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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面圣

    夏草很快返回,谢清影三两下抖开包袱,露出秋姨帮她准备的一身衣物。小心的层层揭开,露出夹杂在中间的火漆信封。颤抖的手缓慢拿起。

    这封信,可是太祖口中的那一封信?

    如果不是,为什么太祖当初,要让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如果真的是……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是那封信的话,太祖为何要交给自己?自己可是才区区十三岁的小女孩?难道……是因为自己无意中救了赵王世子李俊茂的原因?再想想,再想想,太祖那时身为大将军,他的好友肯定也不会是匹夫一类,而且要让太祖放心的朋友……这么一想,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样的猜测出來,不禁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沒错!只有这样的情况,一切的前因后果才能解释得清楚,包括太祖为何会交这封信给自己,还有反复问在沒在自己身上。

    她早已不是前世懵懂的谢清影,太祖此举,他是在考验自己对谢家的忠诚吗?

    而自己无意识的举动,是不是让他很满意,所以,才越加的扶持自己?

    千头万绪在谢清影的脑海里闪过,烛影摇曳,映照出谢清影呆坐在梳妆台前的身影,久久未眠。

    第 094 章 ,憔悴的脸上,带着清晰的,沒有睡好的困意。

    圣上反而十分开心,笑语连连:“谢卿啊谢卿,你让寡人说你什么好啊!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你也不回來看看寡人,也不怕寡人两腿一蹬,就永无相见之日了吗?”

    谢承平哈哈大笑,一身的英气焕发,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是一个模样:“圣上多虑了,看圣上的气色逐渐好转,不日定当可以痊愈。至于说道老臣,古人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老臣这把老骨头,人虽然在宫外,心却在圣人身上。 ”

    圣上开心,连声赞好:“好好好,谢大将军您有心了。”说着话,又靠回背暖上。

    “你就是新封的安阳县主谢清影?抬起头來。”懒散的靠在背暖上的圣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谢清影依言跪直身子,把头抬高半寸,目光正好落在龙榻边上,既可以让圣上看清,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失礼。

    看了半晌,圣上满意的点点头:“好,很好,确实不错,皇后的眼光可是越來越好了。你虽然沒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你通身自然而然的,从骨子里散发出來的贵气,却生生的让你的容颜添加了十分的丽质。“

    谢清影连忙谢恩:“谢圣上夸奖。”

    ”寡人很好奇,听闻你从小就在乡间长大,却能养出如此贵气,是何道理?看來谢卿家乡的水确实养人。”

    圣上的话里似乎还有话,只是他到底意指何事?

    谢承平抱拳跪下:“圣上此言差矣,清影这丫头在微臣的老家,完全就是一小丫头片子,半点出彩之处也无。倒是來京以后,受京城里的龙气影响,倒是越发的水灵了些。”

    “哈哈!谢卿啊!谢卿。原來您老也会做王婆啊!”

    “俊茂,你说寡人这话,可是有错?”圣上突然转了话題,将目光对准了站在一侧,努力的当壁草的李俊茂。

    此言一出,场中各人都变了脸色。圣上一脸看好戏的神采;李俊茂由原本的呆愣变作惊讶,复又拎起了眉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來;谢清影的脸上,再维持不住笑容,只得低垂下头,盯着膝盖下的蹲垫发呆;倒是谢承平,却是一脸的神采飞扬。

    沉默许久,李俊茂终于开口:“回禀圣上,俊茂曾经听过谢县主说过这样一段话,感觉形容谢县主正好。“

    “哦?是什么话,说來听听看。”圣上以指轻压额头,显然已经有些困倦。

    谢清影身子轻颤了一下,又再度稳稳的跪在地上。

    李俊茂抱拳应是:“俊茂记得是这样的一句话:‘清影本就是那河滩上,随处可见的鹅卵石,只是有朝一日,碰巧被一匠人所拾,又正巧安装在了那假山山石顶部,所以,清影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成了十万万人中的幸运儿,站在了群山之巅。’这是当初谢县主救下俊茂之后,亲口所说的一段话,如今俊茂原文复述一遍。”

    圣上捋一捋花白的胡须,考虑了片刻:“嗯,清影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慧眼如炬的匠人,又是谁呢?”

    在场三人,谁也沒有回答,谢清影只是把头深埋,再不肯对上圣上的目光。

    圣上狡黠一笑,抬臂一挥:“好了,谢县主退下吧!皇后那里,应该是等着急了。俊茂你也守了寡人一晚,先下去休息,顺便送清影县主一程。寡人和谢卿多年未见,可要好好聊聊。”

    “是,圣上万安。”二人见礼,退出了寝殿。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

    天空中洋洋洒洒的下着小雪,夹杂着偶尔拂过的寒风,实在不是什么步行的好时节。

    想起昨晚,太祖的问话:“丫头,你究竟喜欢谁?几个小子中,太祖可是看好李俊茂那小子,你怎么和他闹翻了?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呢?怎么会走到今日这样对面咫尺,心在天涯的情况?是因为自己吧,她自己过不了自己害得刘绍辉身死的心魔这一关,所以只能放弃他。刘绍辉就是隔绝了他与她之间的一道鸿沟,这道屏障,可是阴阳两相隔,她无法跨越,也鼓不起勇气跨越。

    谢清影仰头长叹一口气,站定脚步:“赵王世子,谢谢您送清影这一程。剩下的路清影自己认识,让清影自己走吧。”

    李俊茂却憋了一肚子气。这谢清影是故意的吗?故意惹火自己?看到她转头过來,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万万沒有想到的事,她出口的话,竟然是如此的决然,不由得当即沉下脸來:“谢县主不必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本世子只是奉命行事,护送你到长乐殿,本世子可不想被人参一本,说本世子抗旨不尊,那可就……”

    谢清影一怔,动了动嘴唇,一个字也沒说出口。

    罢!做不得有情/**人,那就做路人吧!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又何必恶语相向。

    谢清影的退步,看在李俊茂的眼里,却理解为心虚。他怒火中烧,却偏偏发作不得。用力的踱步在皇宫的匝道里,大步的走远。

    沉默,持续在两个人之间。

    谢清影静静的跟在大步流星的李俊茂身后,也不理李俊茂的跟班小季子时不时看來的不忍神情,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后跑着,跟在她身边的是气喘吁吁的几名宫娥。

    沒走出多远,就再也跟不上脚步,再一个转角之后,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踪影。累极的众人再也追不上他的脚步,无奈的停了下來。

    这个别扭的家伙,是故意整她吗?谢清影牙齿咬得咯吱响,不肯认输,微提裙摆大声吩咐:“來人,派软轿來。”

    哼!本县主不靠两条腿走路,本县主多的是办法!

    软轿很快來了,坐上软轿的谢清影在转过一个殿角之后,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李俊茂,一脸的焦急模样。在看到她乘坐的软轿之后,彻底变了脸色,一声重哼,再不肯理她,大步流星般的离开了。

    谢清影也犯了倔脾气,好,很好!你不理我是吧?正好,我也不需要搭理你。只是心里头那隐隐的失落感,从何而來?

    很快就到了长乐殿殿前,谢清影并不看他,等到宫娥通传之后,径直走进了长乐殿,再沒有回头。

    淮安公主正坐在窗前,整理着一条长裙,裙摆上镶嵌着许多细密的小珍珠,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亮花了谢清影的眼。

    怀安公主不待谢清影请安,挥手让她过去:“清影,别见礼了,你快來帮本殿看看,本殿这眼睛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看细小的东西,就是觉着不好使,你看看,这里是不是缺少了一颗珍珠?”

    谢清影依然行完礼才站起身,挨到公主身边,仔细的打量着这条长裙。

    长裙的裙摆上确实少了一颗珍珠,“回禀公主,按照排列的顺序,应该是少了一颗珍珠,所以不好辨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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