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商议（上）
非难的眸子微微抬起，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同以往：“你知道子兮在哪里？”
“你也认识子兮大人？”
“是我先问你的！”
非难转向猫猫，伸出手把猫猫额上的鳞片全扒下来。
“疼！”猫猫泪汪汪地捂住了额头，控诉他的恶劣行径。非难又扒拉开她的手，重见天日的荼蘼在额头旋转，发光。
“这是……”青赤低低地喊道：“荼蘼！”一阵沉默后，他竟是激动万分地喃喃道：“真的是和子兮大人一模一样的荼蘼花印！”
非难顾不上青赤酝酿情绪，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问道：“你在哪里见过那个家伙？”
“先祖大人，您别这样！”猫猫忙上前劝阻。从他们只言片语的对话中，猫猫知道自己额角的荼蘼花印，和他们口中的子兮大人一样。难怪当初先祖大人见到自己额头上的花印时，会有吃惊的反应，原来是和故人的一样啊！
非难松开了手，舒了一口气问道：“子兮他在哪里？”
青赤摇摇头，惋惜地说道：“子兮大人他在三年前就死了！”
什么？
非难的瞳孔蓦然撑大，他愤怒地单手拽过青赤的衣领，一字一句皆从牙缝挤出，“你再说一遍，那混蛋怎么了？”他不会相信那个温润如玉，一天到晚爱管闲事的男人就这样死掉了。他死了，猫猫她岂不是……非难不敢想下去，狠狠地晃了一下青赤说道：“你只是一个半仙半妖，不伦不类的家伙，他怎么可能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
在非难的质问下，自责和浓重的悲痛无法抑制地涌上青赤的心头，眼里蔓延的伤感和悔痛，清晰可见。
他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黯然说道：“我本是水妖族旁系的蛟王，因为一心成仙，对我的族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的罪即使死上千万次都难以抵消！”
猫猫震惊不已，脱口道：“你认识老鱼头和默默吗？”青赤他竟然是旁系的蛟王，是老鱼头爷爷口中的蛟王，是他害了他们！
“谁？”青赤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猫猫口中的人是谁？
猫猫上去就是一拳头，青赤没有防备抱住肚子摔倒在地，非难愣住。
“这一拳头是我替老鱼头爷爷和默默打的，他们是你可怜的族人！你或许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因为你的过失，到现在还在消失的海域里受苦！不，说不定他们已经……”想起从小就生活在水泡里不会说话的默默，猫猫的眼泪就直往下掉。她难过得说不出话，回过身也不问非难答不答应，直接投进他的怀抱。
猫猫，若是你知道子兮是谁？你的眼泪怕是会止不住了！非难神色怅然，他抚着猫猫的头发，任由她大肆宣泄自己的感情。
坐在地上的青赤满脸羞愧，他使劲捂住了自己的脸，似是在悔恨自己的过去。良久，他才抬起头，郑重说道：“我会弥补我的过失，夺回泉眼，杀了云澜（正系蛟王的名字）！”
“闭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子兮的事！”非难抛了一个眼神给他，又低下头瞥了瞥猫猫，青赤有些明白个中缘由，点了点头。
“当年我犯下大错后，离开了自己的海域，想要潜伏到这里，寻找报仇的机会！可就是在来的路上，我遭遇了一些意外，幸好子兮大人经过，他用他的血救了我一命，让我成了半妖半仙。后来，”青赤低下了头。
“后来怎么了？说重点！”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见过他！”青赤皱起了眉头，说道，“大约三年前，就是在这里，我竟然在街上偶遇他。当时他的神色很奇怪，他说他想来这里存放东西，其他的话说得太模糊，我没听清楚，他说完那些话，就不辞而别了！”
“拜托你，直接说重点！”
青赤赶忙说道：“子兮大人他就是在海水变红的那日死掉的，他的尸体还是我替他的埋得，就埋在人间界的！”
“可以了！”一听到‘人间界’三个字，非难的心中便有数了，他猛地打断青赤的话，生怕对方将这个地方说出来后，会引起猫猫的好奇和疑心。现在这个时候，这个笨蛋不能再承受任何痛苦了。想到这，非难转而问道：“那么你可知道子兮他是怎么死的？”
“他很平静地走了，除了交代我把他葬在哪里，其他一句话都没说！”青赤摇摇头。他自己也很诧异仙应该都是长生不老的，怎么会轻易死去呢？
怀中的猫猫擦了擦眼泪，抽着鼻子安慰道：“非难大人，您别难过了！等这里的事结束后，我陪您去人间界，给您的朋友扫墓！”
非难当场错愕，心底不由得连连苦笑，到时候，到底谁陪谁，还不一定呢！
猫猫收敛好情绪，走到青赤面前问道：“青赤，你想和我们说得话是什么？”
青赤从地上爬起来，愧疚地对着非难坦白：“我是个卑鄙的家伙，子兮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利用他的死来替自己报仇。前几日，我正在巡逻时，正好碰到羽珏这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在街上乱晃，一打听才发现她是来这里调查子兮大人的事，好像是想收集子兮大人在妖界的过失，上报天尊。于是，我顺水推舟找到她，告诉她我可以亲自告诉天尊子兮大人的去处，她信以为真，真得带我去见天尊！”
青赤漠然说道：“可是连同族之人都不可信，我更不会再信仙界之人的话，我告诉天尊要想知道子兮大人的去向，就必须先派人替我夺回泉眼！”
“你倒是胆子大，居然敢和天尊谈交易！”非难的话里没有讽刺，更没有轻蔑之意。到这时，他终于能明白羽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明白了这个男人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你想让我帮你把泉眼送回去？”
“是！”青赤惨然一笑，“我没有脸面再回去了，所以想请你们帮我送回去！”
“恐怕不止如此吧，你是知道威胁天尊，不会有好下场吧！”非难一语戳中青赤的心事。
青赤满脸尴尬，讪讪说道：“是啊！以前的我，一心想要成为龙神，位列仙班，过上无欲无求，永远不知愁苦的生活。我认为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所以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却觉得是仙，是妖都无所谓了，无论是哪种，我都不能洗去自己身上的罪孽，我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我是他们的王，我要为他们做最后一件事！”
青赤的一席话说得猫猫唏嘘不已。所谓错，究竟因何而生，因谁而起，又因由谁承担，她不知晓答案。但是她的心底却执意地认定，在这个世界上，错与对应该是一对双生子，他们太像，常常让人傻傻分不清。其实，分不清也是件好事，正因为分不清，才会有情，有意，有爱，有恨……
“青赤，我可以帮你！”猫猫开口说道：“我来着这里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夺回泉眼，带回迷之森林！”
“谢谢！”青赤感激不尽。
“不用！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老鱼头爷爷和默默！”猫猫一脸的安然，纯色的眸子熠熠生辉，“我们该商量，商量如何找到泉眼和万年寒冰！”
“你也认识子兮大人？”
“是我先问你的！”
非难转向猫猫，伸出手把猫猫额上的鳞片全扒下来。
“疼！”猫猫泪汪汪地捂住了额头，控诉他的恶劣行径。非难又扒拉开她的手，重见天日的荼蘼在额头旋转，发光。
“这是……”青赤低低地喊道：“荼蘼！”一阵沉默后，他竟是激动万分地喃喃道：“真的是和子兮大人一模一样的荼蘼花印！”
非难顾不上青赤酝酿情绪，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问道：“你在哪里见过那个家伙？”
“先祖大人，您别这样！”猫猫忙上前劝阻。从他们只言片语的对话中，猫猫知道自己额角的荼蘼花印，和他们口中的子兮大人一样。难怪当初先祖大人见到自己额头上的花印时，会有吃惊的反应，原来是和故人的一样啊！
非难松开了手，舒了一口气问道：“子兮他在哪里？”
青赤摇摇头，惋惜地说道：“子兮大人他在三年前就死了！”
什么？
非难的瞳孔蓦然撑大，他愤怒地单手拽过青赤的衣领，一字一句皆从牙缝挤出，“你再说一遍，那混蛋怎么了？”他不会相信那个温润如玉，一天到晚爱管闲事的男人就这样死掉了。他死了，猫猫她岂不是……非难不敢想下去，狠狠地晃了一下青赤说道：“你只是一个半仙半妖，不伦不类的家伙，他怎么可能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
在非难的质问下，自责和浓重的悲痛无法抑制地涌上青赤的心头，眼里蔓延的伤感和悔痛，清晰可见。
他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黯然说道：“我本是水妖族旁系的蛟王，因为一心成仙，对我的族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的罪即使死上千万次都难以抵消！”
猫猫震惊不已，脱口道：“你认识老鱼头和默默吗？”青赤他竟然是旁系的蛟王，是老鱼头爷爷口中的蛟王，是他害了他们！
“谁？”青赤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猫猫口中的人是谁？
猫猫上去就是一拳头，青赤没有防备抱住肚子摔倒在地，非难愣住。
“这一拳头是我替老鱼头爷爷和默默打的，他们是你可怜的族人！你或许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因为你的过失，到现在还在消失的海域里受苦！不，说不定他们已经……”想起从小就生活在水泡里不会说话的默默，猫猫的眼泪就直往下掉。她难过得说不出话，回过身也不问非难答不答应，直接投进他的怀抱。
猫猫，若是你知道子兮是谁？你的眼泪怕是会止不住了！非难神色怅然，他抚着猫猫的头发，任由她大肆宣泄自己的感情。
坐在地上的青赤满脸羞愧，他使劲捂住了自己的脸，似是在悔恨自己的过去。良久，他才抬起头，郑重说道：“我会弥补我的过失，夺回泉眼，杀了云澜（正系蛟王的名字）！”
“闭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子兮的事！”非难抛了一个眼神给他，又低下头瞥了瞥猫猫，青赤有些明白个中缘由，点了点头。
“当年我犯下大错后，离开了自己的海域，想要潜伏到这里，寻找报仇的机会！可就是在来的路上，我遭遇了一些意外，幸好子兮大人经过，他用他的血救了我一命，让我成了半妖半仙。后来，”青赤低下了头。
“后来怎么了？说重点！”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见过他！”青赤皱起了眉头，说道，“大约三年前，就是在这里，我竟然在街上偶遇他。当时他的神色很奇怪，他说他想来这里存放东西，其他的话说得太模糊，我没听清楚，他说完那些话，就不辞而别了！”
“拜托你，直接说重点！”
青赤赶忙说道：“子兮大人他就是在海水变红的那日死掉的，他的尸体还是我替他的埋得，就埋在人间界的！”
“可以了！”一听到‘人间界’三个字，非难的心中便有数了，他猛地打断青赤的话，生怕对方将这个地方说出来后，会引起猫猫的好奇和疑心。现在这个时候，这个笨蛋不能再承受任何痛苦了。想到这，非难转而问道：“那么你可知道子兮他是怎么死的？”
“他很平静地走了，除了交代我把他葬在哪里，其他一句话都没说！”青赤摇摇头。他自己也很诧异仙应该都是长生不老的，怎么会轻易死去呢？
怀中的猫猫擦了擦眼泪，抽着鼻子安慰道：“非难大人，您别难过了！等这里的事结束后，我陪您去人间界，给您的朋友扫墓！”
非难当场错愕，心底不由得连连苦笑，到时候，到底谁陪谁，还不一定呢！
猫猫收敛好情绪，走到青赤面前问道：“青赤，你想和我们说得话是什么？”
青赤从地上爬起来，愧疚地对着非难坦白：“我是个卑鄙的家伙，子兮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利用他的死来替自己报仇。前几日，我正在巡逻时，正好碰到羽珏这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在街上乱晃，一打听才发现她是来这里调查子兮大人的事，好像是想收集子兮大人在妖界的过失，上报天尊。于是，我顺水推舟找到她，告诉她我可以亲自告诉天尊子兮大人的去处，她信以为真，真得带我去见天尊！”
青赤漠然说道：“可是连同族之人都不可信，我更不会再信仙界之人的话，我告诉天尊要想知道子兮大人的去向，就必须先派人替我夺回泉眼！”
“你倒是胆子大，居然敢和天尊谈交易！”非难的话里没有讽刺，更没有轻蔑之意。到这时，他终于能明白羽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明白了这个男人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你想让我帮你把泉眼送回去？”
“是！”青赤惨然一笑，“我没有脸面再回去了，所以想请你们帮我送回去！”
“恐怕不止如此吧，你是知道威胁天尊，不会有好下场吧！”非难一语戳中青赤的心事。
青赤满脸尴尬，讪讪说道：“是啊！以前的我，一心想要成为龙神，位列仙班，过上无欲无求，永远不知愁苦的生活。我认为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所以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却觉得是仙，是妖都无所谓了，无论是哪种，我都不能洗去自己身上的罪孽，我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我是他们的王，我要为他们做最后一件事！”
青赤的一席话说得猫猫唏嘘不已。所谓错，究竟因何而生，因谁而起，又因由谁承担，她不知晓答案。但是她的心底却执意地认定，在这个世界上，错与对应该是一对双生子，他们太像，常常让人傻傻分不清。其实，分不清也是件好事，正因为分不清，才会有情，有意，有爱，有恨……
“青赤，我可以帮你！”猫猫开口说道：“我来着这里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夺回泉眼，带回迷之森林！”
“谢谢！”青赤感激不尽。
“不用！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老鱼头爷爷和默默！”猫猫一脸的安然，纯色的眸子熠熠生辉，“我们该商量，商量如何找到泉眼和万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