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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小姐的心思

    毕竟,她可是很眼馋水晶球里看见的那些用白面粉做的面食点心的呀。算一算,光一个包子就有好多种,什么灌汤包、小笼包、水煎包、叉烧包等等等等,还可以放各种各样的馅料在里面,素的荤的甜的咸的……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咦,对了,想到包子,明儿早上就做包子吃吧!暂时没有馅料,就干脆蒸实心的馒头吃吧!

    由于昨晚上两大碗的红烧肉烧百叶结都吃了个精光,所以今儿的晚饭就有点寒酸了,就是一个野菜汤外加红烧?蛄。

    不过,来之前,为了方便葛二蛋吃,烟染和宝儿早已经将壳子剥掉了,此时在一大碗饭的饭边上围边着一个个码的整整齐齐的微微卷曲着的?蛄肉。

    幸福的感觉萦绕在葛二蛋的心里,面上更是隐藏不住着笑意,只觉得今晚上的晚饭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也是吃的最幸福的一顿饭了。

    不过,猛扒了几口饭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一把握住了烟染的双手。

    被他着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而吓到脸红的烟染,在宝儿窃笑着转过身子只当没看见的非常明显的动作下,慌里慌张的四下张望,就怕被别人看见说三道四,嘴里更是娇羞的低声道:“蛋蛋,你做什么呢,快放手,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可是,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还缓缓的打开了她微微握成拳的手指,在感觉到手心里破皮的地方一痛之后,烟染恍然明白,他这不是不知羞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胡来,而是大概知晓了自己今天一天做的活计了。

    葛二蛋没有说话,只是在因为碰痛了她而感觉到她微微的一个瑟索之后,轻轻的抚摸着她没有破皮的。

    “蛋蛋,我不疼!”逃避的眼神回归到这个一脸愧疚的男人的脸上,夜色中,他晶亮的眼睛比天上的星子更加的耀目,“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不疼当然是假的,但只要想到后院菜地上以后会长出许多好吃的蔬菜,而她家蛋蛋在每一次吃的时候会想起这是她辛苦播种而得来的,她就觉得这点小苦算不得什么。

    可是,葛二蛋却不是这样想的。在他心中,如今的媳妇儿已经不是娶来传宗接代这么简单的,而是改成为让他来疼让他来爱的宝贝了。

    所以,他虽然不善于言表,却已经在心中决定,以后再不会让她吃苦。她这么娇嫩的一双小手,也该继续保持的娇嫩,而不是像这短短的三天里这样伤痕累累。

    “好啦!你快吃饭吧!?蛄肉凉了会变腥的!”烟染缓缓的收回手,只觉得手心手背上都是他宽厚的大掌上面的热度,使得破皮的伤口也似乎不那么疼了。

    果然,有时候精神上和心灵上的抚慰,远远要比药物来的更有用一点儿啊!

    不舍得辜负媳妇儿的一片心意的葛二蛋,自然听话的又大口大口的扒着饭,时而还会与烟染的视线相交一下,然后,又各自脸红的避开,可过一会儿又会忍不住的再互视一眼。

    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初初坠入情网的那种朦胧而又渴盼的爱情嫩芽吧。

    这边葛二蛋正安静的吃着,烟染和宝儿姑嫂两个则小声的闲谈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之后,晒谷场上不停谈话的嗡嗡声猛地就打住了,周围一下子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怎么了?”烟染有些茫然的看着面色也稍稍的有些凝重的葛二蛋和宝儿。

    “是杨财主家的马车!”宝儿低声的说道,留恋的看着面前的这些麦子,“应该是来算这一季该交的租子的!”

    秀山村和附近的几个小村子都是以务农为生,原该靠山吃山的上山打打猎贴补家用的举措,也因为五年前的那一场惨剧而吓得众人再也没人敢进山。于是,就演变成了这几个靠山的村子都只能依靠从地主的手里租下田地来种农作物而过着艰难的生活。

    而这几个村里最有钱的就是多年前趁着一场旱灾而占地为王的杨财主了,秀山村多数人家的田地就是从他家租的,老葛家也不例外。

    夜色中,烟染随着葛二蛋和宝儿的视线看向不远处那辆已经停下的马车。这时,只见一个瘦高个子手里抱着一本大约是账册什么的,一手正撩开车帘,嘴里还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请!”

    大小姐?!烟染心头微动,杨财主的大小姐,不会就是昨天上午遇见的那个“好心”的搭载了他们一程的那位杨大小姐吧?

    “为什么是大小姐抛头露面的?”回想起昨天马车上的那一幕,烟染不掩好奇的问,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葛二蛋看着,这憨厚的男人究竟知不知道那位杨大小姐的心思呢?

    “啐!还不是杨大财主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生了的男丁不是傻子就是瞎子,只有这位大小姐是个完好又机灵的。只是,空负了一张好相貌,行事作风比她财主老爹还要狠辣!”回答烟染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旁边来的一个妇人,烟染记得方才葛二蛋给自己介绍过,叫做吴家大嫂,是个寡妇,带着一儿一女俩孩子艰难度日,生活与老葛家差不多一个水平线。

    难怪需要一个姑娘家的抛头露面与农户们打交道了,烟染明了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位杨大小姐也是个厉害的人了!”

    “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都快十八了还没有结亲!”看来这个吴寡妇对杨大财主一家恨之入骨,说话间都满含着不屑和愤恨。但又无奈的看着自家那块场地上为数不多的麦子,颓丧的走回了看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儿子的身边。

    这时候,远处的那位杨大小姐已经施施然的站在了一家农户面前,倨傲的鹅蛋脸上除了冷淡以外没有多余的表情,远远看去倒有点儿冰雪女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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