不用说了,我不同意。”

    躲在一旁偷听的乔茵也是一愣,这姓章的武将,她搜遍记忆也没此人的印象,怎么会突然向她求亲来着?

    媒婆却是不将二夫人的拒绝看在眼里,径自又笑道:“夫人可要考虑清楚,章大人虽然现在是六品武将,前途可是不能限量的,如果错过了那就真真可惜。”从怀里掏出聘礼单子,“这是章大人的聘礼,可是实打实的。”

    二夫人接过打开一看,仅有上回欧世子所给的聘礼单子的三分之一,她见过大猪头,对这更不上心,把聘礼单子抛回给媒婆,“不用看了,我不同意,你请回吧,我家茵姐儿值得嫁入更好的人家。”

    乔茵却有几分着急,看母亲这样子是对欧博念念不忘,不管怎样,这是自欧博以外来向她提亲的人,她赶紧朝春柔看了一眼。

    春柔会意急忙去寻乔综,没一会儿,乔综就急忙出现,他看了妹妹一眼,赶紧去拦住母亲送客,好不容易才有了别人上门提亲,他无论如何也要会一会才行。

    春柔回到乔茵身边,低声道:“姑娘,奴婢看这求亲的人可能会靠谱,现在三奶奶回了娘家,没她搅事,估计姑娘的婚事会顺畅些。”

    乔茵没答,心下对于这婚事的来历还是有几分疑问,咬了咬手指,六品京中武将是不起眼,可她也不过是个小官之女,算来也是门当户对。

    她回房才坐了一会儿,乔综就一脸喜意地过来看她,直说这回肯定成了,待他去私下里查查这章武将就能定下。

    乔茵道:“三哥,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妥,是不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你这是前怕虎后怕狼,只要人不差,爹娘那儿我去说,这婚事无论如何都要成,你以为还有大把时间让你慢慢挑?”乔综瞠眼道。

    “我不是这意思……”乔茵忙澄清。

    正在兄妹俩说话的时候,有下人来报,说是乔维请他们过去。

    兄妹俩对视一眼,乔维很少会来请他们,尤其是在他要备考科举之时,更是很少出门,这会儿请他们过去不知出了什么事?

    “三哥,我们赶紧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七妹妹在神宫出了什么事?”乔茵一脸急相地道。

    乔综也不含糊,赶紧就与妹妹坐上骡车往三房而去。

    哪知,他们一进门,乔综就拿出一封信递给乔茵,“这是我姐给五姐姐的信。”

    乔茵接过,赶紧打开来看,上面是乔蓁的笔迹,大略就是说了这章京求婚一事的来由。

    乔维道:“这毕竟是五姐姐的婚事,我如果拿着信到二房去,只怕二伯母会起疑心,所以还是请你们过来一趟,我姐说这人还算靠谱,不过这是五姐姐的终身大事,还须五姐姐做主才行……”

    “既然有年世子亲自保媒,我看这婚事能成。”乔综了解来龙去脉,哪有不笑着应承的道理?

    乔茵却是心里忐忑,乔蓁在信中也说了,这婚事过急,只怕来不及让她与章京培养感情,属于盲婚哑嫁了,要她考虑清楚。

    在回去的路上,她执着手中的信脸色有几分紧绷。

    乔综见状,道:“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现在这是多好的人选,我跑断腿也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来娶你,我跟你说,年彻能让他来给你提亲,这人的前程就绝不会差。”顿了顿,“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到的好事。”

    乔茵也知道自家哥哥说得在理,可是真正面临了,她又有几分犹豫,到底仍是女儿心思在作怪,她不禁有几分恨自己,不过仍道:“哥,这事你容我再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乔综道,不过知道妹妹的性子,他最终也没有勉强她,正好,如果答应得太急,只怕男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现在这样倒也合适。

    一连几日,章京都没得到乔家明确的答覆,他原本还有几分猜疑至此全消,原以为女方急着嫁肯定有什么问题,现在这样一看倒也不像是要坑人的样子,再思及乔茵的容颜,似乎有几分心驰神荡。

    最终他还是再遣媒婆去送东西给乔茵,隐晦地提及那日两人不经意地会面,乔茵至此才知道原来那天好心的壮士就是章京,他看来倒像是个正直的人。

    待乔综再问她,她就点头应声了,再想下去欧博回京就更难办。

    乔综顿时喜形于色,忙去与爹娘商量婚事。

    二老爷夫妇自是不同意,章家的环境又称不上好,把女儿嫁过去是赔本的买卖,还不如等欧世子回京再看看能不能嫁进定婆侯府为妾。

    乔综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想委屈茵姐儿,她可是你们亲生的?”

    “她不是我生的,我才懒得管她这个不孝女。”二老爷吹胡子瞪眼睛道,对于这大儿子越发不满意,为了乔茵的婚事没少闹腾。

    乔茵在屋外听闻这话,顿时心寒一片,自己的亲生父亲怎可说这些让人寒凉的话来?为了权势地位硬要她去做妾,她越想心理越失衡,冲进屋里,抓住一旁的剪刀,拆散自己的发型,一手执刀,一手执发。

    二夫人心惊肉跳,“茵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快,把剪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乔综也一脸着急,“茵儿,你别做傻事……”

    “爹娘,你们若不答应这婚事,我这就出家做姑子。”她把剪刀横在秀发前,表明自己的决心。

    “你这个不孝女。”二老爷怒骂出声。

    二夫人急得哭出声来,看到乔茵真的剪下去,有几丝秀发飘落到地面,这时候她还如何再坚持?“你赶紧放下剪子,我们娘俩有话好好说,你求什么,娘都应你……”

    “慈母多败儿。”二老爷连发妻也骂进去。

    乔综不去管他爹冷血的言论,赶紧去夺妹妹手中的剪刀。

    乔茵却是往后一退,不去看娘与哥哥,两眼看向二老爷,“爹,这是女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你允不允我嫁?”

    二老爷瞪着女儿半晌不言语。

    二夫人忙求着丈夫,“你真想逼她出家才甘心?我们的蕾姐儿已经死了,我就只剩茵姐儿这个女儿,你若逼她出家,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爹。”乔综重重唤一声。

    二老爷被妻子与儿女这一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手怒道:“好好好,你们的烂事我不管,爱嫁谁谁去,往后别哭着回娘家喊穷,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当即怒冲冲地离去。

    二夫人这时候才上前去夺下女儿手中的剪子,也怒骂了几句。

    乔茵却不再放在心上,这时候她的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更沉重。

    这婚事定的日期很近,正月后提的亲,婚期就在半个月后,只剩半月的时候筹备,二夫人是不喜欢这婚事,但到底还是放在心上,认真准备女儿出嫁的事宜。

    乔茵也在房里赶嫁衣,这是她仅能为自己婚事做的事,当然少不了乔综为洞房夜作的伪装,只是看到那个带着血的玩意儿,她有几分排斥。

    二房因为乔茵的出阁在即而忙碌起来,大房与四房听闻后,只有四房赶紧来祝贺,乔茵虽然嫁的是武将,但好歹也是有官职的人,不算低就,自然有人羡慕。

    到了四房来寄居后,四姑娘乔芝这庶女就彻底被嫡母当成下人来用,因为裁撤人手的关系,她与她姨娘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如意。

    这日在厨房生火,老半天都生不起来,乔芝气得将火折子一扔,“不点了。”想到自家的处境,再对比人家,终还是嘤嘤地哭出来。

    她的生母夏姨娘上前接手,“你哭什么哭?”

    “姨娘,凭什么她们一个个都嫁得那么好,而我今年都十六了,婚事的影儿都见不着。”乔芝委屈道。

    夏姨娘一想起也发愁,这家是败落了,看夫人的样子是不打算为女儿寻婆家,将来指不定还要如何糟蹋女儿呢?思索了半天,她朝女儿耳语了几句。

    乔芝初听时不禁摇了摇头,不过想到自身处境,她又狠心咬了咬牙点点头,在这傍晚时分,母女俩不停地商议着。

    乔蓁在接到乔茵的亲笔信时,知道她婚期在即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两人成了婚,欧博知道后还能如何?再闹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想到大比迫在眉睫,她把时间都花在修练上。

    这夜,天空黑蒙蒙的,一片寂静,她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睛,顿时坐起来,那股召唤的感觉越发明显,她不禁下床穿上鞋,套上外衣,就要拉开门走出去。

    “姑娘?”听露赶紧从耳房冲出来,看到姑娘的神情有异,她忙喊了一声。

    乔蓁却是没看她一眼,这个时候她的心弦都被某个方向召唤着。

    有人在动圣琴?

    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如此明显过,乔蓁推开门急速行走着,这速度很快,听露追也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偏在这时候,神宫的钟声大响,这是有人闯神宫的信号。

    乔蓁的身子一跃,消失在暗夜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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