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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4

    抓不到赵恒通,许唯一这几日烦躁的不能行,基本上见了谁都皱着个眉头,黑着张脸。

    于是,为了不把这种情绪带回家里给许一心那个小丫头片子看,许唯一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去许家老宅,他在俞骋郊区山顶的别墅里住的心烦意乱的。而且,打小就没有自虐倾向,甚至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过的舒坦的许大少,这些个暴躁的日子里唯一排遣烦躁的发泄口就只有可怜巴巴的别墅主人俞骋了。

    当俞骋第一百零一次接到许唯一的发泄电话时,他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大爷,您这次又打算抱怨我家别墅哪不好呢?它不过是一栋涉世未深,纯洁可爱的小别墅,您就行行好,放过它吧,啊?”

    “操!爷都还没张嘴,你他妈就把话给我说齐全了,想挨揍呢吧!老子今天有正事找你!”,许唯一深吁了一口气骂道。

    他其实今天这通电话,还真没打算跟俞骋继续发牢骚,不过刚一张嘴就被俞骋一通话给他把准备好了的话给堵回了嗓子眼,结果这会儿咽了一肚子的话,也憋出了内伤。

    俞骋这边一听许唯一在电话那头一副吃了瘪的语气,不禁拿着手机好好偷着乐了五秒钟,然后捏着嗓子娇滴滴道:“爷,奴家错了,您有啥尽管吩咐小奴家,奴家就是赴汤蹈火也给您办齐活了!不过奴家是良家子女,□□掳掠这等子买卖是万万不敢做的!”

    许唯一见俞骋那腔没个正形,于是顺着就接道:“爷我可是正经人,□□掳掠这等子买卖只有你家二弟才是行家。不过爷虽不做这等子买卖,但却能好为他人做顺水人情。今,俞家二少爷正当壮年,又喜欢你喜欢的紧,不如今天趁着花好月圆,爷做主,给你洗剥干净了,送俞二少房里去算了,也算不亏得你对我忠心耿耿和咱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

    俞骋是个没正形的,平日里一开玩笑就扯个没完没了,但如今,他于前夜卧床休息的时候,突遭俞二少偷袭,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毫无悬念的被俞二少按在床上好一通□□,到今天接许大爷电话的时候都还不能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于是,立刻炸毛道:“操!妈了个巴子的!别跟老子提那个吃牛粪长大的王八蛋!老子发誓,老子今天吃过的苦,日后有朝一日都要成万倍的还给那个王八蛋!##¥##……&¥%¥*(&&¥%¥#¥”

    许唯一听着电话那一头俞骋激动的言语,立刻把手机从耳边拉离了一米远,并且按了免提,仿佛不这样做的话,俞骋那激动的口水就会顺着手机信号从手机的另一端喷到他的脸上。

    眼见俞骋谈晨色变,骂个没完没了,自己的正事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讲,于是,许大爷毫无耐心地打断道:“行了行了,你这辈子缺德的事也没少干,现在有俞晨收了你,你也算死得其所,别吵吵了,老子的手机都要被你的口水给淹短路了!”

    俞骋原本一个矛头全指向自己那狼心不轨的好弟弟,结果这头正骂到兴头上,冷不防被天下第一渣的某大爷说了自己一句“缺德事没少干”,于是,俞大少立马就不干了。

    “擦!我刚刚不是幻听了吧,干缺德事天下第一的许大爷居然一本正经的责骂我这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干了太多缺德事!天啊!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不行不行,我要挂断电话重来,或者爷您再讲一次,我这次肯定按下录音键给您一字不漏的全录下来!您……”

    许唯一一听,火气蹭蹭蹭地就上来了,但苦于对方也说的全是事实,无可反驳,于是,盛怒之下啪叽挂断了电话。

    这边俞骋滔滔的讽刺挖苦之词还没讲完,就听到“啪叽”一声,那边许大爷撂了电话,只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反思了一会。

    许大爷虽然渣了这么些年,但是,如今也正在承受着失恋被甩之苦,自己作为朋友,虽然常常被宋玉称之为狐朋狗友,刚刚似乎的确是过分了点。

    反思到最后,俞骋才想起来刚接电话那会,许唯一似乎跟自己讲今天有什么正事要说来着,于是,立马抓起电话给许唯一拨了回去。

    结果——

    第一个,被挂断。

    第二个,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三个,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四个,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俞骋拿着手机也是石化在风中。

    “操,许大大王怎么还玩小公主不接电话的戏码啊,这是什么套路和设定啊……”

    其实,许大大王才没那么高的兴致跟俞骋玩小公主不接电话的游戏,他之所以没接俞骋的电话是因为他的手机提示低电量要自动关机了。

    于是,许大爷挂断俞大少的第一个电话后就去找地方充电了,第二个电话和第三个电话显而易见是在许大爷去充电的途中被低电量自动关机的手机给拦截在外了。至于最后一个电话,则是因为俞大少还没来得及将这通电话拨出去,就被许老太太一个电话抢在之前打进了许大爷刚刚充上点并且快速开机的手机里。

    许唯一没料想到自己家的老太太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怎么说呢,他对于接自己老娘的电话,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陌生,虽然他与自己的母亲并不生疏。

    这些年来,他和宋玉生活在一起,老太太虽然是他的亲妈,却更喜欢有什么事情都跟宋玉这个儿媳妇打电话去说。而作为亲儿子的他,说到骨子里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平日里又浪荡惯了,他知道自己老娘打电话来无非就是说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而对于这些事情,他自己是完全不感兴趣,也十分不乐意听的,于是,在有宋玉的时候,他都乐得自己清闲,反正,就算是有什么大事,宋玉也都办妥了才跟他讲。现如今,宋玉已经不在他身边了,而他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连接自己母亲电话的姿势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出来。

    许唯一有些陌生地按了接听键,“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许母这些年来几乎很少跟儿子打电话,这边从电话里听了儿子的声音,也是一时有些恍惚,于是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打电话要跟儿子说什么。

    “唯一啊,一心前几天的时候闹绝食,非说着要去找阿玉那孩子,我拗不过她,那会儿你爸又不在家,于是我跟华嫂她们商量了几番,前天,让李正光给一心送到f市去了。结果,这两天您杜柏柏家里有事,我跟着搭把手帮忙,就把送一心去f市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了,今天李光正回来,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我还没跟你讲。”

    许唯一话听到一半就坐不住了,听他妈把话讲完后立马就着急道:“妈,我不是跟你讲一心就放在您那里呆着,哪都别去吗?您怎么就把她送去阿玉那里了!您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吗?!敌暗我明,赵恒通这人现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派出去那么多人手找了他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母一听自己儿子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责怪自己,以为儿子是在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于是急急忙忙解释道:“唯一啊,你先别着急啊,一心已经平安到阿玉那里了,李光正回来跟我讲他亲手给孩子交到宋家的,还要了联系方式的。”

    许唯一对于母亲的不理解,暴躁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然后,他叹了口气道:“妈,阿玉他现在在f市,我一点都不希望他再卷入任何危险的事件里面。所以,我选择离开他,离他远远的,把他划出我生活的圈子里,而您,却因为依着一个孩子的脾气,就又把他强行拉进了这个危险的圈子里,您知道您送许一心到阿玉那里,就等同于送了一颗定时的炸弹到他那里吗?!阿玉他为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部队里那个弹无虚发的兵了,十年前,十年前,您就知道明白清楚,为什么到了如今您这么精明的人却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就因为他身体里流的不是许家的血,所以,您就可以对他的生死安全置之不顾吗?这十年来,他对您的好,对这个家的好,对我的好,我瞎到没有看到没有珍惜,难道您也是吗?!妈,您为什么就是不能懂,一心是我的孩子,我当然爱她,但是,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原因,为了阿玉,我当初宁可不要她。而现在,同样为了阿玉,我也可以……”

    “唯一,唯一,你别说了,妈没有那个意思,是妈老糊涂了,妈不应该依着一心的性子把她送去f市。可是,可是一心是妈的心头肉,是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妈,我打小就混账惯了,所以,您就让我混账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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